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刹那間，她忽然就明白了。
怕是慕老爺子故意算計的。
若非如此，她一旦得知要接的人是厲憬衍，她是怎麽也不願，也不可能來機場的。
那天她已將話說的那麽明白，卻原來老爺子還是不死心，千方百計想要她重新考慮和厲憬衍的關係，想方設法讓他們見麵。
而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厲老爺子怕是也參與其中。
就是不知道厲憬衍知不知道來接他的人是她。
可慕時歡又想，她並不想知道厲憬衍知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她不想見他。
更不想……帶著小星星見他。
她轉身就要走。
然而，來不及了。
她看到了厲憬衍，而走出來的厲憬衍那麽巧，也看到了她。
隔著人群，兩人視線交匯。
距離不算遠。
慕時歡嫣紅的唇抿起，沒有猶豫地轉身。
小星星卻是拉住了她的手，站著沒動。
慕時歡一僵，下意識低頭朝小星星看去，就見她仰著臉看著什麽，視線的方向竟然是……厲憬衍。
而厲憬衍，顯然也看到了小星星。
一顆心，猛地一顫。
也不知哪裏來的慌亂，刹那間慕時歡隻覺心跳停止了下，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橫衝直撞。
她克製著。
“小星星，我們迴家啦。”蹲下身體，刻意忽視厲憬衍的目光，她溫柔地哄著小星星，“姐姐要接的人已經離開了，我們也走吧，好不好？”
小星星正狐疑地和厲憬衍對視，但慕時歡一靠近她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
她點點頭，小手又牽緊了慕時歡。
慕時歡咽了咽喉，保持著笑容，起身牽著她離開。
恰巧，於喬買了棉花糖歸來。
“慕小姐，”於喬走近，問，“不是要接人嗎？”
慕時歡不確定於喬能不能認出厲憬衍，但在這個念頭湧出前，她的另一個思緒就替她做了決定。
“爺爺搞錯了。”她半真半假地說，臉上的笑意很淡。
於喬訝異，正要說什麽，就聽到了一道男人的聲音。
“太太，您……是來接厲總的嗎？”
她抬頭。
莫遠撞上她的視線，微微一笑，依然看向慕時歡。
“太……”
慕時歡沒有轉身，十分冷淡地打斷他：“請叫我慕小姐。”
莫遠張了張嘴。
“於喬，我們走吧。”慕時歡對於喬示意。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正眼看過厲憬衍，除了最開始短暫意外的目光交匯。
於喬視線掃過莫遠，又快速地看了眼厲憬衍，而後跟在了慕時歡身後。
“好。”
不想，小星星卻是時不時地轉頭，好像在看什麽人，很好奇的樣子。
慕時歡感覺到了。
咬了咬唇，她索性將小星星抱了起來，稍稍加快了步伐。
莫名的，她心中很排斥小星星和厲憬衍見麵。
殊不知，這樣的動作更方便了小星星轉頭。
她就趴在慕時歡肩膀上，好奇地和厲憬衍對視著，隻是於喬跟在後麵擋著，沒一會兒也就看不見了。
而於喬，她瞧見小星星的動作，轉過了頭。
但她隻看到厲憬衍的側臉，他正和莫遠說著什麽。
他的眼神似乎很平靜，沒有意外和震驚，無論是她剛買了東西過來，還是現在，但也可能是他掩飾的好。
……
“厲總，她們走遠了。”莫遠看了眼身旁男人，低聲提醒。
厲憬衍喉結滾動，低低地應了聲，極啞：“走吧。”
“是。”
早有司機來接。
厲憬衍上了車，視線一直看著車窗外。
莫遠坐在副駕駛，終究是沒忍住，問：“厲總，太太真的不是來接您的嗎？”
厲憬衍沒有迴應，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
就在莫遠以為他不會迴答的時候，聽到了男人沉沉的聲音——
“你覺得她會願意見到我？”
莫遠噎住，隨即懊惱尷尬，他竟然問了這麽一個愚蠢的問題。
“對不起，厲總。”他道歉。
厲憬衍神色不變，語調也很淡：“沒什麽。”
但他心裏，其實是有起伏的。
他想她。
雖然手機裏有她的照片，雖然能通過高一得知她的情況，但遠不及親眼見她一麵，就好像是在沙發裏走的太久，終於見到了水源。
哪怕，其實這水源有毒。
但他甘之如飴。
他也猜得出來，今天這一出應該是他們安排的，她也不知情。
否則，她怎麽可能來接他。
隻是，見過之後是更大的空虛。
依然想她，更想了。
煙癮忽然犯了，想抽煙，手指也摸上了煙盒，但最終他還是沒有抽，隻是夾在了指間。
他的腦海裏，此刻想的是另一張臉。
