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墮以為接下來的道路不會再遇見熟人的,?可老天爺總喜歡給她安排別樣的驚喜。

    隻要翻過一個山頭就能到的地方,未曾想會隔著大老遠看見了,正被一群魔修圍堵的青雲派弟子。

    她本不想多管閑事的,?卻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時,不得已出手相助,?更不忘斂去身上魔氣。

    “許顏師兄,是我。”她喚的不再是那生疏的許道友而是許顏師兄,便相當於承認了他之前的猜測。

    此時正用大紫金混沌鐵錘一錘捶爆一個魔修腦袋,?致使腦漿血漿迸裂的許顏在聽見一道清媚入骨的女聲時,?瞬間腎上腺素狂飆。

    當他坎坷不安地轉身後,對上的是一張宛如盛放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

    “白道友,是你,?你真的迴來了。”他想要朝她走近的時候,又恐他現在這副尊榮會嚇到她,?先是給自己使了幾個除塵術,又換了一件幹淨的白色袍子才朝她靠近。

    男人的纖纖君子體型因為她之前說的一句話,再度變成了之前的體型,?唯獨人仍是白的,?並非是黑的。

    “白道友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還有我知道你肯定沒有站在魔族的那一邊。”此時此刻的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和她說了,可是真正見到的時候,?卻嘴笨得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嗯,謝謝你相信我。”白墮將帕子遞過去,抬眸與他對視,“不過我此次前來,是打算和你們告別的。我想告訴許顏師兄的是,?你值得擁有更好的,還有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並未接過絹帕的許顏瞪大了眼珠子,滿是不解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師兄值得擁有更好的女子,而不是吊死在我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修身上。”甚至這個魔修還不知道欠了多少感情債。

    “我許顏從未介意過白道友是魔修,而且我知道你便是我的那位小師妹,第五寂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與混賬,小師妹不值得為他難過。”察覺到不好的許顏想要伸手牽住她的時候,卻被那人側身閃過,就連他的手指也隻是堪堪碰到了她的衣角。

    難得地,白墮沒有否認,也沒有多說什麽,隨後化為一縷青煙離開。

    在她消失的地方,還放著幾瓶驅除魔氣的白玉小瓷瓶。

    先前和魔修對戰的許瑜見他哥突然紅了眼眶,額間青筋直冒,擔憂的走了過來,“哥,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他往周圍看了好幾眼,都沒有看見半個人影,不禁懷疑他哥是不是撞鬼了。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強撐著一抹哭比笑難看的許顏撿起地上的丹藥,又轉身看了眼那已經化成一團血霧的魔修,拳頭捏緊,目光透著堅毅。

    “白道友,這盛世終會如你所願。”

    與之道別,又送了幾瓶丹藥的白墮並未聽見他隨風傳來的那一句話,反倒是帝厄喋喋不休得像是那燒開了水的茶壺口。

    “本大爺有時候很奇怪你的做法。”

    “哦,何來的奇怪。”白墮眼梢微挑,帶著幾分好奇。

    “你之前說,不想連累你的好友和那位小師侄所以才不願意現身和他們相見,可是另一個男人,你又為什麽選擇見麵了。”這個問題,他思考了那麽久,都猜不出個理所然來。

    “因為他們是不同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是染著些許笑意的。

    “何來的不同,難不成是因為你喜歡那個黑大壯嗎。”

    “閉嘴,你給本宮好好吃你的果子去。”喜歡嗎,自然不是,頂多是歉意。

    “好好的一條鱷魚,怎麽就想不開的長了一張嘴。”

    正在嚼果子的帝厄:“???”

    後麵的半段路程,倒是未遇見那些熟人了,也令她的腳程加快不少。

    白墮在迴到藥王穀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撐著一柄天青色油紙傘,行走在杏雨斜斜中朝她走來的青衫男人。

    也不知道男人在這裏等了她多久,又是如何得知她會來的。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嗓子眼像是被什麽異物給堵得難受,握著傘柄的手攥得骨節泛白。

    “夫人你迴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離開藥王穀的時候我有多擔心你。”並未注意到她反常之色的鹹陶不過是當她心情不好,外出散心歸來罷了。

