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貪歡,九十六、愛,犯癡犯傻(薦,午夜兇鈴)


    小家夥懨懨地站在她旁邊,顯得有些沒精打采,猛地打了個噴嚏,帶著一絲鼻涕。舒殩齇玕


    趕緊翻出紙巾替他擦拭,孔九九心底泛起萬般的心疼。


    若她昨日沒有晚歸,小家夥又怎會為了找她四處折騰,又怎會抵抗力低下到感冒了呢?


    自我反省了一會兒,電梯門開了,她看了下樓層,帶著小家夥走了出去。當電梯門闔上,她趁著閉合的那一瞬間迴眸看了一眼,那電梯裏統共還有五六個人。剛剛那個大媽,竟然朝著她詭異地一笑,讓她頓覺毛骨悚然。


    想到臀部被摸的感覺,隻覺得那惡心感猶如嗜心的小蟲子,排山倒海般在她體內亂竄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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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完藥,再也不敢坐電梯,孔九九選擇了爬樓梯。隻是,很奇怪,樓梯間的門竟然被鎖上了,怎麽使力都打不開。


    無奈之下,她隻得帶著小家夥重新坐電梯。這一次,她也不敢和人站得過近,猶如驚弓之鳥,做著防備。電梯到了一樓,她飛快抱起小家夥便往外頭衝,恰與迎麵而來的人撞個正著懨。


    來人年齡五十多,看上去老當益壯,唯有那鬢邊比同齡人出現得早的鬢發,表明著他的曆經滄桑。那張上了年紀的臉,威嚴中帶著一絲眼熟,仿佛在哪裏看到過。


    “沒規沒據,怎麽走路的?還不快向齊董道歉?”


    那人沒開口,站在他後頭的人便已經先聲奪人,對著孔九九嚴肅著一張臉。


    孔九九心神一凜,齊……


    而且他的臉……


    豈料,她道歉的話還未出口,所謂的齊董便已經先聲奪人:“孔九九。”


    不是疑問的上揚語氣,而是直抒胸臆的陳述句。


    沒想到他竟然會認識自己,孔九九不敢怠慢,忙應道:“伯父您好。”


    “看來你已經猜出我是誰了。”齊老爺子上上下下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她,“把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你究竟有什麽本事?”


    當瞧見十十小小的身子時,他的聲音愈發帶著幾分嘲弄:“而且還帶著個拖油瓶,這樣就想嫁進我齊家?”


    自己被人指指點點倒罷了,可小家夥卻也遭受池魚之殃,孔九九猛地不客氣道:“伯父,我不明白你說的,我好端端地帶著我兒子來看感冒,似乎沒有礙著你什麽事吧?沒有其它事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伯父您來這兒辦正事了。”


    “辦正事”幾個咬得極重,很明顯,是在嘲諷他年紀一大把了身體毛病多起來了。


    齊老爺子聽完她的話,原本故作怒意的臉竟然一下子少了那份咄咄逼人,目光沉穩:“果然是護短的人,敢愛敢恨。”頓了一下,他又驀地提議,“和傅景淵盡快離婚,我會讓人加快準備你和陌申的婚禮。放心,即使二嫁,你也少不了該有的頭銜與風光。傅氏那份工作你也不用去做了,隻要安心當我齊家的少奶奶便行。”


    腦袋裏轟的一聲,孔九九覺得自己的腦子短路了,嗡嗡作響,卻怎麽也無法正常運轉。


    剛剛還大加嘲諷她的傅老爺子,一下子轉變如此之大,前後完全是判若兩人。這性子如此多變,一時之間還真是讓她有些瞠目結舌。


    “你……”


    “別你你你的,你可以叫我伯父,當然,也可以開始叫‘爸’了。”麵色,在小輩麵前維持著該有的肅然,可私底下,齊老爺子早就已經樂開了花。


    這件事,早在當初齊陌申鬧著終身不娶時他便已經選擇了妥協。娶個離過婚的女人給齊家傳宗接代,也總比齊家一輩子無人為繼強吧?他也算是看開了,不能和兒子硬來。有時候太較真,反倒一輩子都甭想抱成孫子了。這陌申是這樣,這禦承也是這樣,一個兩個都鬧著要獨身主義,真想讓他齊家絕後啊?