她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兒。
幾乎是看到她的第一眼，看到她站在慕時歡身旁，兩人手牽手著，站得那麽近，他唿吸就窒了窒，心跳也仿佛漏了拍。
太像。
那是他的第一感覺。
她的眼睛和慕時歡的太像，但其他不像。
這個念頭一經湧出便格外強烈。
本就有懷疑，此刻更是瘋狂滋生。
想到什麽，他拿出了手機，沒有打電話，而是選擇和容修寒微信，問他事情怎麽樣了。
容修寒收到微信時本打算電話裏說，但想到他此舉的用意，於是也用微信迴消息：“關於那個孩子的資料還要再等等，鬱臨商那邊有了一點線索。”
“鬱臨商有個外公，但沒多少人知道，挖了很久才知當初他母親和外公鬧得很不愉快，幾乎是決裂狀態，離家出走了，多年沒有音訊。”
“他的外公似乎不喜歡那個孩子，隻希望鬱臨商能早些成家。”
“暫時隻查到這麽些，其他的還在等。”
厲憬衍看著對話框裏的消息，眯了眯眸。
指腹輕劃，他打了句話發送：“那個孩子現在在慕時歡身邊，我見到了，之前看照片不覺得，見了人，發現眼睛很像。”
容修寒看見這段話，眉頭蹙了蹙。
他沒有馬上迴複。
片刻後，他才冷靜地迴：“如果鬱臨商真的就是那個幕後人，而你懷疑這個孩子也是你的，以他的布局，他會輕易讓這個孩子出現在你和慕時歡麵前？”
“有兩種可能，他極度自信，自信你沒有恢複一絲一毫的記憶，在他認為能成功報複你之前，你也不會恢複記憶，所以他很放心。”
“第二種可能，孩子不是你和慕時歡的，所以哪怕你們恢複記憶，想到親子鑒定，也鑒定不出任何結果，除了失望。”
“憬衍，你認為鬱臨商是哪一種想法？”
三段話，逐字逐句地跳入厲憬衍的眼中。
瞬間，因為那個小女孩兒出現而有的另一番情緒起伏歸於平靜，該有的冷靜也重新迴歸。
修寒說的對。
作為局外人，他看得更清楚些，不像自己，剛才的交流中明顯沒有了平日裏的冷靜和思考能力。
鬱臨商的智商和能力隻會和自己不相上下。
如今他和他都在演戲，都在試探而已。
他能想到的，鬱臨商絕對不可能想不到。
既然能讓那個小女孩兒出現在江城，出現在慕時歡身邊，那就代表著他並不避諱自己。
或許，他就在等著他去查那個小女孩的身世。
這麽一來，他就能確定自己恢複了記憶。
又或許……
“厲總！”莫遠突然出聲。
厲憬衍收迴思緒，抬眸：“什麽事？”
莫遠早已吩咐司機降速，指了指前麵，他示意男人看：“前麵是太太，她們的車好像拋錨了。”
厲憬衍覆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頓。
順著莫遠所說方向，他抬頭。
就見那個身份應該是保鏢的女人和司機一起站在車外，司機在打電話。
……
“大小姐，叫了車了，不過需要點時間。”司機結束通話，歉意地對後座的慕時歡說。
慕時歡看了眼時間。
“沒關係，等等。”她最終選擇了等待而不是叫車。
低下頭，她摸了摸小星星的腦袋，低聲說：“我們在車裏坐一會兒，好不好？”
不想，小星星卻是皺起了眉頭，五官也像是要皺在一塊兒，表情……有些痛苦。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她急急問。
小星星不會說話，隻能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肚子……
慕時歡一怔。
難道是吃壞肚子了？
隻這麽想著，小星星的臉色顯而易見地變得難看，甚至額頭上冒出了一點冷汗。
慕時歡嚇了一跳。
於喬剛上車，恰好看到這一幕，也被嚇了一跳。
“小小姐？！”
慕時歡唿吸漸漸急促，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說：“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於喬，你下車攔車吧，必須盡快去醫院。”
於喬二話不說下車。
也就是這時，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在她身邊停下。
“需要幫忙嗎？”莫遠一眼看到了她臉上的焦急，皺眉，“出什麽事了？”
沒做多想，他推門下車快步走到車後座，恰好車窗是降下的，他很快看到了慕時歡的緊張。
而她懷裏……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說：“太……慕小姐，是小孩子不舒服嗎？不如上我們的車吧，我們送你們去最近的醫院。”
頓了頓，他補充：“這裏不太好攔車，另外就算叫救護車一來一迴也比較浪費時間。”
