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說什麽,讓珍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


    珍珠哪有這個膽子。


    她剛才不過是看著陸清歡沒有在,見不到陸清歡膽子就大起來,想著反正陸清歡聽不見,不知道她說了什麽,所以珍珠才會在一見到小靜,就把心裏對陸清歡的不滿用言語宣洩出來。


    珍珠現在看著陸清歡,她不由得身體發抖。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剛才陸清歡對她說的那一番毫不客氣的話。


    陸清歡根本不是什麽軟綿好欺負的人。


    珍珠想,她後悔了。


    她不該去挑釁陸清歡。


    珍珠隻看到陸清歡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普通,不是她見到的那些牌子貨,覺得陸清歡都可以跟厲景琛在一起,珍珠就想她是不是也可以被厲景琛多看幾眼。


    她在這個私人醫院中,過得很順風順水,偶爾照顧病人的時候,珍珠會聽到他們提到厲景琛一兩句,雖然話不動,但足以讓珍珠明白,厲景琛在帝都的地位很高。


    就是因為這樣,珍珠才會出現不平衡。


    然後珍珠卻忘記了,陸清歡能夠站在厲景琛的身邊,能是她招惹得起的人?


    厲景琛地位高,如果陸清歡沒有真本事,能被厲景琛看上?


    珍珠現在才知道她剛才做的那些事情,是有多麽的蠢。


    她是真的在後悔。


    陸清歡好奇的問道,「你怎麽安靜了?」


    珍珠欲言又止。


    她想要求饒,隻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因為就算是珍珠在心中覺得她不該去招惹陸清歡,但是她會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想,陸清歡要是想要在厲景琛麵前保持著良好的形象,那麽陸清歡就不能對她動手,不然陸清歡會留下一個惡毒記仇的名聲。


    那些豪門名媛不都是最看重名聲的嗎?


    珍珠在想什麽,陸清歡從她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


    名聲?


    陸清歡會在意這種東西?


    陸清歡是什麽樣的性子,厲景琛是早、最清楚的那一個。


    如果說珍珠是抱著陸清歡會顧忌形象,不敢對她做出什麽的想法,那麽陸清歡隻能夠說,珍珠的這個念頭,簡直就是蠢到極點。


    陸清歡做事,從來就是隻圖爽快。


    珍珠不讓她舒服,陸清歡就讓珍珠比她更難受。


    陸清歡言笑晏晏,「剛才你不是說得挺開心的嗎?你不要誤會,我要你開口說話,隻是單純的在要求你,強製性的要求你把你前麵說過的話重新再說一次。你不會拒絕我的,對不對?」


    「因為我這個人,討厭聽到別人說拒絕。你要是被我討厭了,說不準我會對你做些什麽不好的事情。」


    小靜和珍珠聽著陸清歡說出來的這威脅意味重得不能再重的言語,一句話都不敢說。


    尤其是珍珠,更是膽怯。


    珍珠害怕的往小靜身後躲,仿佛隻要她這麽做,陸清歡就不會注意到她。


    珍珠一邊躲,一邊低聲沖陸清歡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出那種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珍珠看出陸清歡不想放過她,她隻好求饒。


    不過珍珠開口道歉服軟,陸清歡還沒有什麽反應,小靜倒是大吃一驚,小靜剛才讓珍珠去道歉,珍珠都一直說不願意,結果現在珍珠反而主動開口了。


    什麽時候珍珠變得這麽好說話?


    陸清歡輕笑,「看來你還不算是沒有腦子。」知道她不好惹,所以就不想再跟她作對。


    惹不起,那就避開,這個道理很清楚。


    陸清歡敢在這裏往珍珠的腦門上扔奶茶杯,那就說明陸清歡有恃無恐,這次隻是扔杯子,下一次,說不定就是往珍珠的腦袋上扔炸彈過去。


    珍珠敢去對別人說委屈嗎,她會想要找陸清歡要公道嗎?


