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剛才從麻將桌上贏來的,還不足平復她心裏對宋東庭的憤懣。


    說別的也就罷了,無論是說聯誼或者是別的,她到時候都可以說她是陪別人來的,而事實確實也是這樣,她本來就是陪著白瑤瑤來的。


    雖然她也是想要來看看聯誼是什麽樣的,但她還是可以將目的推到白瑤瑤的身邊。


    陪室友,是沒有過錯的。


    但現在,宋東庭將她跟別的男人說話的畫麵都告訴了厲景琛,那這意義就不同了。


    前者她還可以將來這錦榮齋的目的推到白瑤瑤的身上,但後者,她總不能再將她跟其它的男人相處的事情也一併推到白瑤瑤的身上。


    要真這樣做了,不僅顯得她蠢,就連聽她說這話的厲景琛肯定也不會相信。


    這前前後後的事情加起來,厲景琛一定就會想到她來這裏的目的多半是她刻意想要來的,跟其它的人無關,到時候她還不知道厲景琛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不過,就衝著宋東庭這麽快就出賣她的情形來看,這事情肯定不是她說幾句話就可以討好的。


    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跑一步。


    迴南苑?


    這完全就是羊入虎口,南苑目前是厲景琛待的大本營。


    迴學校?


    這也去不得,厲景琛肯定會派人盯著的。


    陸清歡咬了咬牙,現在唯一能夠去的,就隻能夠迴陸家了。


    「對,迴陸家!」


    陸清歡一手握著拳頭,輕拍在另外一隻手的手心上。


    無論她想不想迴陸家,目前隻有陸家對她是稍微安全的,要知道,若是他在陸家人的麵前暴露了,到時候就不僅是她一個人被陸家人惦記,就連厲景琛,都會被陸正南惦記。


    甚至,她還可相信,厲景琛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為她知道,厲景琛清楚她對陸家的情感是什麽樣的。


    想到這裏,陸清歡譏諷的彎起了唇角。


    她對陸家的情感竟然隻有厲景琛看得最為真實,饒是她所謂的生身父母,陸正南跟宋茗玉,都完全沒有真正的接觸到。


    這就深刻的說明了,血脈也不過是如此。


    陸清歡往錦榮齋的樓下走去,迴到了原本李予包下的包廂門前,看見門隻是虛掩著的,她微挑眉的推開了門,裏麵隻剩下三個人,李予、白瑤瑤跟盛西爵。


    見到陸清歡之後,白瑤瑤快步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清歡,你到哪裏去了?」


    白瑤瑤連忙說道,「剛才李予說我們要去ktv,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結果都準備走了,你還沒有迴來。而且。我給你打電話,你的手機也是顯示著關機的狀態。」


    陸清歡淺笑道,「抱歉,我的手機沒有電了。」


    她說得很淡然,但不知道為什麽,在她說完之後,盛西爵下意識的就看了她一眼。


    他記得,剛才他不小心看見的她手機的電量,那裏麵明明就是滿的。


    陸清歡溫婉地看向注視她的盛西爵,「怎麽了?」


    「沒什麽。」


    盡管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說,但盛西爵仍舊是將他剛才所看見的都放在了心裏沒有說出來。


    陸清歡輕哦了一聲,便從他的身上收迴了視線。


    幾人從包廂裏麵出來,陸清歡便遺憾的說她不能再跟著他們一起去唱歌了,臉上也適當的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她這模樣,自然是不好再強求她一起去的。


    白瑤瑤雖然有些失望,但知道陸清歡不去自然是有她的理由,她也就沒有再糾纏。


    「那好吧。」


    白瑤瑤說,「不過清歡你是要迴學校嗎?」


    「迴家。」


    「原來是迴家,那就隻能夠下次有機會再去了。」白瑤瑤對著李予就說了抱歉,李予自然是不介意的,也跟著陸清歡剛才的意思說下次有機會了再一起玩。


    隻不過提到這個下次,李予自己都有些不肯定。


    盛西爵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先前縈繞在周身溫和的氣息也變得有些低。


    白瑤瑤跟李予走在前麵。


    陸清歡跟盛西爵走在後麵,雖然是並排著走的,兩人之間還是有些距離,陸清歡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這個距離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竟然被控製得很好。


    既不會讓她有所排斥,也不會讓她覺得過分疏遠。


    看來,他也不僅僅隻是純情。


    快要走出錦榮齋的時候,盛西爵的聲音傳了過來,「剛才……」


    「剛才將你請出去的人跟你不去唱歌的事情,是有關係的嗎?」


    陸清歡的腳步沒有停,但卻偏過頭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盛西爵並沒有移開視線,他仍舊是直視著她問,「這兩者有聯繫嗎?」


