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語氣淡淡的,唇線涼薄的拉開,「不如用你心裏的那句,隨時隨地亂發春的話來形容,不是更好嗎?」


    「老二。」


    顧衍聽著厲景琛話裏的危險味,他舉起雙手認輸,「行行行,我不說了總行了吧。」


    他不就是覺得稀奇,難得厲景琛會親近女人。


    不,顧衍覺得不止是親近,就沖剛才陸清歡跟厲景琛兩人一起從外麵迴來的時候,他從陸清歡臉上所瞧見的模樣,那些痕跡可不是用親近就可以打發掉的。


    男人跟女人之間,總會存在一種叫著荷爾蒙的玩意。


    可荷爾蒙的這個東西,在他認識厲景琛的十幾年中,他一直都認為這東西跟厲景琛是相互絕緣的。


    厲老爺子近幾年,為了厲景琛,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邀請好友,舉辦宴會,費盡心思的給那些名媛貴女們創造偶遇厲景琛的機會。


    老爺子弄出來的動靜,大得都讓他有所耳聞。


    他先前還覺得老爺子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無用功,可是今天見到陸清歡之後,顧衍倒覺得這還未必就真的是無用功。


    要真的是無用功,那厲景琛又是從哪裏看中的陸清歡?


    總不會真的像是陸清歡對宋東庭說的那樣,是在她迴家的一個夜晚,遇見歹徒,然後被厲景琛所救的故事吧。


    這樣的話,說出來,也就宋東庭能夠相信了。


    想到這裏,他看著來這邊的宋東庭,「你不陪著她,過來我們這裏做什麽?」


    宋東庭從過來,就察覺到這邊的氛圍有些不對勁,所以他就很小心的待在一邊不說話。


    就聽厲景琛跟顧衍這兩人說話的語氣,那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意味,就很不對勁。


    他是單純,但他又不傻。


    「二哥,清歡很好的,你說的這些話,要是被她聽見了,她會傷心的。」


    顧衍一愣,下意識的就轉頭去看厲景琛。


    結果就發現厲景琛麵色平靜的喝著紅酒,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


    「你……」


    顧衍指著宋東庭,「你剛才說什麽了?」


    「我說,二哥你這是對清歡有想法,人家多善良的一姑娘,怎麽到了你這裏,就成了勾三哥血的妖精了,要真是妖精,她對上三哥,還不知道誰吸誰的血呢。」


    就他三哥的個性,陸清歡能在他手下占到什麽便宜。


    宋東庭繼續嘟囔著,「而且清歡性格多好的,你這樣說,就算是你不心疼,三哥也會心疼的不是……」


    顧衍猛地大笑,他對著宋東庭勾了勾手指,「小孩兒。」


    宋東庭湊了過去,「怎麽了。」


    「你既然知道他會心疼,那你難道就不知道,你這樣護著他女人,他就不會吃醋嗎?」


    「吃吃吃……醋,吃什麽醋?」宋東庭神色慌慌張張的,對著厲景琛就是一頓擺手,「三哥,你要相信我,我跟清歡之間什麽都沒有。」


    厲景琛沒有說話。


    宋東庭看著厲景琛不說話,他腦袋轟隆一聲,就開始爆炸了。


    厲景琛要是有反應還好,可現在厲景琛沒有任何的反應,沒有反應才是真正的問題。


    「三哥。」宋東庭哭訴著臉。


    他又吵又鬧的,折騰著顧衍在一邊看著好戲,厲景琛抬手揉了揉眉。


    「閉嘴。」


    厲景琛涼薄的開口,聲音沁骨。


    宋東庭輕輕的哦了一聲,規規矩矩的坐在一邊不說話,還是顧衍問道,「你不在那邊好好的待著,怎麽就過來我們這裏瞎折騰了。」


    被這麽一提醒,宋東庭迅速的想起了他到這邊來的目的。


    他懊悔的唿了一口氣出來,在心裏默默的慶幸,幸好陸清歡沒有跟著他一起過來,要不然她看見他這樣子,肯定會覺得他很慫。


    宋東庭,「我過來當然是有事了。」


    「你們兩個在這邊光說話有什麽好玩的,今天我叫了這麽些人來,可不是光用來好看的。」


    宋東庭轉過頭,看著厲景琛就說道,「三哥,難得你今天帶了清歡來,要是不讓她玩個高興,要是下次你再帶她來,她不願意了怎麽辦?」


    顧衍眯了眯眼,他遠遠的看了看獨處的陸清歡。


    迴頭再看正在極力勸服厲景琛的宋東庭,他就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小姑娘一個人待著,身份又沒有什麽認識的人,要是覺得不寂寞,那才叫著奇怪。」


