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喊爸?莫非,他喊的是我的爺爺?


    我僵在了原地,不自覺的朝自己的後背摸去。不可能啊,我爺爺已經被封印,不可能跑到地窖裏麵去的。我的心頓時一沉,趴在地窖邊上往裏頭看去。


    而在這時,那地窖裏再次傳來父親的聲音:“爸,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會在這裏麵?”


    聽著父親的聲音,我越來越迷惑。特別是,此刻我父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帶著哭腔。於是,忍不住衝著井底死勁的喊了一聲:“爸,到底怎麽迴事?”


    然而,井底下的父親並沒有迴答我。


    我有些急了,也抓住了繩索一下子跳了下去。地窖下頭,一片漆黑。而且這裏頭好像還有其他的東西,正窸窸窣窣的發出聲音。像是老鼠,也像是蛇。


    黑暗中,父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仿佛隔著很遠,我越發的焦急。焦急中,我不停的在身上摸索,終於把手機摸出來,並摁亮了。


    結果在手機光亮起的刹那,我驚住了。眼前的一幕,讓我徹底的震驚。


    這地窖不大,地窖裏麵果然有不少的蛇。此刻,這些蛇就在我的不遠處,遊來遊去。而在靠牆的位置,居然擺放著一口大紅的棺材。我的父親,此刻就趴在那棺材上。


    僅僅看到父親的側麵,我就看出不對頭了。他此刻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


    我喊了一聲父親,他沒有迴音。我於是拿著手機,緩緩朝那口棺材走去。一路走到棺材前麵,往那棺材裏一看,我手機啪的一聲掉落到了棺材邊。


    棺材裏躺著一具白骨,我的父親,正摟著那具白骨發抖。


    站在父親的身後,我傻愣愣的看著,說不出話來。而在這時,我父親又抱著那具屍骨輕聲的念叨了起來:“爸,你這是怎麽了?你到底是怎麽了?我們迴來了,你睜開眼睛看一看?”


    我爸的話,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止不住的發抖,腦子轟的一聲響。


    我的眼睛不自覺的朝著那具白骨看去,感覺心髒被人抓住了,砰咚砰咚的亂跳起來。


    我的父親,在對著這具白骨喊爸。這他麽的怎麽迴事?我爸莫非是想告訴我,這具白骨是我的爺爺?


    我直接懵了。


    我的爺爺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死了之後跟村子的祖墳埋在了一起。這些年間,我們每年都要給爺爺掛墳。我甚至親眼見過我爺爺的屍骨,在那堆胡亂堆起的土堆中,爺爺的屍骨露了出來。


    可是,我父親此刻居然對著地窖裏麵這具屍體喊爸?


    那麽,埋在祖墳裏麵那個人是誰?


    我感覺一股冷氣,從我腳底下竄上來,感覺好冷好冷。這個玩笑,太冷了。我父親這是要告訴我,眼前這個人才是我的爺爺,而埋在祖墳裏的那個人,不是我爺爺?


    這個地窖,是我爸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封掉了的。按照我爸的說法,莫非我爺爺其實早已經死了嗎?然後,跟我父親生活在一起的那個人,不是我爺爺?


    我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感覺自己仿佛被關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裏麵,難以唿吸,好難受。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又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背。


    被騙了?所有人都被騙了?我們一家人,都被騙了?


    一個假爺爺跟我們一家人生活了那麽久,可是誰也沒有發覺?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父親忽然又死勁的哀嚎了起來。他的聲音,在狹窄的地窖裏麵迴蕩。還沒等我反應呢,我父親忽然站起,一把將我推開。我被父親撞到在地,黑暗中,看到他跑向地窖口。


    與此同時,黑暗中那些毒蛇開始湧動,在我的四周窸窸窣窣的爬。我想起來了,那年清明,我給爺爺掛墳的時候,曾在墳堆裏看到了一條毒蛇。


    那條毒蛇,似乎跟地窖裏麵的這些毒蛇一樣?


    眼見父親瘋狂的朝著地窖口跑去,我茫然的站了起來,撿起手機追上。而到了地窖口,父親已經抱著那具白骨爬出了洞子,我於是也抓住了繩索,緊跟著爬了上去。


    此刻,我的腦子幾乎已經一片空白了,什麽都不知道了。到了洞子外麵之後,再次聽到父親的嘶吼聲。我於是,茫然的朝著吼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而在這時,八成是被我父親的嘶吼聲吸引。一些村民出現了,紛紛朝著我們家的方向圍了過來。我沒有理會這些人,一口氣跑到了嘶吼聲傳來的方向。


    遠遠的,看到父親站在一棵樹底下。他的手裏,仍舊捧著那具白骨,就在那棵樹底下哈哈大笑。


    我渾身發抖的走到了父親身後,喊了一聲父親:“爸,你到底怎麽了?”


