厲衡是想聽聽安以柔能說出些什麽話出來。


    安以柔沒有察覺到厲衡的心思,她現在滿心思的都是在思考她該怎麽說才能引來厲衡和厲盈盈對她更多的同情,隻有這樣,他們才會無條件的幫她。


    「我剛開始隻是讓人去調查陸清歡,我沒有想對她做什麽,但後來我聽別人說得多了,以為她們是在對我冷嘲熱諷,所以我對陸清歡就越發沒有好感,總想著隻要她消失知難而退了,景琛就會變成我的人……」


    「愚蠢!」


    厲衡恨鐵不成鋼道,「你把景琛看成什麽人了,你這種做法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他是什麽性子你還不明白?他是冷情冷意慣了,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誰都不能替他更改,你……你以前的聰明勁跑哪去了,怎麽一遇到他的事情,你就變得這麽糊塗!」


    聽著厲衡的嗬斥,安以柔目光茫然,同時眼角流出眼淚。


    厲衡,「你以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我都能看出來,你覺得他能看不出來?以前我對你還有希望,認為你能夠心想事成,但你都到國外一年了,你怎麽還看不清他對你根本就沒有想法!」而且如果厲景琛對安以柔有想法,那麽一開始安以柔就不會被趕出國。


    「你說你……唉,你讓我該說你什麽好,景琛他在家裏的地位怎麽樣,你就算是再沒有眼力勁,你也能看出來,他在老爺子麵前,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老爺子寶貴的那些花花草草,還不是他說扔就被扔掉。」


    「老爺子在他麵前都是這樣,更別說你如今做出這種事情,就算你不喜歡陸清歡,你也不應該想著讓她消失……」


    說到這裏,厲衡看著安以柔的眼神都變了,明明以前安以柔做事做得不錯,她就算是對陸清歡有意見,想對陸清歡下手,她也該做得隱秘些,不讓人察覺到才對。


    結果安以柔做了什麽?


    她對陸清歡的算計,全部都被公布出來。


    整個帝都都知道了!


    那些視頻和證據,如今都還在厲氏集團的微博上高高掛起,安以柔想要狡辯都不行。


    不過厲衡也沒有想到厲景琛能把事情從頭到尾都查出來。


    要知道厲衡在其中是使了一點力,讓人把安以柔僱人的痕跡抹消掉,沒想到就算他這樣做了,厲景琛還是能查到他身上。


    因為這樣,這段時間他的公司是損失了不少。


    如果不是厲衡答應了厲景琛的要求,說不定公司此刻還在被厲景琛打壓,厲景琛那人,最是會裝模作樣,他想到先前公司出問題時,他給厲景琛打電話,詢問厲景琛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想引起兩家公司的不和,厲景琛一句他們不是一直都不和的話就把厲衡打發走了。


    枉費厲衡還想著和厲景琛和解,他都主動低頭了,結果厲景琛一點都沒有理會他。


    要不是蕭潛在一旁對他說,讓他不要衝動,要他以大局為重,厲衡才不會同意厲景琛的要求,他肯定早就和厲景琛鬧翻。


    所以厲衡為了不多生事端,他就答應盡快把安以柔嫁出去,隻要這麽決定了,厲衡就開始考慮安以柔要嫁給誰才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利益,那些大豪門世家是不行的,因為厲景琛明確的說了,是要安以柔低嫁,厲景琛派過來的下屬透露過厲景琛一開始是想讓安以柔嫁給普通人。


    要是按照厲景琛的想法來處理安以柔,那厲衡他不就虧了嗎?


    他養了安以柔這麽多年,可不光是因為她是他表妹,安以柔就算是要嫁人,也要嫁給一個對他有利的男人。


    安以柔不能嫁進豪門世家,厲景琛不會準的,但讓安以柔嫁給一個普通人,厲衡又覺得不甘心。


    安以柔嫁給普通人,對他能有什麽好處。


    養一隻豬都能夠養肥後能殺了自己吃,再不濟還能拿出來賣,安以柔這麽一個大活人,要是不在最後利用一下,不管怎麽想都會覺得不甘心。


    於是厲衡仔細想了想,他就想到身邊的蕭潛,蕭潛是他的心腹,雖說蕭潛對他很忠心,但誰說得準蕭潛以後不會同他離心,所以他就想著把安以柔安排給蕭潛,這也算是在拉攏他。


    至於蕭潛和安以柔樂不樂意,那就不是厲衡該關心的事情。


    被厲衡這樣一通批評,安以柔更傷心了。


    看得一旁的厲盈盈心疼極了,厲盈盈把手放到安以柔的背上,一邊拍一邊說,「哥,有話你好好說,你幹什麽對以柔姐說得這麽重,不知道還以為是你在欺負她,以柔姐,你別傷心了,來,擦擦眼淚。」


