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都不知道呢,王少本事這麽大,還能決定我們四峰的員工去留?”


    王培育微微一怔,花姐這個女人,隻要上過四峰十樓以上的都會認識,可是不管對哪個客人,富貴貧賤,花姐都是那客氣的彬彬有禮的模樣,從來沒有見她對哪個客人用這種挑釁諷刺的語氣說話。


    但他馬上反應過來,自己竟被一個小小的管事嘲諷了。


    “好,那我就看看,我有沒有本事讓四峰辭退了你!”最近打壓閻家過於順利,又被一推朋友阿諛奉承得快上了天,一下子忘了四峰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他推了把離他最近的孫少:“去,把這層樓的經理給我叫來!”


    孫少有點躊躇:“這個,算了吧,別把事情鬧大。”其他地方還好說,可是四峰……


    “怕什麽!”王培育目光陰冷地看向被花姐護在身後的柳情,“我今天一定要廢了這兩個女人!”


    他惡狠狠地警告完,就要將柳情拖出來,但花姐可不是吃素的,以往謙和是因為工作需要,為了保柳情她也隻能撕了她的假麵具,一把抓住王培育的手腕就往後扭。


    王培育發出慘叫,正巧淮經理來了,花姐才不太情願地放開王培育的手。


    王培育捂著疼痛的手,雙眼都紅了,氣憤難當地對淮經理說道:“我要你立馬把這個女人給我開除了。”


    淮經理賠著笑,視線有意無意地從柳情身上掃過:“不好意思王少,我馬上就把人處理了。”然後他給了花姐一個眼色,要她馬上滾。


    花姐有些忿忿不平,可孰輕孰重她還是清楚的,當下拉著柳情就要離開。


    可是,先是柳情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動,而後是對柳情不死心的王培育,大爺般地命令:“花姐走可以,她身邊那個必須留下。”


    “這,”淮經理似乎有些為難,“她並不是我們這裏的員工……”


    “我管你那麽多,她必須給我留下。”王培育正視淮經理,眼裏有著某種暗示,“你應該不會拒絕我的吧,淮經理!”他把後麵那三個字咬得很重。


    淮經理虛偽的笑笑,在花姐以為他會繼續跟對方虛與委蛇下去,沒想到他竟然直接點了頭:“這樣啊……花姐,要不你就把她留下吧,隻是和王少玩完而已,沒什麽大事。”


    花姐一頓,隨即危險地眯起雙眼:“淮經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顧客是上帝,這是員工最基本的要求。”淮經理依然笑著道,“我想花姐應該很清楚,不需要我再派人給你做培訓吧!”


    花姐心裏冷哼,早前就知道淮經理身份不純,可從來沒有暴露出來,一直都做好他的本職工作,上頭也就從來沒有處置過,現在,是覺得二少既然已經不在了,他也不打算再偽裝了是吧!


    真是可笑!


    “那就來看看,是誰需要再次培訓的!”她再次扯著柳情想走,跟淮經理來的保安卻將兩人圍住,花姐額角的青筋直跳,“淮經理,你可要想清楚了!”


    “已經夠清楚了。”淮經理笑容有幾分冷,他知道花姐有點拳腳功夫,毫不客氣地直接下令,“花姐不服管教,對客人無禮,現在就辭退,還把趕緊把她扔出去。”


    他帶來的保安是他的人,或許有人覺得不妥,可在淮經理威逼的眼神下,不得不出手。


    整個包廂立馬進入了一場混戰。


    花姐以一敵三,現在這種時刻,不想過於暴露已方在四峰的勢力,所以她進來找柳情時並沒有通知其他人。


    慶幸的是三個保安的身手一般,而房間的客人都隻看好戲不出手,桌上的瓶瓶罐罐掃了一地,玻璃碎片酒精液體什麽的,讓這些“嬌貴”的客人巴不得躲得遠遠的。


    壞處就是,她隻有一人,沒辦法將柳情好好的保護在身後,怕波及到她,開始打起來時,就將柳情推到角落。


    柳情仍呆呆地站在那裏,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無動於衷,似乎不明白大家都在幹什麽,剛剛要發作的情緒被這麽一鬧,反而壓了下去,直到王培育趁機溜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今晚被第n次打開,快速地擠進了兩撥人。


    一是得知花姐這邊情況趕過來的四季和幾名保安,還有就是匆匆趕來,路上不知被開了多少罰單的簡行!


    各自掃了一下房間,就各自奔往兩個方向,四季帶著保安往花姐那邊接應,簡行則直直地朝角落的柳情跑去。


    抓著柳情的王培育一見到簡行,就下意識地將柳情往自己身後扯,然後對著簡行笑道:“簡先生怎麽有空過來?”


