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南所說的“總有刁民想害朕”,非是一般皇帝的自我臆測,而是“秋風未動蟬先覺”的感知告訴他的。


    這句話的下一句就是“暗送無常死不知”,有了提前預知,楚天南晚上根本就沒睡,特意等著來人前來送死。


    若不是對方雖有敵意,但沒有直接下殺手,恐怕這會兒她已經香消玉殞了。


    早已埋伏在隔壁屋的曹正淳這會兒已經過來了,用準備好的鐵鉤刺穿了這個女刺客的琵琶骨,這才給對方解開穴道。


    在看到對方容貌後,即使他如今身為太監,也不由被驚豔了一把。


    楚天南絲毫不為所動,開口問道:“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綰綰一身功力被封,倔強地看向眼前這個男人,眼中不僅僅是懊惱,還有一絲絲羞憤。


    綜合韋師叔傳迴派內的消息,楊廣的形象在她的心裏早已定了形——那就是一個昏庸無能,好色荒淫的廢物。


    然而如今自己的一身天魔功連施展的餘地都沒有,就被這人製住了,而且對方見到她的美貌竟然無動於衷,反而眼中的冷意讓她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這樣的形象顛覆給綰綰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難道楊廣一直在演戲,之前的廢物形象隻是他用來蒙蔽世人的?


    等到時機成熟,神功大成之後,才一舉發難,重掌乾坤?


    這也太可怕了,而且自己之前猜想殺掉師叔的高人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那個高人就是楊廣他自己!


    想清楚了一切之後,綰綰低下了頭顱,雪白的脖頸分外突顯,下意識說道:


    “你殺了我吧!”


    被這樣一個梟雄拿住,她已經不抱有任何生還的希望了,一貫擅長的色誘根本無法動搖這種人物的意誌。


    楚天南嗬嗬笑道:


    “你這迴答怎麽有點受害者的意思,差點讓我懷疑自己成了反派了都。”


    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猜不到嗎?”


    他背負雙手看向窗外:“當今武林能有你這樣出色女傳人的門派不多,無非正道領袖慈航靜齋,又或是魔門魁首陰癸派。


    “看你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媚意,跟慈航靜齋氣質不符,相必修煉的是陰癸派的天魔功吧,想來你就是陰癸派這一代的傳人綰綰了吧。”


    說到最後的名字時,楚天南猛然轉身看向綰綰,此時綰綰也正好抬頭看了過來,嚴重滿是震驚之色。


    要知道她從小就在陰癸派修煉,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江湖中露麵,對方又為何能一口道出她的名字?


    楊廣早已在陰癸派內安插了奸細?


    又或者是某種精神武功?對方問的問題隻是誘導她在心裏想問題的答案,而後就能讀取她的念頭?


    她曾經聽說過西方密宗有一門“變天擊地大法”,修煉到最高層次之後,能夠喚醒被施術者的三世輪迴記憶,如今楊廣所用的難道也是類似的武功?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那都太可怕了!


    綰綰的眼裏閃過絕望之色,連番打擊之下,眼前的男子宛如一般讓她畏懼。


    她渾身微微顫抖著低下頭去,嘴裏喃喃道:


    “你殺了我吧。”


    眼見這位陰癸派傳人快被玩壞了,楚天南無奈一笑,揮手道:


    “帶她下去,找間冷宮把她關起來,平時吃喝照常送過去。”


    “是,皇上。”曹正淳領命之後,便帶著綰綰走出了寢宮。


    之所以不直接殺了綰綰,除了對方沒有對他下殺手之外,還想留著她,將來跟祝玉妍交換一個法門——從“邪帝舍利”內提取元精的法門。


    雖然不知道“邪帝舍利”內的元精能不能對自己的修煉起到幫助作用,但這並不妨礙楚天南要將其拿到手。


    不過這就是後話了,當前最重要的還是掃平幾家叛軍再說。


    ……


    江淮軍內,杜伏威聽著手下的匯報,心裏不由得有些驚駭。


    楊廣竟然在被架空的情況下,絕地反擊,一舉擊潰了兩大門閥。


    雖說其中可能有陰謀詭計的成分在裏麵,但爭霸天下誰講究光明正大誰就是傻子。


    即使如此,楊廣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也是讓杜伏威心裏有些發寒,甚至準備先停下和瓦崗軍的爭鬥,靜觀其變。


    ……


    太原李閥,議事大殿內,李閥的重要人物全都齊聚一堂。


    “世民,對於楊廣的聖旨你怎麽看?”李閥之主李淵坐在殿前主位,開口問自己的二兒子。


    在大殿的右手第一位,一個氣宇軒昂,眼神堅毅的青年男子站起身來:


    “迴稟父親,依孩兒看來,楊廣不久前剛剛掃平內患,重掌大權,這才過了幾日,就頒布聖旨讓孩兒前去長安,分明就是不懷好意想要削弱我李閥,孩兒自然不能依命前去。”


    此人便是李世民了。


    他的身旁,一個端莊大方,不讓須眉的青年女子也站起身來道:


    “父親,二哥說地對,楊廣很可能是想讓二哥去長安做質子,好讓我們李閥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女子便是李秀寧了,她向來跟自家二哥要好,自然要幫他說話了。


    不過還未等李淵做最後定論,大殿左手邊第一位的李建成便開口了:


    “父親,話雖如此,可萬一那昏君因此惱羞成怒,責我李閥一個抗命不尊的罪名,發軍前來征討怎麽辦?”


    李建成既然開口,李元吉自然附和:


    “是啊,父親,依照那昏君在那場巨變中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如果給他借口對付我們李閥,我們怕是很難撐過去。”


    兩人雖然沒有明說,但言下之意清楚無比,就是勸李淵把李世民送到長安當質子去。


    至於日後若是兩邊依舊反目,李世民的死活就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了。


    李世民這時才看了出來,楊廣好毒的計謀,一道聖旨就讓大哥對他的忌憚加深了無數倍,如今更是不顧手足情義,要將他往火坑裏推。


    不過他可不是吃幹飯的,瞬間想到了勸說李淵的法子:


    “父親,如果楊廣真的鋒芒畢露要拿我們李閥開刀的話,咱們不妨聯絡天下義軍,結成聯盟。


    “當楊廣揮軍前來攻打我們的時候,也就是那些叛軍攻打他老巢的最好時機,我相信他們不會錯過。”


    李淵被自家幾個兒女的話弄得頭昏腦漲,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決斷,隻能擺了擺手道:


    “好了,容我再想想吧。”說完便揮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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