    他伸手牽她的時候,卻被她躲開了。

    她下意識的一個小動作,卻令男人眸中暗沉加深,掩於袖袍下的兩指則摩挲著剛才觸碰到的溫度。

    “嗯。”縱然此刻的白墮早已按捺不住想要殺他的心,卻也能分得清優劣等勢。

    此地不但是他的地盤,就連他們之間的修為也有著一條不可逾越的天塹。

    “不知夫人這段時間裏去了何處?為夫不是告訴過夫人,要讓夫人在藥王穀裏待

    著嗎。”話到最後,男人的那抹溫柔更像是能擰出水來。

    對於恢複了全部記憶的白墮而言,此刻的他更像是一隻亮起帶毒尾針的毒蠍子,更趁著獵物稍不注意便給予她致命一擊。

    “我嫌在藥王穀裏待著無趣,便出來了。”幹巴巴地解釋,不但騙不過自己,更騙不過那人。

    “那麽是夫人一個人出來,還是有幫兇。”突然朝她靠近的鹹陶撩起她的一縷發絲,他明明是詢問,卻令白墮感覺到了遍體生寒。

    對於他的觸碰,白墮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輕顫了顫,她的一丁點兒違和反應,也換來了一句。

    “小白是不是恢複記憶了,所以你才想要迴來殺我。”貼近她耳邊的輕笑,直令白墮毛骨悚然,手中黑骨傘內的亡靈也開始叫囂著鮮血的灌漿,藏在袖中的匕首已然出鞘。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放任我進來,甚至是靠近我。”冷笑一聲的白墮將捅進他腹部裏的尖骨刀往裏攪拌。

    未等她想要將他的心給掏出來看看到底是黑是紅的那一刻,疼,她感覺到了滅頂的,不但是身體,更乃至是靈魂的疼朝她席卷而來。

    隨著手中尖骨刀落地的那一刻,她怎麽就忘了在她轉世之時,她的身體到底是被誰保管了近千年。

    “因為我在賭,賭那麽久了,小白的心裏是否會有我的一席之地,可惜的是,我好像賭輸了。”好比他在她的眼裏,一直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輸家。

    “反倒是小白過了千年,都仍是如此的單純,不過單純點也好,我就是喜歡小白的單純。”唇角噙著一抹笑意的鹹陶將她抱起,往竹屋裏走去。

    那裏,放著他準備好的絕情忘憂陣。

    之前給她準備的陣法都是略顯殘缺的,不完美的,這才會導致她的記憶會被尋迴。

    不過很快,他們就會離開這裏,到一個全新的,沒有任何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孩子,對了,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隻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還未出生就走了,否則他也不會收留好友的孩子,更任由那個該死的孩子玷汙了他的小白。

    鹹陶想到了那人路上的層層殺陣,唇邊笑意漸深。

    你看,輸家注定一輩子都是輸家,更是一個死無全屍的可憐鬼。

    另一邊的邊禹之在聽到他說的“孩子”時,無論真假他都趕往無極門一探究竟。

    此舉

    ,正是中了對方設下的圈套。

    白霧籠罩的密林中,影影綽綽的人頭從外看來,就像是一隻隻張牙舞爪的鬼手。

    “大名鼎鼎的佛子終於來了,可真是讓我們哥幾個好等啊,桀桀桀。”為首的炎魔率領其他魔將將他困住,手中人骨杖往地上一震。

    隻見地下瞬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已經變異了的魔兵。

    “想要貧僧的命嗎,也得要看你們是否有那個本事。”即便身處劣勢,邊禹之的臉上仍是掛著悲天憫人的笑意。

    果然,這才符合那人的一貫作風。

    此時,一處由九宮十二陣,誅仙劍陣組成的竹屋迷陣山穀中。

    正準備同先前如法炮製將她記憶全部抹去,並替換成他們美好迴憶的鹹陶還未來得及動手,便察覺到他設在院外的陣法被人破了,來的更不隻是一人。

    是他們發現了嗎?還是有小老鼠偷跑了進來。

    很快,隨著陣法被破,形如遊蛇的黑血藤也藏於暗中,宛如那啃人腳趾的老鼠。

    推門進來的第五寂在看見換上了月白長裙,披散著頭發,額間,雙手和雙腳上皆綁著一條紅繩,躺在一張由血浸染的萬年寒冰床上作為陣眼的白墮,終是徹底接受了,他的父親已經瘋了,更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的事實。

    即便如此,他仍是想要規勸他一句,“父親,迴頭是岸。”

    “何來的岸,又何來的頭。”正用心頭血繪製朱砂陣的鹹陶輕嗤一聲,並溫柔的撫摸上白墮安靜下來的眉眼。

    “很快,我就會和小白永遠在一起了,我們還會再次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因為第一個孩子,是一個還未成型便被他害死的。

    他為了複活那個孩子,更懇求了無極門主持給他換來一座養魂,聚魂之地。

    “父親,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還有小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不是你的所有物。”可是他的憤怒與嗬斥,注定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她是我的,隻能是我的。”彌漫在男人周身的殺氣極重,更摻夾著刺骨陰寒。

    事已至此,第五寂隻能朝身後做了一個揖禮,緊咬著牙根,一字一句道:“我父親暗中與魔族合作,證據確鑿,還望諸位宗門與長老為九州大陸除此大害!”