    安以柔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


    厲衡,「我哪句話說得重了,我是在給她分析,早知道盈盈你會出來搗亂,剛才你嫂子出去的時候,我就該讓你嫂子把你帶出來,哪裏還會讓你留下來跟我鬧脾氣。」


    「哥!」


    厲盈盈噘嘴道,「我不是跟你鬧脾氣,我是在替以柔姐鳴不平,你難道不覺以柔姐和三哥才是最搭配的嗎,那個陸清歡像什麽樣子,你難道忘記當初在老宅的時候,她在你麵前的咄咄逼人了嗎,以柔姐看不慣她對她出手,有什麽問題,還不都是因為陸清歡把以柔姐的東西搶了,要我說陸清歡那都是活該,她早就該消失了。」


    厲衡擺了擺手,「行了,你以為你三哥是說搶走就能搶走的?」現在他一抬頭看到厲盈盈那一副都怪陸清歡的表情,他都感到頭疼。


    按照厲盈盈的話,厲景琛是被陸清歡搶走的,可是她怎麽不想一想,厲景琛要是不樂意,他能跟著陸清歡走?


    還說什麽被搶走,就算他們把安以柔打包送到厲景琛的麵前,厲景琛說不定都看不上。


    厲盈盈還說什麽搶不搶,厲景琛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安以柔擁有過。


    「我……」


    厲盈盈也想到她話裏的漏洞,她當然是想大聲說厲景琛本來就是安以柔的,不過想到老爺子和厲景琛對她的態度,厲盈盈就默默的把話咽了迴來。


    她隻是有些不甘心的說,「我不就是在你麵前這麽說一說嗎,他們又不會聽到。」


    厲衡搖搖頭腦,收迴目光,然後他再看向安以柔,「你前些日子做的事情,確實是做得過頭了一些。」


    見安以柔想說話,厲衡抬手止住,他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這段時間跟陸清歡有關的事情就是網上那些風波了,如果你不來,我還不知道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但是你現在來了,而且還一副心虛的樣子,我就不得不聯想到網上的事情。」


    「你如果一來就跟我把話說清楚,那麽我還能給你想法子看你怎麽能將功贖罪,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但是我想告訴你,老三的東西,不是你碰了就能相安無事的,是,你是可以說那些網上汙衊抹黑陸清歡的視頻和話不是你僱人去做的,你也可以說厲氏集團放出來的那些銀行帳號不是你的,你更可以說這一切都是別人陷害你,因為知道你不喜歡陸清歡所以就用這種手段來陷害你?但是你想想,這些話別人能信嗎?老三他能信嗎?」


    安以柔抿了抿唇。


    她手指一緊。


    她沒有想到厲衡會這樣直接把話說出來,他甚至都知道前些日子網上的風波是她掀起來的,本來她還想著委婉點再說出來。


    安以柔說,「我不是故意要那麽做的。」


    「我隻是因為想到陸清歡和他在一起,我心裏就不舒服,我想了盼了那麽久的人,一下子就被陸清歡得到,你們是知道他的性子,他有了陸清歡就不會再看到別的女人,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陸清歡她憑什麽,陸清歡有什麽好,我怎麽都不能安撫自己。」


    「人心是很黑暗的,因為求而不得,所以我就想著去對付陸清歡,我又哪裏會想到,陸清歡是被他護著,還護得那麽緊,我不過是讓人放了一點不痛不癢的視頻,陸清歡還沒有怎麽樣,景琛就代替陸清歡來報復我,我不甘心,我是真的不甘心……」安以柔悲悽一笑,「但我不甘心又怎麽樣,他就是喜歡陸清歡,喜歡她到不行。」


