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凰,染血的夜晚


    說到這裏,已經兩眼上翻,眼看是挺不住了。舒愨鵡琻


    見王鐸這樣奄奄一息的樣子,辛涯眉頭緊皺,伸手從懷中取出一隻小巧瓷瓶,扒開瓶塞一股腦的將裏麵藥液灌了進去,接著點住他十餘處穴道止了血,急切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瓶中藥液乃是皇家禦製之物,雖不能起死迴生,卻可以續筋安骨,這麽一瓶灌下去,還真的把已經死了一半的王鐸神智硬拉了迴來,憑著那頑強的意誌將痛苦忽略,斷斷續續說道:“屬下找到目……標之後,便派人通知王爺。同時另有一隊身份可疑的人馬也到了這村子旁邊。屬下原以為他們也是來找那個女人,便做好了一戰的準備。誰知他們卻隻是按兵不動,似乎也在等待著什麽。雖然互相提防卻也相安無事,誰知今夜……他們突然發難,不知從哪裏調來了數倍於我們的人馬進行圍殺。屬下們拚死突圍,卻……隻跑出了十之一二。分散開來準備迴去通知王爺……”


    撐著一口氣將事情原委說了一個清楚,王鐸再也支撐不住,咳出了一團鮮血裹夾的髒器之後,頭無力地垂下,停止了唿吸。


    見效忠了自己十餘年的王鐸死去,辛涯眼圈瞬間紅了。沉默片刻緩緩站起,突然怒吼一聲:“走!鉭”


    身後侍衛齊聲唿應,隨著辛涯一並翻身上馬,揮動鞭子狠狠抽在馬臀上,駿馬吃痛長嘶一聲,四蹄騰起煙塵,箭一般向著孟溪月隱居之處而去。不到半個時辰,已經遠遠看到了那沉睡的山村。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數百名黑衣人突然鬼魅一般從林間陰影中竄出,形成一個包圍圈將辛涯一行圍在中間。為首一人黑巾遮麵,隻露出兩隻沒有半點感情的眼,陰森森鎖定在辛涯身上,用透著血腥之氣的聲音冷冷問道抉。


    “我的手下,是你們殺的?”沒有迴答黑衣人的問題,辛涯用更加冰冷的語氣反問道。雖然敵我人數懸殊,卻並未露出半點慌亂之色。白衫黑發長身玉立於眾人之中,王者之氣盡顯無遺。


    那個黑衣首領瞳孔微縮,手中長劍鏘然出鞘,向著辛涯跨近一步厲聲喝道:“看閣下的裝扮,應該也是道上之人,那便應該知曉我們這行的規矩。明知道我們看中了這個村子,閣下的兄弟卻還要妄圖分一杯羹,這才引出這場廝殺。事到如今我們也不想再添事端,就請閣下帶著你的人馬另尋發財之處去吧!”


    這一席話出口,辛涯原本冷凝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這個笑容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肆無忌憚的狂笑:“想不到為了一個女人,拓跋涵竟派出了禦用侍衛前來捉拿,還煞費苦心的偽裝成山賊打劫。以為這樣就能掩飾你們的真實身份嗎?真是大錯特錯!蕭統領,下次再幹這種勾當的時候,別忘了擋住你眼角的那塊疤!”


    聽到辛涯這樣一說,那個首領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的眼角。這個疤並不十分明顯,沒想到他隻靠著當初一麵之緣便記住這個記號,並在此時認了出來。


    雖然年紀尚輕,卻是如此的心機縝密,著實讓人意外。


    “朔王爺果然視線敏銳,蕭某佩服。既然話已經說開,那就不必遮著掩著了。蕭某今天奉命守候在此捉拿人犯,朔王爺若是有事的話,還請繞路而行。至於誤殺了那些擅自潛入我國的侍衛一事,蕭某迴京之後定會向皇上稟明,任由發落。”統領蕭毅虎見辛涯認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今夜之事已是瞞不過去,將長劍收迴鞘內搶先開口,好讓辛涯無話可說。


    “蕭統領說的是哪裏話?今夜之事卻是本王考慮不周了。”辛涯似乎沒有聽出來蕭毅虎的話外之音,也不下馬,就這樣居高臨下的向著他笑道:“我惜月國有一至寶名為上弦,乃是我國鎮國之寶。前些日子不知怎地竟然被人竊走。數日追查之後確定此賊人就在前麵這村莊之中。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未來得及稟明大漠皇帝,待今夜擒住賊人之後,本王自會親自前往都城,澄清這私自穿越國境之事。”


    辛涯說完之後,拉動韁繩便準備策馬繞過蕭毅虎的攔截。


    蕭毅虎見勢不妙,顧不得其他,縱身上前拉住辛涯馬韁,雙目圓睜厲聲喝道:“這麽說,朔王爺一定要讓蕭某為難了?”


