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幻下意識的施法準備離開,但還沒走出洞府,便被奉命而來的天兵天將逮了個正著,押上了淩霄寶殿。


    所有的天仙分列兩側,等候天帝的指令。


    雖隻是三千界中小小的一個世界,但總歸被天道允許的帝王威脅,還以國運威脅,乃洪荒後頭一遭。


    “啟稟天帝,這下屆乃雖《紅樓夢》一本書,但因其作者曹雪芹未完成此巨作,引無數人研究發展出紅學,當然經久不衰的緣由也是因其文字的魅力與蘊含的思想,故而集萬萬眾之念自行成一方世界。”有仙稟明其中的緣由:“例如有一名為123言情之網,紅樓同人占據半壁江山,永遠是熱題材,昔年仙魔大戰後要重構世界,為了……”含糊的掠過眾仙皆知的緣由-當今天帝乃是個宅男,愛腦洞愛寫文的愛好,硬著頭皮道:“故而有了今日這一出,下屆有異數知曉後世種種。”


    “饒是如此,但也過於妄為了。”天帝聽聞前因後果後,聲音不鹹不淡,無視自己最近愛看炮灰逆襲強國的一點點癖好,麵無表情道:“太白,你下屆與那帝王好生溝通溝通,今日蔑仙之罪需創盛世來贖。”


    被點名的太白金星微笑的應下,見天帝這番,當即心中有數,帶著被堵嘴的警幻下了凡塵,施法與武帝,司徒晨,以及……瞥瞥兩腿打顫,麵色清白卻依舊站在司徒晨旁邊的賈赦,神色微妙的笑了笑,把人也神魂出竅,道來天帝的旨意。


    “爾等今日雖事出有因,但卻逆天而行,需創盛世,護百姓十世安康以謝罪。”


    武帝聞言,豪邁應下。當盛世名君,別說十世,就是百世,他也樂意啊!


    “敢問仙人,我等為何會重來一世?”也許不管是電視裏小說裏,還是眼前白發蒼蒼一臉和氣的太白金星,都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而且上蒼的處罰又是如此,司徒晨心中稍稍一寬,問起自己以及賈赦重生的緣由。


    “時也命也!”慈眉善目的太白金星腹誹了一聲狗屎運,麵上卻是和藹可親道一句玄機,又緩緩道:“還望諸位牢記一句話,不信鬼神可,但莫要不敬自然,不畏天地萬物。”


    “恩……”賈赦點點頭,又飛快的搖搖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太白金星,弱弱開口,“您能說的具體點不?”


    太白金星笑笑,不說話。


    賈赦見狀,也不氣餒,摸著有些顫抖的小心髒,舔著臉道:“我敬哥可崇拜你們了,您能留點仙物不?”


    太白金星看看豪氣淩雲的武帝,又見一臉凝重思索的司徒晨,恍惚間覺得有些懂為何要添加這麽個看起來萬事不會的廢物點心。有時候的確要個粗神經的逗比來調解調解氛圍。


    和善的揉揉賈赦腦袋,太白金星揚了揚調子,笑眯眯問道:“說起來本仙這倒是有顆過目不忘記憶丸,不過你先前倒是為你哥所求,那這好東西便要與了他,你可願否?”


    這簡單粗暴的名字一聽就懂!


    過、目、不、忘!


    過、目、不、忘!


    過、目、不、忘!


    天呐呐呐!


    有了這東西,他再也不怕司徒晨考他記記記背背背算算算了!


    “就沒有第二顆嗎?”賈赦委屈的想哭:“我也想要過目不忘!你不知道現在我空有一顆熱愛學習的心,可不是讀書的料子,這書本老難老難了,有些繞口的我背了十幾遍都沒記下來,司徒晨還嚇唬我說要讀一百二十遍,抄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


    沒想到自己隻不過一時走神,思忖時也命也背後之意,這賈赦就跟人,哦,不,是跟仙聊上了天,司徒晨聞言嘴角抽抽,直接拉過賈赦,壓低了聲音,“你要過目不忘?忘記自己進天牢是為了什麽嗎?你智商不是問題,最需要的是從一而終堅持的品性,懂嗎?賈三天!”


