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喉間艱澀，氧氣稀薄，唿吸逐漸短而急促，慕時歡瞪大了眼睛，其中染滿驚恐，她的一隻手無意識地死死攥著胸口衣服。
這種感覺，就像……就像那次在盛庭醫院洗澡時的窒息感一樣。
唿吸，越來越困難。
慕時歡試圖離開，然而腳底下卻如同被強力膠粘住了似的，怎麽也動不了，而她渾身上下每個角落似乎都被不知名的恐懼所充斥。
她想移開視線。
然而，洗手盆裏憑空出現的血卻是越湧越多。
眼看著那些血蔓延而出就要……
“啊——”
終於忍不住，慕時歡臉色煞白，尖叫出聲。
那些血……
她好想逃。
可是……可是……
為什麽她逃不了？
“慕時歡！”
厲憬衍聞聲衝進來時見到的便是她渾身止不住顫抖的模樣。
薄唇緊抿成線，他即刻伸手將她緊摟進懷裏。
“沒事了，我來了，慕時歡……”一隻手禁錮著她，一隻手輕撫她的後腦勺安慰，然而不管他怎麽哄怎麽抱，她的身體仍是在抖。
忽然，她開始奮力掙紮，雙手在空中胡亂揮打。
“慕時歡！”
沒有迴應。
她恍若未聞，除了竭盡全力地掙紮再無其他反應，她像是被什麽魘住了似的，無論他怎麽喊，都魔怔般地走不出來。
她的雙眸沒有任何焦距。
“慕時歡！”
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額角倏地狠狠一跳，眸色晦暗如墨汁，厲憬衍緊抿著唇，不再猶豫，他伸出一條腿將她下半身壓住，而後單手將她雙手掣肘。
下一秒，他另一隻手重重掐著她的下顎迫使她微微張口。
低頭，強勢吻上她的唇！
沒有溫柔，有的隻是掠奪般的兇狠，甚至，是啃咬。
“唔……”
無意識的嚶嚀。
恍惚間，慕時歡覺得似有一股熟悉又令她眷戀依賴的氣息侵入進了她的意識了。
她本能地想要靠近，想要抓住那份感覺。
“唔……”
她感覺到他了。
這是厲憬衍最敏感的直覺，然而他眸底斂著的狂風暴雨卻是不減反增，他吻著她，力道加重，連禁錮著她的手臂也在用力。
如果可以，真想將她融入進自己的骨血。
合二為一。
再也不分離。
不知吻了多久，察覺到她的身體終於不再那麽僵硬，情緒也稍顯好轉，厲憬衍將她鬆開，額頭抵著她的，目光灼灼望著她。
“慕時歡……”
粗沉克製的一聲，仿佛從天外而來。
慕時歡睜眼，恍惚了許久，才漸漸看清他的臉廓。
“厲憬衍……”她眼眸微顫。
“是我，”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炙熱的吻落在她額間，厲憬衍緊緊抱著她，嗓音又低啞了好幾度，“別怕，有我在。”
別怕……
話音落下的瞬間，慕時歡心尖狠狠一顫！
隻一秒，她的唿吸前所未有的急促，臉上稍稍恢複的血色也在頃刻間再次消失得幹幹淨淨。
她在抖。
厲憬衍雙手捧住她的臉，沉沉的眼神將她鎖定：“慕時歡，看著我，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慕時歡驀地死死咬住了唇。
她很想鎮定。
可是……
十指無意識地掐住他的手臂印出道道痕跡，她極力想要甩掉那些畫麵，卻總是無用，那股恐懼一直如影隨形，根本無法擺脫。
“慕時歡！”
“血……”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一個擔心，一個恐懼。
眸中浮著水霧，慕時歡仰起臉，死死地抓著他的手：“洗臉盆裏……是血，突然冒出了很多血，在我身上……我害怕……”
崩潰下，她近乎語無倫次。
眉頭緊皺，厲憬衍下意識轉頭想要看清楚。
“是爸爸……”
突然的一聲，動作硬生生頓住。
她的臉上已有淚水，她的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整個人的情況愈發不對勁。
電光火石間，厲憬衍忽然想到了網上所謂的“八卦”。
兩年前的綁架兇殺案，死的是她的……
他又想起了曾有一晚談及慕景州的死時她的異樣……
“你爸爸……不是死於飛機失事？”他問。
雖然還是詢問，但此刻，他已經肯定。
隻是一句，慕時歡情緒徹底崩潰。
這段時間看似已經好的心情、慕家給她施加的壓力、父親的死、項目的失敗等等，突然間在這一刻重新洶湧而出將她徹底包圍。
就像是被壓到底的彈簧，毫無預警地猛地被鬆開。
潛意識裏，慕時歡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也有聲音在告訴她要堅強一些，可壓抑太久，一旦有了缺口，壓根無法阻止。
“不是不是……”她猛地直搖頭，像是抓住最後的希望一樣緊緊抓著男人，任由眼前模糊，她還是望著他，“他是……是為了救我死的，是綁架……流了很多血……媽媽她怪我……我欠慕家一條命……”