    孔九九自然是不會明白齊老爺子內心早已是波濤洶湧了,想到老爺子口中的結婚,心裏頭竟然有些驚慌失措。


    “伯父,我……”她是答應學長了沒錯,但……但也不用這麽急吧?而且還是結婚?更何況她和傅景淵的婚姻估計還得過段時間才會結束,她根本就什麽都沒有準備好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


    “我什麽我?”齊老爺子已經先聲奪人,“走吧,陪我去看看陌申。”


    也不待她迴應,便已經率先走向了電梯。他身後的不知是他的助理還是司機,穿戴得極為講究,為他主動按了電梯鍵。


    孔九九原本便想找個理由趕緊走人的,可哪想得到竟然會遇見這麽一出。


    隨即猛地意識到不對勁:“伯父,你剛剛說什麽?學長他……學長他住院了?”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昨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而且睡前他還不放心地給她打電話來著,怎麽會突然……”


    齊老爺子的火氣一下子便蹭蹭地竄了上來:“你居然不知道他出事了?那你剛剛不是從樓上下來嗎?”


    孔九九臉色有些不自在:“我給十十看感冒去了。”她剛剛已經說過了,是他沒仔細聽罷了。


    看著她帶著那小不點龜速著朝電梯這邊的他走來,齊老爺子簡直要雷霆萬丈地怒喝,可終究還是化作雷聲大雨點小的語言:“他的手臂之前不是說不能用力了嗎?昨天又重新動了手術,成功是成功了,但還得靜養幾天。”簡單將齊陌申住院的原因說了一下,齊老爺子很好地將怒氣收斂,“你都不知道?”


    她知道他的手臂出現了意外,可她不知道他昨天動了手術。


    她沒有問,他便什麽都沒有說,一個人承受著壓力,甚至在她昨夜打來電話讓他幫忙時,他都毫不猶豫地應下。


    她這才恍然昨天打給他時他聲音的低沉與沙啞,她以為是睡著的緣故。可如今想起來,她立刻便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那怎麽可能是他睡著的原因呢?事後都過了零點了,他還打電話過來和她確認是否安全到家,聲音依舊低沉到極為無力,而她卻被他關心著,卻什麽都沒有顧慮到。“寶貝,我們去看齊叔叔。”抱起十十,她帶著小家夥上了老爺子率先進入的電梯。


    隻是,當跟著老爺子一路上了頂樓,她才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


    這裏是門診部,住院部在另一幢樓,齊陌申怎麽可能會住在這幢樓內?


    果然是關心則亂,齊老爺子估計是有什麽話想單獨對自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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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


    因為有恐高症,孔九九選擇站在了內側,齊老爺子倒是渾然不在意,示意司機將十十帶走。


    安撫了小家夥幾句,病怏怏的十十才不甘不願地被人抱走了。


    當隻剩下兩人,齊老爺子開門見山:“陌申並不是住在這家醫院,我今天是特意來找你的,想給你看看這份文件。”


    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紙質文件,他遞了過去。


    “這是?”狐疑地接了過來,孔九九看了一眼文件內容。


    “你嫁到齊家之後可以得到的股份及財產。”


    詫異流轉,手上的東西猶如燙手山芋,讓孔九九如坐針氈:“為什麽?”她不過是個嫁了人的女人,自問沒有任何搶手的價值。正如齊老爺子之前所說,她身邊還跟著一個他眼中的“拖油瓶”。而齊老爺子對於她,顯然也並不了解,更應該談不上喜愛吧。為何偏偏要這麽費勁心機開出這麽誘/惑人的條件讓她嫁到齊家?


    “別那副表情望著我,”齊老爺子有些受不了地擺了擺手,“我也不怕告訴你真相後你獅子大開口。陌申他非你不娶,如果你不嫁給他,我們齊家就絕對會絕後。”


    “我……”


    “別說什麽你也不想這樣的你也不知道他會為你做到這種地步這種屁話,如果沒有你,我兒子會這樣心甘情願淪落成這樣?總之,你們的婚事我同意,你盡快離婚嫁給他。該有的風光絕對都少不了。”


    “伯父,我一旦嫁過去,你就不怕受人指指點點嗎?”這種大家庭,不是一向都很注重門第觀念嗎?當初傅老爺子會不待見她這個兒媳,很大一部分也便是因為她的家境。所以傅景淵寧可自殘也要阻止向世人宣告她便是世紀婚禮上的神秘新娘後,傅老爺子雖說是惱恨自己的兒子讓他在賓客麵前沒了臉麵,但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顯然也是樂見其成,不想被媒體過多地知道她這個兒媳的家世背景。


    “放心吧,我這個未來公公絕對不是迂腐的人,比傅錚康那個老頑固強多了。做他的兒媳還不如做我的兒媳,我保證你得到的絕對比現在多。”


    是啊,她現在,除了擁有十十,除了擁有孔老爹,還擁有什麽?


