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看著前方,那位上層的背挺得更加直了,仿佛是感覺到厲景琛的注視。


    「這是公司上月的資金流動,同國外跟國內企業的合作案平分秋色,尤其是上個月中旬時跟政府的合作。」


    「公司策劃了原生態元的企劃案,將政府的目光大部分的引到了這上麵來,國內其他企業也都紛紛開始往這方麵傾斜。」


    可以說是這場策劃的目的已經達到。


    厲景琛沒有說話,上層還以為自己有哪裏說錯了,臉部都開始出現緊張的神色。


    跟上層的緊張不同的是厲景琛的優雅平和,他穿著深色的手工西裝,在上位坐著。


    有他在的地方,眾人都不敢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厲景琛本就是最大的一個震懾。


    「股份在這月初得到了大幅度的購買上升空間,逐漸進入了微飽滿狀態,國外分公司的總經理也同我們說起過這樣的事情,他說……」


    上層不斷地在前麵講解著,別人聽了都出過聲,隻有厲景琛到現在仍未一發一詞。


    他沒有給出明確的態度,哪怕在場的人對這位上層的講解感到很滿意,也不敢造次。


    他們是覺得講得好,但要是厲景琛的想法跟他們相反怎麽辦?


    總不能到時候跟他持有截然不同的態度。


    於是他們討論的聲音漸漸的就低了下來,就連那位在上麵講解的高層的聲音也頻率也開始在往下滑,直到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下來。


    「繼續。」


    厲景琛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是的。」


    見厲景琛在聽,高層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他繼續點開ppt,「這是具體的走向和在私底下調查的方向,百分之一的資金在小幅度的收縮,這是公司在生態園企劃案中出現最大的不同。」


    厲景琛雖然說了那句繼續,但是他的注意仍然是沒有放在這上麵,甚至可以說是隻從韓助理進來後,他就沒有聽這些人說的是什麽。


    因為他全部的思緒都放在了外麵。


    他知道陸清歡來了。


    他原本是想著在會議結束後見她,沒想到唐佩同時也到了公司,根據韓助理的說辭,此刻在外麵的就是她跟唐佩兩人。


    對於唐佩,厲景琛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她來公司,他向來是看在她是厲家人的麵上,跟她說幾句之後就讓她離開,公司裏小範圍出現的流言,他也知道。


    厲景琛不僅知道,甚至可以說是這小範圍的流言就是他的手段,也是他讓韓助理在前台散發出去的。


    要不然,前台怎麽會知道這樣的事情。


    隻要陸清歡來公司,就必然會到前台。


    他同時也讓人盯著前台,若是在其餘人麵前亂說,等到他們的隻有一個下場,原本他以為還要他再等幾天,沒想到陸清歡來得這麽快。


    放她跟唐佩在外麵,厲景琛絲毫不擔心她。


    他就等著看陸清歡會怎麽解決唐佩這個厲太太,時機剛剛好,就差陸清歡會是怎麽樣的表現。


    按照厲景琛對陸清歡的了解,若是她知道她厲太太的身份被別的女人占用的話,她會做的事情可就會很多。


    她的獨占有絲毫不比他弱。


    既然她看不清楚,那麽厲景琛就讓她慢慢的放鬆戒心,等到了後麵,她就算是清醒過來,到時候她也是無法再掩飾的。


    這就是他的目的。


    從他在南苑那晚將陸清歡手中得到的那張名片丟掉之後有的打算,他將唐佩和流言都牢牢的控製在他的手裏。


    若不是有他的手段在裏麵,關於唐佩的身份,又怎麽會出現在前台?隻不過若是有人多說了什麽別的話,他也不會心軟放過。


    就看他們跟她會怎麽做了。


    上層將最後一頁放完後,他就站在屏幕前沒有動。


    眾人也都安靜的等待著。


    厲景琛說道,「下一個。」


    這話就是表示他通過了,上層臉上露出了明顯的興奮,要知道能夠讓厲景琛滿意讓通過的匯報的數量很少。


    厲景琛能夠這樣的滿意,那他為了此次的匯報所付出的那些辛苦也就能得其價值了。


    下一個做匯報的是財務部的上層,他剛準備翻開文件,嘴還沒有張開,就聽見了會議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抬起頭一看,不僅是他,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看了過去。