    「為了給陸清歡出氣,我和媽媽名下的那些產業都出了問題,問題變得越來越大,媽媽愁得不行,要是沒有了那些產業,我和媽媽孤兒寡母的怎麽活,所以我去找過他,想讓告訴他我隻是一時想差才會對陸清歡下手,我想表達我的歉意,但是他根本就不聽我的解釋。」


    「我怕了,我是真的怕了,一想到他看我的眼神和表情,我渾身都在顫慄,我不想被他算帳,不想一無所有,更不想領教到他對付人的手段,表哥,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安以柔看著厲衡,眼神專注,「就像你說的那樣,他是冷清冷情慣了,我在他眼中沒有地位,他要是想對付我,我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他不會因為見過我就會對我心軟。」


    厲衡不動聲色道,「那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安以柔,「我不求太多,隻求你能在他麵前說幾句好話,你就告訴他,我是做錯事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過是陷入了魔怔才會對陸清歡下手,而且網上的動靜會鬧得那麽大,不光是因為我,還有別人,他不該隻衝著我來。」


    厲衡問,「還有別人也摻和進去了?」他表現得很驚訝,安以柔沒有看出他是在做戲。


    安以柔肯定的點頭,「對,沒錯,還有別人也在針對陸清歡,厲氏集團公布出來的那三個銀行帳號,我隻承認一個,另外兩個都是別人的,而且我還知道它們是誰的帳號。」


    厲衡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是誰的帳號?」


    安以柔也不隱瞞了,她就把她知道的事情和能推測出來的都說出來,「我一個人本事再大,也不能把事情炒得那麽火熱,還能陸清歡和陸家的事情說得那麽詳細,就好像是親眼見證過的一樣,雖然那個人做得很隱秘,但還是被我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那個人身邊的助理有幾筆不知去向的資金流動,恰好我又從其他名媛的口中得知,陸清歡和她的感情不合,這個人就是陸家的大小姐陸笙兒,陸清歡的姐姐。」


    「所以一切都是陸笙兒在背後煽風點火,她把我當成替罪羊,如果景琛要來給陸清歡出氣,他就不應該隻針對我。」


    厲衡沉吟道,「你隻找到了陸笙兒插手的證據?你就那麽肯定剩下的兩個帳號是陸笙兒的?」


    安以柔點頭,「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誰。」陸清歡把陸笙兒的訂婚宴都毀了,要是有機會能報復陸清歡,陸笙兒怎麽會放過,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


    安以柔覺得之所以會是兩個帳號,興許就是因為陸笙兒身邊的助理做事小心謹慎的緣故。


    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中。


    雖然其中一個帳號是厲衡的,但安以柔把它推到陸笙兒的頭上,厲衡不會阻止。


    他說,「難怪我聽說最近陸氏不怎麽太平。」


    這句話從側麵印證了安以柔的推理。


    厲衡笑了笑,他看向安以柔,輕描淡寫的說,「你們對我有恩,又是我的親人,如今你有事過來求我,我自然是要幫你。」


    聞言,安以柔眼中一喜。


    厲衡,「不過該怎麽幫,我還得仔細想一想。」


    厲盈盈,「還想什麽想,以柔姐以前就沒有求過你,難道現在有一次,我們當然是毫無疑問的站在她這一邊。」


    「……」他眉心都痛了。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以柔一過來,你就變得沒有腦子了,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她親妹妹。」


    安以柔聽出厲衡話中的不悅,她趕緊的拉住厲盈盈的胳膊,她再微笑著說道,「盈盈一直都很善良,不過在她心中最重要的還是你這個哥哥,在國外的時候,她一看到有她喜歡的東西,都會對我提到你。」


    厲盈盈臉頰紅了紅,「以柔姐!」


    「現在是在談你的事情,你們怎麽就扯到我頭上來了,你們不準再說我了。」


    安以柔笑道,「好,我不說你了。」


    厲盈盈再看向厲衡,似乎是想到再得到厲衡的保證,看到她這麽認真,厲衡隻好說了跟安以柔一樣的話。


    有了這麽一出,安以柔很明顯的感受到厲衡對她的態度稍微變好了一些,安以柔察言觀色,見到厲衡心情好,她就再把話題扯到她的事情上。


    雖然心中著急,但安以柔卻沒有把著急表現在臉上。


    厲盈盈在一邊緊張的看著他。


    厲衡說,「這件事說好辦也好辦,說不好辦也不好辦,厲景琛想要收拾的人,不管是誰都逃不掉,我見過一些被他收拾過的人,每一個身上都會脫下幾層的皮,這還算是程度輕的,所以我才會說這件事不好辦,想要讓他放過你,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以柔是必須得脫點皮才行。


