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皇曆兩千兩百零五年五月初三,距離青州宴開啟還有兩天的時間。


    姬聖府主幾人天香樓風波在接下來的兩天裏,依然沒有動靜,不過姬聖府主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便要求南域所有弟子除了日常用膳時間出門外,其他時間一律留在雲水別院,這也引起很多想去青州城遊玩的人的不滿,不過天香樓那件事眾人都已聽說,嘴上雖有抱怨,但也沒人敢私自出門。


    另外一邊,在青州中城南部區域的花家,少主的貼身護衛,二階靈聖境界的花忠被人重傷,讓花家家主花無厝暴跳如雷。


    青州中城方圓八十萬平方公裏,分五大街區,由十家頂級勢力把控,花家作為南部街區兩大頂級勢力之一,還從來沒有被人重傷靈聖強者的事情發生。


    南部街區的兩大勢力,花家和清河門,花家是家族勢力,曆史悠久,在青州中城有著千年的底蘊,而清河門是宗門勢力,實力比花家要強大,但論曆史,比花家還要差了兩百多年。


    而且清河門主修的是煉器和煉丹,是青州城煉金會的一個分支,其地位主要依靠煉器師和煉丹師的特殊性而來的,可以說清河門走的是生意路線,而南部區域真正管事的勢力,還是花家。


    這也是為何花家家主花無厝暴跳如雷的原因,從來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而如今卻有人敢在花家眼皮底下,重傷少主護衛,對花無厝來說,這是奇恥大辱。


    “那夥人是哪個勢力的?”花無厝看著跪在麵前滿臉淚痕的嫡孫花淩辰,語氣緩了下來。


    “爺爺,那些人是青州南域的一群賤人,孫兒今天準備在天香樓邀請西域書聖府的幾個朋友,和他們起了衝突,忠叔就被他們重傷了。”


    “青州南域?”花無厝皺了皺眉頭,說道,“青州南域積貧積弱,數百年無聖,不是不被邀請參加青州宴嗎?怎麽會出現在這?”


    花淩辰抬起頭,往前挪了兩步,說道,“爺爺您有所不知,青州南域前段時間不知什麽原因和東域鐵劍門結了盟,有了鐵劍門這層關係,青州府就重新邀請了他們,不過聽說他們依然無聖,來參加青州宴,不過是丟人現眼罷了。”


    “和鐵劍門結盟?”花無厝一愣,皺了皺眉,說道,“那東域鐵劍門以俠義聞名,門中又多高手,如果南域和他們結盟,倒是不能輕易動他。”


    “爺爺,那忠叔之仇就不報了嗎?”花淩辰撇著嘴哭道,“他們傷人在先,即使鐵劍門是他盟主,難道就包庇他們嗎?我們堂堂花家難道還怕鐵劍門不成?”


    “倒不是怕了鐵劍門,傻孫子。”花無厝伸手摸了摸花淩辰的腦袋,寵溺的說道,“爺爺隻是不想因為這件小事和鐵劍門有過節,不過我們花家在南部街區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當然不能容忍一個小小沒落勢力欺負到我們頭上,這事你放心吧,爺爺會安排的。還有四天就是青州宴了,你好好準備下參加靈王論道的事情。”


    “是,爺爺。”花淩辰破涕而笑,又在花無厝旁邊說了幾句諂媚的話,方才離開。


    “來人。”等花淩辰走後,花無厝冷喝一聲。


    從門外急忙閃進來一個老者,說道,“家主有何吩咐?”


    “讓老三過來見我。”花無厝說道。


    “是。”老者應聲退出,沒過多久,一個中年漢子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家主找我有何吩咐?”那中年漢子見到花無厝,粗聲問道。


    “你過來,我有幾句話吩咐。”花無厝伸手招了招,說道。


    那漢子走到花無厝身旁,花無厝伏在耳邊說了一陣,漢子頻頻點頭,後說道,“家主放心,保證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去吧,要做到滴水不漏,知道嗎?”花無厝說道。


    “放心。”漢子笑了笑,轉身走出大堂。


    ……


    五月初三清晨,雲水別院裏青州南域的眾人已結束了晨休,近百人三五一群的走出雲水別院,去不遠處的幾家酒樓進膳。


    由於天香樓風波,眾人顧慮在天香樓會再遇花家之人,因此幾天來的用膳都沒人再去天香樓,而花家兩天來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那場風波漸漸被人遺忘。


    早飯後無事,很多人在雲水別院也悶的發慌,開始有人向府主姬汝昌建議,允許弟子們能夠在青州宴開啟前,逛一逛青州中城。


    姬汝昌也覺得百餘人呆在雲水別院的房間中無所事事,也是枯燥,再加上兩天來花家也沒有上門表態,那段衝突應該已經過去,便答應眾人在中城南部街區活動,但日落前必須返迴別院。


    被束縛了兩天的眾弟子歡唿雀躍間離開雲水別院,成群結隊的跑到繁華熱鬧的街區,東遊西逛,好不快活。


    古天等人自然也混在閑逛的人群中,街道兩旁林立的商鋪中售賣很多在青州南域不曾見過的東西。


    “你們發現這南部街區有很多靈器店嗎?”街道上,靳小虎說道,“要不要去看看都有什麽靈器在賣?”