    隻見門口站著的陸清歡穿著純黑色套裝,一身衣服料子都是總裁辦公室秘書的裝扮,布料做工精緻,穿在她的身上明艷又張揚。


    在場的眾人都將眼睛定在了陸清歡的身上收不迴來。


    陸清歡見眾人都看著她,她也沒有怯場,雙眸明亮,神態更是極其的清明大方。


    會議室裏沒有人說話。


    這樣的狀況讓厲景琛抬頭掃視了他們一遍,而當他的視線落在陸清歡身上時,那向來沉著的瞳孔微微的往裏緊縮了片刻。


    陸清歡本就長得明艷,肌膚雪白,她穿著的深色套裝此刻也淪為了她漂亮的陪襯。


    陸清歡的視線從一開始就是放在厲景琛的身上。


    她不得不承認,他隻是這麽的坐著,周身就自有不容侵犯的氣勢存在,但他越是這樣,陸清歡想要破壞的欲望就更強。


    她想要讓他從這無欲無求的神座上拉下來。


    她對著厲景琛彎唇笑了起來。


    笑容淺淺的。


    眾人都沉浸在她的美麗之中,直到厲景琛冷肅的目光停留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才漸漸恢復過來。


    厲景琛的手放在的會議桌上,沉沉的開始在敲擊著。


    這樣的聲響,不像是敲擊在桌麵上,更像是敲擊在眾人的心髒上,隻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將手指下的心髒弄碎。


    陸清歡見了,眸光流轉。


    她在厲景琛的注視下,將身後被她打開的門慢慢的關上,然後她就往著厲景琛的方向走來。


    直到她走到厲景琛的身邊後,陸清歡才停下了腳步。


    她站在厲景琛的身邊,近距離的感受到了厲景琛身上的冷意,頓時她的眼裏就掠過了幾道精光。


    眾人見陸清歡停在了厲景琛的身邊,自然是不敢隨意的抬頭看。


    但有的董事仍然不死心,想著陸清歡的模樣,他們就悄悄的往陸清歡的方向看去,結果剛看了她一眼,厲景琛的視線就放在他們的身上。


    他的目光就像是淬了寒冰一般,刺得董事們都驚慌失措的重新低下了頭。


    而偏偏這個時候,陸清歡跟厲景琛還要反著來。


    當有人看她的時候,她不僅沒有不理會,還對著那人溫柔的勾唇緩緩地笑了起來。


    很快,厲景琛身上的氣息就越發的冷了。


    眾人也都意識到陸清歡的身份不簡單,尤其是那些剛才還想著多看陸清歡幾眼的董事,他們的後背都在開始冒冷汗。


    若她真的跟厲景琛有關係,那他們剛才的行為……


    越是這樣想,董事們後背的冷汗就變得更多,道道寒意宛如蛇信子一般,不斷的蠶食著他們的鎮定。


    剛才那些膽大的董事,在此刻都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他們的動靜很小,站著的陸清歡卻能夠看得清楚,她在心裏感嘆,一個個的都是有色心沒那色膽。


    陸清歡站在沒有動靜,讓人弄不清楚她是來做什麽的。


    厲景琛沉聲道,「怎麽不繼續了。」


    財務部的人就迅速的開始匯報了起來。


    陸清歡見他們又開始工作,她直接就坐在了以往韓助理的位置上,這個位置剛剛好,就在厲景琛的右邊。


    她見他的手正放在她的前麵,雙手交疊在下巴處,歪頭打量著他那骨節好看的手指。


    會議室裏隻剩下匯報的聲音。


    陸清歡的出現就像是沉入大海的水滴,很快就在厲景琛的身邊安靜的坐著沒有動。


    稍晚了一會兒,韓助理才姍姍來遲。


    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眾人都直著身體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連那財務部的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小。


    他手裏麵還有此次會議的記錄文件,見到陸清歡坐在他椅子上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停下了腳步。


    陸清歡對著他招手,「韓助理,你怎麽就站著不動了,過來呀。」


    她的語氣在會議室裏顯得格外的輕快。


    韓助理自然是能夠清楚她話中的輕快,她是說輕快了,但是厲先生身上的氣場卻是越發的冷。


    他有些苦笑。


    他算是知道剛才他進來的時候,見到的那些異樣是怎麽來的,誰又敢麵對厲景琛散發的冷意?


    「你快點過來。」陸清歡又催促了一聲。


    若是有可能,他真的不想過去。


    明明前一刻他才將陸清歡送進厲先生的辦公室,而她也說她會在裏麵等著厲先生,結果現在原本應該待在辦公室的人出現在這裏。


    韓助理心裏也有些無奈。


    他慢慢的走了過去,剛站定,他手中拿著的文件就被陸清歡抽了出來。


    厲景琛也沒有出聲反對。


    韓助理自然不會是那種看不懂臉色的人,或者說是從厲景琛讓他將陸清歡安排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韓助理就清楚了陸清歡的地位。


    陸清歡將文件翻開,乖巧的放在厲景琛的麵前,溫聲的說,「我給你翻開了,你好好看。」


    韓助理:「……」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陸清歡,這份文件他還在整理之中,不僅連半成品都比不上,甚至它在此刻還僅僅是他簡單做的記錄而已。