    珍珠要是真的這麽做,誰都不會理她。


    陸清歡覺得,珍珠這種人,就是欠虐。


    不收拾她,她就會以為她最厲害,一收拾她,珍珠這個人就老實安分了。


    這不是欠虐還能是什麽?


    陸清歡說,「我這個人,脾氣不是很好。你雖然給我道歉,但是從你嘴中吐出來的道歉,我一個都看不上,這世上沒有那麽好的事情,你當著我的麵和在背後說了我那麽多擺不上檯麵的醜話,你以為隻是用一個道歉就可以彌補我?」


    陸清歡需要她的道歉?


    別開玩笑了。


    陸清歡奉行的是以暴製暴這種信條,以德服人這種玩意,陸清歡表示,她不認識。


    說了那麽多的閑話,最後覺得害怕就說抱歉,那殺了人是不是說一聲抱歉,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一了百了?


    閑話和流言,它們都是殺人於無形的東西。


    眼看著陸清歡要秋後算帳,珍珠連忙說,「你要是不想要聽我的道歉,我可以用別的東西……真的,隻要你說出你要什麽,我就會給你,請你不要把這件事鬧大,讓醫院中的人都知道。」


    麵對珍珠的訴求,陸清歡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


    陸清歡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說,「啊,你最後說的那句話,我覺得它很有意思,你想要我不把你做的事,你說的話告訴給醫院知道,那這是不是因為,他們要是知道,就會把你從醫院中開除?」


    「像是拋開一隻小蟲子一樣,把你開除掉。」


    「不,不要……」


    陸清歡嘖嘖出聲。


    「多可憐,你現在這個樣子,跟剛才那個耀武揚威的模樣完全都不一樣。」陸清歡說道。


    珍珠懇求道,「不要,求你不要告訴給醫院,求你了,陸小姐……」


    私人醫院中對醫生和護士的要求都很高,如果被投訴,那麽就要麵臨被開除的風險,被私人醫院解僱,那就代表履歷上有黑歷史,再想到找到一個醫院工作,會很難,珍珠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才會這麽著急。


    珍珠沒有想到事情會弄到這種地步。


    要是真的讓陸清歡去跟醫院說,那到時候她就完了。


    珍珠一個勁的哀求著陸清歡。


    陸清歡嘴角的笑容不變,她輕飄飄的開口說,「沒想到你會這麽緊張,你都這麽可憐……」


    珍珠匆匆打斷陸清歡的話,「恩恩,我可憐,我很可憐……」


    陸清歡補充她被打斷沒有說完的話,「既然你都這麽可憐了,那我怎麽能不讓你更可憐一些。」


    珍珠愣住。


    珍珠似乎是沒有想到陸清歡會這樣說。


    陸清歡,陸清歡不是應該說原諒她嗎?


    陸清歡將雙手背在身後,微笑,「所以我會去質問一下這個私人醫院,問問他們是怎麽招收的護士,什麽人都能夠被放進來。」


    「不讓你嚐嚐絕望是什麽滋味,我怎麽能夠報答你剛才對我說的那番有情有義的話。不過你不用感激我,這都是你應得的報酬。」


    話音剛落,珍珠立刻就癱在地上。


    完了……


    這次是真的完了。


    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來到這個私人醫院,當一個護士,她還沒有嫁到豪門,享受那種富貴日子,現在就要被醫院加入黑名單。


    珍珠的眼眶中不由得冒出淚水。


    她看著陸清歡,這一切……這一切都是陸清歡對她的報復,讓她離開醫院,是對珍珠最大的懲罰,珍珠不過是說了陸清歡幾句,又沒有對她怎麽樣,陸清歡為什麽就非要這麽殘酷的對待自己?