    厲景琛聽了這話,他的手微微一頓。


    宋東庭心大,沒有看出來,但一直注意著厲景琛的顧衍哪裏會錯過他這個反應。


    一看厲景琛這當作,顧衍就知道他剛才說的那話起作用了。


    果不其然,厲景琛的視線就放到了陸清歡的身上,微微斂了斂眉。


    盡管陸清歡模樣漂亮精緻,但興許是知道她的來歷不好惹,畢竟誰又敢惹厲景琛帶來的人,這麽久了,她身邊除了宋東庭可以說話之外,其餘的人絲毫都不敢接近她,不敢接近她,就更別說同陸清歡待在一起說話解悶了。


    直到現在,陸清歡身邊都沒有人影出沒,陸清歡她一個人坐在那邊,安靜得不像話。


    「哎呀,真是可憐呢,小姑娘都沒有陪她說話。」顧衍幽幽的在旁邊補充道。


    宋東庭眼睛睜得大大的,放在顧衍身上的眼珠子動都不動。


    厲景琛收迴視線,麵無表情的對著宋東庭說道,「想玩什麽?」


    「我想玩……」


    宋東庭話才剛剛說了一小截,就被顧衍打斷了,「你這小子,誰問你想要玩什麽了。」


    「不是問我那是在問誰?」宋東庭振振有詞的迴道。


    這傻小子……


    顧衍直接就將話給剝開的說,「他是問那小姑娘想玩什麽。」


    要不是顧慮著陸清歡,厲景琛又怎麽會開口說想玩什麽這種話。


    以前他們又不是沒有聚在一起過,但自從厲景琛不下場玩了之後,又有哪一次是他下場玩過的?


    顧衍說得這麽清楚,宋東庭這下是真正的聽明白了,他激動的站了起來,心領神會的說道,「三哥,清歡她想要看你下場玩牌!」


    厲景琛的眉眼微動,淡定起身。


    他看向顧衍,「好久沒玩了,你陪我玩玩。」


    「我手都生了。」顧衍皺眉。


    厲景琛可不關顧衍手生不生,他說完之後,就徑直往那邊的牌桌走了過去。


    被厲景琛留在身後的宋東庭糾結的苦著張臉說道,「我沒有想到,三哥會這樣的爽快。」


    要知道,歷景琛可是好幾年都沒有上過牌桌了。


    帝都中的隻要有些臉麵的人物,都從小道上聽過厲景琛會玩牌的傳聞,可他們誰也沒有真正看見過,所以他們也就隻是把這個傳聞當作了傳聞而已,誰也不敢去證實它到底是真還是假。


    顧衍輕笑,挑出了宋東庭口中的某些字眼道,「爽快?」


    「你也不看看,你三哥這次的爽快對的是誰。」


    要不是因為陸清歡,厲景琛又怎麽會這麽的給麵子親自下場?


    顧衍想著今晚出現在厲景琛身上的異常,他不禁有些嘆息,往往人都認為自己對自己是最為了解,即便是厲景琛,也是那種習慣了將所有事情全部都控製在手中的個性。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僅僅是你想控製就能夠控製住的。


    顧衍可不相信這些出現在厲景琛身上的異常,厲景琛他自己沒有注意到,若他注意到了卻沒有阻止這種異常行為的發展,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


