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安的語氣特別真誠,本來嘛,她說的就是事實,不管是書中的江陸還是她所認識的江陸,都是幹淨的像白月光一樣的少年,優秀的有目共睹。

    江陸就在這麵牆的背後,唿吸節奏已然全亂。

    即便無數次的告誡自己,他聽不出她言語中的任何一點旖旎色彩,這隻是她孩子氣的青澀誇獎,可他依然無法平息如雷的心跳。

    江陸拳頭握的很緊,閉了很長時間眼睛,深唿吸幾迴直到確保他不會泄露什麽情緒之後,才慢慢的從拐角出走出來。

    齊安安看見他過來,伸手招唿:“江陸快過來坐,吃點水果。”

    齊禎抬眸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去輕輕的往旁邊蹭了蹭,動作明顯是邀請他坐在她的旁邊。

    江陸當沒看見,冷著一張臉,徑直坐在了最外側的單人沙發上。他將發紅的左手腕背在身後,不敢讓齊安安瞧見——那次在咖啡廳,他拚命搓洗握過王老板的手心,齊安安是看見了的。雖然日子過去了很久,也許她已經不記得了,但他也不想讓自己過於奇怪的厭惡表現的太明顯。

    齊禎抿了一下嘴唇,重新挺直背脊,不看江陸。

    他們兩個的暗流湧動轉瞬即逝,齊安安沒注意到,她把果盤往江陸和齊禎兩人中間推去,一邊問他:“江陸,假期你要幹什麽呀?”

    “畫點東西,”江陸說完對上齊安安含笑的眼睛,聲音不自覺溫和下來:“你之前不是想讓我幫你畫一幅畫嗎?想畫點什麽?”

    中考之前齊安安是跟江陸說過一次,當時也隻是為了找一個借口,把人請過來和女鵝來個初遇。

    現在人家要兌現諾言,齊安安思考起來,要說畫點什麽……肯定不能畫齊禎,他們兩個還不熟呢,放不開。

    思來想去,齊安安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那……可以畫我嗎?”

    江陸等的就是這句話,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對風景之類感興趣的可能不多,大概率會要一張自畫像。

    他答應齊安安的請求時藏了卑劣的私心,現在事情正按他預想的發展。

    江陸說:“可以。不過我水平有限,寫生畫的不好。我能不能拍一張你的照片,迴去慢慢畫?”

    他語氣平靜,身後的沙發巾卻已經褶皺的不成樣子。

    齊安安不太懂這些,更不會質疑江陸,立刻點頭答應:“當然好啊。”

    她

    本來是抱著雙膝坐在沙發上,想了想,手肘換為拄在膝蓋上,做了一個雙手托腮的姿勢,露出開心的笑臉:“這樣吧,你來拍。”

    齊安安配合極了,立刻擺好了姿勢讓他拍,沒有任何猶豫,讓江陸想過的一些借口都沒法發揮。

    江陸背在身後的手緩緩鬆開,純角揚起一絲很淺的微笑,拿出手機,珍而重之的舉在麵前。

    他按鍵的拇指微微有些顫抖。

    時間一瞬定格。

    鏡頭裏的姑娘眉眼精致,眼睛就像兩彎小小的月牙,讓人心中止不住發軟。

    以後就見不到了,可他還留下了這樣一張珍貴的迴憶,到底是貪婪卑劣的為自己討來一份禮物。

    照片拍好,江陸收起手機:“齊安安,你好好招待客人吧,我迴去畫好發給你。”

    哎哎?這就走了?齊安安心中一咯噔。

    別呀!畫畫隻是她想出來邀請他的借口,他這樣就走了,倒成了她專門讓他畫畫的了。

    江陸還沒有和齊禎正式認識,兩個人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呢呀。

    “江陸你別這麽快就走呀,”齊安安仰頭看著已經站起來的江陸,趕緊也跟著站起來,眼中挽留之意簡直要溢出來,“你在我們家吃完晚飯再走好不好?”

    齊禎剛才一直插不上嘴,這會也開始勸:“是啊,你才來多一會兒,不用拘束的,別著急走。”

    江陸剛才那句話中的“客人”兩個字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也是齊宏的女兒,怎麽就是客人了?

