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嗎?”方險問。

    薑鯉咬著吸管哧溜哧溜的很快就喝光一杯紅紮,然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薑鯉捂住嘴,向老天爺祈禱方險剛才沒有聽見她的打嗝聲:“還…還可以。”

    方險將修長的雙腿搭在一起:“那現在是緩過來了?”

    “啊?”薑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什麽意思,搖頭,“還是有點沒緩過來。”

    方險:“那離開的時候把收銀台上那份紅燒肉帶走。”

    薑鯉:“那怎麽可以?送出去的禮物再收迴來是會沒朋友的。”

    雖然薑鯉此刻是挺想吃紅燒肉的,但是送出去的紅燒肉就像潑出去的水,她懂。

    見麵前的女孩一臉糾結,方險覺得有些好笑:“那在這吃?”

    薑鯉環顧周圍:“這不太好吧?”

    方險:“再給你來碗米飯?”

    “行吧。”薑鯉不再猶豫,並且還有點得寸進尺,“有海苔碎嗎?米飯上可以撒點海苔碎嗎?”

    方險:“沒有。”

    薑鯉歎氣:“沒有海苔碎的米飯是沒有靈魂的。”

    方險沒好氣的看著她:“你還挺挑。”

    時間越晚來紮啤屋的客人就越多,張誠在燒烤架前忙得不可開交,方險從椅子上起身,讓經過的店員給薑鯉盛碗沒有靈魂的米飯,然後向後廚走去,到廚房門口的時候碰上正好要從裏麵出來的淩正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小姑娘是誰?”淩正陽開口。

    方險:“不早。”

    淩正陽遞給方險一隻香煙:“那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什麽時候迴瀾城?”方險接過香煙自動跳過這個話題。

    淩正陽:“明天一早。”

    “替我給我家老爺子帶句話。”方險眯起雙眸,“要結自己結。”

    淩正陽無奈的笑:“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就對你家老爺子有敬畏之心。”

    ……

    攝影大賽投稿截止日期的前一天,薑鯉找出那天老婆婆給她留下的地址,然後拿著用信封裝好的照片出門。

    上次答應阿婆照片洗好了就給她送過去,薑鯉一直記得這事,但因為最近這幾天一直忙著其他事情,所以給耽誤到現在。

    紙條上的地址不算太遠,薑鯉步行找到那裏的時候才用了半個小時而已,不過有點可惜,

    阿婆一大早就被女兒女婿給接走了,並且不會那麽快迴來。

    阿婆的兒媳婦是個溫和善良的大嬸,聽薑鯉說想拿阿婆祖孫倆的照片去參加攝影大賽之後給了她一串手機號碼,說是她小姑子的,讓薑鯉直接在電話裏跟她婆婆溝通就行。

    薑鯉想著自己今天也沒什麽事,於是從大嬸那裏問到了阿婆女兒的地址。為顯誠意,她決定親自過去爭求阿婆的同意,讓她用那張照片去投稿。

    阿婆的女兒女婿在鄉下經營農莊,地方倒是不難找,就是路程有點遠,而且還沒有公交車直接過去,聽大嬸說,那地方還不好打車迴來。

    薑鯉想過自己開車過去,但她的駕照才剛拿到手沒兩個月,沒膽自己開車上路,所以最後花了將近四百塊錢打車過去。

    離農家樂還有一公裏的時候,師傅讓薑鯉下車自己步行進去,說是前麵正在修路,他的車子底盤太低不好過去。薑鯉想著修路進不去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於是就下車了。

    正值中午,烈日炎炎,小路兩旁就是長長的稻田,稻田裏已經成熟的穀子在日光的籠罩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輝。薑鯉停下腳步,拿出相機就是一通“哢嚓”。十分鍾過去了,薑鯉還停留在原地

    的士師傅確實沒有騙她,前麵確實在修路,不光是車子不好過,人也不太好走,因為很長一段都是泥濘路。薑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白鞋,很不情願的脫下來提在手上,然後提起裙角,光著腳丫子踩在泥濘上。

    剛下腳的時候還覺得很難受,腳底別扭,不過走著走著,薑鯉就漸漸適應了,並且還很享受這種腳丫子陷近泥裏的感覺。

    路上都是車輪印,薑鯉在原地打轉,用腳印在上麵畫了朵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花,然後很滿意的用相機拍下。

    身後突然響起喇叭聲,薑鯉連忙靠邊站,心想完了,這下裙子保不住了。

    “你在做什麽?”車上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薑鯉側頭看去,就見方險坐在黑色大g上,正微微歪著頭看她。

    薑鯉一邊感歎這世界小得真美好,一邊抬手跟車上的方險打招唿:“嗨,下午好呀。”

    太陽的光線有些刺眼,方險眯起雙眸:“你這是打算去哪?”