她的嗓音止不住地發顫，整個人脆弱無比，而這種脆弱，和生病時的她、委屈時的她完全不同，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一樣。
“剛剛洗臉，我……腦中閃過一點點模糊畫麵，我想看清楚，突然間就冒出了好多血，是爸爸的血……爸爸的，如果不是我，他不會死的，是我……他死的時候……”
說話間，她淚眼朦朧。
厲憬衍心中警鈴大作。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那不是真的，是假的，”手扣住她的半邊臉，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強調，“慕時歡，那些都是假的，和你沒關係，別自責，別怕。”
慕時歡仍是搖頭。
她的潛意識裏在否定一切，包括她自己。
唿吸逐漸粗重，眸色暗到了極致，再開腔時，厲憬衍嗓音沉了又沉，但更多的是溫柔。
“很難過，是麽？”
眼淚肆虐，慕時歡點頭。
“那就哭吧，”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往胸膛前按，厲憬衍沉聲蠱惑，“哭出來就好，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慕時歡，我陪著你。”
像是得到了救贖，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慕時歡低喃：“你陪著我……”
“是，陪著你，一直。”
起先是無聲，慢慢的，哭聲溢出，像是終於得到了釋放，到最後，慕時歡哭得不能自已，眼淚徹底沾濕厲憬衍胸前衣服。
而從始至終，她抓著他的手就不曾鬆開過。
甚至，越來越緊。
……
淩晨兩點。
厲憬衍終於將哭累到沒力氣的慕時歡抱到了床上，想替她蓋被子，奈何他的一隻手被她緊拽著，怕弄醒她，他隻能作罷。
他坐在床邊，視線落在她臉上始終沒有移開。
另一隻手抬起，想摸一摸她的臉，但最終作罷。
容修寒的電話便是在這時打來的。
看了眼熟睡的慕時歡，俯身，他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而後小心翼翼掰開她的手指。
關上房門前，他最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
電話早已自動掛斷。
厲憬衍迴撥，想著今晚慕時歡的崩潰以及從前種種異樣，等容修寒接通後，他直接說：“我懷疑她患了創傷後應激障礙。”
沒頭沒尾，饒是容修寒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誰？”他下意識問。
“慕時歡。”
容修寒眉頭微皺。
思忖兩秒，他問：“你的判斷。”
厲憬衍站在陽台外，煙癮在這一刻犯了，習慣性地想要摸一根煙出來，想到裏麵熟睡的人，他最終收迴了手。
“今晚她情緒有些崩潰，”他冷靜地說，“說洗臉時看到了血，想起了一些她父親慕景州的死，慕景州……不是死於飛機失事，是綁架，兩年前她和慕景州一起被綁架，慕景州為了救她而死，流了滿地的血，死在了她麵前。”
喉間有些晦澀，他咽了咽喉，闔眼。
“她消失了兩年，再出現性情大變，記憶障礙，容易想不起來事，幾次發燒好得很慢……這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症狀。而且，當年她消失時恰好是慕景州真正死去前，我懷疑，當年的綁架她經曆了什麽……”
他停頓。
還有個懷疑沒有說，那便是或許她所經曆的更早，在她最開始被慕景州帶迴江城前，那時她便已心理創傷，失憶便是潛意識在逃避，而慕景州的死在她麵前讓她的病再次爆發。
如果是後者，那麽……
和陸鄴有關。
陸鄴……
想到這個名字，戾氣頓時染滿眉目間。
但他克製了又克製。
極力壓下胸腔處的肆意情緒，他冷靜問：“修寒，你師妹……”
“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說這事，”迴神，容修寒說，“我師妹剛發給我航班信息，她會提前一天到，也就是周四下午，你做好準備。”
周四下午……
還有四天。
厲憬衍薄唇緊抿，片刻後，他掀唇：“嗯。”
之後兩邊有短暫幾秒的沉默。
末了，還是容修寒再次先開口：“憬衍……”
隻是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了迴去，改成：“你安撫好她的心情，其他的交給我，我師妹那邊你放心，今晚的情況我會先和她溝通。”
“憬衍，等你們迴來。”
“嗯。”
……
通話結束，厲憬衍站在陽台外久久未動。
直到，門鈴聲響起。
他開門。
莫遠站在門外。
“厲總，查到了。”
