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凰,情不自禁的嗬護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孟溪月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早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舒愨鵡琻事態的發展太過離奇,已經超出了她可以接受的範圍。


    孟楚生和拓跋蒼,她的爹爹和夫君,明明是牢不可破的緊密聯盟,怎麽轉眼間便兵刃相向布滿殺機?還有那個傲然出眾運籌帷幄的男人,真的是那個曾經在她耳邊呢喃的王爺嗎?雖然那俊美的麵容依舊無比熟悉,可是感覺卻仿佛隔著天涯海角。看著那滿天箭矢將孟楚生籠罩,她再也克製不住地想要衝過去。


    “別動!”


    身邊的將領早就提防著她,見她身子一動立即拔劍擋在她的身前鈹。


    不等孟溪月動作,旁邊靜默的月卓安已經暴起。身子微微一晃閃到她的身前,舉起青鋒架住劍刃,左手寒芒閃爍,翻出一柄匕首直直刺向將領的咽喉。


    見月卓安招式詭異,那將領不敢大意,後退兩步躲開了這個殺招,劍影一晃再次撲了上來杳。


    其餘士兵也不多言,彼此使了個眼色後默契地圍攏上來。


    月九兒嬌叱一聲,皓腕輕抖從袖口處甩出幾團漆黑的毛球,迎風一抖突然伸出八隻毛茸茸的腿,閃電般向著麵前的士兵們撲去。


    “啊——”


    見此物來得蹊蹺,那幾個士兵不敢大意,連忙揮劍向著它們砍去。隻見一股濃綠的粘稠汁水濺出,粘在皮膚上立刻燒出漆黑的痕跡。另有幾人失手,被它們落在身上狠狠咬下,頓時四肢麻痹,東倒西歪地躺到了地上。


    巫月一族男子彪悍,女子則是擅長豢養毒物。是以雖然人口不多,卻依然可以與強大的惜月帝國抗衡多年。甚至其中有不少皇族,都是喪命在毒物之口。所以對於能解百毒的巫女,有著無比的渴望之情。


    作為年輕一代的翹楚,月九兒對毒蟲的操控能力更為突出。此刻出其不意使了出來,效果出奇的好。迴頭看到孟溪月正持劍與幾個士兵廝殺,忍不住氣得跺腳吼道:“上弦,誰要你幫忙?這些三腳貓的家夥壓根不是我的對手,你趕緊帶著卓安哥離開,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對於月卓安,月九兒再了解不過。想要讓他活命,唯有讓孟溪月逃走。隻有這樣,他才會護著巫女離開這裏。


    至於她自己……為了心愛的他,死又何妨呢?


    孟溪月疾刺幾劍將身前之人逼退,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出血痕。現在他們三人並肩廝殺,隻是勉強落個平手,若是她真的帶著卓安離開,不用片刻功夫,月九兒便會慘死劍下。


    可是若不走,隻怕他們也撐不了多久了……


    眼看著增援的敵兵越來越多,孟溪月終於下定了決心。破釜沉舟般地長嘯一聲,劍勢轉守為攻不顧破綻瘋狂地向前衝去。


    那些士兵似乎得了命令,雖然招式淩厲卻未對她下殺手。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孟溪月瞅準一個空子殺出了包圍。雖然身上鮮血淋漓,好在都未傷及要害。三兩步躍下台階,向著拓跋蒼衝了過去。


    孟楚生等人此時勉強穩住了陣腳,唿喝指揮著人馬邊打邊退。眼看著就要離開廣場,身後突然喧嘩起來。驚極迴頭,隻見那些帶入皇宮的精銳部隊之中有數人突然反水,將手中的刀劍出其不意地***了身旁士兵的身體。


    這些人原本就已經神智大亂,被這麽一攪和更加混亂不堪。淬不及防間紛紛中招死了一片,粘稠的鮮血燒炙著他們的神經,剩下的人瘋了般揮舞著兵器,不管不顧地與身邊的人殺作一團,已經顧不上區分是敵是友。


    “一群蠢貨,別慌!都別慌!”眼看著手下的兵士越死越多,魏忠文氣得目眥欲裂。沒想到這拓跋蒼如此可怕,竟然在他完全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將人馬混入了這些精銳之師中。竭力嘶吼著想要穩住軍心,可惜收效甚微。尤其是當他看到那些弓箭手重新拉滿長弓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朝著拓跋蒼大聲咆哮起來:“該死的拓跋蒼,虧你還是堂堂皇帝。有本事過來與我真刀真槍拚個死活,縮在後邊算什麽英雄好漢?”