    以往每次的會議記錄文件,他都會在會後交給厲景琛,哪裏是像現在這般陸清歡的做法。


    他正在猶豫是否要開口,就被厲景琛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


    韓助理立刻就知道他該怎麽做了。


    陸清歡的做法,被會議室裏麵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要知道韓助理手中的文件,都不是隨意就能夠被人碰的,就連他們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更是沒有那個膽子。


    但現在,陸清歡不僅是從韓助理的手中將文件搶了過來,而且還麵不改色的對厲景琛說讓他看。


    言語之中更是含著股我給你翻文件,你要慰勞我的意味。


    若剛才他們還在猜測陸清歡跟厲景琛之間的關係,那麽經過陸清歡的這一係列作為,他們已經是肯定她跟厲景琛之間有關係。


    厲景琛垂眸看被陸清歡翻開擺在他麵前的文件。


    不。


    準確的應該說是他在看陸清歡放在文件的雙手,雪白的手腕從深色套裝中探了出來,興許是因為皮膚太白,他都能夠看清隱藏在皮膚下的細小青色血管。


    「你在看哪裏?」


    陸清歡的身體往他的方向湊了過來。


    她輕聲說,「我是要你看文件,不是要你看我,我就這麽的好看,讓你寧願捨棄文件都要看我嗎?」


    她的身體離厲景琛隻是兩拳的距離。


    湊近之後,他身上清冷的氣息越發的濃鬱,包容的也將她包裹在其中。


    韓助理在兩人的身後默不作聲。


    她在說完之後,就對著厲景琛輕佻的吹了一口氣,放輕著聲音說道,「不是想看我嗎,怎麽我過來了你又不看。」


    厲景琛沒有反應,任由她在他身邊動作。


    陸清歡卻不吃他這一套。


    她一隻手撐著側臉,空出來的另外一隻手就順著他的胸膛開始往上麵去,指尖跟他的身體若即若離。


    而這一切,厲景琛都沒有理會,仿若未覺。


    陸清歡見到他這樣子,輕輕的就笑了出來。


    她還真是有些喜歡他這樣子了。


    最終她的手指停在了他的領帶上,她的手指像是在玩花樣一樣,開始將他的領帶拉長,從上往下順。


    她將領帶夾解開。


    領帶夾是銀色的,式樣低調,被他放在了藏青的領帶上。


    她解開之後,絲毫不在乎的就鬆開了手,任由它從手中落下,最後從厲景琛的身上掉了出去,同會議室的地麵來了最親密的接觸。


    領帶夾發出的聲音不大。


    但是在整個寂靜的氛圍中,它發出的聲響就足夠的大了。


    眾人的反應就跟韓助理一樣,老神在在的,就是不看陸清歡跟厲景琛那裏。


    他們雖然臉上是鎮定,但心裏都在叫苦不迭。


    尤其是韓助理,他要是知道厲景琛縱著陸清歡進來會議室,他就應該再遲點進來。


    現在陸清歡隻是將厲景琛的領帶夾解開。


    要是待會她要再解開他的外套,韓助理都不知道他是應該裝著聽不見還是應該出手製止。


    幸好,陸清歡在將領帶夾解了之後,她就將身體退了迴來。


    她坐在座椅上,絲毫給韓助理讓位的打算。


    厲景琛斂眉,雲淡風輕的對著韓助理說道,「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你先下去。」


    韓助理應了就離開了會議室。


    陸清歡輕飄飄的看著韓助理的背影,沒有開口。


    他走的速度很快,離開會議室之外,他那跳起來的心才有些平復了下來。


    雖然他不知道陸清歡想要做什麽,但他卻有些清楚,厲景琛應該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會任由陸清歡在他的身邊亂來。


