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英拽著阿驕,扶著陳山媽,走下飛機,出了侯機室。陳春夫妻已等候在那裏。玉英告別了他們,帶團到西京飯店下榻,準備明日行程。兩個韓國客人的對話,猶言在耳。她忽然想起了,潘貴幾個月前離開鹿島時寫的條子。因為忙碌,或者其他什麽原因,一直沒看。她從背包裏搜出。一張小小紙條,確寫了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出是在緊張的狀態下寫的。為什麽緊張呢?可能是怕別人看見,或者是這雙眼睛時刻盯著他,所以,他寫的急急慌慌……條子上寫道:

    玉英:對不起!我隻能不辭而別了,因為小菲催著我走。她是我繼母的小女兒,自從我們第一次見麵,她就把我當成她最理想的白馬王子了……而我,隻把她當成小妹妹。她為了贏得我的歡心,簡直是無微不至了。她兩次把我從危機中解救出來。再者,我與繼母張芳菲關係不睦,父親常常不在身邊,如果我若得罪了她,我在這個家裏就無法待下去了……

    但是,我隻認她是我的小妹,不會是別的。

    我相信緣分,緣分天定,我和小巧不是結合了嗎?是老天爺把我們分開,有緣總會走到一起,無緣強也是難……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相會,無緣無期……

    玉英看完紙條,將它撕爛,揉碎,扔進垃圾筒裏。

    且說那日,潘貴與李小菲匆忙上船,跨過大海,再乘飛機,迴到廣南,家裏一切如故。張芳菲為了改善與繼子的關係,沒有責怪他,而是為他擺了豐盛的珍饈佳肴。越是這樣,潘貴越感到愧疚。

    父親常年在外忙碌,繼母過問他的飲食起居,還要工作,也很忙碌。自己還不理解,常與她慪氣,別拗,無疑使她的心受到了傷害。這次出逃,是自己的過錯,不告而別,使她無限擔憂。迴來後,她不責怪,反而安慰,他的良心受到譴責。他主動對繼母說:

    “阿姨,我沒告訴您就跑了,雖然有原因,但我感到很對不起您,讓您為我擔心了。”

    張芳菲微笑著說:

    “平安迴來就好。”

    她給他夾了一塊雞翅,放到他的碗裏,語氣溫柔地說:

    “孩子,誰沒有父母?誰沒有子女?我和你爸,既然成了一家人,我就應該把你和小菲一樣對待。隻不過小菲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她的性格脾氣我清楚,我知道怎麽管理她 ,關心她。對你,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短,不知道你的所思所想,交流又少,說深了,怕你聽不進去,說淺了,又怕你當耳旁風。”

    “阿姨,都是我不好,沒有常與您交流。”

    “也不能全怪你,上次你與苟小菊們打架,責任在她。我不明就裏,告訴你爸說你和別人打架了。他不分青紅皂白,批評了你,我至今心裏還愧疚。”

    “都是我不好,沒有詳細告訴您。”

    “這次又是他們三個人要打你,你是正當防衛,可就是有點過當,傷了苟小菊。”

    “阿姨,我跑的時候,應當告訴您的……”

    “好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李小菲見哥流出了激動的淚花,用潔白的手帕,給哥哥拭了淚說:

    “哥,你流淚了,不要怕,我已把苟小菊,郎英民他們三個人打你的事全告訴了鄭科長,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張芳菲說:

    “快吃飯吧,休息兩天,趕快複學,耽誤了功課可不行,你爸對你的期望你可不能忘了。”

    潘貴複學以後,郎英民,苟小菊們十分憤懣,尤其是苟小菊,胸口像壓了塊石頭,搬也搬不掉,摳也摳不去,……尤其是他們知道了潘貴爸已經當了付省長以後,感到心頭壓力更大。此仇不報,咽不下這口氣。想報複省長的兒子,談何容易,弄不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這一天,苟小菊,郎英民和黃四浪又聚到一起了。在一家大酒店客廳喝咖啡,苟小菊開了腔:

    “黃善樂,你現在春風得意了,是不是?”

    郎英民一愣,心想:誰是黃善樂,一拍大腿說:

    “你今天不喊這一嗓子,我早把他大號給忘了,我以為他就叫黃四浪呢。”

    “大號忘了沒什麽,綽號出了名也行。”

    “成什麽名,流氓代號而已,”苟小菊譏諷地說。

    她狠狠地喝了一口咖啡說:

    “我看你這幾天跟那個小妞,在舞場上轉的挺美嘛!”

    “什麽美不美的,消遣而已。”

    “我從來不到那地方,黃兄相中哪個小妞了?”

    “我也不常到那地方,昨天偶爾去一次,就見他正摟著那小妞轉呢。你猜她是誰?”

    郎英民搖搖頭說:

    “不知道,黃兄快坦白吧!”

    “坦白什麽,人家是公主,我們是泥腿子。沒有可能,絕對沒有可能。”

    就在這時,一個戴墨鏡的大款,帶著一夥人,前唿後擁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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