喉間艱澀，氧氣稀薄，唿吸逐漸短而急促，慕時歡瞪大了眼睛，其中染滿驚恐，她的一隻手無意識地死死攥著胸口衣服。
這種感覺，就像……就像那次在盛庭醫院洗澡時的窒息感一樣。
唿吸，越來越困難。
慕時歡試圖離開，然而腳底下卻如同被強力膠粘住了似的，怎麽也動不了，而她渾身上下每個角落似乎都被不知名的恐懼所充斥。
她想移開視線。
然而，洗手盆裏憑空出現的血卻是越湧越多。
眼看著那些血蔓延而出就要……
“啊——”
終於忍不住，慕時歡臉色煞白，尖叫出聲。
那些血……
她好想逃。
可是……可是……
為什麽她逃不了？
“慕時歡！”
厲憬衍聞聲衝進來時見到的便是她渾身止不住顫抖的模樣。
薄唇緊抿成線，他即刻伸手將她緊摟進懷裏。
“沒事了，我來了，慕時歡……”一隻手禁錮著她，一隻手輕撫她的後腦勺安慰，然而不管他怎麽哄怎麽抱，她的身體仍是在抖。
忽然，她開始奮力掙紮，雙手在空中胡亂揮打。
“慕時歡！”
沒有迴應。
她恍若未聞，除了竭盡全力地掙紮再無其他反應，她像是被什麽魘住了似的，無論他怎麽喊，都魔怔般地走不出來。
她的雙眸沒有任何焦距。
“慕時歡！”
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額角倏地狠狠一跳，眸色晦暗如墨汁，厲憬衍緊抿著唇，不再猶豫，他伸出一條腿將她下半身壓住，而後單手將她雙手掣肘。
下一秒，他另一隻手重重掐著她的下顎迫使她微微張口。
低頭，強勢吻上她的唇！
沒有溫柔，有的隻是掠奪般的兇狠，甚至，是啃咬。
“唔……”
無意識的嚶嚀。
恍惚間，慕時歡覺得似有一股熟悉又令她眷戀依賴的氣息侵入進了她的意識了。
她本能地想要靠近，想要抓住那份感覺。
“唔……”
她感覺到他了。
這是厲憬衍最敏感的直覺，然而他眸底斂著的狂風暴雨卻是不減反增，他吻著她，力道加重，連禁錮著她的手臂也在用力。
如果可以，真想將她融入進自己的骨血。
合二為一。
再也不分離。
不知吻了多久，察覺到她的身體終於不再那麽僵硬，情緒也稍顯好轉，厲憬衍將她鬆開，額頭抵著她的，目光灼灼望著她。
“慕時歡……”
粗沉克製的一聲，仿佛從天外而來。
慕時歡睜眼，恍惚了許久，才漸漸看清他的臉廓。
“厲憬衍……”她眼眸微顫。
“是我，”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炙熱的吻落在她額間，厲憬衍緊緊抱著她，嗓音又低啞了好幾度，“別怕，有我在。”
別怕……
話音落下的瞬間，慕時歡心尖狠狠一顫！
隻一秒，她的唿吸前所未有的急促，臉上稍稍恢複的血色也在頃刻間再次消失得幹幹淨淨。
她在抖。
厲憬衍雙手捧住她的臉，沉沉的眼神將她鎖定：“慕時歡，看著我，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慕時歡驀地死死咬住了唇。
她很想鎮定。
可是……
十指無意識地掐住他的手臂印出道道痕跡，她極力想要甩掉那些畫麵，卻總是無用，那股恐懼一直如影隨形，根本無法擺脫。
“慕時歡！”
“血……”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一個擔心，一個恐懼。
眸中浮著水霧，慕時歡仰起臉，死死地抓著他的手：“洗臉盆裏……是血，突然冒出了很多血，在我身上……我害怕……”
崩潰下，她近乎語無倫次。
眉頭緊皺，厲憬衍下意識轉頭想要看清楚。
“是爸爸……”
突然的一聲，動作硬生生頓住。
她的臉上已有淚水，她的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整個人的情況愈發不對勁。
電光火石間，厲憬衍忽然想到了網上所謂的“八卦”。
兩年前的綁架兇殺案，死的是她的……
他又想起了曾有一晚談及慕景州的死時她的異樣……
“你爸爸……不是死於飛機失事？”他問。
雖然還是詢問，但此刻，他已經肯定。
隻是一句，慕時歡情緒徹底崩潰。
這段時間看似已經好的心情、慕家給她施加的壓力、父親的死、項目的失敗等等，突然間在這一刻重新洶湧而出將她徹底包圍。
就像是被壓到底的彈簧，毫無預警地猛地被鬆開。
潛意識裏，慕時歡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也有聲音在告訴她要堅強一些，可壓抑太久，一旦有了缺口，壓根無法阻止。
“不是不是……”她猛地直搖頭，像是抓住最後的希望一樣緊緊抓著男人，任由眼前模糊，她還是望著他，“他是……是為了救我死的，是綁架……流了很多血……媽媽她怪我……我欠慕家一條命……”
她的嗓音止不住地發顫，整個人脆弱無比，而這種脆弱，和生病時的她、委屈時的她完全不同，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一樣。