    簡行堪堪在他跟前停下,沉著一張臉,二話沒說朝他伸出手:“把人交給我!”


    “嘖嘖,簡先生,這人可是我發現的,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你想要,就等我玩夠了再說吧。”現在的王培育,可是囂張得到了頭了。


    簡行溫和的表象早已不在,他定定地和王培育對視兩秒後,收迴了手,嘴角冷冷地上揚:“王少爺,是不是最近給了王家太多福利,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王培育心中微稟,眼前冷氣全開的簡行讓他有些畏懼,有那麽點像是……曾經的閻戈。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正要提起氣勢反擊時,他緊抓著且柳情也沒有任何掙紮痕跡的手腕,忽然抖動了起來。


    起先隻是輕微地抖顫,慢慢地弧度越來越大,他顧不上簡行地迴頭看去,一迴頭,就對上柳情忽然發出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她用另一手指著簡行,在那自個笑得不可抑製,像那些瘋子,讓人覺得森冷和恐怖。


    “淺言!”簡行叫了一聲朝她逼近,柳情卻自發地往後退,即便如此,她還是在笑,瘋狂地笑,以至於原本對她圖謀不軌地王培育都下意識地鬆開了她的手,任由她邊笑邊步伐不穩地退著走。


    “淺言!”簡行不依不饒地繼續靠近,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可是柳情卻死命地掙紮,一邊掙紮還一邊在笑,一邊笑還一邊朝簡行的手臂咬下去。


    簡行不得不鬆開手,瞳孔微微瑟縮地看著柳情迅速往後退,神色一會驚恐,一會痛苦,一會瘋狂地繼續大笑,任誰都看得出她此時的不正常。


    在當時柳甜心頂替她迴閻戈身邊,而她被他重新囚禁在白色小樓時,他就隱約覺得她的神經崩到了極限,如果不好好調整的話可能會出問題。


    在得知柳情親手殺了閻戈,他甚至覺得,如果她真的死去或許也好,他就怕她活著,卻無法接受現實,她已經疼痛了那麽久,他希望她能夠好過一點。


    沒想到,終於找到了她,擔憂還是成了真。


    可他很快又變得堅毅,柳情變成什麽樣都沒關係,他依然會把她放在身邊,把所有最後的一切都給她。


    一想到這些,他再次邁步朝她走去。


    然而一看到他再次靠近,柳情的笑聲就變得尖銳,到最後更像是在喊叫,她退到桌邊,手上抓起什麽瓶子就狠狠地往地上砸,沒什麽東西可砸,她就抓著自己的頭發,一如她每次發作時的模樣。


    可是又跟以往不太一樣的是,她全身都在顫抖,不敢讓簡行靠近她分毫,就像簡行對她來說,是非常可怕的存在,如果說之前砸東西隻是單純的發泄,她現在則是想要逼簡行離開,所有她觸手可得的東西,全都砸在她和簡行之間。


    哪怕瘋魔了,她依然對簡行感到恐懼,那是刻在了骨子裏的疼痛,身體本能地做出的反應。


    也因為她的叫聲過於刺耳,反倒讓房間裏白熱化的打鬥停了下來。


    整個房間,安靜得隻有柳情讓人或煩躁或厭惡或心疼或心酸的尖叫聲了,那聲音,因為不停地扯著嗓子,到後來都喊得嘶啞了,她繼續往後退,不小心翻過了桌子倒在了沙發上,整個人就完全縮在了沙發裏。


    今晚發生的事,已經到了她此時這種狀態的極限了,先是陌生的地方,再來是孫少,之後又有王培育的兇神惡煞,本就讓柳情心裏惶恐不安,現在又出現了簡行,看見他,她腦海裏就出現了很多畫麵,但畫麵是什麽她沒看清,最後定格在他拿著鞭子,狠狠地朝她揮下!


    她覺得疼,渾身哪哪都疼,她害怕,卻不知道哪裏才是安全的,四周都是牢籠,她逃不出去,逃不出去的!


    現場的暫停並沒有持續很久的時間,在花姐的引導下,接下來的打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朝柳情那邊靠攏,甚至各種吆喝聲掩蓋了柳情逐漸軟下來的叫聲,阻擋了想向柳情靠近的簡行。


    等到四個老板之一的金離城趕到,並用雷霆手段維持了現場秩序時,簡行憤怒地發現,柳情不見了!


    “人呢?”簡行完全不管滿地狼藉,衝到金離城麵前就氣衝衝地質問,在此之前,他已經把整個房間都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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