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是第二天早上起來,正穿衣服呢,剛鍛煉完的安東尼就腳下生風的躥了進來,連門都沒有敲。


    然後墨清就一個枕頭扔過去了。


    安東尼趕緊接住枕頭,用枕頭蒙住臉。


    “墨清,這都幾點了,你還沒起來,趕緊換好衣服,我告訴你一件特別好玩的事情。


    墨清狠狠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自從昨晚的事情過後,她和安東尼之間的那一道隔閡好像消失不見了。


    換句話說,倆人現在像是真正的閨蜜了,至少有什麽事情需要對方,都感覺不會那麽不好意思開口了。


    墨清迅速的換好衣服,開口問道。


    “什麽事啊,讓你一大早的就這麽興奮?”


    墨清覺得她已經步入中年婦女的隊伍了,每天圍著孩子轉,應付父母和那所謂的公公婆婆,好像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能讓她興奮了。


    哦,對了,丁方澈那個混蛋除外。


    想到這裏,墨清不由的握緊了手上的梳子。


    “是丁方澈和餘一瀟,他倆太搞笑了。”


    “啪。”


    安東尼的話音剛落,墨清手裏的梳子就斷成了兩半。


    他頓時就傻眼了,這是得多大的氣,才能把梳子生生掰斷。


    他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我滴個乖乖!


    這以後要是讓墨清逮住了,他絕對不能讓她把手伸到身上,不然他不被她掐死,也得掐個半殘。


    而墨清看著手裏斷掉的梳子,真的是欲哭無淚。


    這可是她用了好幾年的黃楊木梳子,結果沒光榮的犧牲在她的頭上,卻犧牲在她的手上了。


    她的心情真的是糟糕極了,說話的語氣裏就帶上了不耐煩。


    “他們倆能有什麽有意思的,無非就是餘一瀟又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家整了。”


    墨清是真的沒覺得餘一瀟還能幹啥。


    但是安東尼卻搖了搖頭,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笑得直不起腰。


    墨清看他笑成那個樣子,心裏知道,應該不是餘一瀟闖禍的事情。


    其實仔細想想,餘一瀟一直以來就是在找她的麻煩,然後好像就再沒有得罪什麽人。


    那能讓安東尼笑成這樣的,究竟是什麽事。


    墨清也終於有興趣了。


    “別廢話,快說。”


    她換了把梳子開始梳頭。


    安東尼斜倚著門框,笑到肚子疼,總算是笑夠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開始講述事情經過。


    昨天晚上兩點多,丁方澈突然打電話到了霍華德家族開的私醫院裏,讓趕緊派救護車過來。


    醫院二話沒說就把救護車派了過去。


    醫院的領導也是人精,於是趕緊通知了霍華德家族負責醫院事項的那位親戚。


    霍華德家族的人那更是人精了,一聽是丁方澈叫的救護車,於是趕緊告訴了安東尼的爸爸。


    然後安東尼爸爸連夜趕到了醫院。


    墨清聽到這裏的時候,整個人的心都是懸起來的。


    丁方澈是出什麽意外了嗎?


    不過她麵上並沒有顯露出擔憂來,而是一派淡然的模樣。


    “墨墨,你猜究竟是怎麽迴事。”


    安東尼說道這裏,也停住了,故意開始賣關子。


    墨清麵上也不急,隻是斜了他一眼。


    “你愛說不說,反正和我也沒什麽關係。”


    不過她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想的卻是,我就不信你能憋的住。


    安東尼沒想到她居然這麽不配合,怔愣了片刻,然後站起身一邊向外走,一邊埋怨。


    “哼,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說了。”


    他走了兩步,結果發現墨清還穩穩的坐在梳妝台前,認真梳頭呢。


    他又極其頹敗的走迴來坐下。


    “你就不能拉住我,說你很感興趣,然後給我遞個下來的台階麽。”


    墨清白了他一眼,然後就像哄小孩子似的,用極其敷衍的語氣迴答了他。


    “好好好,快說吧,究竟是什麽事情,我真的是特別好奇。”


    安東尼讓她說的徹底沒脾氣了,老老實實的開始將事情的經過,也不作妖賣關子了。


    “唿!”


    墨清見狀,在心裏鬆了口氣。


    剛剛安東尼作勢要走,她真的差點就上手拉人了。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


    她知道安東尼的性子,在外麵看起來十分的紳士,做事周密。


    但是在朋友親人麵前,那就妥妥是個大點的熊孩子,並且肚子裏什麽話都藏不住。


    所以她忍住了,就是不吭聲。


    果然安東尼忍不住了,追著她說出來了。


    可墨清不知道的是,她並沒有完全了解安東尼,在將來的某一天,安東尼死活不肯告訴她一件事情,把她氣的直接和他決裂了。


    不過現在,安東尼說的是異常的歡樂。


    “墨墨,你是不知道,我爸一去醫院就傻眼了,丁方澈好端端的坐在手術室外,當時我爸的心就放下了。”


    墨清聽到這裏也放心了,丁方澈沒事就好。


    不過她剛這麽想,就趕緊在腦海裏給了她自己一個耳光。


    好什麽好!


    丁方澈進不進手術室,關她什麽事。


    安東尼並不知道墨清心裏的糾結鬥爭,他正笑眯眯的向下說。


    “打聽清楚了才知道,原來是餘一瀟在裏麵做手術,我爸當時就納悶了,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重傷到要做手術的地步了,問丁方澈是什麽原因,他也不肯說,後來還是跟著救護車出動的護士,偷偷的告訴我爸,餘一瀟身上穿著情趣內衣。”


    安東尼說到這裏,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而墨清則是秒變黑臉。


    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


    不就是丁方澈在床上太過激動,弄傷餘一瀟了嗎。


    安東尼笑夠了,扭頭一看墨清那張黑臉,再看看她都快把自己頭發薅下來的樣子,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看你又想多了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墨清迅速的抬頭看向安東尼,眼裏折射出銳利的光。


    她擺出一副你不老實交代,就別想活著從房間裏走出去的樣子。


    安東尼原本還想逗逗她,一看她這嚴厲的樣子,立馬就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他可不想向槍口上撞。


    於是他乖乖地說起了事情的真相。


    餘一瀟昨天晚上,是存著勾、引丁方澈的心思。


    所以她專門買了一套很是有趣的裝扮,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狐狸精。


    白色半透明的蕾絲小內內,毛茸茸的大尾巴,和毛茸茸的耳朵,為了走路不發出聲音,她就沒有穿鞋。


    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她就悄悄的打開了門。


    然後就看見丁方澈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像是在低頭思考著什麽。


    天助我也啊!


    她立刻悄悄的走上去,伸出手捂住了丁方澈的眼睛。


    然後就發生了那一幕。


    她話都沒有說完,就被丁方澈掰折了手。


    是真的掰折,骨頭斷裂的聲音聽的人脊背發麻,並且還是兩隻手全部掰折。


    這真的是想想都覺得疼。


    可這還不是最尷尬的,最尷尬的是,丁方澈反應過來之後,打了救護車。


    等到救護人員進門了,他才反應過來,餘一瀟現在的裝扮真是是相當不適合見人。


    可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所有人都看見了,所以哪怕他後來用床單將餘一瀟裹住,也沒用了。


    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都已經看見了。


    安東尼說完具體情況,就忍不住又開始笑。


    餘一瀟這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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