    我爸突然不笑了,轉頭對我說:“小曦,我想起來了,那年發生的事情。”


    聽著父親的聲音,我更加的不解:“到底是什麽事情?你手裏那具白骨是怎麽迴事?”


    父親說:“你的爺爺,其實早已經死了。我們認識的那個你的爺爺,根本不是你爺爺。”


    說完這句話,我父親再次發笑。無論我怎麽喊,我父親再也沒有迴答我。而是輕輕將那具白骨放在地上,輕輕的撫摸:“爸,現在沒事了,你安心的去吧,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就好。我不孝,到現在才能孝敬你。”


    我幾乎已經聽不到父親說什麽了,腦子嗡嗡亂響,響著父親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他說,我所認識的那個爺爺,根本不是我的爺爺。


    而此刻,我的腦子裏麵冒出一個極其恐怖的畫麵來。這個畫麵在扭曲,畫麵中正是我的爺爺跟我父親。畫麵中,我的父親在對著我爺爺哭。而我的爺爺,對著父親發笑。


    我父親之所以哭,是因為他根本不認識那個人。而我的爺爺對著我父親發笑,湊了過去。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父親忽然說:“我想起來了,什麽都想起來了。”


    我猛的一抬頭,僵硬的說:“想起什麽來了?”


    我父親聲音也有些木訥:“想起那年發生的事情,你的爺爺被掉包了,那個惡人殺死了你爺爺,還霸占了我們家。”


    我木訥的看著父親:“你讓我怎麽相信?”


    我父親說:“這段記憶很模糊,隻記得那年我大概四五歲的年紀。有一天,我跟你爺爺在屋裏睡覺的時候,門外突然來了一個打燈籠的人。這個打燈籠的人不說話,就光敲牆壁,死勁的敲。”


    父親的聲音,帶起了一個畫麵,在我腦子裏麵盤旋。父親接著說:“我跟你爺爺都醒了,你爺爺起了床對著門外說了聲‘你來了’,門外那個人說了聲‘我來了’,然後你爺爺就出去了。”


    “我跟著到屋外的時候,看到你爺爺跟那個打燈籠的人站在一起,在輕聲說著什麽。最後,你爺爺跟那個人走進屋後的竹林。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許多竹子都被他們打斷了。再後來,你爺爺躺在地上不動了。我喊著你爺爺的名字衝了過去,看到你爺爺渾身都是血。”


    “當時的我,不知道什麽叫做死。那個打燈籠的人見到我之後,就跟我說你爺爺睡著了,還說你爺爺是在跟我玩遊戲,隻要我閉著眼睛,你爺爺很快就能醒過來了。於是,我閉上了眼睛,看到那個打燈籠的人臉上披著你爺爺的臉皮。而你爺爺的屍體,被扔進了地窖裏頭。”


    說到這,我父親臉上已經全是淚水。而一旁的我,隻感覺自己聽到了天底下一個最大的笑話。我聽過山寨的手機,什麽東西都聽說過山寨的。可是,我第一次聽到山寨的人。


    父親最後長歎了一口氣:“到後來,這段記憶直接消失了。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你爺爺好好的躺在床上。我甚至以為,這一切隻是一個夢。”


    我說:“這麽說來的話,我爺爺其實很早以前就被掉包了?那個跟你生活在一起,最後在我出生時死掉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爺爺?”


    父親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隻覺得你爺爺有點奇怪,連身上的氣味也不一樣了。但是,我死活也沒有猜到,那不是夢。”


    父親的聲音,越發的沉痛。而我的心裏,也十分的發堵。老實說,我實在難以相信父親所說的一切。但是,父親手裏那具屍骨不會騙人。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的心中騰起無邊的火來。那個假爺爺,不僅殺死了我爺爺,居然還霸占了他的一切。甚至於,讓我父親叫他爸叫了那麽多年。這種仇如果不報,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心安。


    可是,仇已經沒法報了。因為,那個假爺爺,在我出生的時候,也已經死於非命。


    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然後怒吼了起來:“那個人究竟是誰?”


    我父親抬頭看著我,腦袋搖了搖:“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誰還知道。隻是你爺爺死的可憐,這麽多年了,我們才看到他的屍骨,還好那個人講良心,還給你爺爺送了一副棺材到地窖裏麵。”


    說到這,我父親又抱著那具白骨輕聲抽泣了起來。然而此刻,我仍舊有些難以相信父親所說的話。因為,實在是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而在這時,我父親站了起來,對著那棵樹說:“我還想起了一件事情,在你爺爺被推進地窖裏麵之後,你那個假爺爺,經常在晚上圍著這棵樹徘徊。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聽到,父親的話,我忽然有些懂了。


    幾個月前,我奶奶死的時候,靈堂出現了異象。在死之前,我奶奶一點問題也沒有,而是屍體在被送進這個村子裏之後,才開始出現異象的。


    我猜測,肯定是奶奶的屍骨在被送進老家之後,發現了一切的秘密。所以,她的眼睛裏麵,才會流下兩行血淚來。奈何,當時的我們沒有在老家四周仔細的尋找,否則一定能猜到我奶奶想告訴我們什麽。


    她莫非是想告訴我們,她已經發現我爺爺早已經死掉的事了是嗎?