    嫁入齊家,得到的確實是比現在的多。


    隻是,人的感情一旦與金錢發生了交易,那麽人,也便徹底地腐化了。


    “伯父,學長說過會給我時間,而我也答應過他會努力愛上他。我不想將我和他的感情之間添上任何的利益成分。因為這不僅是對他的侮辱,更是對你這個父親的侮辱。”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齊老爺子目光複雜地望向她,隨即,朗聲大笑:“孔九九,說得永遠都比做得好聽。雖然我知道了你敢愛敢恨,但這也不代表你真的會跟那傅家的小子迅速離了。我要的是你快速離婚,不是讓你吊著我家陌申讓他為你一年年虛度光陰。”


    眼前浮現齊陌申左手執著地捧著三十朵風幹的藍色妖姬花瓣讓她接受他的心意時他所說的話。


    九年的光陰,他已為她虛度。


    那時的她,畢竟還太小,不懂得男女情愛。


    可大學的她,明明已經知之甚詳,卻是執迷不悟地追著一個永遠都不會為她而停留的身影。而他,則在她的身後,每次她跌倒了,便總會送上一株白色的風信子。


    白色,象征著暗戀的花瓣,終究,還是她負了他。


    如今,她選擇給他自己,也給自己機會。


    一切,應該都來得及的吧。


    “伯父,這是我和學長之間的事,希望你能夠理解。”他的光陰,為她一年年虛度。她的光陰,為傅景淵一年年虛度。這般永遠都隻是單一的循環,她想,是時候到終點了。


    然而,當想到傅老爺子在書房內對著她重重一跪時,她的神色,卻糾結在了一處。


    她答應傅老爺子半年後再離婚。


    那這半年的光陰,又是誰為了誰而虛度,誰為了誰而犯傻犯癡?


    兩人下了天台和等在天台必經之路的那扇門內抱著十十的司機匯合。四人剛想要坐電梯下去。不曾想整幢樓突地便起了火警鳴叫器聲。


    那急促綿延不停歇的警報聲驀地響起,令人措手不及。


    齊老爺子心神一凜,孔九九臉色也一怔,忙抱起了十十便往樓梯間方向跑。


    等發現上頭被反鎖後,她才意識到了之前自己早就發現了這情況,可誰會想到居然好巧不巧,樓梯間的門被鎖了,而醫院,不知哪個角落起了火一步步蔓延開來。


    從這一頭的樓梯間到另一頭的樓梯間,都被上了鎖。下頭的樓層有淺淡的煙冒起,樓底下喧嘩一片,顯然是在進行著生死時速的大逃亡。


    兩個安全出口都被鎖了,根本就出不去。而電梯,則是永遠地停在了十樓的位置,不上,亦不下。


    火災產生時,要盡量避免進電梯,孔九九有些慶幸並沒有冒冒失失地抱著十十坐電梯。


    齊老爺子一邊吩咐著司機打電話,自己則撥通了一個號碼:“老季,今天你恐怕得帶著你的敢死隊來救我這條老命了。”


    身邊有著大人物在場,孔九九煩躁焦慮的心也逐漸恢複了平靜:“寶貝乖,咱們絕對不會有事的。”抱緊了懷裏的十十,她的聲音也逐漸沉穩下來。


    小家夥也明白發生大事了,懂事地窩在她懷裏:“媽咪,咱們打電話給姥爺和爹地吧。”想到必定會讓老爹擔心,孔九九即使在危險的時候,也不敢讓老爹知道。更何況老爹沒有手機,她根本就聯係不上他。


    至於傅景淵,她根本就不指望他會出現。何況他失聰的毛病杵著,跟他打電話,完全便不切合實際。


    不知怎的,腦中突然劃過齊陌申的身影。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想打給他,孔九九卻忍住了。這麽危險的事,告訴了他又如何呢?他根本就無能為力。何況他現在手還傷著沒有複原,許諳說還得靜養。倒是齊老爺子,他畢竟是他父親,她是不是該告訴他一聲他父親出事了?


    不過看齊老爺子一臉的鎮定樣,似乎有絕對把握能夠死裏逃生,她覺得,似乎也沒必要打這個電話了。


    果然,濃煙似乎很快便被撲滅了。當那被鎖死的樓梯間門被工具撬開後,幾人都欣慰地長舒了口氣。


    望向那跟著消防隊員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身影,孔九九有些不確定自己的雙眼。


    “你怎麽會在這兒?”