    安以柔問,「你還說了這件事好辦……」


    厲衡扯了扯嘴角,他說道,「要是他不知道你對陸清歡出手,你要是來找我商量,說不定我會答應幫你,但現在你沒有機會了,厲景琛身邊有一個陸清歡,你想要把陸清歡趕走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你卻讓他知道你做的事情。我會跟你說這麽多,不是在嚇你,我隻是想把事實都告訴你,而且我會對你說這件事好辦,那是因為我這裏有一個,也還有這麽一個可以讓你全身而退的法子,隻是要看你接不接受。」


    「是什麽法子?」


    安以柔沒有一口答應,她得問清楚是什麽樣的法子,免得她一口答應了,等到厲衡把法子說出來後,她覺得不滿意還不可以退迴。


    厲衡說,「方法不難,隻要你能保證你聽我的話就行。」


    安以柔沒有開口。


    看到她沉默,厲衡心中不由得哂笑。


    安以柔還在顧忌。


    厲盈盈倒是沒有想太多,她一張嘴道,「好,以柔姐答應了,你快點說是什麽辦法。」


    安以柔隻感到一口氣停在她胸口不落。


    安以柔是想讓厲盈盈幫她說話沒錯,但是她沒有想過要讓厲盈盈替她拿主意!


    她瞎答應什麽!


    不過到底是在厲衡眼下,安以柔不能表露出對厲盈盈的不滿,哪怕她再不喜歡,她都隻能露出欣然的神色。


    厲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他不得不說,安以柔確實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不過這也沒關係。


    厲衡說,「辦法很簡單,以柔,你隻要和別人在一起,盡快嫁給其他人,我再到景琛的麵前替你說話,那麽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當聽到厲衡的話時,安以柔猛地就睜大了雙眼,她不可置信道,「你,你剛才說什麽?」


    讓她和別人在一起?


    還要讓她盡快嫁給別人?


    別說是安以柔,就是厲盈盈都是一臉的驚訝。


    厲衡,「我說要你嫁給別的男人,不要再去想厲景琛,你就是為了他才會想著對付陸清歡,陸清歡對你印象不好,這些年你在厲景琛的身上也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你該收心了。」


    安以柔不由自主的搖頭,「不,不……我不嫁,我……我是來找你幫忙,不是來商量我婚事,不……」


    她不想嫁給別人。


    不想,絕對不想!


    厲衡開口道,「以柔,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能想到這個法子,不是我的主意,你該知道這是誰的意思,他要讓你嫁人,那麽你就必須嫁出去,這是唯一能夠讓他放過你的辦法。」


    他已經說得很明白,讓安以柔嫁人是厲景琛的主意,不過安以柔是什麽人,她能相信厲衡的話?


    安以柔,「不……我不相信,這不是他的主意,不是……」


    「這一定是陸清歡的主意,一定是她,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誰能這樣的惡毒,陸清歡知道我喜歡景琛,所以她想要用這種方式讓我痛苦,所以一定是她,這是陸清歡的詭計!」


    讓她嫁給別人,對安以柔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厲衡冷淡道,「夠了。」


    「你嫁給別人不好嗎,你迴來這麽久,難道你還看不清厲景琛和陸清歡之間是什麽樣?你和別人在一起也好,隻要陸清歡覺得你沒有威脅了,她自然不會來找你算帳,厲景琛也不會對你出手,而且,你覺得我為什麽會讓你嫁人?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平白無故就對你說這種話。」


    「以柔,我知道你很聰明,就算你現在不能接受,等你冷靜下來,你就該知道,你現在隻剩下嫁人這一條路。」


    「你要是答應了,我會給你一個好出路,你要是不答應,那麽到時候來主持你嫁人的事情就不是我,而是別人了,到時候說不定就不會是一個好出路。你要知道,這年頭,想要讓一個人嫁出去很容易,讓一個人嫁出去過得不好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安以柔握緊著手,她閉上眼,過了半分鍾,她才把閉上的眼睜開,她看向厲衡,即便她想保持著冷靜,但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她心緒不穩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說,我隻有照你的話嫁人,景琛他才能夠放過我,不追究我對陸清歡做的事情?如果我不答應,那麽你也幫不了我,哪怕……哪怕是我被他算帳,你也什麽都不能做。」