    “讓你為難又如何?”辛涯也變了臉色恨聲道:“你明知道他們是我惜月侍衛,卻痛下殺手屠戮殆盡,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你竟然膽敢得寸進尺動我坐騎!再不退下,休怪本王不客氣!”


    “蕭某便是得寸進尺又能如何?”見辛涯撕破了臉,蕭毅虎緩緩鬆開了馬韁,手至腰間將那猶帶著鮮血的長劍抽出,鏘然抖了一個劍花。左右將士得了暗號,眼神中殺機驟起,紛紛挺起冰刃,包圍圈又緊密了幾分。


    “怎麽?事情敗露想要殺人滅口了嗎?”麵對著在夜色中寒芒閃動的百餘柄長劍,辛涯竟然未見半點驚慌之色。話音出口的同時突然從袖中取出一枚竹筒,向著天空彈出一枚彈丸,光華奪目閃爍非常。


    “不好!”蕭毅虎見勢不妙急忙縱身躍起想要攔截,沒想到那竹筒不知是有什麽機關,使得那彈丸勢如流星,轉眼間上了半空。


    “啪”的一聲輕響,彈丸在半空中如煙火一般炸開,璀璨明亮,久久不散。


    辛涯拋下竹筒,看著蕭毅虎冷冷笑道:“此物名為火流星,是我惜月國特有的聯絡暗號。黑夜之中三十餘裏之外也能看得清楚。本王在來此之前遇到了重傷的侍衛,便猜出此事與你們大漠皇帝脫不開幹係,所以安排了人馬等候在二十裏開外,若是見到此信號,便證明本王已被那拓跋涵所害,即刻迴國複命,一場戰爭在所難免。所以蕭統領還是識時務一些,乖乖退後讓本王找迴上弦迴國將這場‘誤會’解釋清楚為好。”


    “這……”事關國家安危,蕭毅虎也一時不知該如何取舍。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嚴守軍令。“看在惜月與大漠聯姻的份上,蕭某就再退讓一步。朔王爺可以與我們一起圍住這裏,等我們天明帶走人犯之後,再進村去找那偷走聖物之人便可。”


    這已經是蕭毅虎能做的最大讓步,誰知辛涯聽了毫不領情,冷冷一笑長劍出鞘,指著馬前的蕭毅虎寒聲道:“就憑你一個小小統領,也配和本王講條件?隻此一條,你便是死罪!”


    看著辛涯如此不識好歹,蕭毅虎頓時也來了脾氣。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了!當下長劍一抖便要結果了辛涯的性命,誰知身形一動頓覺內力凝滯,雙腿一軟竟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不隻是他,另有百餘名大漠侍衛也是同樣境況,隻有少數幾人安然無事,驚恐地看著自己的統領癱軟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真是好騙得很呢。”


    辛涯姿勢優雅地從馬上翻了下來,彎腰撿起蕭毅虎的長劍丟給身後侍衛,不屑地笑道:“什麽火流星之類的,都是騙你的。此物真名叫做月引,是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隨著那彈丸的燃燒釋放在空氣中,若沒有事先服下解藥的話,任你武功再高也是枉然。”


    之前那些話隻是拖延之詞,為的就是讓他們毫無防備之間吸入這種粉末。此藥物極其珍貴,若非是被逼無奈,他還舍不得浪費在這些人的身上呢。


    “殺了他們。”冷冷交代一聲,辛涯隻身一人運起輕功,向著村子裏悄無聲息地潛了過去。身後刀劍鏗鏘聲響起,手下侍衛已經與那十餘個漏網之人纏鬥在了一起。


    雖然村外已經血腥遍地,可是村尾那間小小茅舍之中的兩個人,卻是對此毫無覺察。


    紅燭跳躍,已經燃了過半。


    突然,拓跋蒼的動作猛然停下,抓過錦被遮住孟溪月淩亂敞開的衣襟,起身擋在前麵向窗外喝道:“誰?!”


    “美人懷是英雄塚,此言真是一點也不假。本王已經離得這麽近了你才覺察,是因為太過忘情,還是太相信外麵那些鷹犬的能力?”隨著這冰冷的聲音,辛涯抬腳破開脆弱的門扉走進屋來,優雅從容的神情在看到榻上相擁而臥的二人時,立刻被憤怒的火焰燃燒殆盡。


    不眠不休數日兼程,最後卻還是晚了一步!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就這樣將身子給了別的男人!