    江陸看都沒有看齊禎一眼,更別說理她了,他隻注視著齊安安:“你們好好玩兒,我走了。”

    他態度不容反駁,齊安安就沒再勸,這兩個都是她要寵著的寶貝,寶貝態度這麽堅決,齊安安不舍得讓他為難:“好吧,那我送你。”

    齊禎動了一下,本來也想著把江陸送到門口,但見江陸直接轉身,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忽然心中湧上不滿,便坐著沒動。

    明明剛才才獻過殷勤,怎麽轉眼又冷若冰霜?這是在……欲擒故縱?齊禎意味深長的盯著江陸的背影。

    齊安安讓陳管家去拿早就給江陸備下的水果和零食,自己帶江陸去選玄關換鞋。

    她有點蔫兒地站在江陸身邊,垂著頭過意不去:“這麽熱的天,你來這一趟沒有吃東西,這麽快就走了,迴去還要給我畫畫。”

    齊安安有點

    懊惱,反思是不是因為她太著急了,江陸不太習慣陌生人,所以才走的。也許應該先製造機會讓他們兩個偶遇,或者等高中分班自然認識。

    啊,這次隻能先這樣了。

    江陸看了一眼齊安安可憐巴巴的神色,動了動唇卻不知該說什麽。她不會理解,自己今天究竟收獲了什麽。

    不過想起另一件事,江陸低頭看齊安安:“今天來的是你什麽人?”

    呀,看來自己喪的有點早,江陸明明也是注意到齊禎的,也許是因為劇情的強大讓他心中起了波瀾,要不然怎麽能剛見了一麵就跟他打聽呢?

    齊安安暗暗激動,眉眼彎彎的介紹:“她叫齊禎,是我……一個朋友。”

    糟糕,她倆剛才的表現明顯是剛認識,沒辦法夾帶私貨了,唉。

    姓齊。一臉主人做派。

    加上陳管家的態度,根本不像正常的待客之道。江陸心思微轉,什麽也沒說,但齊禎的身份,他心裏已經有數了。

    看齊安安的樣子,她們兩個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如果可以,齊安安總不會主動要求這樣一個人過來,齊禎能上這裏來也許是他們父親安排的。且態度強硬,不容拒絕,畢竟齊安安有一個疼寵她的哥哥,如果能迴絕的話,齊禎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這些念頭都是轉瞬之間,江陸不敢再往下想,齊安安對齊禎的熱情根本不作假,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

    他心中憐惜,明知不該卻還是忍不住:“齊安安,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隨時找我。”他說的似是而非,貼心的照顧對方的感受。

    這話落在齊安安耳朵裏就變成另外一種意思,這難道就是劇情的強大嗎?她正愁以後不知道該拿什麽理由約江陸,江陸就把借口遞到她手上了。

    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齊安安的心情一下子亮堂了很多。她一開心就藏不住盈盈的笑意,全沾染在眼角眉梢上:“真的嗎?我可以找你,什麽事都行嗎?你不會等到時候就找個理由推辭吧?”

    她圓圓的雙眼明顯露出了期待之色,仰視著他,好像個等糖罐子的小孩。

    江陸的心像是被火撩了一下,細細麻麻的疼:“不會。”

    齊安安很好哄,立刻高興的笑起來:“好,那你迴去路上小心!”

    ……

    因為齊禎過來,齊彥到底不放心,用一周的時間匆匆忙完手裏項目,不聲不響的迴了家。

    他沒有事先打電話,進門時陳管家還愣了下,隨即驚喜的笑:“少爺怎麽突然迴來了?您稍等,我吩咐廚房多加兩個菜。”

    “趕了最近一班飛機,迴來看看安安。”齊彥往屋內掃了一眼,低聲問:“齊禎過來了,怎麽樣?安安還好吧?”

    陳管家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小姐實在是太懂事了,什麽情緒都沒有,我看她每天開開心心的也沒表現出什麽。哎,齊總也是偏心,怎麽就沒見疼疼他這個女兒呢?”

    齊彥目光暗了暗,臉色有些冷,“不說這個,齊禎你見過了,她怎麽樣?”