    他自己縱容的。


    宋東庭沒有顧衍想得多,看著顧衍不動,他問道,「二哥?」


    「怎麽了。」


    「你菸癮又犯了啊。」


    宋東庭將目光落在顧衍的手上,隻見顧衍修長有力的手指正夾著不知道被誰落在桌上的打火機,並且還做出了標準拿煙的姿勢。


    顧衍低頭一看,隨機淡然的將打火機往旁邊一扔。


    「習慣了。」


    宋東庭哦了一聲,「真是難為你了,帝都軍隊裏的日子不好過吧。」


    顧衍挑眉,「怎麽,你這是在對我幸災樂禍?」


    「哪能啊,看你說的這話。」


    宋東庭見厲景琛已經坐上了牌桌,他趕緊的就準備將這個消息告訴陸清歡,隻不過在他走之前,宋東庭又多事的說了一句。


    「對了,我前些日子給你寄過去的那一整箱進口香菸你抽完了沒有,要是抽完了,我再給你送,要知道那可是好東西,要不是我機靈,它就要被送出去了。」


    顧衍聽了,臉色頓時就是一黑。


    上次這小兔崽子,還真的是給他寄了整整一箱的進口香菸,可最後那一箱子煙到了顧衍手裏的時候,幾乎是剩下一個空箱子。


    仔細一查,才知道那一整箱的進口煙全被領導給收了,充當公費,用作獎勵士兵還有就是做臥底任務時裝闊措的道具用。


    要不是因為知道這東西是顧衍的,說不定落在顧衍手中的,就不是那個空箱子了,而是一句有人給你寄東西,結果寄錯了的消息。


    想到這裏,顧衍就語氣陰惻惻的對著宋東庭說道,「下次給我送東西,記得找準位置知道嗎?」


    東西給寄到了上司那裏,要是東西真到了他手裏,顧衍才會覺得稀奇。


    「啊?弄錯了?」宋東庭不解,「我是找的小川要的位置,應該是沒有錯的,怎麽會送錯?」


    顧衍勾唇,「小川?」


    「對啊,我就是問的小川,當時給你送了一箱,然後我又怕二哥你還要送人,就又給你送過去了三箱,加起來一共有四箱吧。」


    顧衍:「……」


    此刻在顧衍心裏隻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顧小川,你祖宗的!


    整整四箱的東西,落在他手裏的時候,就隻剩下一個空箱子。


    他就說怎麽那幾天軍隊裏那幾個人時常出現在他麵前,還不停的晃蕩,就算是他發脾氣他們也都好好的受著不鬧話,嗬……


    感情他們那是因為對他有愧。


    四箱進口煙,落到他手裏就隻有一個空箱子。


    很好,這確實很好,看他這次迴去不好好的找他們說教說教。


    顧衍語氣溫柔的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宋東庭的肩,「去將她領著過來吧,前麵的已經差不多都準備好了。」


    宋東庭點頭,看過厲景琛已經在牌桌上坐好了,他趕緊的就衝著陸清歡的方向跑了過去,「清歡清歡,三哥答應了,就差我們了。」


    顧衍麵帶微笑的捏了捏手指,十指瞬間就發出劈哩嘩啦的聲響。


    「事情要一步一步的解決,人也要一個一個的收拾,我不急,我一點都不急。」


    說完之後,顧衍就往著牌桌的方向走去,走到了厲景琛的身邊,坐了下來,侍者都將籌碼安置在了他們的麵前。


    因為厲景琛跟顧衍兩人都下場了,所以周圍那些的還在玩別的世家子們都悄悄的圍了過來,一小會兒的功夫,牌桌的四周就已經差不多是被人圍得緊緊的了。


    這次玩的是chemindefer,百家樂,規則是五局三勝製。


    「一局籌碼定多少?」顧衍問道。


    在他的麵前擺放著的是花花綠綠的籌碼。


    厲景琛懶懶道,「五百萬。」


    顧衍點了點頭,「這也好,圖個樂子罷了。」


    「誰當莊家?」


    厲景琛的麵色沉靜淡涼,他還沒有來得及迴答,就被趕上來的宋東庭打斷了,「抽籤抽籤!莊家由抽籤決定!」


    他可不想開局就被厲景琛壓製得死死的。


    「清歡你說莊家要怎樣來決定?」


    見厲景琛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宋東庭默默的對著站在他身邊的陸清歡問了出來。


    陸清歡饒有趣味的看著牌桌,視線掃了坐在牌桌上的所有人,最後停在了厲景琛的身上不動。


    「莊家當然是要抽籤來選,才好玩。你說對不對,三哥?」


    厲景琛點頭,「過來。」


    陸清歡自然是淺笑著走了過去,她的位置就正好在厲景琛的旁邊,被落在後麵宋東庭嘟囔道,「清歡,你怎麽就不坐在我的身邊,我覺得你要是坐在我的身邊,我今天的運氣肯定會很好。」