    “哪怕你是我的父親,我也絕不姑息你的所作所為!”說罷,第五寂吞下了一枚不知從哪裏得來的,能令自己修為瞬

    間提升好幾個境界,卻在使用後使得修為下降的越階丹服下。

    手腕一轉,裹挾著磅礴殺意的水寒劍帶著勢如破竹之勢朝他命門攻去,另一隻手,手心凝聚寒冰針為攻勢。

    “魔族又如何,人族又如何,不都是一樣追求大道的存在嗎。”第五寂帶著毀天滅地的劍勢不過被男人抬手間輕易化解。

    更殘忍的讓他們明白了,何為天塹。

    誰知第五寂的那一招不過是虛晃,而他的真實目標是白墮。

    當鹹陶發現自己中了計後,卻被其他幾人給纏住分身乏術,即便他們之間的實力天差地別,但咬人的虱子多了,也難免令他頭疼。

    “給本尊放下她!”

    得手後的第五寂並未戀戰的飛速逃離此地,可他的此舉卻大大激怒了那早已陷入癲狂之態的男人,形如觸手的血藤也發了瘋一樣攔住他的去路。

    若是生物在被砍斷一肢後會察覺到少許疼意,可是藤蔓不同,他們就像是一群完全不知滿足的水蛭。

    一手抱人,一手揮劍砍山海的第五寂深知他現在在這裏多待一秒就是多一分危險後,立即調動身上所有靈氣,隻為了逃離這個由黑藤形成,並妄想將他囚禁,絞殺的牢籠。

    “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諸位掌門了!”

    聽說那一天,三大宗,六大門派與四大家族的人聯手,都未能攔得住那人,反倒是損失慘重。

    並不知道那天情形的白墮在醒來後,便發現她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天青色流蘇,紫檀木小幾上的青玉瓷中斜插著幾朵用靈力提前催開的牡丹。

    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身上軟綿無力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嗓子眼也幹涸得像是冒煙一樣。

    未等她驅使魔力給她倒一杯水,坐在床邊,察覺到她醒來的第五寂先是扶著她坐起,又在她的身後給她墊上一方軟枕,才將水遞到了她的唇邊。

    “先喝點水。”

    羽睫輕顫的白墮接過水後卻沒有喝,等過了許久,方才抬頭:“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還蠢。”

    若是她能稍微聰明一點,她是不是就不會在同一個人的手上栽倒那麽多次。

    “小白為何要如此貶低自己,我記憶中的小白可從來不會這樣說自己。”第五寂見她臉頰處黏了一綹發絲,伸手想為她別在耳後,卻被她下意識的躲過。

    “你也說了是你記

    憶中的,何況………”何況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更是一個蠢得無可救藥的人。

    這一次若非是他帶著人趕來救她,那麽等待她前來的肯定是記憶被清空,再次淪為玩物的存在。

    “你不要多想,你隻要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白墮唇瓣微張了張,卻連自己想說什麽都不知道。

    “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守在外麵,若是有事,記得喚我,還有不要多想。”嘴裏皆是苦澀的第五寂知道現在的她,不是那個眼裏全裝著他的小白,而是千年之前的魅魔。

    她喜歡的人,也自始至終是那位千年之前的大自在殿佛子。

    他轉身間,他感覺到有一隻白皙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袂,迴頭對上的是一張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的小臉,喉結滾動一二,道:“可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你知道禹之現在在哪裏嗎。”因為此刻的她,總是心有不安,好像他在她沒有看見的地方正發生著什麽危險一樣。

    “大師正駐守在八仙鎮中,等小白身體好了,我就帶小白去找他可好。”但他知道他說謊了,這才沒有勇氣對上她的視線。

    “是,是嗎。”可她為何就是不願意相信,就連心髒也像是被人給攥得喘不過氣來一樣。

    此時被他們提到的邊禹之正被數十個出竅期與元嬰期魔修團團圍住,他本以為先前的炎魔便是埋伏者,誰知道他們不過是開胃小菜。

    好啊!那人可真是大手筆!