    雖說他是用了反問,但陸清歡哪能還聽不出他話中的肯定意味,顯然在他的心中,已經將這兩者相互聯繫在一起了。


    陸清歡將垂了下來的髮絲別在了腦後,放淺著腔調說,「這跟你有關係嗎?」


    她說話的音量雖然低,但擁有的殺傷力一點都不輕,至少盛西爵原本平和的神色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出現了片刻的停滯。


    良久,他才又變迴了先前的溫和翩翩君子模樣,「確實是沒有關係。」


    隨即,他的話頭就又一轉,「但作為朋友,姑且也算是朋友,想要關心下你的安全,這總是不衝突的。」


    陸清歡微眯了眯眼。


    她似乎好像將他看得太輕了。


    看他說的這些話,真是毫無破綻,用朋友的口號將她所有的質疑全部都堵住,出聲向她詢問僅僅隻是作為禮貌,若僅是這樣,陸清歡也不會放在心上,但偏偏他說的話,卻又恰好落在了她離開的原因上。


    她離開,雖然是因為她想要避開厲景琛,但也確實是因為見了宋東庭的緣故。


    所以,盛西爵的敏銳性還真的是好。


    隻不過,他問是問準了,卻並不代表她會告訴他。


    陸清歡隻是笑了幾下,並沒有說話。


    盛西爵也明顯感受了陸清歡的抗拒,他不動聲色的說,「如果我問的話冒犯了你,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隻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陸清歡說,「不過是個熟人而已。」


    「我不跟你們去唱歌,隻是因為我累了,跟剛才見的人並沒有關係。」


    雖然,她更想說她剛才去見的是專門找死的人,但她為什麽要跟盛西爵這般?畢竟她跟他也不熟,她之所以跟他說話,也僅僅是因為他的這幅像是瓷娃娃的皮相。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多看他一樣。


    這麽一想,陸清歡不禁笑了,在心底說道,「我竟然還是個顏控了。」


    出了錦榮齋。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不僅是天黑了,還很安靜。


    陸清歡很快就發現這些安靜是出在了哪裏。


    錦榮齋的外麵,空無一人,不僅沒有人,甚至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而陸清歡轉頭再看她剛才出來的錦榮齋,剛才在門口還站在著兩個侍者,現在侍者也都消失不見。


    陸清歡抽了一口氣。


    這節奏,不太對。


    她心裏的危機感越來越濃了。


    「奇怪,剛才不是說好了在外麵等我們的嗎,怎麽我們出來了之後人都看不見一個。」李予納悶的說。


    盛西爵看了看四周,皺眉說,「確實是有些不對勁。」


    周圍的環境太安靜了。


    陸清歡動了動嘴道,「可能他們先走一步了,我就在這裏跟你們道別。」


    她說著就準備離開,盛西爵立刻說道,「現在天都晚了,我送你迴去。」


    李予訝異的看向他。


    什麽時候盛西爵也會這麽好心了?


    盛西爵也意識到他太心急了,他便放慢著語調,「我也不喜歡待在太吵的地方,你一個女孩子迴家也不安全,我送你迴去到時候也能夠給他們報個名安。」


    陸清歡迴道,「不用了。」


    「我自己迴家就好,不麻煩你了。」


    陸清歡婉拒了盛西爵相送的請求。


    盛西爵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兩人正在僵持的時候,原本安靜的氛圍被一道亮光打破,車燈筆筆的往陸清歡的方向打了過來。


    她順著看過去,才發現這外麵並不是完全安靜吃的,在離開她不遠處的地方正停留著輛黑車,在它的後麵緊跟著是陸清歡很眼熟的車。


    看到那輛車,陸清歡的心瞬間就跳了起來。


    她在心裏咬著牙,暗罵宋東庭通風報信的速度也太快了。


    這麽短的時間,厲景琛就來了。


    不過心裏麵再是如何想的,陸清歡的臉上還是一副從容之態,絲毫看不出有什麽異樣,她還沒有說什麽,從那邊陰影處就出來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厲家下屬。


    他們走了過去,板著臉說道,「請你們離開。」


    白瑤瑤想開口說為什麽,卻被李予一手抓了迴來,他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不是好惹的,那看著他們的眼神十分的冰冷,就像是在他們的身上,隻會聽從主人的命令,其他人說的話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


    盛西爵也看出了這一點,他隱隱側過身體,將陸清歡掩在了他的身後。


    頓時,那道本來就凝在她身上的視線就變得越發的冰冷。


    唉……


    她看了眼將她護在身後的盛西爵,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一定要拍著他的肩膀說聲:小夥子,幹得不錯。