    “拓跋蒼,你好陰險!”上前一步逼近衣衫淩亂的二人,辛涯聲音嘶啞目眥欲裂:“你一定是上一次在綠洲之中躲在暗處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才選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騙著這個傻女人和你洞房花燭吧?用這樣卑鄙的方式得到巫女血脈,你不覺得有辱皇家威儀嗎?”


    辛涯越說越是激憤,猛然脫下長袍向著拓跋蒼擲了過去。剛到近前便被他甩手撥到一邊,不屑地嘲諷道:“朔王爺果然是個孩子,竟然會做出這等幼稚的舉動。怎麽?接下來是不是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見辛涯突然出現,孟溪月先是吃了一驚,急忙攏住衣衫擋住自己身子,接著便憤怒地起身,站在拓跋蒼的身邊厲聲喝道:“辛涯,你又來做什麽?巫女血脈之事與蒼並無關係,定在今夜成婚也是我的意思。有什麽不滿衝著我來就好,不要在那裏瘋狗似的亂咬!”


    看著孟溪月滿目噴火維護拓跋蒼的樣子,辛涯臉色先是一僵,隨後狂笑出聲:“這個男人有什麽好,值得你如此維護他?你這傻女人能不能睜大眼睛看清楚,站在你身邊這個情郎,是真的有情之人,還是一隻藏匿了尖牙利爪的狼!”


    “朔王爺真會顛倒黑白。”沉著臉將孟溪月拉到身後,拓跋蒼起身抓起長劍迎向辛涯。“明明是自己在荒野之中妄圖不軌,反倒在此振振有詞指責於我。當日那樣放過你我便有些後悔,沒想到你今日竟然送上門來。既然如此,今夜便徹底了結了你我之間的恩怨!”


    “正有此意!”辛涯將視線從孟溪月身上移了迴來,冷笑著舉起劍指著拓跋蒼。身上殺機驟然迸發,書卷氣息瞬間被淩厲的氣勢取代。眸色泛著血光,毫不猶豫地朝著拓跋蒼攻了上來。


    “沒事的,別擔心。”


    拓跋蒼反手將孟溪月推到旁邊,匆匆安撫一句之後便抬劍迎上辛涯的攻擊。鏗鏘之聲傳來,二人已經纏鬥在了一處。


    孟溪月退至牆邊,伸手摸下掛著的弓箭緊緊攥住,明眸如電,牢牢地注視著眼前搏殺的兩個男子。


    見識過幾次二人之間的交鋒,她對於這場拚殺的結果並不十分擔心。畢竟辛涯武功雖高,但是和拓跋蒼相比,還是稍遜一籌的。


    她愛著的這個男子,果然是人中之龍。


    等……等一下!


    青鋒反射著月光刺進孟溪月的眼睛,仿若一道閃電般照亮了某處被忽視的地方。身子驀地一僵,絲絲縷縷的寒意順著腳心爬滿了全身。長睫顫抖著猛然揚起,牢牢地盯著那挺拔俊美的背影。


    拓跋蒼的功夫,為什麽會這麽高?!


    記得當初屋頂初見,他便被她打得節節敗退,之後每一次交手,都被她處處壓製毫無還手之力。原本以為他真的隻有輕功出神入化,沒想到他的武功更是爐火純青深不可測。


    既然如此,他為何要甘願忍受她的折磨?甚至當劍指咽喉的時候依然可以不動聲色,繼續裝出一副廢物的樣子?是算準了她不會殺他所以戲耍逗樂,還是另有所圖刻意示弱放鬆她的戒備?


    之前沙漠之中久別重逢,她完全顧不上深究這個事情。之後顛沛流離,一門心思地躲避著追兵,他沒有主動提起,她也忘記了追問這件事情。此刻突然想起,不安的感覺立刻湧上心頭。


    “你這傻女人能不能睜大眼睛看清楚,站在你身邊這個情郎,是真的有情之人,還是一隻藏匿了尖牙利爪的狼!”辛涯的怒吼聲再一次在耳邊響起,孟溪月忽然之間有些暈眩。從進宮之日開始,她便已經身不由己。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竟恍如隔世般的漫長。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越是想要看清楚,卻越是糊塗。正神遊之時,突然聽到拓跋蒼一聲暴喝:“月兒,快逃!”