    “才見一麵也看不出什麽,”陳管家斟酌著說,“人挺禮貌也挺溫柔的,安安靜靜,不像是個會挑事的人。”

    以這兩個女孩子的身份來說,生活在一起本來就尷尬又奇怪,但她們見的第一麵竟然沒有任何火藥味兒,甚至稱得上友好。

    齊彥就沒再問什麽了。

    吃過晚飯後,齊彥對齊禎說:“你先去書房等我,我有話和你說。”

    齊禎姿態從容地走進了書房,好整以暇的等著齊彥。其實齊彥的態度她不怕,正常的冷漠疏離,才是她早就有心理準備的。

    “還住得慣嗎?”齊彥進來後也沒管她,直接點上一支煙,語氣沒什麽起伏,公事公辦的態度。

    “還好,安安對我特別照顧,也謝謝哥哥不嫌棄,肯收留我在家。”齊禎微微縮著肩膀,乖巧的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顯得身形更加纖細。

    齊彥笑笑:“這聲哥哥就不用了,我隻有安安一個妹妹。讓你在這裏住也並不是看在你是齊宏的種。是因為我暫時還沒法和他抗衡,不答應他他就要來打擾安安。”

    齊禎將姿態放得更低:“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都是我不好。”

    “嗯,你知道抱歉就好,”齊彥沒客套,不廢話更懶得跟她演戲,直接順台階就下了,“你住在這裏也未必舒服,我會給你找一個房子,每個月再給你打一筆錢,你就盡快搬出去。有我在,你吃穿上學都不用愁,如果齊宏問起來,你好好應付。”

    齊禎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握緊,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她沒想到齊彥居然對她的排斥和敵意這麽強烈,可她明明什麽都沒做。

    這一切是為了給齊安安撐腰吧,原來如此,她就說齊安安怎麽可能毫不介意她的存在,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

    先溫柔熱情的讓她放鬆,沒幾

    天就把齊彥叫迴來收拾她,他們兄妹兩個居然這樣合起夥來欺負人!

    齊禎從小到大沒受過任何委屈,她是母親的掌上明珠,如今變成一介孤女,竟然還要看人臉色,一想到這兒,她眼睛裏泛起了淚光:“我知道我的身份很尷尬,大哥和安安不喜歡我是正常的。其實我也知道,我這樣住進來會給你們添麻煩,但是爸爸一定要讓我過來,我也拗不過。不過大哥放心,我會按你說的辦,如果爸爸問起來,我也絕對不會說漏嘴的。”

    她楚楚可憐,齊彥卻對齊禎這一席表忠心的話沒什麽反應。

    他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你說不說漏嘴對我來說不重要,你不和齊宏說實話最好,大家消停;如果你說了,我也有的是法子整治你。你應該也清楚你的好爸爸忙著花天酒地,想扮演一個好父親,得看他心情,但他總不會二十四小時都有這樣的好心情。”

    齊禎神色諾諾的,似乎還想辯解,齊彥卻懶得聽了,他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那就這樣,我會盡快安排的。早點休息吧。”

    齊彥說完就走了,他推門出去左轉,估計是去了齊安安的房間,齊禎想了想,提起腳步,悄悄跟上。

    齊安安剛才跑到書房門口偷聽過一會兒,奈何齊彥的書房隔音效果實在太好,她什麽也聽不見。不過她知道齊彥絕對不壞,應該隻是交代她們兩個要好好相處。

    等到齊彥推門進來,齊安安露出笑臉,立刻跑上去抱他的胳膊:“哥哥,你不是之前有項目,這個月都不一定能迴來嗎?提前結束了給我驚喜?”

    “你和阿禎說什麽了?還不讓我聽。”

    齊彥垂著眼睛看齊安安,聽她管齊禎叫“阿禎”,慢慢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家妹妹,不用這麽乖的。”

    他笑笑,淡淡的說:“沒說什麽,問幾句話了解一下。”

    他沒有說他將要把齊禎趕走的事情,他的妹妹這麽懂事,聽到之後肯定會為他著想,忍了委屈就不好了,這些煩心事還是別說給她聽了。

    齊安安看出齊彥興致不高,她是不在意齊禎身份,但怕齊彥不舒服,軟著聲音問道:“哥,你最近工作還忙不忙?要在家多住一些日子嗎?”