怕是慕老爺子故意算計的。
若非如此，她一旦得知要接的人是厲憬衍，她是怎麽也不願，也不可能來機場的。
那天她已將話說的那麽明白，卻原來老爺子還是不死心，千方百計想要她重新考慮和厲憬衍的關係，想方設法讓他們見麵。
而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厲老爺子怕是也參與其中。
就是不知道厲憬衍知不知道來接他的人是她。
可慕時歡又想，她並不想知道厲憬衍知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她不想見他。
更不想……帶著小星星見他。
她轉身就要走。
然而，來不及了。
她看到了厲憬衍，而走出來的厲憬衍那麽巧，也看到了她。
隔著人群，兩人視線交匯。
距離不算遠。
慕時歡嫣紅的唇抿起，沒有猶豫地轉身。
小星星卻是拉住了她的手，站著沒動。
慕時歡一僵，下意識低頭朝小星星看去，就見她仰著臉看著什麽，視線的方向竟然是……厲憬衍。
而厲憬衍，顯然也看到了小星星。
一顆心，猛地一顫。
也不知哪裏來的慌亂，刹那間慕時歡隻覺心跳停止了下，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橫衝直撞。
她克製著。
“小星星，我們迴家啦。”蹲下身體，刻意忽視厲憬衍的目光，她溫柔地哄著小星星，“姐姐要接的人已經離開了，我們也走吧，好不好？”
小星星正狐疑地和厲憬衍對視，但慕時歡一靠近她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
她點點頭，小手又牽緊了慕時歡。
慕時歡咽了咽喉，保持著笑容，起身牽著她離開。
恰巧，於喬買了棉花糖歸來。
“慕小姐，”於喬走近，問，“不是要接人嗎？”
慕時歡不確定於喬能不能認出厲憬衍，但在這個念頭湧出前，她的另一個思緒就替她做了決定。
“爺爺搞錯了。”她半真半假地說，臉上的笑意很淡。
於喬訝異，正要說什麽，就聽到了一道男人的聲音。
“太太，您……是來接厲總的嗎？”
她抬頭。
莫遠撞上她的視線，微微一笑，依然看向慕時歡。
“太……”
慕時歡沒有轉身，十分冷淡地打斷他：“請叫我慕小姐。”
莫遠張了張嘴。
“於喬，我們走吧。”慕時歡對於喬示意。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正眼看過厲憬衍，除了最開始短暫意外的目光交匯。
於喬視線掃過莫遠，又快速地看了眼厲憬衍，而後跟在了慕時歡身後。
“好。”
不想，小星星卻是時不時地轉頭，好像在看什麽人，很好奇的樣子。
慕時歡感覺到了。
咬了咬唇，她索性將小星星抱了起來，稍稍加快了步伐。
莫名的，她心中很排斥小星星和厲憬衍見麵。
殊不知，這樣的動作更方便了小星星轉頭。
她就趴在慕時歡肩膀上，好奇地和厲憬衍對視著，隻是於喬跟在後麵擋著，沒一會兒也就看不見了。
而於喬，她瞧見小星星的動作，轉過了頭。
但她隻看到厲憬衍的側臉，他正和莫遠說著什麽。
他的眼神似乎很平靜，沒有意外和震驚，無論是她剛買了東西過來，還是現在，但也可能是他掩飾的好。
……
“厲總，她們走遠了。”莫遠看了眼身旁男人，低聲提醒。
厲憬衍喉結滾動，低低地應了聲，極啞：“走吧。”
“是。”
早有司機來接。
厲憬衍上了車，視線一直看著車窗外。
莫遠坐在副駕駛，終究是沒忍住，問：“厲總，太太真的不是來接您的嗎？”
厲憬衍沒有迴應，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
就在莫遠以為他不會迴答的時候，聽到了男人沉沉的聲音——
“你覺得她會願意見到我？”
莫遠噎住，隨即懊惱尷尬，他竟然問了這麽一個愚蠢的問題。
“對不起，厲總。”他道歉。
厲憬衍神色不變，語調也很淡：“沒什麽。”
但他心裏，其實是有起伏的。
他想她。
雖然手機裏有她的照片，雖然能通過高一得知她的情況，但遠不及親眼見她一麵，就好像是在沙發裏走的太久，終於見到了水源。
哪怕，其實這水源有毒。
但他甘之如飴。
他也猜得出來，今天這一出應該是他們安排的，她也不知情。
否則，她怎麽可能來接他。
隻是，見過之後是更大的空虛。
依然想她，更想了。
煙癮忽然犯了，想抽煙，手指也摸上了煙盒，但最終他還是沒有抽，隻是夾在了指間。
他的腦海裏，此刻想的是另一張臉。
她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兒。
