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氣,話鋒一轉說:“跟你說個事兒,程少跟紀林少他兩給我家裏送了大兩百多萬的紅包,我舅跟我舅媽正為這事兒發愁發難呢!”


    先前說給紅包,陸少臣還笑她沒出息,讓她給就直接接著,這一聽反倒還急起來了。


    他語氣好不恨鐵不成鋼的道:“程家清鬧也就算了,怎麽跟著政南也胡鬧,這不是往我火坑裏推呢嘛!”


    宋相思想法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這不僅是把陸少臣往火坑推,還是坑了她,哪有人第一見麵一次性給人兩百多萬的,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要不是她了解這兩人脾性,都得懷疑是不是城裏人給鄉裏施壓,瞧不起人的。


    “我想到時候把錢一並還給程少他們,另外請吃頓飯。”


    陸少臣道:“飯不用你請,我迴頭跟他兩說說。”


    這好不容易把這事兒提起來說,感覺聊得氣氛還不錯,宋相思生怕他柺話題,當即後腳跟前腳的追上句:“上次不是吃飯跑到林少家的酒店下了嘛!這飯得請迴來不是。”


    陸少臣了解她什麽意思,嗯了聲,然後道:“等我迴濱海,我跟你一起請他兩。”


    其實宋相思還真不太願意讓他摻和進來,總感覺那還是等於沾了他的勢,隻得暗自神傷。


    跟陸少臣嘮嗑了幾句,梁清如突然跑進來,說:“姓紀的來了,在門口跟鄰居正要發飆呢!你趕緊出去看看。”


    這個始料未及的,宋相思更多的不是擔心外邊的情況,而是心裏不禁顫了一瞬,真是電話掛得及時,不然指不定紀深這大嗓門兒一嚎,她得提前準備個搓衣板等著陸少臣迴來了。


    兩秒反應過來,她跟著走出去:“哪兒呢?”


    梁清如左右望了兩眼,說:“丫的剛才還在呢?難不成會七十二變?”


    宋相思以為是她小心眼兒的小毛病犯了,看陸少臣跟自己膩歪故意整人的,她沒好氣的問:“你這心眼兒長牙齒縫去了吧?”


    話剛落音,隻見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從裏邊走出來一高一低的身影,紀深跟樓下保安並肩而出,他嘴裏還正跟人家談著話。


    紀深難得幾次嚴肅至極的樣子,他正跟保安有條有理的講小區安全問題:“為什麽要你們這些保安,保安保安顧名思義就是保護安全之下的產物,有人惡意潑油漆撒狗血雞血侮辱住戶,你們袖手旁觀,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告訴你,如果這件事情不得到好好的解決,這棟樓我買下來,把你們所有保安全都請退迴去。”


    年級都能當他爸的保安楞是被他說得埋頭低腦,半句話不敢吭聲,對方說一句他就一個勁兒的點頭。


    宋相思都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等兩人走到門口時,她說:“是牆無不透風,百防終有一疏的,差不多行了,你別得理不饒人。”


    紀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好心好意幫忙,沒討到半點兒好,反倒給人說是錙銖必較,惡狗咬人不放。


    他氣得都得罵宋相思一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梁清如生怕事兒沒解決,這兩先吵起來,其中調解:“她就這性子,你沈大帥哥大人有大量別太介意了,趕緊進屋來。”


    有台階不下那是傻驢,紀深給梁清如伸手點讚,給宋相思的卻是一記白眼。


    說完他兩腿跨進去,迴頭來不忘對保安說了句“老實交代”。


    保安先前就給紀深壓榨過一番,這下子哪還敢忽悠人,老老實實的把所有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其實宋相思心裏能好到哪兒去,多少是責怪保安不給力的,平時來來迴迴總能看到守門的保安打盹不管事,或者不是裏邊的住戶也往裏送。


    但想想,別說現在的人沒有責任心,那責任心都是建立在金錢之上的,這邊的保安一個月頂多工資上不了三千五,還得日夜輪流來,能有多大的責任心。


    古時候皇榜通緝犯人還得重金懸賞的,這要是給個一月七八千,就是搶劫犯都能給你抓著,別說是有人惡意潑油漆這事兒。


    迴頭,紀深直接跟她說搬房子,弄得好像這房子租的時候他也參股了似的。


    宋相思抬眼看他那不靠譜的二調子樣兒,說:“紀深,我怎麽發現你這人有嘴張口就來,不想事兒的呢?”


    他一句話頂上來說:“那倒是你有嘴不說話?”


    宋相思也不跟他置氣,直接來殺手鐧:“你說讓我搬走就搬走,我跟你什麽關係?”


    她不得不懷疑自己跟這富二代是命裏犯衝,走哪兒能見著,還偏偏百掐互懟不爽。


    紀深說話辦事霸道獨行,他帶著幾分嘲諷的揚聲道:“我跟你沒關係,但我跟你舅媽可是認了親的,我怕到時候幹媽怪罪我沒照顧好人。”


    宋相思懵了瞬,想想他這人慣會耍人玩兒,打死不信的說:“你現在說謊都不帶喘的,我舅媽能認你做幹兒子,你也是想得多。”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個世界上想要自己被人瞧得起,第一就是自己本事兒大,要麽就是身邊的人權勢大,我能認你們家親,你家裏還巴不得呢!”


    宋相思都懶得吐槽他這爆棚的自信,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到過了頭,攆著人往外走。


    等人走後,梁清如說:“其實我覺得紀深說得也沒錯,上次是淩東,這次是什麽蘇佳佳的,要不我們搬走得了。”


    “這不是治標不治本嘛!搬走了人家不知道去新的地方整你?”


    搬家這事兒後來還是紀深一個電話直接先斬後奏打到李雪那去定奪的,當然說的不是她被人穿小鞋跟招仇家潑油漆,隨口糊弄了兩句,他那張嘴巴,但凡是想要說通的事兒,沒有辦不到的。


    人家是手到擒來,他是信口拈來。


    更離譜的是,紀深跟她舅媽說他有個妹妹有套房子正在找合租,而且離宋相思上班的地兒很近,她舅媽當真晚上直接把她跟梁清如叫一屋裏頭說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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