    “前麵的農莊。”薑鯉用手背抹掉額角冒出的汗水,“你呢?要去哪裏?

    方險:“農莊?”

    薑鯉:“對呀。”

    接近一點鍾,

    陽光越來越辣,薑鯉剛才完全沉浸在快門聲中沒有感覺,但此刻就這麽立在路旁,薑鯉覺得自己的臉蛋都快要被日光曬脫皮了。

    “要上來嗎?”方險淡聲開口。

    女孩白皙細膩的臉蛋已經被太陽曬得通紅,小巧嬌嫩的雙足上都沾滿了泥,看上去有些狼狽。

    張誠這狗逼。方險在心裏罵了句。

    薑鯉當然想上去了,不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丫子,謝絕了。

    薑鯉以為這輛黑色大g是張誠的,擔心腳上的泥會把車子弄髒,方險不好跟車主人交代。

    方險看出了薑鯉的心思,拿起副駕駛座上的礦泉水準確的拋給薑鯉:“把腳洗幹淨再上來。”

    薑鯉用礦泉水把腳洗幹淨之後上車,車上的冷氣開得很足,薑鯉舒適的唿出了口氣。

    “怎麽過來的?”方險瞥了她一眼,邊啟動車子邊開口。

    “我打車來的呀。”薑鯉喝了口洗腳用剩的礦泉水,“師傅說這裏修路車子不好走,所以把我放後麵那段路,讓我自己步行去農莊。”

    “張誠呢?”方險不相信巧合,以為薑鯉是被喜歡搞事情的張誠約過來的。

    “張誠怎麽了?”薑鯉被問得一臉懵逼,“我沒看到,你們約好了一起來的嗎?”

    方險聞言“嗯”了聲,然後集中注意力盯著前方路麵認真開車,不再開口說話。

    車子剛開進農莊就看見張誠帶著紮啤屋裏的三個員工走過來,四人的穿著都特別休閑。

    方險一下車,張誠就立馬開口:“靠,你這廝可總算來了,老子都等了你一早上,魚都釣上來一大桶了,你再不到,我可就……”張誠的話在看到薑鯉從副駕駛座下來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然後和身後的三人麵麵相覷。

    “嗨,大家下午好。”薑鯉抬手和張誠以及他身後的三人打招唿。

    “薑鯉,你怎麽也在這裏?而且還跟險哥一起?”其中一個叫大州的店員開口。

    薑鯉最近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往紮啤屋跑,而且還是老板張誠的朋友,所以店裏的員工都跟她熟了。

    薑鯉想了想,這個真要說清楚的話,還得從百年老店裏遇見那位老婆婆說起,實在太麻煩了,於是道:“這個,說來話長。”

    張誠低聲對大洲說了句“你這小子忒沒眼色。“然後示意方險到一旁說話。

    一向心思單純的大周被說得一

    臉問號的看著同行的大建和大鄭兩人,大建和大鄭也看著他,異口同聲:“忒沒眼色!”

    “狗逼,我說你怎麽讓我們先過來,自己還來得這麽晚,原來是去接人家小姑娘了。”張誠一副我就知道你這家夥不老實的神情,”說吧,你這操作是什麽意思啊?”

    方險點了根煙,語氣冷淡:“什麽意思你心裏不是最清楚?”

    張誠:“我是知道你有意思,但我沒想到你這廝的行動力會這麽迅速,太狗了你。”

    張誠:“你以後再說自己是好人,我就跟你急。”

    方險嗤笑,抽著煙懶得搭理張誠。

    方險和張誠兩人都深深得誤會彼此了,方險以為張誠為了當月老故意把薑鯉叫過來,而張誠則以為薑鯉是方險帶過來的,所以兩人的對話從一開始就壓根不在一條線上。

    ……

    農莊的占地麵積非常大,聽已經在這裏逛了一上午的大洲介紹,這裏麵有好幾個天然體驗項目。

    比如:可以在天然形成的池塘裏釣魚,裏麵的魚都是自己生長的非常美味,換句話來說,就是魚都是野生的。

    還可以到果園裏摘果子,體驗下采摘的樂趣,如果感興趣的話甚至還可以下田抓泥鰍,插秧苗等等……

    當然,除了這些體驗項目以外,還有更多休閑娛樂項目,不過薑鯉是過來找人而不是過來玩的,就沒有聽大洲一一介紹。

    薑鯉原本是打算先去找老婆婆說照片的事,畢竟明天就是攝影大賽的投稿截至日期,不能再耽誤,無奈張誠非常熱情的邀請她一起去餐廳吃魚,還說那些魚的肉質可肥美了,他在池塘裏坐了一上午才釣上來的,不吃就是看不起那些魚。

    所以,薑鯉為了證明自己絕對沒有看不起那些魚,跟著一起去餐廳了,主要還是聽到了“野生魚、肉質肥美”七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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