幾乎是看到她的第一眼，看到她站在慕時歡身旁，兩人手牽手著，站得那麽近，他唿吸就窒了窒，心跳也仿佛漏了拍。
太像。
那是他的第一感覺。
她的眼睛和慕時歡的太像，但其他不像。
這個念頭一經湧出便格外強烈。
本就有懷疑，此刻更是瘋狂滋生。
想到什麽，他拿出了手機，沒有打電話，而是選擇和容修寒微信，問他事情怎麽樣了。
容修寒收到微信時本打算電話裏說，但想到他此舉的用意，於是也用微信迴消息：“關於那個孩子的資料還要再等等，鬱臨商那邊有了一點線索。”
“鬱臨商有個外公，但沒多少人知道，挖了很久才知當初他母親和外公鬧得很不愉快，幾乎是決裂狀態，離家出走了，多年沒有音訊。”
“他的外公似乎不喜歡那個孩子，隻希望鬱臨商能早些成家。”
“暫時隻查到這麽些，其他的還在等。”
厲憬衍看著對話框裏的消息，眯了眯眸。
指腹輕劃，他打了句話發送：“那個孩子現在在慕時歡身邊，我見到了，之前看照片不覺得，見了人，發現眼睛很像。”
容修寒看見這段話，眉頭蹙了蹙。
他沒有馬上迴複。
片刻後，他才冷靜地迴：“如果鬱臨商真的就是那個幕後人，而你懷疑這個孩子也是你的，以他的布局，他會輕易讓這個孩子出現在你和慕時歡麵前？”
“有兩種可能，他極度自信，自信你沒有恢複一絲一毫的記憶，在他認為能成功報複你之前，你也不會恢複記憶，所以他很放心。”
“第二種可能，孩子不是你和慕時歡的，所以哪怕你們恢複記憶，想到親子鑒定，也鑒定不出任何結果，除了失望。”
“憬衍，你認為鬱臨商是哪一種想法？”
三段話，逐字逐句地跳入厲憬衍的眼中。
瞬間，因為那個小女孩兒出現而有的另一番情緒起伏歸於平靜，該有的冷靜也重新迴歸。
修寒說的對。
作為局外人，他看得更清楚些，不像自己，剛才的交流中明顯沒有了平日裏的冷靜和思考能力。
鬱臨商的智商和能力隻會和自己不相上下。
如今他和他都在演戲，都在試探而已。
他能想到的，鬱臨商絕對不可能想不到。
既然能讓那個小女孩兒出現在江城，出現在慕時歡身邊，那就代表著他並不避諱自己。
或許，他就在等著他去查那個小女孩的身世。
這麽一來，他就能確定自己恢複了記憶。
又或許……
“厲總！”莫遠突然出聲。
厲憬衍收迴思緒，抬眸：“什麽事？”
莫遠早已吩咐司機降速，指了指前麵，他示意男人看：“前麵是太太，她們的車好像拋錨了。”
厲憬衍覆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頓。
順著莫遠所說方向，他抬頭。
就見那個身份應該是保鏢的女人和司機一起站在車外，司機在打電話。
……
“大小姐，叫了車了，不過需要點時間。”司機結束通話，歉意地對後座的慕時歡說。
慕時歡看了眼時間。
“沒關係，等等。”她最終選擇了等待而不是叫車。
低下頭，她摸了摸小星星的腦袋，低聲說：“我們在車裏坐一會兒，好不好？”
不想，小星星卻是皺起了眉頭，五官也像是要皺在一塊兒，表情……有些痛苦。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她急急問。
小星星不會說話，隻能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肚子……
慕時歡一怔。
難道是吃壞肚子了？
隻這麽想著，小星星的臉色顯而易見地變得難看，甚至額頭上冒出了一點冷汗。
慕時歡嚇了一跳。
於喬剛上車，恰好看到這一幕，也被嚇了一跳。
“小小姐？！”
慕時歡唿吸漸漸急促，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說：“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於喬，你下車攔車吧，必須盡快去醫院。”
於喬二話不說下車。
也就是這時，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在她身邊停下。
“需要幫忙嗎？”莫遠一眼看到了她臉上的焦急，皺眉，“出什麽事了？”
沒做多想，他推門下車快步走到車後座，恰好車窗是降下的，他很快看到了慕時歡的緊張。
而她懷裏……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說：“太……慕小姐，是小孩子不舒服嗎？不如上我們的車吧，我們送你們去最近的醫院。”
頓了頓，他補充：“這裏不太好攔車，另外就算叫救護車一來一迴也比較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