    陸清歡迴頭,對著宋東庭璀璨的笑了出來。


    她本身就長得極好,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就更別提在這個包間中,就隻有她一個女人,陸清歡這麽一笑,就放佛給整個包間都增添了幾分花色,至少旁邊有的人看了陸清歡的笑,耳朵尖尖都開始泛紅了。


    「那你過來將我搶走啊。」


    陸清歡腔調柔柔,聲線婉轉動人,「三哥要我坐在他的身邊,你要是想要我坐在你的身邊,就隻有將我搶走這一條路了。」


    厲景琛垂首看她。


    從他的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見陸清歡頭頂上小小的一個發旋,嬌白細嫩的額頭,往下是嬌嫩的鼻樑以及那仿佛沾了水露的嬌嫩的雙唇。


    陸清歡敏感的感受到了厲景琛的注視,她仰著頭看他,「怎麽了?」


    「三哥。」她輕微的歪了歪頭,顯得有幾分的俏皮。


    厲景琛收迴視線,手指輕點著籌碼,發出『噹噹』的聲響。


    「沒什麽。」


    陸清歡笑而不語。


    至於宋東庭,早在陸清歡說要他過來將她搶走的那一刻,他就乖乖的將他這個人的存在極力的蜷縮在一邊。


    他不過是鬧著玩的,誰知道陸清歡怎麽會給他挖這麽大的坑。


    他要是真敢將陸清歡從厲景琛的身邊搶過來,嗬嗬,明天的帝都街頭就會光明正大的多出一具有名有姓,但誰也不敢去撿的屍體。


    就算不是屍體,厲景琛也不會輕易的就放過他。


    宋東庭委屈的看著陸清歡,那眼裏控訴的意味極其的濃鬱,讓人想要忽視都忽視不了。


    陸清歡看著這樣委屈的宋東庭,加深了她眉間的笑。


    她真的有些好奇,像宋東庭這樣好玩的人,到底是怎麽跟在厲景琛的身後的呢。


    「有這麽好笑?」


    厲景琛淡淡的問道。


    陸清歡雙手交叉,支撐著她的下巴,對著厲景琛就溫柔道,「三哥不覺得好笑嗎?」言外之意就是她承認了這確實很好笑。


    厲景琛可有可無的斂了斂眉,卻並沒有說什麽。


    陸清歡看了,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在意識到顧衍的視線時,她抬起頭,對他禮貌的笑了笑。


    顧衍直接就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侍者。


    「開始吧。」


    陸清歡:「……」


    陸清歡抽了抽嘴,這是她被人直接忽略了?


    要是顧衍知道此刻陸清歡心裏的想法,他肯定會說:對,我就是忽略你了。


    要知道,厲景琛可是很護短的人。


    不僅護短,占有欲還格外的強。


    別看宋東庭現在活蹦亂跳的,可等一會兒,他就算是想跳也跳不起來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顧衍的直覺是很準確的。


    牌局過去了兩局。


    無論厲景琛是不是莊家,他都讓宋東庭成了那個輸得最多的人,尤其是第二輪,厲景琛變成了莊家,宋東庭完全就是一出牌,就被厲景琛被完美的克製了。


    這樣一來,宋東庭整個人都被刺激到了,雙眼變得紅閃閃的,若是一個不知情的人看來,還會以為宋東庭這是被殺紅了眼。


    可在場的人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心裏麵的那幾扇窗幾扇門都清清楚楚得很,都知道宋東庭這是輸得大發了。


    跟宋東庭不同,厲景琛仍舊他坐上牌桌時的模樣,表情冷淡,眼神幽深,似乎將宋東庭折騰得都輸了幾千萬的人壓根就不是他。


    ------題外話------


    宋東庭這完全就是在立g,嘻嘻,阿九就靜靜的看著他作死。


    寶貝們今天看得爽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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