    「是這樣沒錯。」


    安以柔,「你知道我對景琛的心思,那你就該知道,我不會嫁給別人!」


    厲衡迴道,「決定權是在你的手裏,你可以選擇不嫁,隻要你到時候不後悔做出這種選擇。」


    安以柔極力克製她的憤怒,「我能有什麽選擇,我隻可以迴答嫁或者不嫁,我一點選擇都沒有!你是我的親人,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厲盈盈張嘴,才剛吐出一個字眼,就被厲衡一道冷眼給打迴去了,厲衡給過來的這個冷眼,是在對厲盈盈說讓她閉嘴。


    厲盈盈安靜了,厲衡才好繼續和安以柔對話,免得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清,厲盈盈就又和安以柔站在同一個戰壕中。


    厲衡,「我沒有強製要你答應,你如果不是我的親人,你現在都不能坐在我的對麵來讓我幫你,你不要覺得是我在為難你,你大概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因為你的關係,環恆集團損失了多少合同和資金,我沒有跟你說,那是因為我還顧慮著和你的親戚情分。」


    他話裏話外都透露出他被安以柔拖累的意思。


    雖然事實上環恆集團會有損失,會被厲景琛打壓,都是因為厲衡自己作的,不過安以柔不知道,厲衡才會把屎盆子全部都往她的頭上扣。


    他譏笑道,「而且你以為我為什麽非要讓你嫁人?你不想覺得是我在逼你,老實告訴你,你要是不想聽我的話,那麽到時候讓你嫁人的就會是別人,你要是聽我的安排,我能給你一個美滿的婚事,但你要是拒絕,最後你會有什麽結局,就怪不了我了,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不聽我的話。」


    「你要是不對陸清歡動歪心思,我也不會對你說這些話,你……」


    安以柔,「我隻有一個問題。」她眼神發狠的對上厲衡的聲線,沉聲問道,「如果今天是盈盈站在我的位置,你還能這麽若無其事的對她說這些話嗎,你會一點都不為她考慮嗎,你會想著不去得罪景琛就把盈盈隨便找個人嫁出去嗎,你會嗎?」


    厲衡表情一冷,警告性的叫著她,「以柔。」


    安以柔,「怎麽,你心疼了?還是說你捨不得,你現在捨得讓我嫁人,不就是因為你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嗎,早知道你會這樣薄情寡義,當初我媽媽就不該在你小時候幫你,如果不是我媽媽,你哪裏還能活到現在,那時候就不該管你,讓你死了才好,你……」


    「以柔姐!」


    眼瞧著安以柔越說越過分,厲衡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陰沉,厲盈盈隻得高聲打斷她。


    被厲盈盈這麽一叫,安以柔也迴過了神,想到她剛才說出的那些話,安以柔就覺得她快要唿吸不過來。


    厲衡目光陰冷道,「沒想到你們是這樣想的,對我有這麽大的怨氣,說啊,你怎麽不繼續說了。」


    安以柔站起來,來到厲衡身邊坐下,眼巴巴的看著他,「不是,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麽想的,我就好像是一下子被人控製了一樣,那些話不是我的心裏話。」


    她想要去扯厲衡的袖子,結果被厲衡避開。


    安以柔的手就那樣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表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媽媽對你怎麽樣,這些年你還不清楚嗎,我隻是聽到你說的話,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才會魔怔般的說出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胡話。」


    厲衡起身,他拿起手機,麵無表情的撥打了一個電話,對著那邊說道,「馬上到客廳這裏來。」


    他隻說了這麽一句,他就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然後他再偏頭看著安以柔,開口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想再對你多說什麽,你的事情我有了安排,你必須嫁出去,不然誰都救不了你,我是看在我叫了你母親這麽多姑媽的麵上才給你想了這麽多,要不然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管你,誰讓你要去招惹到厲景琛,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


