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她今天搞突然襲擊這一招,也隻是想看看遲倦有沒有私藏什麽寶貝在別墅裏。

    再來幾個李朵王朵,她可吃不消了。

    傅從璽抿了下唇,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別墅。

    而遲倦卻點開了手機,微信裏有個群聊一直囂張的位列榜首,消息噌噌噌的惹人心煩,他皺了下眉,點開了一看——

    上麵隻有兩段話,卻讓群裏一票子富二代炸開了鍋,八卦麽,總是令人振奮的。

    【匿名網友:真料?不巧,我這兒還真有,大名薑朵,網名普通雀後,初中學曆吧?聽說她媽還是個出來賣的,得了性病死了,以前她還在四九城裏當過那種給錢就笑的貨色,嘖,現在上個網就能把自己洗個白白的當聖女了?你說呢,薑母豬?】

    【匿名網友:哦對,忘了說了,薑母豬還有個腦癱弟弟,跟她差了不少歲,也不知道到底是弟弟,還是她兒子。】

    遲倦的手指停留在“薑母豬”這三個字上,然後他眯了眯眼,眸底劃過一絲暗流。

    ——

    ——

    門外,傅從璽捏著門卡,頓了頓,然後重新刷了一次。

    門沒開。

    在她的意料之中。

    遲倦總是這樣,他但凡不想給人留機會,就狠心的要命,連個讓人喘息的縫隙都不給。

    傅啟山來驗收成果的那天,臉色並不算好看,他手指用力的掰正了薑朵的肩膀,然後目光審視的打量了一番。

    薑朵笑得很豔,眼角彎彎的,要多嬌媚就多嬌媚。

    就算傅啟山的力氣大到讓她肩膀驟疼,她也不敢給傅啟山臉色看,而是隻能硬撐著,朝著他緩緩地笑。

    她知道,自己的氣質肯定比不上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更何況,她見過傅從璽,那可是實打實正兒八經出身的名媛,傅啟山的要求,隻會更高,而不會因為薑朵而改變。

    半晌過後,她跳完了整支舞,微微喘著氣,抬眸問,“傅先生,如何?”

    薑朵特意還挑了個簡單的妝容,力求大方得體,不給他丟臉。

    而下一秒,傅啟山就轉過頭,突然伸出手掐在了薑朵的下巴上,他微微轉動了一下女人的臉,半晌過後才說,“讓jane過來給她試妝。”

    放開她的臉時,指尖溫熱的觸感並未消失,傅啟山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她的唇,然後移

    開了目光。

    重新化妝這事兒,薑朵也並不覺得抵觸。

    多半是傅總認為她的妝太網紅風,帶出去容易丟了麵兒,所以想要請專業的化妝師好好給她改造改造。

    說不定能改造成一個名門閨秀的臉出來,是不是?

    薑朵聽話的坐在了化妝椅上,任由別人給她卸妝,她也懶得瞧鏡子,閉著眼好好享受著。

    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薑朵打算看看弄得怎麽樣了——

    結果剛一睜開眼時,她就怔住了。

    這妝,估計比她直播的時候塗的還要厚,別說什麽千金小姐了,她覺得頂著這張臉,倒是挺像個小姐的。

    薑朵麵無表情的開口,“傅總,你喜歡這樣的啊?”

    化妝師像是在她臉上蓋了層麵具出來,雖然沒刻意醜化,但絕對跟“天仙”沾不了邊,薑朵也不好評價這些人的審美,隻覺得挺像影樓裏十元一次的妝效。

    就算李麗站她麵前,估計都認不出來長什麽樣。

    等化妝師弄完最後一筆後,傅啟山才拉開旁邊的椅子,仔細地端詳著薑朵。

    半晌後,他才平淡地說,“下周是假麵舞會,舞,還得繼續練。”

    傅啟山說完這句話後,薑朵看似低眉順眼的很,連連點頭,還加了句“傅先生說的是”。

    一副諂媚到不能再諂媚的模樣,正貼在她臉上,虛情假意的很。

    傅啟山眼尾掃了她一眼,然後收迴目光,手指微微的轉動著尾戒,突然問道,“去過紅庭麽?”

    薑朵一怔,“去過,還喝過幾次酒呢。”

    男人嘴角揚了揚,突然一把攬過她的腰,利落的帶到了門口,然後鬆開手,淡淡地說,“上車,帶你去看看。”

    車內的氣壓低沉的可怕,薑朵也不敢多說點什麽,看著傅啟山冷淡如斯的表情,沒由來的想起了遲倦。

    遲倦從來不會擺出這麽個死人臉,他向來都是笑著的。

    想到這,薑朵的眼神晦暗了一瞬,直到下了車都沒再開口說話。

    傅啟山先帶她到紅庭轉了轉,她才知道紅庭地下室原來是個宴會廳,七拐八拐的還有個獨立的遊泳池,隻是沒開燈,黑黝黝的一片,看起來怪嚇人的。

    她安分守己的跟著傅啟山進了間台球室,隨手摸了把台球杆,眼尾覷到了一個小玻璃器皿,瓶口還有紅色的痕跡。

    薑朵凝神看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這是用來裝什麽的?”

    傅啟山遞了個眼神過去,然後慢條斯理的說,“斷指。”

    薑朵心頭一凜,突然覺得皮膚一陣冷,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離那玻璃瓶遠了一些。

    其實她並不覺得驚訝,之前跟著遲倦的時候,就聽起過這些事情。

    無非就是有錢人之間的遊戲,不談錢,隻談命、談血。

    遲倦把她保護得很好,從來不把她當成賭注,就算當了,也僅僅隻是嚇唬嚇唬她,換句話說,直到現在她都沒沾染到這圈子的一絲血腥味兒。

    薑朵每天要擔心的,無非就是跟遲倦的那些小三小四們鬥智鬥勇,掐掐脖子扯扯頭發而已,多餘的,也就沒了。

    傅啟山把她領到了舞池中央,像是彩排一樣,開了所有最耀眼的燈光,偌大的廳堂裏,隻有兩道人影。

    薑朵換好了那件露背禮裙,猙獰的傷疤暴露在空氣裏,她不自覺地縮了下肩膀,避諱的擋住了傅啟山的視線。

    即使她並不愛傅啟山,也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那麵。

    不過很可惜,薑朵忘了一點——

    她跳的是華爾茲。

    傅啟山的手碰到她蝴蝶骨下一寸的時候,她後背的整個皮膚像是痙攣了起來,薑朵忍耐住惡心,伸出手,纏在了他的虎口上。

    都幾年了。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病。

    但凡除開遲倦以外的男人碰她,即使是一根手指,她都會覺得反胃。

    傅啟山的手很“紳士”,並沒有碰到她的傷疤上,可牆壁上的鏡子卻逃不過男人的眼睛。

    果然,下一秒,傅啟山問道,“後背是怎麽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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