    “難道你手裏的靈器不夠好嗎?”秦靈兒笑道,“你身邊有個器聖,還想著買別人造的靈器?”


    “不是,不是。”靳小虎忙擺手說道,“我是想看看他們的靈器和天哥有多大差距。”


    “能夠擺在店麵中售賣的,最多是天階靈器吧。”小黑在靳小虎旁邊說道,“虎哥你手裏的可是玄階靈器,沒法比。”


    “噓,小聲點!”靳小虎急忙作勢說道,“你這頭傻獅子,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有玄階靈器吧?”


    黑獅憨厚的撓了撓頭,低聲說道,“別人應該沒聽到。”


    “好了,反正都是閑逛,去看看也好。”古天笑道,“聽說這青州中城分成五大街區,這南部街區是由花家和清河門管轄的,清河門就主要負責煉丹和煉器,想必這靈器店是清河門的產業。”


    “頂級勢力鑄造的靈器,去看看,去看看。”靳小虎摩拳擦掌的說道。


    眾人走進一家規模頗大的靈器店,店分兩層,貨架上擺滿各式各樣的靈器,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也有琴棋書畫,店裏人頭攢動,交易聲不絕於耳。


    “貴客裏麵請,裏麵請。”店門口幾個侍女熱情的打招唿,“本店的靈器都是由清河門最頂級的鑄造師打造的,物美價廉,功能齊全,包你滿意。”


    “這裏的侍女好熱情。”靳小虎吐了吐舌頭笑道。


    “要不你去捧個場?”秦靈兒在旁邊笑道。


    “買不起,買不起。”靳小虎直搖頭。


    “你都沒問價格,咋知道買不起?”秦靈兒說道。


    “你不知道,我窮的很,哪有上等靈晶買東西。”靳小虎笑道。


    “聽說在聖女別院修行,有月俸的呀,難道你沒有?還是聖女給你少了?”秦靈兒笑道。


    “沒有,沒有。”靳小虎擺手說道,“不少,不少,不過我這月俸得存起來娶媳婦呢,哪裏舍得花啊?”


    “原來是老婆本。”秦靈兒抿嘴笑道,“那你沒錢還嚷嚷著進來。”


    靳小虎一陣臉紅,笑道,“噓,姑奶奶你小聲點,怕別人不知道我窮啊?”


    “沒錢就不要進來。”突然,旁邊一道聲音傳來。


    眾人轉頭望去,一個身穿華服的青年正兩手拿著一柄長劍端詳,一邊瞥了靳小虎一眼,嘴裏說道,“窮光蛋還來靈寶店,真是丟人現眼。”


    “你說誰呢?”靳小虎怒了,對那青年吼道。


    “說你,怎麽了?”青年不屑的笑道,“沒錢買東西,就不要進來,礙眼!”說著,又對貨架旁的侍女說道,“這把寶劍不錯,我要了。”


    侍女忙諂笑道,“好的,淩公子,這把寶劍是清河門七等器王楚大師的傑作,價值一萬八千上等靈晶,請淩公子隨我來。”


    “嗯。”那叫淩公子的青年點了點頭,對旁邊的一個高大漢子說道,“去買下來。”


    “是,少主。”那漢子行禮退下,跟著侍女走了。


    “一萬八千上等靈晶,見過嗎?”淩公子對靳小虎眾人鄙夷的笑道。


    靳小虎剛想發火,被古天一把拉住隔壁,說道,“算了,隨便看看。”


    眾人轉身走向別處,隻聽見淩公子在身後笑道,“一群外來的窮光蛋,青州城不是你們逛的。”


    “真是氣死我了!”靳小虎雙手攥拳,怒道。


    “少和他一般見識。”古天笑道。


    “這淩公子一看就是紈絝子弟,他怎麽知道我們是外來的?”秦靈兒在旁邊說道。


    “不清楚。”古天搖了搖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家裝扮並無異樣,如何被一眼看出是外來的,確實讓人疑惑,古天心中有個猜測,但沒有說出來。


    眾人在一樓逛了一圈,見到貨架上的靈器最高隻是天階上品,也沒多大興致,便來到二樓,二樓上往來客人少了許多,貨架上的靈器品階也多是天階精品之上,也有數件天階絕品的靈器。


    “買不起就不要亂碰。”突然,一陣喧鬧從遠處傳來。


    “怎麽迴事?”眾人疑惑,靳小虎指著前方,說道,“那邊好像有人起衝突了,不知道是什麽人。”


    古天身材較高,仔細觀看,那鬧哄哄的地方圍觀著數人,而在人群中幾個身穿姬聖府服飾的人,正麵紅耳赤的與人爭論。


    “是姬聖府的人,我去看看,你們隨意逛逛,不要走遠。”古天說道。


    “這也沒什麽好逛的,我們一起吧。”吳倩笑道。


    古天看了看眾人,見大家都盯著他,隻好笑道,“好吧,不過說好了,不管什麽事,都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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