    “既然可以很容易地取勝,何必要陪你拚個死活?”對於魏忠文的挑釁,拓跋蒼眉頭輕輕一挑,似笑非笑地吐出幾句話,險些將他氣得吐血。“對於你這種有勇無謀的莽夫,朕殺你還怕髒了手呢。準備,放箭!”


    孟楚生雖然曾經也是一員悍將,可惜畢竟有了年紀。接二連三的攻擊讓他體力急速衰減,在幾個高手的圍攻下已經添了四五處傷痕。正疲於應付之間,突然聽到放箭二字,臉色頓時一灰,已經存了死意。


    那些圍攻之人配合極為默契,聽到拓跋蒼的喊聲,立刻不約而同地收劍後撤。飛蝗般的箭雨再一次傾瀉而至,將孟楚生等人籠罩其中。


    “爹!”孟溪月踉踉蹌蹌地奔至戰局中央,正趕上漫天羽箭射來。頭腦中瞬間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擋在孟楚生身前揮起長劍徒勞抵擋。


    雖然學過幾年武功,但是她卻從未麵對過這樣的場麵。勉強挑飛了幾隻羽箭,手中的長劍卻被震得脫手飛出。眼看著新一輪的攻擊到來,已經再也沒有迴天之力,


    雖然幾乎被士兵們逼至絕境,可是月卓安始終留意著孟溪月的舉動。眼看著她就要慘死箭下,不顧一切地轉身向她奔去。那些經驗豐富的兵士們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幾柄長劍流星般朝著他的後背而去。


    “卓安哥,危險!”就如同月卓安關注孟溪月一般,月九兒的注意力也始終留在他的身上。見他身後破綻大開,急忙撲了上去想要掩護,隻可惜終是慢了一步,月卓安的後背上被劃出兩道猙獰的傷口,增援的士兵趕到,虎狼般湧上將他按倒在地。


    後背痛如火燒,月卓安卻全然不顧,掙紮著抬起頭想要尋找那一抹牽掛的身影,後頸突然一麻,被一記手刀砍得昏了過去。


    “卓……”月九兒心碎欲裂,嚎哭著想要去救他,可是她毒蟲早已用盡,又哪裏是這些人的對手。不到三招已經被擒住了胳膊,同樣被手刀砍倒綁了起來。


    一切都隻是發生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孟溪月站在廣場中央,看著雪亮的箭頭越來越近,淒然一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淒慘的喊叫聲伴隨著箭矢刺入人體的沉悶聲響一並傳來。孟溪月下意識地顫了一下,想象中的痛苦和死亡卻遲遲未來。遲疑地睜開雙眼,瞬間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心中一顫。


    燦爛的陽光下,兩個人影籠罩著炫目的光暈,同樣挺拔俊美,同樣冷冽卓然。那本應該射進她身體的箭矢,被他們手中的青鋒盡數斬落。弓箭手們被這個情形嚇得怔住,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月兒。”拓跋涵收劍入鞘,轉身來到孟溪月的麵前。望著她蒼白憔悴的麵容,冰冷的眸底竟然覆蓋著掩飾不住的後怕之情。“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呆呆地看著拓跋涵,孟溪月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來救她。低低地迴應了他的詢問之後,複雜的眸光便眨也不眨地落在了那個忽然間有些陌生的男子身上。


    “蒼,這是……怎麽迴事?”


    雖然已經從現場的情形猜出了幾分,可是孟溪月還是想要聽到他的解釋。抱存著最後一絲希望開口,隻盼著他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眼角餘光不露痕跡地掃過拓跋涵,拓跋蒼的神情更加冰寒。麵對著孟溪月顫抖的詢問,他淡淡啟唇將她最後一線希望化為烏有。


    “孟楚生謀逆犯上,勾結黨羽圖謀不軌。朕設下計策隱忍多年,終於找到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說起來,還要多虧了你,若不是你的配合,這個計劃怎麽會如此完美?”


    一席話仿若九天驚雷直擊她的心髒,孟溪月胸口痛不可當,喉頭一甜吐出幾口鮮血,斷線的風箏般頹然倒了下去。


    真相來得太過突然,被心愛之人利用背叛的打擊比任何傷害都要痛苦百倍,再加上連日的膽戰心驚和懷孕體虛,孟溪月氣血兩虧的身子再也經不住這樣的折磨,軟軟地癱在地上,墜入了無底的黑暗之中。


    “皇兄,你何必要說得這麽明白?”


    拓跋涵俯身將昏迷的孟溪月抱起,心疼地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拓跋蒼的恨他自然清楚,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拓跋蒼會在危急時刻不顧安危前來相救,轉眼間卻又如此狠心地將她推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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