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地過了一年多,穆浩然的皮外傷好了,可是他依舊沒有醒過來。


    顧雪晴被穆母剃光的頭發也長到齊耳了。


    陸子辰定期都會來看她,並為她帶來穆浩然和兩個孩子的照片。


    “浩然胖了也好帥啊,”顧雪晴如若珍寶的望著照片裏的他,喃喃自語著,“我都過了30歲,你還不打算來娶我嗎?”


    長期在病房裏躺著的他,皮膚白的發亮,英挺的五官越發的棱角分明,就像是沉睡的白馬王子一樣。


    這一年多來,陸子辰將顧雪晴的自責和穆家人對她的咒怨全都看在眼裏。


    穆家父母是將她恨到骨子裏了不允許她見孩子們,也不讓孩子們見她,甚至在孩子們吵著要媽媽的時候,他們直接告訴孩子們“你們媽媽死了。”


    他想帶她遠離這一切,她還這麽年輕不能被這麽困住了。


    “雪晴,這一切又不是你的錯,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已經一年多了,你還想這樣到什麽時候,難道要搭上自己一輩子嗎?”


    穿著一身樸素道袍的顧雪晴,人淡如菊,說話也是不緊不慢的速度,卻異常堅定,“浩然等了我十四年,我才等他十四個月而已。不夠,遠遠不夠。”


    “雪晴,跟我走吧,我能幫你把念蘭和小睿一起帶走。我們去英國,好好生活。”陸子辰擔憂萬一穆浩然哪天真的去世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我的丈夫在這裏,我哪裏也不會去的,”顧雪晴很是自然地說著,仿佛這是理所應當一樣,“我們花了這麽多年才弄清楚彼此的心意,好難得才能在一起。我不可以放棄,更不會放棄。”


    “雪晴,你太執著了,執著到有點傻了。”


    “子辰,你又何嚐不是呢?”


    唿嘯的寒風將樹梢吹得嘩嘩作響,顧雪晴宛若一顆古鬆一樣站在大樹下望著醫院的方向,她的眼神是那麽的篤定。


    陸子辰徹底明白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表麵堅強的顧雪晴,就算麵對穆家父母不定期的打罵和咒罵,也不曾掉過一滴淚。


    可在想穆浩然的時候,她也會一個人在房間裏流淚到天亮,然後繼續幫他念經祈福。


    這天,她替穆浩然祈福的時候,心緒一直不寧,手上的那串佛珠突然斷掉了。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望著灑滿一地的佛珠,她實在控製不住自己了,朝著山下醫院的方向喊著:“穆浩然,你已經睡了整整14個月,我不許你死。你趕緊醒過來啊,你說要娶我的,你個騙子。你說會保護我的,可是我被關在這裏哪裏也去不了。我想你和孩子們了,我好想你們。”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被她的誠意和委屈所感動了。


    一個禮拜後,正跪在福堂頌經的顧雪晴,聽到了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她背後響起,霸道而又魅惑的聲音。


    “雪晴。”


    以為是幻覺的她,斂了斂心神準備繼續頌經的時候。


    又聽見那好聽的聲音,挑高了音調,“每次迴頭,都希望你在。雪晴,隻要你迴頭,我永遠都在。”


    頓時,顧雪晴整個人楞住了,她緩緩地向後迴頭,早已是滿臉淚痕。


    “媽媽。”


    “媽媽。”


    穆浩然一左一右抱著兒子和女兒,將他們都給放下來之後,就朝著她張開了懷抱。


    “雪晴,我們結婚吧。”


    “嗚嗚……浩然,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娶我的。”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了所有的苦痛和分離。


    他們的世紀婚禮在一個月之後舉行了,穆家父母雖然對顧雪晴仍有微詞,可抵不過兩個可愛孫子女的苦苦哀求,本來不打算參加婚禮的,最後還是參加了。


    婚禮當天,陸子辰帶了位女伴過來。


    “雪晴,快看看是誰?”


    “敏姐?”顧雪晴欣喜若狂地跟穆浩然介紹著她的身份,“這就是救下我和小睿的恩人。”


    “她是救你的敏姐,更是我們醫院的護士長徐姐。“


    穆浩然發自內心地鞠躬感激著:“敏姐,吾愛救命之恩,此生銘記。以後隻要是穆某能辦到的事,必定毫無保留。”


    “老土死了,穆浩然你該叫敏姐一聲媽,她是雪晴的親生母親。”


    原來當年敏姐救下顧雪晴就是因為她肚臍上那片楓葉大小的胎記,與她生下交給孤兒院的女兒如出一轍。


    經曆過這麽多事之後的顧雪晴,不再計較過往那些對錯,跟穆浩然齊聲叫著敏姐“媽”。


    無論通向愛的路上,有多少荊棘,他們都走了過去,剩下的日子也就隻有甜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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