    珍珠眼中慢慢的集聚著對陸清歡的仇視。


    珍珠把手捏緊成拳頭。


    那個剛才被砸到她腦門上的奶茶杯,就在珍珠的手邊,珍珠手指微微一動,仿佛是想著把它拿起來。


    她想拿起來,拿起來砸到陸清歡,看看陸清歡會是怎麽樣的狼狽。


    珍珠的手剛一動,她就聽到一道腳步聲慢慢的響起來,最後停在陸清歡的身邊。


    珍珠抬頭。


    她看見陸清歡身邊有一個男人,他比陸清歡要高,身上穿著西裝,腳上是皮鞋,氣息矜貴,他正在說話,說話的聲音低沉且性感,不過他落在珍珠身上的視線,卻比冬天都還要寒冷徹骨。


    厲景琛拿到手機就坐電梯下來,他沒有看到陸清歡坐在椅子上,還以為陸清歡是先往外走了,不過很快,厲景琛的餘光就掃到站在這邊轉角的陸清歡。


    厲景琛走過來。


    除了陸清歡,還有兩個護士,她們臉上的表情都說明一個現象,她們被嚇到了,動都不敢動。


    厲景琛隻是淺淺掃了她們一眼,不過他倒是多看了珍珠一眼,眉梢微微皺起。


    厲景琛問道,「她們是怎麽迴事?」


    「那你就要問問她了。」陸清歡衝著珍珠的方向點了點下巴,「我剛才在外麵喝飲料,正喝得好好的,她就走過來跟我湊近乎,不過因為她仰慕你很久,所以她見到那個我跟你的報導後,就跑過來對我說,我配不上你,不值得站在你的身邊,還有一些汙言穢語,難聽得要死。三哥,沒想到你還挺招人的啊,我們的事情剛一曝出去,馬上都有紅顏來給你鳴不平。」


    陸清歡說到最後,厲景琛的臉色沉得不能再沉了。


    他看著珍珠的視線,宛如是在看一個死人。


    厲景琛說,「不用理會她,我會讓下屬來處理。」


    陸清歡問,「你想要怎麽做?」


    「你不是說她喜歡亂說話嗎,我會讓她一直不斷的說下去,對於別人喜歡說話的愛好,我總是尊敬的。說不定經過這一次,她就該知道什麽話是該說,什麽話又是不該說。」


    厲景琛全部的柔情都是放在陸清歡一個人的身上,在別人麵前,他一直都是那個讓人顫慄的厲爺。


    陸清歡點點頭,「還是你這個方法好。」


    厲景琛開口問,「你是想要怎麽處理她?」


    陸清歡說他的方法好,那說明她在他來之前,陸清歡對珍珠已經有一個處理方案。


    厲景琛都開口問了,陸清歡自然就把她對珍珠的處理方案說了出來,「我是想要讓她被醫院辭退,這樣一來,她的富貴夢就全部消失,這種摧毀意誌的事情,做起來真是會容易讓人上癮。」


    「這樣做也不錯,我會讓下屬告訴醫院。」厲景琛嗓音淡淡,珍珠在他眼裏根本就不值一提,他會讓下屬先照著陸清歡的法子做,等珍珠離開醫院,等待珍珠的就是他的怒火。


    厲景琛是不會讓珍珠那麽輕鬆就離開。


    陸清歡是唯一一個能夠站在他身邊的人,珍珠既然敢來破壞,那麽她就好做好被他收拾的準備。


    陸清歡莞爾一笑。


    她挽著厲景琛的手,看也不看珍珠,溫聲說道,「你下來了,那我們現在就出去,我沒有亂跑,隻是可惜你給我買的那杯奶茶,我才喝了一半,還有一半沒有喝完。」


    厲景琛往門口走去,臉上淡笑,「那我現在再給你買一杯?」


    「好啊,不過能不能換一種飲料,我都喝過奶茶了,這次換一個檸檬,可不可以?」


    「可以。」


    厲景琛拿出裝著檸檬汁的飲料,遞給陸清歡。


    陸清歡說,「我感覺你今天很聽話。」


    厲景琛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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