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鯉最終還是沒能吃完那些又辣又麻的烤串,方險大概是看出她已經到極限了,於是將剩下的烤串端走,拿給正玩牌的張誠四人吃。

    他們一邊打牌一邊擼串,沒一會就把又辣又麻的烤串都給消滅得一幹二淨。

    薑鯉整整喝完一瓶礦泉水才完全緩過來,人一旦吃飽喝足了就容易犯困,薑鯉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眼淚都給打出來了。

    她晚作息時間一向很規律,每天晚上基本都在十二點鍾之前睡覺,很少有熬到這麽晚的時候。

    那邊大鄭大概是因為酒喝不下了,看見方險過去主動站起來把位置讓給方險,然後跟大洲一樣,拿個椅子坐在旁邊圍觀。

    薑鯉對棋牌之類的娛樂項目興趣並不大,不過為了能消除一些困意,也起身過去圍觀。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張誠見她走近,連忙扔了張椅子在方險身邊,示意她坐下,薑鯉對張誠道謝後大大方方的坐下。

    正如張誠之前所說,方險牌玩得很好,薑鯉自從在他身邊坐下就沒看見他輸過牌,難怪張誠一邊玩牌一邊嚷嚷著他出老千。

    方險用手指敲了敲煙頭上的灰燼,氣定神閑的睨了張誠一眼:“玩不起?”

    “誰說老子玩不起?光喝酒多沒意思啊,要不咱們玩大點的?輸的人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要求。”張誠看了薑鯉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無論任何條件。”

    方險彎了彎唇:“行。”

    困得腦袋有些混沌的薑鯉聽見方險要和張誠玩大的,心中不由得為他小小的擔憂了下。

    雖然方險玩牌的技術她都看見了,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總不能把把都贏牌吧?電影裏都沒見過這麽演的。

    同樣擔心的不止薑鯉一人,還有大建,大建他在擔心自己,他就一簡單的打工人,可跟這兩人玩不起大的。

    “別了吧誠哥?咱們玩牌不就為了娛樂呢嗎?咱們就輸了喝喝酒得了,同樣能達到娛樂的目的。”打工人大建卑微開口。

    薑鯉默默點頭,表示大建說得有道理。不過,看方險的神情,好像並不這麽認為。

    “玩不起就起開。”張誠笑,“我跟險哥兩個人玩。”

    “好的。”大建聞言麻利的起身,把在場的人都給看樂了,就連打瞌睡的薑鯉也忍不住翹起唇角。

    不遠處還有一大夥人也在bb

    q,他們好像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氣氛很熱鬧,時不時就傳來男女交織在一起的歡聲笑語。

    薑鯉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經快淩晨兩點鍾,一般這個時候她都已經去和周公釣魚去了。

    大建已經幫方險和張誠兩人發好牌,張誠沒有把牌撿起來,而是轉頭看向嗬欠連連的薑鯉:“打瞌睡呢薑鯉?要不這把你來玩吧,醒醒神。”

    薑鯉這嗬欠才剛打到一半呢,聞言睜開眼睛,誰知正好與方險的視線對上。

    方險的眼神不似往常般銳利,薑鯉竟然在裏麵捕捉到一絲淡淡的笑意。

    薑鯉合上嘴,強製自己把視線挪向張誠:“我不會,你還是自己玩吧。”

    “沒事啊,不會我教你嘛,挺簡單的,再說了,雖然我們險哥不像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但應該也不會讓你個小姑娘輸得太沒麵。”張誠說著就起身給薑鯉讓出位置,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你說是吧,險哥?”

    方險聞言隻是付之一笑,倒是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都這樣了,再拒絕就有點不大好了,薑鯉偷偷看了方險一眼,起身走到他對麵坐下。

    其實薑鯉也不是完全不會玩牌,隻不過牌技太菜,逢賭必輸。

    姚晶晶大學時期有一段時間非常迷戀與玄學有關的一切,於是自己在網上找了個會給人算卦的師傅,據說還是個半仙。

    跟那位半仙師傅學了個七七八八之後,姚晶晶好玩似的給身邊的親朋好友全都算了一卦。

    當然,這些親朋好友裏也包括薑鯉。

    姚晶晶有模有樣的問了她的生辰八字之類的,然後煞有其事的對她說,她賭運極差,輕則賠上點時間了事,重則賠上一輩子。

    薑鯉一向不相信那些沒有科學依據的事,何況是姚晶晶那個半吊子說的話,不過她的賭運確實差,身邊跟她玩過牌的人都知道。

    因為這事,薑鯉整個大學時期都沒摸過牌,因為她想跟別人玩牌的時候,姚晶晶準能出現在她麵前,並且阻止她,這事說來還挺神奇。

    後來,一向對任何事情都隻有三分鍾熱度的姚晶晶倒是主動找她玩牌來著,還認真的對她說要相信科學。

    不過,薑鯉知道自己的牌技太爛,所以每迴都拒絕。

    ……

    薑鯉不常打牌,所以牌整理得比較慢,方險用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提醒她出牌。

    薑鯉牌還沒理好,被這麽一催有些緊張,於是隨手出了張牌。

    “我說薑鯉啊,你該不會是打算給方險這廝放水吧?”張誠看著薑鯉出的那張牌狐疑的開口。

    薑鯉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有那麽一丟丟心虛:“沒有啊。”