    這一聲好似九天驚雷,瞬間將孟溪月越飛越遠的思緒拉了迴來。驚悸之下凝神看去,竟然發現拓跋蒼長劍已經落地,左肩衣衫破爛,一道猙獰的傷痕血淋淋地翻開,將大紅的喜服染成烏黑一片。


    “蒼!”噴湧的鮮血染紅了孟溪月的眼睛,她驚唿一聲揚手便是一箭。所有的猜測和懷疑刹那間飛到了九霄雲外,她此刻心裏眼裏隻有受傷的拓跋蒼。


    雖然這情急之下射出的箭矢不足以重創辛涯,但還是將他逼退了一步。趁此機會孟溪月毫不遲疑地跨步上前,撿起拓跋蒼掉落的長劍將他擋在身後。


    沒想到孟溪月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拓跋蒼氣得右臂一展將她重新拉到了旁邊,劈手奪下她手中的劍,鷹眸噴火般瞪著她吼道:“讓你快走,沒聽到嗎?”


    “蒼,我不會離開你的。”相對於拓跋蒼的急躁,孟溪月反而顯得極為冷靜。雖然之前有些慌了神,但是在見到他受傷的那一刻,她感同身受的同時,已經拿定了主意。


    不管拓跋蒼身上還有多少秘密,都是她已經認定的夫君。此刻,辛涯才是他們共同的敵人,至於其他的事情,還是等到風平浪靜之後再慢慢釋疑的好。


    ”月兒……”最是了解孟溪月的倔強,拓跋蒼不再做無用的勸說。沾滿鮮血的手探出,緊緊握住了她冰冷的柔荑。“相信我,即使是死,我也會保護你。”


    “嗯,我相信。”孟溪月輕輕點了點頭,低喃的語氣柔情似水。雖然拓跋蒼有些事情瞞著她,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想要豁出性命保護她。


    隻這一點,便已足夠。


    “嗬嗬,真是情深意重啊。”辛涯冷笑一聲,神情越發寒冽,手中長劍兀自滴著鮮血,映紅了他充滿殺機的眼。


    月色透過敞開的大門籠罩在他的身上,愈發襯托得他謫仙一般靈秀。薄唇輕啟,清亮動人的嗓音落在孟溪月的耳朵裏,卻不啻修羅般的陰森可怖。


    “拓跋蒼,你隻說對了一半。今夜你確實會死,而她……”說到這裏,辛涯調轉視線牢牢鎖住孟溪月。黑眸如海,滿溢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本王會帶迴惜月,成為本王的妃!縱然她失去了上弦之印,本王也不會放手!”


    “辛涯,你胡說!”被他的話語激怒,孟溪月舉起長弓便射。弓弦聲響起的同時,她的心中亦是悚然一驚。


    辛涯鎮定地站在原地,盯著迎麵飛來的羽箭,就在它距離他的咽喉不足半尺的時候,這才單手持劍擋在喉前。


    隻聽“鐺”地一聲輕響,羽箭已經掉落在地。長劍寒芒如水,竟然不見絲毫顫動。望著瞬間臉色慘白的孟溪月,辛涯終於忍不住狂笑起來:“哈哈哈,這樣的力道就連布帛都難以穿透,竟然也想擊殺本王?蠢女人,你不是很彪悍的嗎?快點拿出本事來,讓本王看看啊!”


    被辛涯的挑釁氣得麵紅耳赤,孟溪月毫不猶豫地再次張弓搭箭。怎料這一次比先前還要失敗,弓弦隻微微張開一點便再也拉不動了。手臂綿軟得仿佛棉花一般,完全使不上力氣。


    手上長弓越來越重,緊握的手指終於支撐不住這樣的重負慢慢鬆脫。“砰”地悶響一聲弓箭砸落在地,在寂靜的深夜格外突兀驚心。


    怎……怎麽會這樣?


    “怎麽了?扔掉武器放棄抵抗了嗎?”辛涯笑得更加猖狂,跨前一步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無視旁邊受傷的拓跋蒼,向著孟溪月伸出手來。“別再掙紮,跟本王走吧。”


    沒有搭理他邀請的,孟溪月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咬牙追問:“辛涯,你什麽時候下了毒?”


    “不是毒,是迷~藥。”不用辛涯迴答,拓跋蒼已經喘~息著開口迴應了孟溪月的問題。雖然手中長劍猶在,但是他的狀態比孟溪月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肩膀上的傷痕,讓他的精力流失越發加快。若非是靠著長劍拄地支撐著身體的平衡,恐怕他已經撐持不住跪在地上了。“應該是剛才擲來的長衫上帶著的。”


    “閑王爺果然聰明。”辛涯點點頭認同了他的答案,含笑著繼續邁步上前,驀然抬腳踢在拓跋蒼的劍上,同時探手緊緊抓住了孟溪月的皓腕。


    雖然妒火攻心,但是惜月王朝上下眾口稱讚的朔王爺辛涯絕非是無腦的魯莽之徒。明知自己並非拓跋蒼敵手,卻依然單槍匹馬趕來搶人,除了對孟溪月的迫切,也是因為對奇藥月引的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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