    來人一身西裝已經被熏黑,那張俊臉也有些狼狽得不成樣子了。那緊繃的神色在看到完好無損的孔九九和十十時,總算是鬆落了下來。


    並沒有迴答孔九九的話,傅景淵隻是大步走上前,似乎跟什麽杠上了,還不待她反應,便將她緊緊地摟抱在懷裏。


    力度之大,似要將她揉入他的骨血。


    他今天會到醫院便是來拿親自找人做的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的。隻不過報告還沒到手,那邊便有護士跑來說資料室被火燒了,火勢越來越大相關負責人正在負責疏散病患。


    心道這醫院製度也太鬆散了,竟然還能莫名其妙地著火,傅景淵臉色格外難看。


    一路跟著人往樓下疏散,那樓梯間的門似乎早就被人做過了手腳,每一扇都關得緊密無比,他和其他人一樣,竟有些心急如焚。


    有個愛慕他的小護士認出了他,不免多嘴了一句。


    “傅少,我之前好像看到你夫人也在這家醫院,和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上了天台。”


    原本根本就渾不在意,隻是瞧著那一開一合的唇,這句話便自動毫無懸念地溢入他耳膜,讓他整個人發顫。


    她的意思是,孔九九如今也在這家醫院?且,上了天台?


    周圍是哄鬧的聲音,傅景淵一想到她有恐高症,心裏頭更擔心了幾分。推開擋著自己方向的人流,一步步逆流而上,往天台而去。中途與出現的救援隊碰到了一處,他自告奮勇要去領路,也便有了剛剛他邋裏邋遢一片狼狽的那一幕。


    兩人的動作依舊持續著,傅景淵僅僅地擁抱著一切平安的兩母/子,那一大一小的分量,仿佛便等於了全世界。


    “我說傅家小子,這是我未來兒媳,你抱著她不放算怎麽迴事?”齊老爺子在一旁不滿地瞪著眼,就差親自動手毫不客氣地上前去分開那礙眼的動作。


    傅景淵並沒有鬆開那緊致的動作,感受著懷裏頭那抹溫度的真實,衝著齊老爺子毫不客氣地怒喝:“我抱我老婆兒子怎麽了?有犯法嗎?齊老爺子,別仗著自己人脈廣就口出狂言,你嘴裏頭的未來兒媳是我傅景淵的老婆!你這是打算要將這事鬧上法庭嗎?”


    自知理虧,齊老爺子沒有再說話,而是目光一轉,對上正走來的老熟人。


    “老季,到底什麽情況啊?莫名其妙這醫院怎麽就著火了呢?我這把老骨頭差點都交代在了這裏。”


    季鳴一把將一個畏畏縮縮的人逮到了齊老爺子麵前:“早知道你會問,我早準備好了,就是她放的火。簡直是喪心病狂,居然在醫院縱火,不知道這兒到處都是病人,好多根本就沒有能力逃脫嗎?這完全便是有計劃有目的的啊,罪名大了去了!”


    被揪住的人頭發卷曲,四十五歲上下,身上是一件女人的袍子,有些邋遢而老舊。


    孔九九這無意間的一瞥,竟發現這人便是她之前在電梯裏遇到的大媽。


    曾經她懷疑是她摸了她的臀部。可這大媽是女的,她自然是打消了那絲疑慮。如今她竟然是縱火的人,她便不免多長了個心眼,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她來。


    這不打量還好,這一打量,她便驚唿出聲。


    “他不是女的,他是個男人!”


    那卷發那微微下垂的胸部,根本就隻是偽裝。


    這哪裏是一個大媽,分明便是一個中年猥/瑣男人。想到他在電梯裏對她的偷/摸,孔九九隻覺得一陣作嘔,竟有種吐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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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天等到了周六,孔九九才搬了東西重新迴了洞庭漓苑。


    孔老爹並沒有跟著迴去,而是推說現在租的地方很好,想多住一陣。一個勁和小家夥施著眼色,小家夥心領神會:“媽咪,我們以後有時間可以再來看姥爺的嘛。”