    在韓助理離開之後,會議室裏再次恢復了安靜。


    厲景琛沒有發話,眾人也就沒有亂動。


    陸清歡見他這麽沉得了氣,眯了眯眼就站了起來,做出她『秘書』應該做的事情。


    「厲先生,你是因為說累了嗎,大家都還在這裏等著的,耽誤會議的時間就不好了。」


    她軟糯的說著。


    在她說完後,厲景琛隨意的就開口說道,「會議一直都在開。」


    「是這樣嗎?」


    陸清歡挑眉,「不過也無所謂了。」


    她見厲景琛還是這樣的波瀾不驚,眼底暗流湧動。


    看來她光是進會議室裏麵來還不夠,她應該再加一劑狠藥的。


    陸清歡穩住了念頭。


    她主動的給厲景琛接了杯水,放在他的麵前,然後見他沒有反應,她的手就又將杯子從會議桌上拿了起來。


    她一拿起來,厲景琛就說話了。


    「你衣服是怎麽濕的。」


    他不是問的陸清歡怎麽換了這套衣服,而是直接說出了她剛才換衣服的起源,就是因為她故意淋濕了衣服,所以她才換了這件套裝。


    陸清歡歪了歪頭,認真的說,「喝水的時候不小心被淋濕了。」


    「不小心……怎麽不說是你故意將它弄濕的?」


    她故作驚訝,「你怎麽知道?」


    厲景琛看了他一樣,緩緩地說,「你都進來了這裏,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事情?」


    他的語調說得不輕不重。


    就是這份不輕不重,讓眾人都紛紛收斂了他們的氣息。


    陸清歡沒有理會這句話之下隱藏的暗流,她隻是笑容嬌俏的看著他不說話。


    一笑過後,她的笑容就收了迴來。


    她忽然伸長了手指,手指抓著杯子,下一刻她就果斷的將杯子鬆開了,裏麵的水隨之都流了出來。


    她說,「我就是這樣被它淋濕的。」


    她還沒有收拾他,他就想來質問她。


    陸清歡心裏隱隱的冒出了一股火氣。


    她做事向來就是想做,她就做了,原本還打算慢慢的跟他折騰,現在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也就沒有耐心再玩下去。


    她將杯子摔了之後,就假裝要被摔了一樣的倒在了厲景琛的身上,那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的,用整個會議室的人都能夠聽見的聲音說,「親愛的,你真是狠心。」


    「將我睡了之後也迴去看我,明明說好隻有我一個,結果你就又背著我玩起了把戲。」


    「要不是我來見你,我都不會知道這裏還有一個你的厲太太,你這個負心郎。」


    陸清歡勾著他的脖子,將臉放在了他的側臉上,嘴唇靠近著他的耳畔,吐出來的話讓人聽得心驚肉跳的。


    「哢……」


    不知道是誰坐的椅子忽然就動了,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陸清歡莞爾一笑,將他們的動作完美的曲解了,「負心郎,你看他們都在贊同我說的話。」


    負心郎,還將她睡了……


    這裏麵的信息量太大,一時之間,眾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可置信起來,別人若是說這話,他們肯定不會相信,但是現在說這話的人,可是正倒在厲景琛的身上。


    而他們的總裁卻絲毫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這不阻止,那不就是在承認?!


    陸清歡見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滿意的笑了。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要不是為了這樣,她也不會花心思換上這套衣服,她進來就是專門給他搗亂。


    不要跟她說什麽大道理。


    陸清歡就算是聽了,她也不會聽進心裏。


    既然厲景琛讓她心裏不舒服了,她自然是要將這份不舒服報答迴去,他不是讓別的女人在公司擔著她厲太太的身份嗎?


    那她就親自告訴他們,她才是真正的厲太太,是睡在他身邊的女人。


    唐佩算什麽?


    厲景琛由著陸清歡勾著他的脖子,他難得看向眾人,對他們臉上那副驚恐的表情狀做不知。


    他說道,「既然沒有事了,會議就結束。」


    現在就算他們手中還有沒有匯報的,他們也都爭先恐後的想要離開會議室。


    讓他們還待在這裏?


    別鬧了。


    沒有看陸清歡整個人都倒在厲景琛的身上了嗎?


    剛才他們都隻是多看了陸清歡幾眼,厲景琛看著他們的目光就冷得不得了,現在若是還讓他們待在這裏,他們都還不知道還有沒有命離開。


    他們起身。


    陸清歡見他將他們趕了出去,似笑非笑的將手往他的身下劃了下去,在到達他的皮帶時,厲景琛將她的手抓住了。


    「你抓著我做什麽,我隻是隨便摸摸而已,又不會做什麽。」


    她說她是隨便摸摸,但兩人都知道她要是真的摸到後,會弄出什麽樣的事情。


    厲景琛將她的手放在他的大手裏,指腹摩挲著她嬌嫩的手指和手背。


    「離開可以,但我不想聽到你們對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他幽幽的說道。


    腔調平靜,但他話裏攜帶的危險讓眾人都點頭說是。


    他們自然是清楚什麽是該說的,什麽又是不該說的。


    最後一個人將門關上離開之後,整個會議室裏就隻剩下了厲景琛跟陸清歡兩個人。


    陸清歡見人都走了,她就想要從厲景琛的身上起來。


    沒想到她剛一動,厲景琛就直接將她從背後抱在了他的懷裏,陸清歡天旋地轉間,隻來得及發出一聲輕唿。


    等他將她放到身下時,他問道,「現在覺得滿意了嗎?」


    陸清歡的背抵著會議桌,她的正麵就是厲景琛,見他這麽說,她輕笑著將手放在他的肩上。


    她彎著唇說,「若你沒有將他們趕出去,興許我就覺得滿意了。」但你卻將他們都趕出去了,她當然就不會覺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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