    麵對危險的時候,還將她護在身後,這種做法就跟眼前有人撒金子,他辛辛苦苦的去撿來放在她手裏的感覺一樣,就是這孩子的心眼太實了,陸清歡都有些不捨得了。


    她在見到那輛車的時候,陸清歡就知道她是走不了的。


    與其白費功夫,還不如她乖乖的過去。


    「請你們離開。」


    他們又說了一遍。


    李予好眼力勁的將白瑤瑤拉著走了,他們也沒有將兩人攔著,盛西爵抿著嘴也打算跟陸清歡離開,沒想到他剛一動,下屬就在他麵前伸出了胳膊攔住了他。


    「請你一個人離開。」


    盛西爵看向說話的這個下屬,臉色溫和的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下屬沒有再理會他,而是看向了陸清歡,微微的彎下腰,「陸小姐,先生在等你過去。」


    盛西爵在白瑤瑤跟李予兩人平安離開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猜測,這些人是衝著此刻被他護在身後的陸清歡來的,他原本還存在著一絲僥倖,但現在來人都已經明確的說出他們是來請陸清歡的,盛西爵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麽。


    他偏過頭,看向陸清歡,「你認識他們嗎?」


    潛台詞就是你願意跟他們走嗎?要是不願意,他不會輕易的讓人將她帶走的。


    盛西爵知道他對陸清歡有好感,這種感覺在他見到她的第一麵的時候,他就有了。


    他不知道陸清歡對他是什麽印象,隻不過他所受到的家教,並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將人拋下,更別說這個人還是他有好感的陸清歡。


    陸清歡站了出來。


    她雖然知道這一幕已經被厲景琛看在了眼裏,她也知道盛西爵是一番好心,隻不過若是她現在再不過去,說不定他就會親自往這邊來了。


    她說,「他們是來接我的。」


    其餘的話,她並沒有打算跟盛西爵多說。


    盛西爵向來溫和的臉有些沉。


    他聽了她的話,自然也清楚陸清歡的想法,他退後了一步,「如果有麻煩了,你可以打電話給我。」他將他身上的私人名片拿了出來。


    名片上麵的樣式很簡單,隻有名字和電話。


    隻不過這印製名片的材料卻不簡單,周邊都還有鏤空的裝飾,這顯然是不輕易給人的私人名片。


    陸清歡將它接在手裏,「再見。」


    見她收下了,盛西爵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他說完後就目不斜視的往前麵走了。


    剛才那位跟盛西爵說話的下屬並沒有就這樣放任他離開。


    他而是跟在盛西爵的身後,等他離開了他認為的安全範圍後,下屬才開始轉身往迴走。


    隻不過,在他走後,盛西爵就停下了腳步。


    停了片刻後,他又繼續往前走,臉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


    他喃喃說道,「是厲家的下屬。」


    他們盛家,當年要不是出了那些事情,現在在帝都也不會這般的默默無名,偌大的盛家,獨獨隻剩下的盛家老爺子跟盛西爵兩人。


    當年盛家老爺子還敢同厲老爺子相爭鋒,隻不過人老了,又加上出了那些事情,老爺子也就從帝都迴到了金陵。


    這些年,盛家的底蘊都在金陵,這次若不是盛西爵考上了帝大,盛老爺子也不會讓他到帝都來。


    盛西爵雖然不是在帝都長大,但對於帝都的事情,還是會傳到金陵裏去,而且就連厲家,盛老爺子雖然不再管事,但還是在關注著厲家。


    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盛西爵在老爺子的身邊自然是清楚幾分的。


    比如說那些厲家下屬的著裝,若是嫡支的子弟,身邊跟著的都是穿著有厲家世代家僕印記的下屬。


    剛才那些下屬,別人不知道是什麽,偏偏盛西爵卻知道。


    隻不過,盛西爵有些不解,厲家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在盛西爵離開之後,陸清歡就跟在下屬的身後往那邊的黑暗處走了過去,而就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坐在黑車裏麵的厲景琛也開口說,「你們全部都下去。」


    下屬們都離開了。


    車窗落下了一半,他看向陸清歡。


    在陸清歡出來的時候,他的視線就放在了她的身上,他看著她說話,看著她笑,還看著她跟那長相溫和,年紀也同她相仿的男生說說笑笑,如果他要是知道最後那人還會將陸清歡護在身後,他就應該親自下去。


    隻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就坐在這裏看著陸清歡,然後等著她過來。


    陸清歡在車前麵站住了,她彎了彎唇,叫道,「三哥。」


    她不是要故意在距離車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停下的,而是因為此刻從厲景琛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實在是有些令人生冷,他的五官線條盡數都冷硬了起來,比平時的時候還要讓人感覺高不可攀。