    也是,不過是半年而已。到時候還得再重新出來租房子。


    孔九九一想到此,也便不再堅持了,留下些錢給孔老爹,便在tonify的幫忙下將部分東西運了迴去。


    孔老爹看了一眼早已爬到正中的日頭,暗歎工地的工頭估計會借機扣他的錢了,忙從衣櫃裏翻出被他藏起來的工人服,換好之後急急出了門。


    到底是老了,身子大不如前了,以前推推扛扛的活,他一點都不含糊。現在才不過做了兩個禮拜,人便已經吃不消了。


    胃一陣緊縮,暗歎這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早上起來為閨女整理東西匆匆喝了點粥,其實也沒怎麽吃飽。在中途停下來,買了個包子,他便索性當了午飯咬著去工地了。洞庭漓苑。


    tonify將東西替他們搬上來,這才選擇離去。


    “夫人,傅少前天飛的日本,按照行程來看明天早上才會迴來。”


    齊陌申說,tonify是他的表哥,被齊老爺子過繼過來,如今也算是他的哥哥。


    可是,瞧著他對傅景淵凡事都那般盡職負責,她卻有些疑惑了。


    他們兩兄弟感情不是挺好的嗎?他曾經還玩笑地說tonify還勸過他要努力出擊抓緊她。可看tonify這架勢,似乎對傅景淵更是忠心耿耿。


    其實,自從知道tonify的身份,她一直都很好奇他為何會放下齊氏的少東不做,偏偏來傅氏當個助理。不過一想到人各有誌,齊陌申為了她放棄了繼承家族事業安心窩在大學校園裏,tonify,想必也有他的原因吧……


    十十的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tonify走後,孔九九將他的小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放迴他的小房間,折騰完了才讓他趕緊睡一覺。


    自己則開始整理起客房,打算這些時日便在客房將就,和傅景淵井水不犯河水。


    “媽咪,我們以後會一直和爹地在一起嗎?”吃完飯,小家夥窩在沙發上看著動漫,小眼睛冒著泡泡。


    刷著碗,孔九九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媽咪答應你傅爺爺了,會先跟你爹地住一起半年再談離婚。”知曉離婚這種話題不適合小孩子,可孔九九的教育方式是不同的,她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對著小家夥和盤托出,“所以寶貝在這半年內還是得喊他爹地知道嗎?不可以沒禮貌。”


    “那齊叔叔呢?媽咪上次說想讓他當寶貝的爹地的。”小家夥忙不解地問道。


    孔九九立刻從廚房內探出腦袋:“寶貝,媽咪什麽時候說過這話?”她自己怎麽不記得了?雖說會和學長有交集,十十也比同齡的孩子乖巧懂事,但他到底還是個孩子,若一下子讓他喚別人做爹地,肯定是需要很長時間來適應的。所以她根本就沒跟他提過這些事啊。


    “上次許諳叔叔送我們迴家的時候,媽咪不是說以後會和齊叔叔在一起的嗎?讓許諳叔叔消消火氣什麽的。”


    小家夥繼續著這個話題,頭疼地抓了抓腦袋:“媽咪,你這是腳踏兩隻船嗎?”


    “我說寶貝,這都是誰教你的詞啊?”孔九九索性穿著條圍裙便走出了廚房,目光注視著小家夥,有些哭笑不得。那天許諳來到家裏,句句為齊陌申打抱不平,她隻得說離婚以後會和齊陌申一起,沒想到這小家夥明明困得打著哈欠,卻還是將這話給聽了進去。


    “爹地說,媽咪有了他還不夠,還要去招惹齊叔叔。所以媽咪這是腳踏兩隻船,爹地說這樣的行為要不得。”


    有板有眼地重複著,小家夥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模仿著傅景淵的口氣,竟是真實無比。


    “這會兒一口一個爹地叫得流利,之前還假惺惺地配合我抵觸他。我說寶貝,你這究竟是站在誰那邊呢?”孔九九一字一頓,明顯便被他的倒戈相向給弄得挫敗無比。


    小家夥嘿嘿地露出一口白牙,忙一溜煙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無奈而寵溺地望了一眼他那小小的背影,孔九九重新入了廚房。


    半夜,孔九九並沒有去睡客房,而是和小家夥睡在了一處。


    淩晨兩三點的時候,她猛地聽到一絲異響。外頭,似乎有咯吱咯吱的撬門聲。


    “傅景淵?”tonify說他明天早上才會迴來,孔九九有些害怕地抱緊了十十,試探著出聲。一時之間竟也忘記了,若真是傅景淵,他根本就不可能聽見她的聲音。


    那聲音在她出聲後猛地停了下來,隨即又似確定了什麽,加快了速度。


    窸窸窣窣的聲音,愈發響了。


    卡擦一聲,似乎是門猛地被打開的聲音。


    孔九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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