    我忽然又想起地窖裏麵的那一具屍體來,假如地窖裏麵那具屍體才是我爺爺。我已經有些不敢想了,因為一想到這,就會覺得毛骨悚然。


    我咬緊牙關,強行逼著自己想下去。假如,地窖裏麵是我的真爺爺,而當初他沒有死掉的話,又會發生什麽事情?


    忽然間,我心中閃現出一絲疑惑。假如死在地窖裏麵的,是那個打燈籠的人?


    我心中咯噔一聲,這個想法表麵看上去似乎很合理。但實際上,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可怕了。


    因為在這瞬間,我忽然間有些搞不清楚了。


    我搞不清楚的事情是,死在地窖裏麵的,究竟是我的爺爺,還是那個打燈籠的人?我父親告訴我,死在地窖裏麵的,是我的爺爺。可是假如不是呢?


    那麽,究竟誰才是我的真爺爺?


    想到這裏,我腦子轟隆一聲響。我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為接著想,隻會把自己繞進死循環,出不來。


    而在這時,我的父親繞著那棵樹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當時,他就是像我這樣圍著樹打轉。反反複複的,不停的打轉。”


    我看向父親,隻見他神情木訥的,圍著那棵樹走過來,走過去,心中不由得一頓。


    我的眼睛,又不自覺的看向這棵樹。這棵樹並不大,但是這棵樹給人一種不對勁的感覺。莫非,在這棵樹裏,當真藏著什麽東西?


    我對父親說:“那我們把樹挖開吧。”


    父親搖頭:“沒有必要,等到晚上,這棵樹自己會告訴我們答案。”


    說話間,父親不圍著那棵樹走了。而是再次走到那具屍骨旁邊,將屍骨捧起,神情木訥。他帶著我迴了後院,跳進地窖裏,將屍骨放進那口棺材,並關上棺材板:“既然他已經在這裏躺了這麽多年,幹脆就讓他繼續躺在這裏吧。”


    說著,父親帶著我離開地窖,並在地窖上麵,用木板插了一塊墓碑。墓碑上頭寫著,慈父李國正之墓。


    而我在看著這幾個字的時候,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我想到了什麽,忽然想到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的那個爺爺死的時候,為什麽不讓我們給他安墓碑了。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叫李國正?


    難道,地窖裏麵這具屍體,真是我的爺爺嗎?


    安好了墓碑,我們在墓碑前燒了許多香紙,最後父親帶著我離開了地窖,來到前院。這個時候,天已經差不多有些黑了。


    而村子裏那些村民,早已經散開了,每個人見到我們家這棟房子,都跟見到鬼一樣。


    我跟父親來到了前院,靜靜的站在那棵樹底下。漸漸的,天越來越黑。而我看到,眼前的這棵樹的樹上,居然長出了許許多多女人的頭發。


    那些女人的頭發是從樹枝上長出來的,就猶如樹葉一般從樹上長出,蔓延開來。而在這些頭發長出來的時候,我看到父親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起來:“這是你爺爺封印在樹上的大嫂子的魂。”


    我此刻,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樹上長出的那些頭發,心中有些震撼。因為這些頭發,是忽然之間長出來的。而且,長出來的速度極其的快。


    轉眼之間,整棵樹幾乎都已經被頭發給包裹,密密麻麻,不計其數。並且,隨著風不停的舞動。就好像,那棵樹上藏著一張女人的臉一般。


    聽聞我父親的聲音以後,我良久才迴過神來:“大嫂子是誰?”


    父親說:“我也沒有見過,隻是聽說。小時候,村裏人都講以前村裏有個大嫂子,死了之後怨氣難消,鬧的整個村子不得安寧。到後來,是你爺爺把大嫂子的魂收了,村子這才平靜下來。”


    我默默的看著眼前的樹,沒迴頭去看父親。而父親又在旁邊說:“這大嫂子,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之人。她丈夫老早就失蹤了,死在外麵很多年,她一個人在村子裏守了十幾年的活寡。不知道是不是運氣比較差,她做什麽都不順,她公公婆婆還處處掂對她。”


    “再後來,大嫂子因為一個意外,把她公公婆婆給害死了。不過,那絕度是意外,不是大嫂子故意的。但是,就因為這件事情,整個村子沒有人再敢接近大嫂子了。人們再一次發現大嫂子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對於這個大嫂子,我沒什麽感覺,畢竟僅僅隻是聽聞她的事跡,不認識真人。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大嫂子的魂被封印在這棵樹上,這代表著什麽?