    安以柔癱軟的坐著。


    她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她現在說什麽,厲衡都聽不進去。


    厲衡,「我不放心你嫁給別人,所以我給你找了一個很好的對象,你見過他,他是我的助理蕭潛,他雖然不是豪門世家出身,但是他在我身邊很受重用,而且他的能力也很強,你嫁給他不會吃虧,我也能放下心。」


    話音剛落,蕭潛就從門外進來了。


    蕭潛走過來。


    厲衡讓他坐到沙發上,他說,「蕭潛,事情我跟你說過了,以柔她也答應了,你們兩個就先在這裏好好的聊一聊。」說完,厲衡再把厲盈盈叫了起來,「盈盈,起來跟我上樓。」


    厲盈盈站起來,來到厲衡的身邊,然後兩人就往樓上去了。


    一路上厲盈盈都很沉默。


    雖然她很想幫安以柔,不過隻要厲衡做了決定,她也不能說什麽,而且她看厲衡的意思,安以柔和蕭潛在一起的事情是成了定局,雖然她不怎麽看得上蕭潛,但厲衡都說安以柔嫁給蕭潛沒問題,想來那就是真的沒有問題。


    而且剛才安以柔咒厲衡死的話,雖然安以柔解釋說她不是故意的,但厲盈盈心中總有點不舒服。


    厲衡到是很滿意厲盈盈的沉默。


    他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害以柔,她嫁給蕭潛,蕭潛又是我身邊的人,她不會吃虧,她是知道厲景琛的厲害,我如果不快點把以柔的事情定下來,最後遭罪的總會是她。」


    厲盈盈聲音悶悶道,「我知道。」


    樓下,安以柔和蕭潛兩人隻是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安以柔滿腦子都是想著她被厲衡放棄了,他竟然打算讓她嫁給蕭潛,一個小小的擺不上檯麵的助理?!


    蕭潛算什麽東西。


    安以柔都沒有把蕭潛放到眼裏。


    安以柔知道她失敗了,她不該那麽衝動,但她又怎麽料到會出現讓她嫁人的情形,要是時光能倒流,她肯定不會再像剛才那樣口不擇言,如果她沒有說出那些話,是不是厲衡就不會讓她嫁給蕭潛?


    不……不會的。


    蕭潛能這麽快來到客廳,就表明厲衡從一開始就是想著讓她嫁給蕭潛,安以柔冷笑,笑了一會兒,冷笑就變成了苦笑。


    厲衡是安排好的又能怎麽樣,她還不是得乖乖聽他的話,不然厲衡不管她,她就沒有靠山了。


    安以柔抬眸,往蕭潛的身上看了過去,想到事情不會有轉變,安以柔放平著心態,開口道,「你知道你和我這麽坐著是為了什麽嗎?」


    蕭潛點頭,「知道。」


    安以柔,「你是個有能力的人,你想要和誰在一起都可以,你就這麽甘願過著被人安排的生活嗎?我們是見過麵的,你該知道我想要嫁的人是誰,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你。」


    雖然安以柔不可以和蕭潛鬧翻,她也接受和蕭潛溝通,但要是蕭潛不想娶她,那就是不關她的事了。


    蕭潛,「先生安排好了,我和你會在這個周結婚,所以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因為說了也沒有用。


    安以柔抿唇,她寒著聲音問,「你是說我們這個周就要結婚?」


    蕭潛嘴角掛著虛假的笑容,「是的,你沒有聽錯,日子就是在三天後,婚禮和領證都放在一天。」


    安以柔尖著聲音,「胡說!這怎麽可能!」厲衡怎麽能真的讓她嫁給蕭潛這麽一個小助理?


    而且日子就是定在三天後。


    誰的婚禮會準備得這麽草率?


    「不行,不行,我得迴去……」安以柔要迴去找媽媽商量,她身體搖晃的從沙發上起來,然後迅速的離開客廳。


    安以柔一走,蕭潛就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迴來。


    他扯了扯領帶,低聲罵道,「草……」


    「誰要娶那個臭娘們!」


    自以為是……


    蕭潛明明是已經和唐家的一個小姐搭上了關係,結果厲衡一句話下來,就要讓他娶安以柔,安以柔算什麽,無權無勢。


    一想到要娶安以柔,蕭潛渾身都不得勁。


    蕭潛和唐家那個小姐的事情很隱秘,誰都不知道,就算是厲衡,蕭潛也沒有告訴他,畢竟唐家是唐佩的娘家,蕭潛去勾搭唐家的小姐,那就是在挖厲衡的牆角。


    這種事當然不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不過現在厲衡讓他娶安以柔,他還得想個法子把那位唐家小姐哄好,他在唐家小姐的身上費了那麽大的力氣,他怎麽甘心一下子就放下,而且安以柔雖然沒有權勢,身後也沒有豪門撐腰,但安以柔身材倒也不錯,把她睡了他也不虧。