    薑鯉之前確實是有過給方險放水的想法,不過,當她在看見方險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時,瞬間醒悟了。

    方險不需要她放水,反倒是她,不輸得太慘就不錯了。

    果然,就算身後有三個軍師的指導,薑鯉還是輸給了方險,並且隻用了兩分鍾不到。

    “靠,你還真的不憐香惜玉一下啊?”張誠痛心疾首的指責著方險。

    方險懶懶的靠在椅子裏抽煙,對張誠的指責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薑鯉萬分抱歉的看著張誠,眼中的意思是:看吧,我就說我不會打牌了,你還偏讓我幫你打。

    張誠看懂了薑鯉眼裏的意思,反過來安慰她:“沒事,輸了就輸了,就一個要求而已,方險那廝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一定不會提出什麽讓你為難的要求,這點我還是能保證的。”

    前麵的話薑鯉聽著還點了點頭,但後麵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了。

    她就一代打的,什麽叫不會提出讓她為難的要求?

    張誠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開口給她解惑:“牌是不是你跟他打的?”

    薑鯉:“是。”

    張誠:“那輸給他的人是不是你?”

    薑鯉:“是。”

    張誠:“所以是你欠他一個要求,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薑鯉覺得這話說得好像是沒錯,但又覺得不怎麽對。

    不過,就這樣,薑鯉欠下方險一個絕對會兌現的要求。

    方險氣定神閑的抽完最後一口煙,起身開口:“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也行,我看薑鯉的眼皮也快撐不住了,你先帶她迴去休息,我和大洲他們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再走。”張誠道。

    正在捂嘴打嗬欠的薑鯉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到了,於是茫然的看向方險和張誠兩人。

    方險拎起薑鯉剛才放在牌桌上的相機遞給她:“吃飽了嗎?”

    “嗯,差不多。”薑鯉接過相機掛在脖子上,“謝謝,差點把它給忘了。”

    方險:

    “嗯,迴去嗎?”

    薑鯉看向又重新坐下打牌的張誠幾人,點頭:“迴。”

    臨走前,薑鯉去跟張誠他們打了個招唿,然後拎起小木桶跟在方險身邊往住宿的方向走。

    肥魚的生命力還挺強,在狹小的木桶裏呆了半宿竟然都活得好好的,還時不時的吐著泡泡,看上去挺安逸。

    薑鯉邊走邊用手指戳了戳肥魚的腦袋,不想讓它們太安逸。

    方險:“打算帶迴去養?”

    薑鯉搖搖頭:“不知道。”

    其實她原本是打算用來烤著吃的,但是她從來沒殺過去魚,不會殺也不敢殺,所以這些肥魚就活到了現在。

    她現在還真不知道要拿這些肥魚怎麽辦。薑鯉仰頭看著方險:“你喜歡魚嗎?”

    方險:“不討厭。”

    薑鯉杏眼微轉,像捧著花束一般將小木桶雙手捧到方險麵前,笑容燦爛:“這個送給你,謝謝你陪我去大田村。”

    方險停下腳步,垂眸盯著木桶裏正在打群架的肥魚:“所以,這是謝禮?”

    “是呀,你喜歡嗎?拿去紅燒或則養著都可以。”薑鯉都想好了,如果方險想養著,她就再送他一個大魚缸,畢竟這個木桶太小了,不好養,而且觀賞性太差。

    見薑鯉突然興致勃勃的樣子,方險忍俊不禁:“你拿迴家幫我養著吧。”

    “那要是把這些肥魚養死了怎麽辦?”薑鯉擔心自己養不好,畢竟沒什麽養活物的經驗。

    小時候奶奶在家裏養過一隻薩摩耶,因為渾身雪白,所以薑鯉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小白”,薑鯉特別喜歡小白,一放學就帶著姚晶晶和陳韞迴家陪小白玩。

    不過沒多久小白就死了,什麽原因薑鯉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當時哭得很傷心,也就是那個時候,薑鯉發誓不養活物,因為她怕離別。

    方險笑道:“養死了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做紅燒魚。”

    聞言,薑鯉竟然有那麽一瞬間很期待把這些肥魚養死。

    “可是,我還沒有你手機號。”

    方險輕笑:“張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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