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賀比蔣至他們要大個四五歲,也已經接手了家裏的事務,這個麵子,實際上來說既不關於蔣家,甚至還是蔣家扔出來不要的東西,就是李天賀堅持要爭一口氣,蔣至也得給幾分麵子。

    畢竟蔣家主事的人,顯然不是他們。

    而那位對蔣家這幾個子孫持什麽態度,還未必有對外人的好。

    李天賀完全用不著上趕著討好。

    他態度稍顯隨意,蔣至對自己定位也清楚。

    隻不過季雨那小子真會給他氣受!他給他撐麵子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這傻子竟然還傻站在那!

    蔣至臉都氣紅了。

    李天賀踢了踢鞋,笑著說:“什麽風把蔣少吹過來了?我們這也就是點小事,自己能解決。”

    他加重了自己這兩個字,意思就是蔣至別在這多插手,他也不會惹別的事。

    蔣至看他,也跟著笑:“那哪行,遠來是客,在我們洲際出了事,還用得著麻煩李公子處理嗎?陳經理,還不快點把人帶過來!”

    被點名的陳經理一頓,連連往前走了幾步,李天賀卻沒那麽容易放人,他搓著手指頭,笑嗬嗬的:“不必——我也不是那眥睚必報的人,讓蔣少爺帶過去,還不一定怎麽重罰,不如就喝杯酒,意思意思,這事就過去了。”

    他也不等蔣至他們迴話,直接招唿人:“來把少爺那瓶八七年的酒拿來。”

    保鏢動作利索的上去拿了。

    季雨和今夏夾在裏邊,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

    事實上事情到了這一步,說了,也沒人把他們當迴事。

    蔣至被輕飄飄懟迴來,對方好歹在意他的貓麵子,沒太過分,卻也沒把他看在眼裏。

    他眼皮耷拉下來,季雨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會兒安靜的像隻鵪鶉,卻還拉著那娘唧唧的男人手不放開。

    媽的,盡會惹事!

    蔣至心裏罵了句。

    也沒法。

    他往前走兩步,說是說不好,幹脆他就直接帶人走,李天賀這人還能找他什麽麻煩?他等著!

    陳經理一看他就知道這位少爺暴脾氣又犯了,這大庭廣眾撕破麵子多難看,他已經告訴手下去通知那位了,管不管的,就得等通知了,但是蔣至可還貨真價實的蔣家少爺,可不能在這落了麵子,也不

    能辦事沒有東家禮。

    明銘麵色也不好看。

    他解決不了,人也沒走,立在那,臉冷的像塊冰。

    旁邊已經有人開始勸李天賀算了。

    李天賀能算?

    在一堆小屁孩麵前落麵子,他還做不做人了?

    保鏢很快拿了酒來,那可不是什麽紅酒,而是純純正正能把人直接喝進急救室的老白幹。

    李天賀起開瓶蓋,直接走過去抓住少年的衣領,蔣至也衝過去了,被陳經理攔腰抱住,他眼睛都有點紅,

    “媽的,你他麽……”

    “可別說我沒給你麵子啊,蔣——少爺。”

    李天賀非要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倒這兒不可,今夏攔在身前,也沒能攔住他,劇組人看不過眼,也過來了,被保鏢攔住了,鬧哄哄一團。

    季雨不甘示弱的看著他,手卻抓住了酒瓶子,“我喝,你放今夏走。”

    他算是看出來了,李天賀這人今天打定主意不會輕易了事。

    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至少把今夏撈出去。

    而且,他也不想惹事。

    除了男人,接受別人的恩惠,對於季雨來說也是件困難的事。

    今夏扣住他手腕,清涼的眉眼微微蹙起來:“他發瘋,你跟著瘋什麽,他還能把我怎麽樣嗎。”

    “沒關係,酒而已。”

    季雨安撫他,“我又不是沒喝過。”

    今夏十分懷疑季雨這話的真實性,而且要是普通的酒也就算了,李天賀開的這瓶是煙水界著名的“醉生夢死”,一杯下去,生意場上酒量最好的都得厥過去。

    季雨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在場的已經來了這麽多人,甚至蔣至好像也有幫他的意思,李天賀非但沒有退縮,還能逼著他們喝酒,這就是說這的人加起來也沒有那個勢力能讓李天賀改變想法。

    喝就喝,就是等會兒暈了……

    李天賀不耐煩道:“這麵子給不給,說個痛快話,請你喝杯酒,至於的想這麽半天?”