    厲景琛收迴視線,「上來。」


    陸清歡乖巧的答了一聲,然後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她坐了進去,餘光偷偷的打量著厲景琛。


    厲景琛微微的合上眸,他問,「你知不知道我是來做什麽的?」


    陸清歡放柔著聲音說,「不知道。」


    「你裝傻的本事倒不小。」


    「哪裏。」


    陸清歡笑了,「我又沒有住在你的肚子裏,怎麽能夠將你的想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現在也就隻想著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就像是厲景琛明明知道她來錦榮齋是來做什麽的,他也沒有說出來,陸清歡不知道他的打算是什麽,但他既然不問,她也幹脆不說。


    厲景琛沒有開口。


    他一向都是自持雅重的人,想要什麽,他在最初就會設下種種能夠得到它的方法,哪怕是在陸清歡的身上,他同樣也會這樣做。


    他從宋東庭的口中知道陸清歡是在錦榮齋裏聯誼的時候,剛開始他的心裏是升出了一絲怒意,這股怒意來得快,又來得令人措手不及。


    這絲怒氣就像是你親自養大的娃娃,突然有一天它想要跑出你的控製一樣。


    隻不過他在來的路上,這絲怒意也被他壓製在了心底。


    他沒有讓下屬進錦榮齋。


    厲景琛隻是讓他們將門前弄幹淨,無論是人還是物,都弄得幹幹淨淨,直到他看到陸清歡從裏麵走出來。


    她出來的時候,厲景琛的視線並沒有放在她身上,而是落在了站在她旁邊的盛西爵身上。


    他看見他,站在陸清歡的身邊,說說笑笑。


    兩人的年紀相仿,比起他來,確實是不同的,厲景琛這個時候並沒有過多的在意,無論陸清歡跟盛西爵怎麽樣,他都不會將她搶走,因為陸清歡是他的。


    但在看到盛西爵將陸清歡護在身後時,厲景琛在那一刻,被壓製下去的怒氣終於又上湧了出來。


    他眼神冰冷的看向盛西爵。


    冷漠的看著他。


    陸清歡是他的,她做什麽都可以,她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像現在這般站在別人的身後的,成為別人護著的人。


    她就是高級櫥櫃裏麵的瓷娃娃,是他親自從櫥櫃裏麵拿下來,放在他手裏得到的,他不放手,誰也不準來碰,就算是這個瓷娃娃有別人的惦記,他寧願將那些人毀掉。


    無論是他算計來的,還是無意得到的,他都不允許在陸清歡的身上出現別的差錯。


    車上沒有人開口。


    厲景琛的手擱在車窗上,將不遠處等著下屬喚了過來,「開車。」


    「是的。」


    車駛出了錦榮齋的範圍,車裏是恆溫的,陸清歡感到熱,將外套解了下來,她借著放外套的動作,不經意的瞟了眼厲景琛,看見的就是他線條分明的冷硬側臉線條。


    這種平靜得仿佛是深淵裏的窒息,讓陸清歡想要說些討好賣乖的話都不能。


    既然不能多說,她就悠哉的翹著腿,坐在車裏不動。


    厲景琛平和的看了她一眼,得到的是陸清歡偏頭過來對他露出的揚唇笑靨。


    陸清歡最初還有些擔心,以為厲景琛要對她嚴加質問,就算沒有,也該有別的懲罰,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厲景琛隻是對她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息,雖然有些冰冷浸骨,但總比摸不準他想法要好。


    不發作雖然好,但隱患更大。


    所以陸清歡見厲景琛隻是在冷落她,雖然冷氣是大了些,但總比憋著不發要好。


    說不定這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迴到南苑,原本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下屬們都走了,厲景琛走在前麵,陸清歡跟在他的身後迴到了公寓。


    進了公寓,陸清歡就將鞋換好了,剛往旋轉樓梯上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麵的厲景琛說道,「站住。」


    陸清歡挑眉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問,「怎麽了?」


    厲景琛說,「該說的都還沒有說清楚,你不會以為我會這樣就放過你?」


    麵對他慢條斯理的話,陸清歡心裏叫苦不迭。


    感情他剛才並沒有放過她,而是壓著將她帶迴公寓之後再打算慢慢的收拾,可憐她自己還單純的認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她真是太天真了。


    知道厲景琛要秋後算帳,陸清歡自然不會傻傻的就撞上去。


    她微側了側頭,「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有些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題外話------


    清歡:我要想著裝傻充愣的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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