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燈第一天開啟,很多弟子都沒有見過,不少人幹完一天的工作後,吃完飯洗過澡,就找個開闊的地方,看著懸崖上天玄燈的投影,除了圖個新鮮,也希望能幫門派找到連環殺手的蛛絲馬跡。


    這一天,門派裏閑著的人,差不多全都到了,也全都看到李上白舉手攬月,並握著老二在墳頭撒尿的現場直播。


    後來的好多天,胡青寒都沒有看到李上白出過門,對方因為社會性死亡,將自己關在屋子裏。


    胡青寒好幾次過來,聽到裏麵有嚶嚶的哭聲,每一次敲門後,李上白都是隻說,“師弟請迴吧,我隻想靜一靜。”


    於是胡青寒就不打擾了,等李上白想通,自己會出來的。


    他每次去食堂吃飯,都會給李上白帶一份兒放在門口。這個師兄他覺得還是很不錯的,這點舉手之勞也沒什麽。


    但讓胡青寒有些納悶兒的是,他和李上白聯名向田長老舉報了張衝煉製怨氣珠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得到門派的處理結果。


    雖然疑惑,他也沒有多問。


    就這樣,他在墓園平靜的待了好幾天。


    胡青寒的小三陽神功第二重始終沒有練成,他將從馬臉那裏買來的熊掌還有幹參煮來吃了,發現對他的小三陽神功有一些幫助。


    於是他打算,等哪天下山去西邊小市再買幾味補藥。


    另外就是,這些天他去食堂吃飯,碰到了不少以前想打他主意的師姐師妹,這些鶯鶯燕燕起初還熱情的來打招唿,可慢慢就生疏了。


    到了這兩天,師姐師妹們看著他,不少還露出了嫌棄和厭惡的表情。


    玄陰派雖然是煉屍門派,但是身上隨時一股子屍臭味,誰都討厭。


    更有甚者,比如田長老的侄女周青青,私下還跟人談論,以前怎麽會跟胡青寒這個一身屍臭的小癟三走那麽近。


    這仿佛還形成了一股風氣,向著更多的師姐師妹散發,以前她們有多喜歡胡青寒,現在就有多厭惡胡青寒。


    但是胡青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他非常滿意。


    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這天他正在房頂上吹風,九號墓園終於有人來了。


    是一位灰衣師兄,帶著一具屍體,過來埋藏在墓園。


    這位姓賈的師兄埋的是一具將士的屍體,身著甲胄,體型魁梧。埋在墳塚後,在碑上刻了名字就匆匆離開。


    在有第一位師兄來埋屍體後,接下來更多的師兄師姐們,陸續都來他的九號園,將從不同地方找來的屍體給埋下。


    胡青寒的九號園一下子變得熱鬧,九座墳塚有八座都滿了。


    這些埋進來的屍體都是武夫,男女都有,相同點就是肉身都不弱,而且屍體較為完整。


    因為這樣才能讓屍體被陰氣滋潤的通透,有煉製成煉屍的可能。


    另外,屍體在被埋進墳塚前,胡青寒都會感應一下右眼皮會不會跳。要是跳了,就說明屍體上有財路。


    但讓他遺憾的是,麵對每一具屍體,右眼皮從來沒有跳過。


    玄陰派這幾天除了連環殺手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之外,還在準備一件大事情。


    那就是兩個多月後,兩年一次招收弟子的事情。


    他這種守墓園的灰衣弟子,可參與不了。不過他也樂得清閑,現在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修煉小三陽神功。


    平靜的日子在九號園過了一個月,這天在事物樓領了工資的胡青寒,準備去西邊小市逛逛,買幾味補藥。


    讓他慪火的是,工資隻有十個貢獻點,相當於十兩銀子。原因是,十號墓園還沒有埋屍體。


    不過很快胡青寒就不糾結了,畢竟十號園他的確沒出力。


    就在他剛剛準備出門,胡青寒看到通往九號園的小路上,走來了一個身穿白衣,看起來二十來歲的男子。


    對方雖然長得還算俊郎,但臉上有不少的麻子,這就影響美觀了。


    大老遠看著他的時候,白衣男子臉上帶著一絲冷笑,讓胡青寒不解。


    來到胡青寒的麵前,對方雙手抱在胸前,明明隻有一米六五左右,但硬是要裝出一副一米八幾身高帶來的氣場,來俯視胡青寒。


    對方一個人來,不像是來埋屍的。於是胡青寒就問:“這位師兄是?”