    我的父親沒有停,繼續說:“大嫂子死的時候,滿頭的頭發纏住了脖子,變成了一個頭發鬼。她死之後,村子裏立馬就開始鬧鬼。總之,鬧的很兇。後來你爺爺將大嫂子的魂收了之後,也不知道你爺爺最後怎麽處理的,真是沒想到,大嫂子的魂,居然在這棵樹上。”


    聽父親說著,我默默的盯著這棵樹看著。而此刻,樹上的頭發仍舊在不停的瘋長,那棵樹已經已經全部被頭發給包裹了起來。


    我的心中忽然想到了什麽,這大嫂子無論是誰,總而言之就是一隻厲鬼。我爺爺將一隻厲鬼封印在一棵樹上,絕對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而據我父親所說,在五歲那年的那天夜裏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我父親口中的那個假爺爺也經常圍著這棵樹打轉。


    看樣子,在這棵樹底下,真的藏著什麽東西?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那棵樹上的頭發變得越來越密集了。那些頭發堆在地上,朝著我跟父親湧動而來。我頓時感到不妙,忙將古劍拔出。


    這把古劍,因為有了劍魂,古劍之上的煞氣,是以前的十倍不止。在古劍拔出的刹那,那些原本要朝我們靠近的頭發,紛紛一縮。就好像蛇一樣,往後一縮。


    我的旁邊,父親看著我,也十分的震驚。


    而就在這時,那棵樹再次發生異動。從那些頭發之間,果然露出一張白森森的女人臉來。冷漠而麵無表情的盯著我跟父親看著。


    在看到女人臉出現的刹那,我跟父親神經都忽的一下子繃緊。一邊,父親小聲對我說:“看樣子她是在保護這棵樹,你爺爺肯定在這棵樹裏麵藏了什麽東西。看樣子,咱們要費些手腳了。”


    就在父親說話的時候,忽然間,那棵樹再次動了。並且,那張白森森的女人臉嘴裏發出了十分陰冷的說話聲:“沒有人能靠近這棵樹,想要活命,趕緊滾。”


    聽著她的說話聲,我將古劍握得更緊。與此同時,在我古劍的前端,忽的一下子冒出一張人臉來。這張人臉,直接被古劍穿過。


    就跟我第一次見到這把古劍的時候一樣,古劍之上穿著好幾張人臉。然而,那些人臉似乎都已經失去了意識,隻懂得殺戮。因為他們是劍魂,是劍的魂魄。而劍天生就是用來殺戮的。


    被劍穿過的這張臉,正是小蘭父親的臉。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了,被劍穿過,正對著遠處樹上那張女人臉咆哮。


    見到小蘭父親的臉,其實我心裏頭有些難過。不過見到他出來,我更多的,是一種激奮。仿佛,這一刻,我渾身充滿了力量。


    而在我的旁邊,我父親居然沒有出手,隻是默默的看著我。父親忽然說:“很多時候,你必須靠你自己,去吧。”


    於是我握著古劍,想也沒想,一頭鑽進了那些頭發裏麵。瞬間,我就被頭發包裹了。無數的頭發,如同潮水一般的將我包裹了起來。而我則握著古劍在裏麵拚了命的揮砍,好幾次,因為速度慢一些,古劍差點被纏住。


    經過了一陣昏天暗地的揮砍,四周的頭發終於一點點的變少了。當我將那些頭發砍掉的時候,那些頭發一落地,就自動消失不見。


    當我停下手中的劍的時候,看到樹上已經沒有幾根頭發了,而那個慘白的女人臉,隻剩一點點非常稀薄的頭發,將半張臉給遮住。


    我停了下來,看著這張女人臉說:“你認識我爺爺嗎?”


    在我說出這句話以後,那張女人臉瞬間扭曲了起來,嘴裏發出吼聲,她在趕我走,不要我靠近那棵樹。而我又說:“李國正,就是我的爺爺。”


    “李國正?”忽然之間,她居然不咆哮了,而是念叨出我爺爺的名字。


    我愣了愣:“看來你沒有失憶,我隻想知道,我爺爺將你封印在這裏,守護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大嫂子仿佛聽不到我說什麽。她忽然死死的盯著我,不停的念叨:“李國正,就是那個瘋子國?”


    我說是,大嫂子說:“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於等到了。”


    “等等?”我不解的看著大嫂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我爺爺要你等什麽東西?”


    大嫂子沒說話,那張臉再次扭曲了起來。而在這時,我父親忽然喊了我一聲,過來拉著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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