“剛剛洗臉，我……腦中閃過一點點模糊畫麵，我想看清楚，突然間就冒出了好多血，是爸爸的血……爸爸的，如果不是我，他不會死的，是我……他死的時候……”
說話間，她淚眼朦朧。
厲憬衍心中警鈴大作。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那不是真的，是假的，”手扣住她的半邊臉，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強調，“慕時歡，那些都是假的，和你沒關係，別自責，別怕。”
慕時歡仍是搖頭。
她的潛意識裏在否定一切，包括她自己。
唿吸逐漸粗重，眸色暗到了極致，再開腔時，厲憬衍嗓音沉了又沉，但更多的是溫柔。
“很難過，是麽？”
眼淚肆虐，慕時歡點頭。
“那就哭吧，”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往胸膛前按，厲憬衍沉聲蠱惑，“哭出來就好，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慕時歡，我陪著你。”
像是得到了救贖，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慕時歡低喃：“你陪著我……”
“是，陪著你，一直。”
起先是無聲，慢慢的，哭聲溢出，像是終於得到了釋放，到最後，慕時歡哭得不能自已，眼淚徹底沾濕厲憬衍胸前衣服。
而從始至終，她抓著他的手就不曾鬆開過。
甚至，越來越緊。
……
淩晨兩點。
厲憬衍終於將哭累到沒力氣的慕時歡抱到了床上，想替她蓋被子，奈何他的一隻手被她緊拽著，怕弄醒她，他隻能作罷。
他坐在床邊，視線落在她臉上始終沒有移開。
另一隻手抬起，想摸一摸她的臉，但最終作罷。
容修寒的電話便是在這時打來的。
看了眼熟睡的慕時歡，俯身，他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而後小心翼翼掰開她的手指。
關上房門前，他最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
電話早已自動掛斷。
厲憬衍迴撥，想著今晚慕時歡的崩潰以及從前種種異樣，等容修寒接通後，他直接說：“我懷疑她患了創傷後應激障礙。”
沒頭沒尾，饒是容修寒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誰？”他下意識問。
“慕時歡。”
容修寒眉頭微皺。
思忖兩秒，他問：“你的判斷。”
厲憬衍站在陽台外，煙癮在這一刻犯了，習慣性地想要摸一根煙出來，想到裏麵熟睡的人，他最終收迴了手。
“今晚她情緒有些崩潰，”他冷靜地說，“說洗臉時看到了血，想起了一些她父親慕景州的死，慕景州……不是死於飛機失事，是綁架，兩年前她和慕景州一起被綁架，慕景州為了救她而死，流了滿地的血，死在了她麵前。”
喉間有些晦澀，他咽了咽喉，闔眼。
“她消失了兩年，再出現性情大變，記憶障礙，容易想不起來事，幾次發燒好得很慢……這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症狀。而且，當年她消失時恰好是慕景州真正死去前，我懷疑，當年的綁架她經曆了什麽……”
他停頓。
還有個懷疑沒有說，那便是或許她所經曆的更早，在她最開始被慕景州帶迴江城前，那時她便已心理創傷，失憶便是潛意識在逃避，而慕景州的死在她麵前讓她的病再次爆發。
如果是後者，那麽……
和陸鄴有關。
陸鄴……
想到這個名字，戾氣頓時染滿眉目間。
但他克製了又克製。
極力壓下胸腔處的肆意情緒，他冷靜問：“修寒，你師妹……”
“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說這事，”迴神，容修寒說，“我師妹剛發給我航班信息，她會提前一天到，也就是周四下午，你做好準備。”
周四下午……
還有四天。
厲憬衍薄唇緊抿，片刻後，他掀唇：“嗯。”
之後兩邊有短暫幾秒的沉默。
末了，還是容修寒再次先開口：“憬衍……”
隻是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了迴去，改成：“你安撫好她的心情，其他的交給我，我師妹那邊你放心，今晚的情況我會先和她溝通。”
“憬衍，等你們迴來。”
“嗯。”
……
通話結束，厲憬衍站在陽台外久久未動。
直到，門鈴聲響起。
他開門。
莫遠站在門外。
“厲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