    如果住的話,他會不會不喜歡跟齊禎接觸呢……還沒等齊安安煩惱完,齊彥就歉疚的搖頭。

    “這陣子不行,項目我是暫時叫停,迴來看看你,但還是要趕緊啟動的。”

    齊彥怎麽不想陪

    她,但實在是抽不開身:“對不起啊安安,過幾天我還要去國外出趟差,可能要你開學之前才能迴來了。還是那句話,我不在這麽長時間,不管有什麽事都要跟我說,別怕打擾我工作而瞞著我,知不知道?”

    這話齊彥次次都說,齊安安都聽習慣了,忍不住笑話他:“知道了,看你成天操心這麽多,小心禿頭。”

    兄妹兩個說說笑笑,門外的齊禎卻神色冷淡,她想了一會兒,默默走迴自己的房間。

    齊安安和齊彥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來羞辱她,她不可能跟這兄妹倆善罷甘休。她可以走,她也不願意和齊安安同住一個屋簷下,但她不能這麽走。

    齊禎翻出手機,按下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聽起來,而且聲音很雜,齊禎深吸口氣,放軟的聲音叫了聲“爸爸”。

    “阿禎啊,”齊宏喝了點酒,聲線隨意,“怎麽了?突然打電話過來。對了,你是不是過兩天就要去s市了?”

    齊禎頓了一下才說,“爸爸,我已經來這裏一周多了。”

    “哦,你都已經去了呀,怎麽樣?在那邊住的還習慣嗎?安安那孩子沒欺負你吧?”

    齊禎這次沉默的時間有點長,沉默過後,她換上了一副刻意的輕鬆語氣:“當然沒有了,安安對我可好了,吃的穿的都給我備好了,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她很和善很溫柔,怎麽可能會欺負我呢?爸爸你想多了。”

    她在母親身邊耳濡目染多年,最知道齊宏吃哪一套,果然聽見他冷笑一聲:“阿禎你不用替她說話,那女人生出來的,我知道她什麽樣,這兩天沒少作賤你吧?你放心,有爸爸給你撐腰。從小到大我們阿禎都沒受過委屈,她憑什麽給委屈受?”

    齊禎立刻捏出慌忙的語氣:“沒有的爸爸,安安真沒欺負我,我沒騙你。”

    “你不用這麽懂事,為她著想,那丫頭也是該好好收拾收拾了。她敢給你臉色看,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正好最近我清閑,我哪天親自過去一趟。”

    齊禎微微笑起來,語氣輕輕:“爸爸你不用這樣,我從來沒想過讓你為我做這些事情,但是如果你能來看看我的話,我也很高興,我好久都沒看見你了。”

    她放低了聲音:“如果你不忙的話,可不可以周末來呀?周末正好是我的生日……”

    女孩聲音柔柔弱弱的一片,小心的期待著,齊宏頓時滿口答應:“你放心,爸爸一定過去

    。不僅給你過生日,還給你主持公道。”

    掛了電話,齊禎躺在床上,感覺胸口那股委屈漸漸散去了一些。她本來就沒做錯任何事情,難道是他她想當私生女嗎?難道是她死皮賴臉的要來這裏住嗎?齊彥和齊安安憑什麽這麽欺負人?

    她什麽都不用做,隻等著齊宏來看看齊安安兄妹兩個是怎麽把她掃地出門的,說不定他一心軟,還能把自己帶到身邊。

    ……

    齊安安這兩天沒閑著,周末是齊禎的生日,她一個無敵粉絲記得很清楚,提前幾天就開始準備。

    之前江陸過生日的時候,她沒有合適的理由為他大辦,這次另一個崽崽過生日,正好住在家裏又是假期,齊安安有信心可以給她過一個溫馨快樂的生日。

    自從上次江陸來過之後,齊安安還沒有再約過他。雖然江陸承諾過,有事給他打電話他不會推辭的,但總不能沒有理由就總邀請他來,別不說妥不妥當,他那麽聰明,一來二去說不定就他看穿了。

    不過這次總算有了一個借口,齊安安美滋滋的想著,她要給齊禎辦一個生日party,正好也讓她多認識幾個好朋友,再把江陸叫來就不會顯得突兀了。相信他們見了麵,強大的劇情一定會順理成章的發生一些甜蜜事件。

    齊安安約好了幾個好朋友,然後打給江陸,江陸接的很快。

    他那邊安靜,聲音像低醇的大提琴:“找我有什麽事?”

