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險迴到紮啤屋後院的時候,張誠和周子伸正在搖骰子喝酒。

    “迴來了,人家小姑娘沒有留宿你啊?”周子伸一邊搖著骰子一邊開口。

    “看吧,我就說這廝今晚會迴來的。”張誠倒了三杯黃紮推到周子伸麵前,“你輸了,趕緊的。”

    “行吧。”周子伸放下骰盅認命的依次端起麵前的酒杯三口悶完,心裏有些納悶。

    圈子裏的人哪個不是會玩的主,包括他自己,身邊的女人就從來沒有斷過,不過偏偏出了方險這個異類,多年來身邊連個女人都沒見著。若不是剛才看見他對待薑鯉的態度,周子伸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了。

    不過,就算性取向有問題,那身邊也總會帶個男的吧,可是方險的身邊經常除了張誠和圈子裏的幾個哥們之外就也沒見到什麽男人了。

    方險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抽著煙,沒有理會張誠和周子伸,張誠倒了杯黃紮放到他麵前,玩笑道:“幹嘛呢?是不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和薑鯉那姑娘發生了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了,所以在這迴味呢?”

    方險抬眸睨了張誠一眼,突然道:“我看起來很缺錢?”

    張誠:“不像啊。”

    周子伸也搖頭:“看起來不像。”

    方險緩緩的吐出一個煙圈:“薑鯉那姑娘讓我不要努力了,她養我。”

    “此話怎講?”張誠和周子伸異口同聲的開口,就連八卦的神情都一模一樣。

    在張誠和周子伸的好奇追問下,方險告訴他們薑鯉給他塞存折和保時捷鑰匙的事,把兩人給樂得直不起腰來。

    方險用手指撣掉香煙上的灰燼,目光冷冷的看著兩人:“很好笑?”

    “不好意思,我會盡量控製住。”張誠收住笑意喝了口酒,結果沒控製住“噗”一聲,差一點就把嘴裏的酒噴到旁邊的周子伸身上。

    周子伸笑聲戛然而止,眼疾手快的把酒杯高高舉到頭頂上:“靠!你好髒啊。”

    說完,周子伸把椅子拉到一邊,坐得離張誠遠遠的,然後拿出手機打開群聊低頭發消息。

    周子伸:「有個人傻錢多的小富婆說要包我們險哥,你們怎麽看?」

    淩正陽:「哪個有錢的小富婆?」

    淩正陽:「還是之前送紅燒肉那姑娘?」

    薑俞:「那姑娘估計需要去看一下

    腦子,順道再測測視力,什麽眼光啊?」

    薑俞:「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都這麽前衛了,還好我家妹妹從小就乖巧聽話,不然我夜裏睡覺都不踏實。」

    淩正陽:「……」

    肖翎:「@薑俞重點是這個嗎?」

    淩正陽:「@薑俞小心你家妹妹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狼給拐跑了[微笑]。」

    薑俞:「誰敢把老子的妹妹拐走,老子就打斷他的腿!」

    周子伸:「@薑俞行了行了,你這炫妹狂魔就不要說你妹妹了,我們都已經知道你妹妹很優秀了,再說了,我們這沒人會把你妹妹拐跑,在這放狠話屁用沒有。」

    周子伸:「有沒有人下注啊?就賭那位人傻錢多的小富婆最後能不能把咱們險哥搞定。」

    淩正陽:「賭注呢?」

    周子伸:「輸的人穿女裝請大家去萃風樓撮一頓[陰險]」

    周子伸:「我賭能。」

    肖翎:「我去!你這什麽惡趣味?@周子伸」

    薑俞:「我去!你這什麽惡趣味?@周子伸」

    淩正陽:「我去!你這什麽惡趣味?@周子伸」

    張誠:「難怪我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原來你們在這裏聊得這麽嗨啊。」

    張誠:「別怪哥們沒有提醒你們哦,正主也在這群裏。」

    周子伸:「我艸!忘記把險哥踢出群了。」

    於是,一向屏蔽群聊消息的方險一進群裏就看見「你被“周子伸”移出群聊」的係統提示。

    方險往上翻被踢之前的聊天記錄,雙眸漸漸眯起,張誠收起手機,起身:“你兩先喝著,我去前廳看看客人都走了沒有。”

    方險放下手機,彎起唇角看向對麵正裝醉的人,一字一句道:“周子伸。”

    ……

    薑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昨晚酒後發生的事情像電影一般斷斷續續的在腦海裏慢放,想暫停都暫停不了。

    肚子已經在咕咕叫,薑鯉用被子蒙住腦袋在床上滾開滾去,就是不願意起床,她覺得覺得自己沒臉再見方險了。

    大門外有人在按門鈴,薑鯉不情不願的揭開被子起身下樓,然後通過監控看大門外的情況。

    當看到站在鐵門外的人時,薑鯉驚訝得顧不上洗漱直接跑出去開門。

    門一打開,一道身形

    略胖的小人瞬間撲向她懷裏,對她控訴道:“小丫頭,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待你老舅?三個小時啊,我足足蹲在門外等了你三個小時,你知道我有多麽可憐多麽悲慘嗎?就連隻經過的土狗都嘲笑我無家可歸。”

    突然被這麽一通控訴,薑鯉無奈的掐了掐懷裏足足比她矮了二十公分的小男孩:“誰讓你不提前打招唿就跑過來了?”