    “張衝。”


    對方淡淡吐出了兩個字。


    胡青寒表麵沒什麽,心中卻咯噔一下,這個人就是張衝。


    他和李上白在田長老麵前參了對方一本,一個月過去,他都快將這件事情給忘了,但是沒想到對方今天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胡青寒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他問:“張師兄有什麽事?”


    李上白之前明明說,張衝是灰衣弟子,但是今天卻穿的白衣,他暗說難道對方這一個月來,就能吐納練氣,成為白衣弟子了不成?


    張衝也是個真小人,隻見他冷笑:“是胡師弟還有李上白那個蠢貨,在田長老麵前舉報我,說我煉製怨氣珠的是吧。”


    “不錯。”胡青寒點頭。因為他就算否認,也沒有意義。


    聽到他的話,張衝罵道:“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汙蔑老子!”


    說完,從他身上還有一股煉氣士的氣浪蕩開,將長袍都吹得鼓起來。


    被這股氣浪吹拂,胡青寒差點往後退一步。


    但他沒有害怕,因為對方既然大白天找來,肯定就不是來對他出手的。


    門派裏有規矩,打架也是大忌。


    這時又聽張衝怨毒的說:“門派查了老子一個月,差點連我晉升白衣弟子的事情都耽誤了,你和李上白難辭其咎,說吧,這件事情怎麽處理。”


    胡青寒就說為什麽一個月沒有迴音,原來是對方被拿去問話了。


    “師兄想怎麽處理?”胡青寒麵不改色的問。


    “賠錢!”張衝口水都快噴到胡青寒臉上了。


    “老子埋在這裏的那具屍體資質上佳,被你和李上白那狗曰的給壞了,八百兩銀子你二人照價賠償!”


    “沒有那麽多錢。”胡青寒說。


    “沒有那麽多!”張衝眯眼看著他,“這地方偏僻,我就算不敢殺你,但是斷你手腳還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結仇的就師兄一個人,師兄真斷了我手腳,肯定脫不了幹係。”胡青寒淡淡的說。


    張衝是沒想到,胡青寒還有幾分臨危不亂的膽識。一般人十五六歲的年紀,早就被他嚇得不輕了。


    看到胡青寒不受威脅,他改口說:“其他我就不說了,屍體上的那個東西,你必須給我交出來。”


    “嗯?我不明白師兄在說什麽。”


    對於他的迴答張衝似乎早有所料,隻聽他說:“別裝傻了,銀子我可以不要,屍體給我弄壞了,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那東西你必須交出來。”


    “師兄是指什麽?”胡青寒疑惑的問。


    “師弟區區灰衣弟子,想來在門派中也沒有什麽關係吧,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今天不能動你,不代表我以後也沒辦法弄死你!”


    “師兄到底在說什麽。”胡青寒搖頭。


    他不知道張衝是故意想訛他,還是真的丟了什麽東西,可他的確不知道。


    “既然師弟這麽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了。”


    說完後,張衝一個箭步向前跨了出去。


    胡青寒下意識的讓開,但發現對方並非衝他過來,而是直奔他的屋子,走近後一腳踏出,石門第二次被人踹開。


    張衝衝了進去,胡青寒在外麵看到,對方在他的屋子裏四處翻找,不但將桌椅板凳全部弄亂,就連他的鍋都給掀了。


    還好他的屋子簡單,對方隻是翻找了一陣就出來了。


    這次張衝直奔胡青寒而來,還沒有靠近就一巴掌抓向了他的脖子。


    胡青寒終於變了臉色,想也不想的鼓動內力一拳轟出去。


    “啪!”


    張衝修長的五指,將他的這一拳給握在掌心。


    隨著對方往上一轉,再一撇,吃痛之下胡青寒踮起了腳尖。


    “東西呢!”張衝惡狠狠盯著他。


    這麽近的距離,對方眼中閃爍起了寒光。


    “欲加其罪,何患無辭。”胡青寒依然沒有懼意。


    隻要這張衝不是傻子,就定然不敢傷他。


    因為張衝的事情,是他和李上白告發的,如果張衝前腳剛接受完長老的盤查,後腳胡青寒就出事了,對方絕對逃不掉。


    可怕就怕,這張衝不太聰明呀。


    “小雜種,不說出來我一腳踢碎你的狗蛋!”張衝殺機閃爍的說。


    就在胡青寒思量要用什麽法子,才能先讓對方冷靜時,他後方突然傳來了一道嚴肅的聲音:“你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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