    厲衡在樓上,蕭潛總要上去對厲衡匯報他和安以柔對話的情況,蕭潛往樓上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把剛才扯亂的領帶整理好。


    來到書房外,蕭潛露出他一貫的精英表情,伸出手敲門,得到厲衡的首肯,他再推門走了進去。


    ……


    厲景琛再得到安以柔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天後了,安以柔和蕭潛的婚禮沒有請多少人,辦的規模不大,期間安以柔有反抗,但都被厲衡壓了下去,哪怕是安以柔絕食,安以柔母親來找厲衡,厲衡都沒有鬆口。


    安以柔倒是想逃,不過她還沒有離開家門口,她就被厲衡派去的人擋著迴到別墅。


    中間厲盈盈有想過幫安以柔,最後都不了了之。


    下屬把這些事情調查得很清楚,雖然厲景琛不看,不過他知道陸清歡喜歡看,陸清歡幾乎是把下屬送過來的調查文件當成是短篇連續劇在看。


    陸清歡敷著麵膜,手指翻完了文件的最後一頁,安以柔的事件也落下了最後一幕。


    陸清歡問,「你說安以柔結婚了會變老實嗎,她會不會離婚?」


    厲景琛,「她嫁的那個男人不是普通貨色,他會教她懂得什麽是老實,他們都不會離婚。」蕭潛雖然是個助理,但能背著厲衡和唐家的小姐勾搭在一塊的人能沒有一點手段?


    安以柔心思再重,她現在都和蕭潛綁在一塊,隻要蕭潛不想讓別人覺得他無能,他就不會和安以柔離婚。


    而且就算他們想,他們也沒有辦法離。


    哪怕安以柔去找厲衡,厲衡也不會鬆口。


    因為厲景琛不會允許。


    陸清歡淡淡一笑,她把文件隨意丟到一邊,陸清歡對安以柔的最後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厲景琛食指放到陸清歡的嘴邊,「還敷著麵膜,不能笑。」同時他垂眸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到二十分鍾了。」


    陸清歡,「這麽快就到時間了?」她感覺麵膜才剛剛敷上去就要揭下來了,她仰著下巴,說,「你幫我揭了再拿去丟掉。」


    他應道,「好。」


    陸清歡睜著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安以柔會肖想他不是沒有道理,不管是他稜角分明的五官,還是他筆挺的鼻樑,又或者是他薄得似乎代表著涼薄的嘴唇,都讓人看了就會把他深深印到腦海中。


    厲景琛把麵膜丟到垃圾桶,然後拿過一邊的濕毛巾給她擦臉。


    陸清歡笑眯眯的問,「我今天好看不好看?」


    厲景琛理所應當的把陸清歡抱過來,抓著她的手,手指摸到她手上戴著的戒指,「好看。」他們手上剛好是一對,戒指是陸清歡買的,他們一般都是戴著這對戒指。


    陸清歡低下頭,看著厲景琛把玩著她的手指,她的眼神很專注,看得很認真。


    陸清歡唇角彎了起來,「看了這麽久,你還看不膩?」她像是在說她的手指,也像是在說他們手上戴的戒指。


    ------題外話------


    阿九迴來了。


    更新奉上!


    ……


    碼字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電影,是一個以豬為主角的電影,記得電影中有一個片段,豬被別人帶走了,因為養得很好,所以馬上就會被宰,然後養豬的這個小女孩對豬有了很深的感情,小女孩就去救它,當時小女孩說了很多話,說豬活著不容易,豬對環境有好處,不應該殺它巴拉巴拉……然後我那時候就看到一條彈幕,彈幕內容是說我知道豬很好,但我控製不住自己要吃它,因為它太好吃了。


    哈哈……反正當時我看到這條彈幕時我是笑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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