    沈傅陽拍開她的手,氣急敗壞的開口:“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掐我臉不要掐我臉,我可是你親舅啊,你能不能給我親舅該有的排麵?”

    沈傅陽生得白白胖胖的,生起氣來的時候奶兇奶兇的,薑鯉又忍不住掐了下他的臉蛋,笑眯眯道:“這就是我給親舅的排麵。”

    “我不跟你玩了!”沈傅陽扔下這麽一句話,托著個比他人還大的行李箱繞過薑鯉,徑自走進院子裏。

    沈傅陽是外公的老來子,母親同父異母的弟弟,雖然才十一歲,但人小鬼大,機靈得很,小時候還會“姐姐姐姐”的跟在她身後跑,甩都甩不掉。

    但自從記事起,沈傅陽開始對她擺起了長輩的譜,稱唿也從原來的“姐姐姐姐”變成“小丫頭小丫頭”,唯一不變的是依舊喜歡黏著她。

    薑鯉先切了幾塊西瓜給沈傅陽吃,然後去洗手間洗漱。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沈傅陽已經吃撐了癱在沙發上看奧特曼。

    薑鯉捧著個蘋果盤腿坐在沙發上:“你怎麽突然跑來瞰城了?”

    沈傅陽盯著電視機:“我離家出走了。”

    “哦。”薑鯉啃著蘋果:“你們小學生現在也流行這個啊?”

    “我跟你學的啊。”沈傅陽突然激動,“你知道嗎?你外公太過分了,他竟然說要把我珍藏的奧特曼都統統丟掉,於是我就跟他大吵一架,然後連夜帶著我的奧特曼過來投奔你了。”

    沈傅陽神情委屈:“誰知道你竟然把我關在門外那麽久,明明昨晚都在電話裏說得好好的……”

    “你昨晚給我打過電話了?”薑鯉突然想起來她昨晚貌似有接過一個電話,不過她不記得電話的內容了。

    沈傅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是啊,難道你失憶不記得了?”

    她要是真失憶就好了,薑鯉重重的歎了口氣,愁啊!

    “這是什麽?炫富啊?”沈傅陽指著茶幾上的銀行卡和存折,以及保時捷的車鑰匙開口。

    沒看到它們還好,一看到

    薑鯉就想起昨晚的事,恨不得從今天起天天宅在家裏不出門了。

    不過不行,她還要去工作室,而且沈傅陽的行李箱裏連個換洗的衣物都沒有,全是奧特曼手辦以及一些周邊玩具,得出門給他買換洗的衣服。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因為是離家出走,所以薑鯉壓根就沒跟家裏聯係過,除了姚晶晶和陳韞,沒跟其他人說過她在瞰城。

    沈傅陽似乎對薑鯉這個問題很不屑,反問:“誰不知道你在這裏?”

    薑鯉啃蘋果的動作暫停:“家裏人都知道我在瞰城?”

    沈傅陽搶過薑鯉手裏的蘋果啃了一口:“可不是,除了你奶奶留給你的房子你還會去哪裏?而且不光知道你在這裏,還知道你開了個攝影工作室。我大外甥說了,你也長大了,是該讓你在外麵體驗生活的時候了。”

    所以說,她這個離家出走離了個寂寞,到最後還是在家人的掌控之中。

    中午天氣太熱,懶得出門,薑鯉外賣叫了幾道沈傅陽喜歡吃的菜,然後一起坐在院子裏吃午飯。大概是吃西瓜吃撐了,沈傅陽吃了幾口就去客房整理他千裏迢迢帶過來的玩具,剩下薑鯉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幹飯。

    午飯過後,薑鯉迴到房間裏偷偷給外公打電話,告訴他沈傅陽已經安全到她這裏了。

    不出薑鯉所料,外公知道沈傅陽離家出走會過來瞰城找她,機票還是她後外婆幫忙訂的呢。

    和外公寒暄了幾句,薑鯉掛掉電話躺到床上補覺,打算等下午涼快了再帶沈傅陽出去買一些日用品。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薑鯉抓過手機一看,來電人竟然是方險,原本正常跳動的心倏然一緊,在震動結束之前,薑鯉劃下接聽鍵,將手機貼在耳朵上。

    “喂……”

    方險聲音沉穩:“醒了?”

    薑鯉咬著夏涼被悶悶的開口:“嗯,醒了。”

    方險:“晚上一起吃個飯?”

    雖然很想立刻點頭說“好”,但一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薑鯉就覺得臉頰發燙。

    “我,我晚上有點事,空不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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