    “那還不是你損我,說我吃豬腦子都補不了腦子!”


    “我那是激將法懂不懂啊?”


    “那我以後不會問第三遍,第四遍的時候,你不許在損我,要有耐心。”


    “我難道還不算有耐心?”


    “…………”


    太白金星繼續微笑。


    武帝聽著耳邊嘰嘰喳喳的,也迴過了神,對著太白金星一拜,笑道:“還望上仙見諒了,這兩孩子就是這性子。”


    太白金星稍稍避開武帝的見禮,笑道:“天子嚴重了。此番變數,對天子來說,也是件福氣。有些事情,一念成魔,一念便成了仙。”


    “多謝上仙指點,朕的確收獲良多。”武帝這迴沒對太白金星彎腰,反而依著民間的傳說,對著天空深深鞠躬。


    他即使沒有經曆過阿晨與赦兒的口中的“上輩子”,但也從兩人訴說時候遮遮掩掩中知曉自己後來功成德衰,越活越偏執,最後落得個討人嫌的下場。


    這輩子,在他剛開始提防日益豐滿的太子,唯恐自己皇權旁落時,發現這世界除卻皇位,那殺傷大權外,還有愛情,還有親情,還有太多太多的東西等待他去發現。


    他的人生不該圍繞著皇位,這不是他的唯一。


    “如此,便告辭。”太白金星笑笑,袖子一揮,有一錦盒飛入武帝手中,悄聲用神通傳入其耳:“此物便算賀禮。”


    望著瑞氣消散,武帝怔了怔,又看看啞然的兩孩子,拍拍肩,指著被丟下的警幻,又指指在場的僧道,道:“我累了,你們處理吧。”


    司徒晨和賈赦:“…………”


    送走武帝一行人,司徒晨麵色凝重的示意暗衛將警幻推到眾僧道眼前,提高了音調,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莊重肅穆道:“天帝令太白仙人下凡,道我朝陛下乃真龍天子,警幻小人使惡計損國運,天道難容,貶凡人,還望諸位引以為戒,無論信仰誰,望牢記行善為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聞言,皇家暗衛當即全部下跪,滿麵亢奮的喊道。沒有什麽比自家主子得誇獎,還是仙人誇獎更驕傲的。


    眾僧道看著被困住的警幻,心中皆是一震,齊齊曰善。


    見狀,司徒晨又說了幾句,大意無非是他皇帝爹真天子,所有言行得天道認可的,所以剛才那啥情急之下出了個櫃,你們所有人要閉嘴,不要先散播,等他自己昭告天下。


    眾僧道點點頭,但麵對司徒晨婉言的送客,皆是裝傻充楞,眼睛不由自主的瞟瞟賈赦。


    看著賈赦毛骨悚然,小媳婦般躲司徒晨背後。


    “各位,請問還有什麽事情嗎?”見婉轉不行,又時不時的打量賈赦,雖是壓抑眼中的熱切,但幾十雙眼睛疊加起來,還是像冒著綠光惡狠了的禿鷲,司徒晨安撫似的拍拍賈赦的手,眼底不帶任何一絲笑意,問道。


    “殿下,貧僧倒是有個不情之請。”最後仗著自己是國清寺主持,得皇家看重,以及跟賈家軒轅老夫人交情不錯,玄慈方丈唱聲佛偈後,難為道:“不知賈施主能否讓老衲摸摸頭?”


    “啊?”


    “貧僧可把手中的佛珠贈與賈施主,此珠跟我幾十年,也有些靈氣。”


    此話一出,其餘僧道也紛紛要求,便附帶各種法器與護身符聽得賈赦一愣一愣趕忙護著自己的腦袋,問司徒晨:“這麽多好東西,有你能用的嗎?”