    季雨瞥了他一眼,偷偷和今夏說:“師哥……有個事想請你幫忙,一會兒要是我喝多了,我家裏人來接我,您幫我說兩句好話。”

    季雨已經十分有自覺,他想別的辦法是逃不過男人手掌心的,更何況,他和顧鈞的關係猶豫到現在,大致心裏也有

    了點譜子。

    他不想讓顧鈞擔心,更不想做什麽瞞著他,而別人卻知情的事。

    季雨目光堅定,看著瓶子還是吞了下口水。

    光這瓶酒的味道,就已經彰顯它特殊的地位了,辛辣的嗆人。

    這人說讓他喝,可沒說怎麽喝。

    季雨狡詐的在心裏想著,他可以學電視劇裏,捏著鼻子,然後做出一副喝的很痛快的樣子,隻喝一半,剩下的順著嘴巴流下去,他總不能因為這事再讓他來一瓶,好歹這麽多人的麵子,他還是得需要顧慮一下。

    李天賀就是想要出氣。

    他這輩子活這麽大沒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強人,竟然還敢往他臉上噴酒,這也就是在洲際,還有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蔣至他們,不然季雨想這麽善了,也沒這個可能。

    季雨對準酒瓶子,一閉眼,灌下去。

    “哎!都是玩笑,都是玩笑,這可怎麽能喝——”

    蔣至牙差點咬碎了,季雨那家夥也沒給他一眼。

    他被人攔著,手握成了拳頭。

    明銘他們也沒在動。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惹了李天賀,不當場解決,私下他還不一定會出什麽陰私招數,而蔣至,還真沒有這麽大的麵子。

    蔣家蔣崇一手遮天,他們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爺爺的親戚,李家似乎和顧鈞交情匪淺,仔細算起來,李天賀說不定比他在顧鈞身前更能說的上兩句話。

    媽的,就說那玩意等著害死季雨這家夥!

    要真當成他自己的人會放著受這個罪?!

    說道即到。

    顧鈞眼睛都瞪紅了,死抓著經理手臂,把他抓得哎呦哎呦低叫。

    然後就被打斷了。

    季雨那邊剛喝了一小口,從四樓飛快跑下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臉上還帶著冷淡斯文的金邊眼鏡,動作卻十分慌張,說的話也與他那張冷俊氣質十足的臉完全不符。

    他動作很快,顯然是練家子,輕鬆攔住了季雨的動作,一眨眼,喝了一小點的酒瓶就到了他手中。

    季雨眨了眨眼,還沒迴過神來。

    他嘴巴浸了點酒水,看著有種荒謬的荒唐感。

    這沒幾個好人,今夏冷冷的,一把把他抓到了身後,“蹭蹭嘴。”

    他低聲快速說道。

    季雨覺得有點熱,大腦還有點膨脹。

    他傻傻的抹了抹嘴,隻覺得精神亢奮,**卻困倦極了。

    李天賀從看到這個男人表情就變了變,他定睛,聲音稍微有點不自然:“杜哥,你怎麽在這?我爸在這嗎?”

    被稱為杜哥的男人迴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恭謹,語氣卻有種“訓斥”的意思:“少爺,李總在樓上開會,聽到下邊吵鬧,這才讓我來看看。”

    他又轉身,看向已經視線模糊,乖巧倚在今夏背上的少年,推了推眼鏡,而後看向陳經理方向,微微鞠了個躬:“陳經理,不好意思今天擾了洲際秩序,後續我司會來人進行賠償。”

    陳經理臉上要哭不笑,他努力維持射著表情:“您客氣了……”

    李家老總的的確確是在六樓,六樓環境幽深,是待客最貴的包間,今兒李家裏邊宴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蔣氏集團的新的掌權人。

    介紹宴會還沒開,蔣氏控股旗下的高層,該知道的,已經全通知到了。

    陳經理隻知道提點他注意季雨的是總部高層的人,可沒想到,和這位有關啊!

    他連這場麵都沒法凝神了,隻覺得自己好像探聽到皇家秘辛的老太監,離死期不遠了。

    蔣氏執行人是什麽身份?

    季雨原來又是什麽身份!

    這可不是活脫脫的不可說!

    周圍的人一看這架勢,互相瞅了眼,最後明銘帶頭,帶著人重新迴去了。

    林奇來的晚一點,他收了平時誇張的表情,這會兒從樓上下來時看著比那男人還冷峻。

    蔣至被陳經理放開,鬆了鬆手,沒什麽表情的看著事態發展,然後稍微側頭,仰頭,在六層看到了自上而下俯視的男人。

    林奇先支使陳經理處理亂場,然後趕緊去今夏身邊扶人。

    季雨腦子有點迷糊,虛虛的看見林奇的身影,人都緊張起來,腳趾在鞋子裏用力扭了扭,然後抓著今夏的肩膀,就這麽背過身去了,還裝出一副別人看不到他的模樣。

    林奇抹了把腦門上並不存在的冷汗,趕緊去夠這小祖宗。

    天知道他們顧總在樓上看到這一幕心裏頭得怎麽想啊!

    “小少爺,顧總來接您了,跟我走吧,啊?”

    大名鼎鼎的林特助隻能低聲下氣的哄人。

    陳經理麵上不顯

    ,內裏筋都一根一根繃緊了。

    那廂幾個公子哥已經被這架勢看傻了眼。

    李家的保鏢和跟著林奇下來的人已經開始清場,他們人還迷糊著,就被推迴四層半強製性的關起來。

    杜哲側目看了下林奇這邊的動向,然後迴身,微微朝李天賀彎了彎腰:“少爺,雖然都是誤會,可您把事情鬧這麽大,李總那邊不好交代,還請您,道個歉。”

    “什麽?道歉!”

    李天賀聲音都變了,臉色陰晴不定的掃過杜哲,最後落在季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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