    光聽聲音齊安安都快腦補出小劇場了:“江陸,明天是齊禎的生日,我們在家裏辦party。正好也讓她認識幾個好朋友,你也一起過來玩呀。”

    江陸皺起眉,低聲重複了一遍:“你給她過生日?”

    齊安安沒聽出江陸的話中重點是哪個字:“對呀,是不是很巧,正好趕上這麽重要的日子。她剛剛來這邊誰也不認識,我肯定要把我的好朋友介紹給她,多一點人熱鬧一下。”

    江陸不說話了。

    他沉默的時間有點長,齊安安忍不住出聲問道:“江陸,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沒有時間呀?”

    那邊又頓了兩秒,江陸的聲音才重新傳來:“我會去的。”

    掛掉電話之後,江陸眉心無意識的擰著,齊安安性格柔軟溫暖,可是以齊禎的身份,何至於讓她做到這步。

    他心中這麽舍不得的姑娘,到底在受著什麽樣的委屈?

    ……

    周六早上齊禎接到了齊宏的電話,那邊他剛下飛機,似乎心情不錯。飛機場到市裏有一段距離,但一個多小時也就到了。

    好戲差不多該準備了,齊禎隨便收拾了幾件少得可憐的行李。這兩天是齊彥最後的期限,再不走,他就不會顧著她的臉麵,可就要找人把她丟出去了。

    哼,她要看看,最後難受的是誰。

    過了一個小時,齊禎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拉起行李箱,覆上臥室的門把手,直到這一刻,她才忽然意識到今天外麵似乎格外安靜。

    每天這時候雖然屋外絕對不吵鬧,但也有偶爾的走動聲交談聲,而且齊安安起床之後更是能說能笑,今天怎麽這麽不尋常?

    奇怪的念頭隻在齊禎心中浮起一瞬,她搖搖頭按下門把推門出去,然然而下一刻他就愣在了原地。

    還沒有在滿眼的粉氣球和百合花中迴過神,“砰”的兩聲拉花聲將齊禎的思緒拉迴來。

    無數小彩條從空中紛紛落下,齊安安在下邊搖了搖:“這還挺好用的。”

    “那是齊禎嗎?”客廳裏一個女孩問道。

    齊安安抬頭看去:“阿禎你醒了,生日快樂呀!”

    齊禎有點心虛。

    客廳裏有陳管家和一眾傭人,還有幾個她不認識的少年少女以及……江陸。

    這麽多人中,齊禎隻跟江陸對視了一秒。

    他的目光平靜卻鋒利,因為角度,他剛好可以看見自己的行李箱上,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他已經將她看穿。

    齊安安說完之後,大家也友好的跟齊禎打招唿,零零碎碎的說了生日快樂。

    齊安安笑著給齊禎介紹了一圈:“這些我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剛來這裏,以後就和我們一起玩兒,一會我給你訂的蛋糕送來了,我們就開飯。別站樓梯上啦,快下來啊。”

    齊禎茫然的看著別墅中的布置,房頂上掛滿了粉色氣球,還有一些沒用完的就堆在客廳中,將場景襯得更加夢幻。茶幾上堆了好幾個禮物盒。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都是她的。

    怎麽會這樣?齊安安為什麽會這麽隆重的給自己過生日,她這樣笑裏藏刀的人,不是默許了齊彥把自己趕走的事情嗎?

    這樣,她還怎麽……

    齊禎遲遲不動,齊安安就走了上來:“怎麽啦……哎?你怎麽把行李箱拿出來了?”

    齊禎的手緊緊抓著拉杆箱的

    把手:“我……”

    大家奇怪的看過去,隻有江陸沒看,他垂著眼,眸色冰冷。

    齊禎剛起了個頭,忽然門鈴聲響起,陳管家一臉疑惑走過去看了一眼,驚訝的迴頭:“小姐,是齊總迴來了。”

    齊禎的臉色徹底蒼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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