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一天,潘貴來到烏水市人才招聘中心,開出的條件是,留美博士後,年薪不少於100萬;待遇,教授或研究員以上職務。一連多天,因他開出的天價,沒有打茬的。他也不急,每天第一個來到招聘市場,最後一個離開市場。轉眼已過月餘,還是沒人招聘他。說也是,喏大個烏水市,就沒有一個伯樂。

    找不到工作,他也不急,竟學著小販作起小生意,他不賣食品,蔬菜,他嫌那些東西周轉時間受限,時間一長,賣不出去,就壞了。他販賣日用小商品,今天拿出來,明天拿進去,看來他不會做這小生意,別人作都能賺錢,可他作,不但不賺錢,還往裏搭錢。有些老翁,老嫗,見到他賣的東西愛不釋手,可就是不願拿出那麽多錢,就討價還價。他往往是不管成本,給價從不還價,有時竟作了不少陪本買賣,他也毫不在意。就這樣他在這裏一待就是三個多月過去了。他每天麵對市場,麵對烏水市的人群,竟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後來他想我這不是守株待兔嗎?那幾個壞蛋,潘達跳樓了,苟小菊逃之夭夭,他們還敢迴烏水市嗎?一籌莫展。

    還是葛世雄有經驗,他在他們常去的地方安下眼線,終於有一天,郎英民露了一麵。葛世雄秘密通知潘貴,讓他迅速趕迴西瓜地。找到了當年給他們做飯的王大爺,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兒女進城打工,老兩口在家。他的到來老兩口非常親熱,待之如親人。他也沒說來幹什麽,隻說路過這裏,懷舊,在他家住幾天。

    葛世雄偵察得知,這幾天,郎,苟,還有一個姓賈的後生都來到了西瓜地,潘貴他們隻等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誰知,他們三人遲遲不肯聚到一起,而是今天你來,明天他走,若抓隻能抓到一個,其餘幾人就成驚弓之鳥了。

    對手也在懷疑,潘貴一向膽小怕事,他怎麽會一人來西瓜地,難道真的像他自己標榜的那樣,是商場失意到這裏來散散心的。這一天終於叫他們等到了,黃四浪給他們發來了短信,證實潘貴確實是被老板炒了魷魚。原因是他主持的實驗室發生爆炸,潘貴難辭其咎,老板考慮他以往的貢獻,寬大處理他,讓他引咎辭職。他到南方混了幾個月,想另謀職業,怎奈他自不量力,開出的身價太高,沒有單位肯錄用他,才跑迴西瓜地來散心。

    郎英民,苟小菊接到這個報告,決定今晚行動,將潘貴劫持到望海樓附近,從石砬子上推下,讓他重走老路,到大海裏喂魚,以解他們的心頭之恨。這天晚上,他們請黃四浪也來參加,黃四浪堅持不肯,因為他知道潘貴會點拳腳,不好對付。郎、苟感到力量不足,就又把賈生招來,共同對付潘貴。

    子夜時分,郎,苟,賈從三麵包圍了王大爺的家,郎英民一腳踢開房門闖了進去,打火機一閃,屋子裏空空如也,知道上當,反身要走,一出門,潘貴一個掃堂腿,將郎英民掃倒,一腳踩在他的小肚子上,“不許動”,上來兩個公安人員給他帶上手銬。苟小菊聽到郎英民“哎呀”一聲,知道不好,轉身跳出牆外。兩個黑影向她撲來,她手中尖刀一揮,對手一閃,她跳出圈外,向海濱跑去。賈生也失了手,屁滾尿流向北山跑去。

    苟小菊驚魂未定,向海濱飛跑,憑著她對這裏熟悉,三轉兩轉將追趕她的人甩掉。她鬆了口氣,坐在土崗子上喘息。心想:黃四浪的信息才得到,我們就開始了行動,潘貴他是怎麽知道的?莫非是黃四浪反水了?這個該死的東西,在廣南時,他就和我們離心離德,否則,我也不會吃那次大虧,造成終身遺憾。又一想,不能,黃四浪狠追李小菲,無果,恨潘家牙根都癢癢,他會跟潘貴一起整我們?

    且不說她胡思亂想,再說賈生,他本是廣南一浪子,被苟小菊收養。成人後,見他生的標誌,又兼郎英民以她不能生育為由離開了她,她激情難奈,竟與養子賈生淫亂,成為她的麵首。怎奈賈生是個浪蕩子弟,對她不感興趣。經常出沒於“娛樂場所”。她也不管,也沒法管,她借開大酒店,打工妹多,不乏靚妹,幫他保媒拉纖,蹂躪良家婦女,借此攏住他,為自己服務。

    與此同時,他也是她的不法生意的得力助手。前幾天她與郎英民準備報潘貴之仇的時候,人手不夠,把他招來。他們也準備了失敗的退路,在海邊準備了一隻小帆船。

    再說,葛世雄追趕苟小菊不見,他推測罪犯有兩條逃跑路線:一是陸路——高速公路;二是海路。為了萬無一失,他不追了,忙迴到西瓜地,召集他帶來的警察,重新布置警力,即:一路向東沿公路追捕;一路向海路,決不讓惡人漏網。

    布置完後,他帶領一個民警,向海濱撲來,到望海樓下搜捕。誰知等他們來到時,隻模摸糊糊看見一艘小船已經離岸入海,待他們找來大船,小船已無影無蹤。

    再說那苟小菊,在望海樓下會合了賈生,爬上船就命船工開船,向大海駛去。

    將到長龍島時,她命船工靠岸,賈生說:

    “媽,不可,那些人定會在高速公路上堵截我們。”

    “不會,他們可能在大瓦房鎮設卡,在海港碼頭設卡,不會在這裏設卡。”

    賈生勸阻不住,隻好隨她棄船上岸。上岸後直奔南瓦房火車站,一列向省城開的列車正好進站,他們順利蹬上了北去的列車,向關內開去。到了這個時候,賈生長長地唿了一口氣說:

    “薑還是老的辣,老娘的決定非常正確。”

    他十分佩服老娘的膽識。他們戴上大口罩,猥瑣在不起眼的地方,以便躲避搜查。

    郎英民被捕,供訴了他們目的就是為了尋仇。對於其他罪行他閉口不談。他說,二十年前,苟小菊吃了大虧,潘貴消失了十幾年,不知蹤影,他們放棄了尋仇。潘貴在烏水市出現,使他們重新燃起複仇的火焰,但他們考慮到烏水市是菊花黃酒店所在地,在那裏一定布下陷阱,於是他們決定北上,在潘貴後院放把火,不怕他不迴來,到那時,再收拾他不遲。就這樣他們選定了最熟悉的西瓜地做藏身之所。沒想到,潘貴主動上鉤,竟跟了過來,真是天賜良機,但是他們還是不敢動手。他們認為潘貴是省長的兒子,公司大經理,保鏢隨從如雲,他是不是像傳說那樣真是被老板炒了魷魚,無聊才到這裏來散心。後經黃四浪短信證實,他確實因為實驗室事故被炒,這他們才開始行動。沒想到百密一疏,忘記了達美公司老板是潘正人好友,即使潘貴出了事故也不會嚴格處理他,而是故意設套。他被捕後,後悔不及。

    問他苟小菊行蹤,他-斷然否定自己知道,絕口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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