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不懷疑他不在意,對她一通上下其手,說什麽也不放過。


    黛奧的秘書長在門口候著,等了足有半個多小時,辦公室裏沒人,休息室的門卻關著,是個明白人都知道眼前發生著什麽。


    她不可能主動去敲門,形勢也不允許,身旁的小秘書從外頭竄進來。


    年紀三十多的秘書長見這小姑涼莽莽撞撞,好沒個分寸,冷著臉嗬斥:“什麽事情這麽毛毛躁躁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黛奧要知道分寸,都當耳旁風了?”


    “那個艾琳小姐的經紀人……”


    小秘書抹了把臉,欲言欲止的,說半句話都吞吞吐吐。


    “有什麽事說清楚,吞吐什麽,她怎麽了?”


    “經紀人說這樣耗著時間的話,她們有權要求賠償,要麽直接抓緊時間簽約,要麽就直接拒絕。”


    這話太過直白,秘書長冷哼一聲,眼裏沉澱著她這個位置上的沉穩幹練,一句話說得輕飄飄:“你迴去跟她說,這事誰都做不了主,黛奧要的是有誠意的,不是什麽耍牌子的小明星。”


    小秘書照著這話說給了在候試廳等著的艾琳經紀人,對方先前還一臉蠻橫的樣子,聽完楞是好一會才支支吾吾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這是誰讓你傳的話?怎麽可能,我們艾琳這麽優秀,讓她跟這群小模特們跟著一起來過審麵試也就算了,知道你們黛奧講究人人平等,可是總得開點特權,不然……”


    這話大家可都聽在耳裏,旁邊有選手不滿開口打抱不平:“原來這些小有名氣的都是靠開後門啊!”


    更有人說話非常難聽:“這一路走來真不知接受了多少潛規則,還好意思來跟我們爭這個……”


    都說是可忍孰不可忍,艾琳就坐在不遠處的軟沙發上,拿著手裏的粉底氣墊補妝,聞言她手猛地一抖。


    想都沒多想,起身過去照著說話的女人揮手一巴掌,那人也是給打得登時愣住,想反抗但礙於對方的氣勢強大,隻能憋屈著忍氣吞聲躲到了一邊。


    經紀人也怕這事鬧大,畢竟眼前是黛奧,不是她們的私人場所,趕緊去拉人:“哎呀,小姑奶奶,你可千萬手下留情,別鬧事了。”


    艾琳指著女人,臉上似笑似怒,分不清到底哪一樣更多:“你給我等著,我讓你在模特界混不下去。”


    頓時室內一群女人議論紛紜,經紀人知道這事惹不得,隻能拽著人往外走,眼看都要出門了,一堆女人裏有個特別高挑的女人站出來,她麵色沉冷地開口:“艾琳小姐,還希望你得饒人處且饒人,誰都不容易,沒必要這麽咄咄逼人。”


    艾琳本就心存氣焰燒不著,聽到有人出頭,經紀人哪攔得住她172的身高,咯噔一下踹了腳上的高跟鞋,她幾步衝到說話的女人跟前。


    這次倒也沒直接動手打人,而是用那鄙夷不屑的眼光打量對方一番後,盯著人胸前的名牌道:“梁清如是吧!你算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替人說話?”


    “我什麽都不是,但是我知道教養素質。”


    梁清如身高要比艾琳矮下去一截,頂多也就168左右的身高,可顯然,對比起那個艾琳的態度模樣,她沉靜安穩得多。


    艾琳怒了,張牙舞爪:“那你剛才聽到她怎麽罵我的?我打她一下怎麽了?”


    梁清如依舊麵色平靜,像是一麵毫無波瀾的湖水,她實事求是:“如果要是有人咬我,我一定不會咬迴去,這樣跟狗有什麽區別?”


    一句話,說得滿屋子人鼓掌叫好,艾琳則是氣得臉都黑了,胸口大起伏。


    “你們都給我等著,我就不相信堂堂一個黛奧會擱著我,選你們這些不入流的人。”


    她狠狠甩下這句話後,轉身往總裁辦去,一路上跟吃了火藥似的,經紀人小跑跟都跟不上。


    秘書長依舊候在門口,陸少臣是十分鍾後才理著衣服領子出來的,明明是件整齊的白襯衫,等他出來時,衣服皺得有些沒了形。


    秘書長心知肚明,她輕咳一聲,陸少臣方才視線掃到門口,看到她問:“有什麽事嗎?”


    “陸總,那個代言人的事,你心裏怎麽考慮的?”


    他以為自己在之前的麵試審核時候的話說得夠清楚了,沒想到還有人問,但剛才跟宋相思那一戰,確實排解了他心裏大多數的鬱結。


    臉雖黑著,可語氣到底還是軟下去:“先定下那幾個走秀成績不錯的,剩下的再看情況,最後一次終審要是不過就直接走人。”


    秘書長一聽陸少臣提都沒提到艾琳,先前艾琳來了好幾次總裁辦可都是笑盈盈的出去的,她還以為陸少臣心裏對她有了定奪,真是世事難料。


    “那艾琳……”


    這個人確實是比較難纏的,他前後打過幾次交道,最主要的不是她這人驕傲跋扈,而是仗著自己姨父是黛奧的一個小股東,一心想著攀附他。


    但是他如今別說是有婦之夫,就算是當初單身也看不上這種戲子,一個不懂得分寸,沒有自知之明空有一副美貌的女人,他看得多了,最麻煩。


    “這個人是黛奧錢總的小侄女。”


    聞言,秘書長一臉恍然大悟,難怪這女人能在她麵前氣焰這麽囂張,感情是背後有人撐著。


    心裏了然,她帶著幾分確定的問:“陸總打算踢了她?”


    陸少臣最討厭裙帶關係,這是黛奧所有員工眾所周知的,但凡是通過關係進來的,到年底還是會被清理出去。


    “你覺得這樣的人,我會留下?”


    秘書長笑了笑,說:“依照陸總您行事風格的話,我估計會直接刷掉,但是這個艾琳的實力跟名氣倒還行。”


    這也是他為難的地方,新產品上市在即,時間肯定是拖不下去了,但是這一批代言人很多都是新手,怕吼不住,暫時再找人怕時間不夠。


    “到時候……”


    “咚咚咚”


    總裁辦的玻璃門從外麵被人敲響,打斷了陸少臣接下去的話,他挑眉示意秘書長過去開門。


    艾琳一臉怒火忍得那張漂亮精致的臉都要炸了,她憋著走進來,連招唿都沒打,走到陸少臣桌前:“陸總,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宋相思在休息室裏簡單清洗幹淨出來,她順口喊了聲:“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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