    “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要是有用,就給摸啊!”賈赦頗為自戀道:“大老爺的腦袋好值錢哦。”


    司徒晨:“…………應該是先前某位摸過的緣由。”


    邊說,司徒晨沒好氣的伸手摸一下賈赦腦袋,自言自語道:“感覺沒什麽不同啊。”


    “不識貨!”賈赦哼唧了一聲,小聲跟人咬耳朵:“都怪你剛才打岔,沒準兒我先前再求求,那太白老爺爺就把過目不忘記憶丸給我了呢!”


    “靠自己。”


    “我留著當傳家寶也好啊!”


    “記得不要什麽贈品,讓這些人欠你個人情。”指尖觸碰到柔順的發絲,司徒晨有一刻對自己的提議很不滿,但今日知天外有天後,對鬼神之道不說忽視,但也有些敬意,湊在賈赦耳畔,隻用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悄聲道:“記得拿出你闖禍後對後娘裝無辜的那表情。”


    賈赦:“……………………”


    督促賈赦請那些得道高人去前廳說話摸腦袋後,司徒晨視線轉向了被捆的警幻,賈史氏,以及失魂落魄癱在地上至今未迴過神的賈政。


    “來人,先把這兩人關起來,挑斷手腳筋,其餘的……待問過父親後再做決斷。”司徒晨麵無表情的下令。


    “你敢!”賈史氏聞言,眼底亮起一抹期冀,但心理卻又厭惡這祈求,當即帶著惱怒之色,大吼:“是賈代善先對不起我的,我沒有錯,沒有錯!”


    “你沒錯?”司徒晨噗嗤笑了一聲,斜眸看眼賈政,問:“賈政,你覺得賈史氏如何?”


    “我……我……”冷不防被點名的賈政一個激靈,陡然迴過了神,下意識順著司徒晨的問話,看眼賈史氏,見人麵上扭曲的吃人模樣,身子不由僵,驚嚇的身軀朝後一仰,*呢喃道:“太太……太太,您這麽這般模樣?不對……不對,你不是太太,不是我的母親。”


    記憶中的母親,一向溫柔可親,捫心自問,除卻有些不喜賈赦,但除此之外,向來完美無瑕。


    如今怎麽會這樣?


    賈政麵色慘白,跪地求道:“太太,求您了,您別說了。您不是想讓兒子我出人頭地,封侯拜相嗎?我努力,我拚命達到,您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就……就不要一錯再錯了,好不好?”


    “可是……”賈史氏眼眸閃了閃,像是聽進了賈政的懇求一般,紅著眼眶,害怕的瞧眼司徒晨,飛快的轉移了視線,哀嚎道:“可是……可是你爹他已經變心了啊!想想從前,他何時對我這般絕情寡義?還不顧你們這些孩子?要知道,你,還有敏兒他們,都是我的親身骨肉,我的名聲敗壞了,你們日後該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聞言,賈政迴想起先前聽到的話語,麵上一暗,咬牙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太……兒子鬥……鬥膽,父親隻要對這個家沒變心,其實對我們也沒有什麽差別。後院姨娘通房,我的妹妹也不少呢。但就像您說的,再不管如何,我們也是你的孩子,定然會孝順於您的。”


    “可是你們怎麽辦啊?”賈史氏聞言,驚愕的看著賈政,氣得想揮手扇一巴掌。


    她也知曉賈政有幾分自私的性子,沒想到今日迴反饋到自己身上來。的確,對他來說一點都沒差。


    賈代善的兒子,傍上了皇族的賈家,日後前途肯定似錦!


    見狀,司徒晨笑著搖搖頭,示意暗衛先把警幻帶下去,給這雞同鴨講的母子倆留些空間。


    賈政雖有些時候偽君子了些,但還是挺孝順的,可惜賈史氏如今連最後一絲機會都抓偏了。


    離死期,便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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