    “你們想要的不正是貧僧的這具軀體嗎,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命拿。”轉動著手中佛珠的邊禹之唇角微勾,身上金光大盛。

    聽說就連那天的晚霞都是金色的,空氣中彌漫的厚重血霧即便過了半個多月,都仍是不見半點兒消散。

    正陽城中,由於魔族的大肆攻城,致使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化不開的憂愁。

    “你們聽說了嗎,佛子與數十位魔修同歸於盡了。”步履匆匆的兩位修士忍不住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事。

    “此事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是因為我們修道者裏麵出現了叛徒,佛子是被那叛徒出賣給魔修才會走的。”

    “天!要是讓老子知道那個魔修是誰!看老子不將那龜兒子給砍了!”

    剛養好傷出來走動的白墮,冷不防聽見的就是那麽一個噩耗,若不是身旁的第五寂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她現在

    說不定早就軟成一灘爛泥了。

    “他們說的不是真的,是假的對嗎。”握著男人手臂的才不至於滑落在地的白墮在此刻,已經帶上了哭腔。

    唇瓣緊抿第五寂並未直麵迴答她的問題,隻是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道:“小白若是難受的話便哭吧。”

    “本宮,本宮才沒有哭呢。”她嘴上雖在嘴硬,那順著臉頰滑下的淚珠與不時發出的嗚咽聲卻是反駁不了的。

    “是他!是他殺了禹之對不對!”

    至於那個人是誰,彼此都心知肚明。

    五月六號,多雲轉陰。

    知道她要離開的時候,第五寂問了她一個積壓在他內心深處許久的問題,“小白,你喜歡過我嗎。”

    正在院中折花的白墮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將那朵牡丹花別於髻發間,方才迴答:“是喜歡過的。”

    隨著她話落的是男人上前一步將她擁進懷裏的動作,以及在她耳邊響起的一句,“我也喜歡你。”

    那麽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她說過喜歡,可惜的是來得太遲了。

    “嗯,我知道。”等白墮養好傷後,不顧他的再三勸阻,獨自來到了藥王穀,並屠殺了裏頭的所有生靈,好像是要將所有的憤怒盡數發泄出來。

    先前受了重傷的鹹陶聽到藥王穀發生的動靜後,顧不上傷口的迸裂,強撐著走出了洞府。

    此時的穀中早已是血染大地,迎麵拂來的清風都摻夾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再往前走,見到的便是那身著朱紅長裙,手持黑骨傘朝他緩步走來的女子。

    鹹陶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那些話臨到嘴邊,卻是無論如何都難以吐出,唯有溫柔地注視著她。

    “是我做的,你現在是不是很憤怒,很想要殺了我給他們陪葬。”撐著黑骨傘的白墮看著那與她遙遙相對的男人,唇角上揚至諷刺的弧度,偏生她撐傘的手有著一絲細小的顫意。

    誰知換來的是男人的一個搖頭,“這是他們命裏的劫,我不會怪小白的。”

    “嗬,你可真是大度,不過本宮真為他們感到可憐,居然會選了你這樣的人當穀主。”一句冷諷從她唇邊溢出,當下在不願與他廢話,手中五指成爪朝他攻去。

    “很快,本宮要殺了你給禹之償命!”

    這一次的鹹陶非但不躲也不還手,更出乎意料的將他身上的護體真氣全部撤去,

    並將他的命門徹底暴露給她。

    “為什麽你不還手?”若是他反抗,或是躲避的話,她還不會問出這句話。

    “因為你是小白,我曾經發過誓,永遠不會有對你拔劍相對的那一天。”男人的臉上依舊掛著她熟悉的溫柔笑意。

    “嗬,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對你感到內疚!”

    “我從未這樣想過,其實我一直想要問小白一句,為什麽你總是看不見我的存在,無論是之前的邊禹之,乃至是後麵的第五寂,好像他們在你的眼裏都比我重要。”他說話間,便將那顆蘊含了他所有修為的妖丹送入她體內。

    因為她的身體曾被他的心頭血溫養多年,早已熟悉了他的氣息,這才沒有出現任何排斥反應。

    “這便當做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份禮物,還希望小白不要在拒絕才好。”

    他知道這一次的他再沒有機會將她囚於掌心之中,方才選擇了這個能令她永遠記住他的方式。他在消散的那一刻,不忘化為一縷清風附在白墮耳邊。

    嗓音一如初見:“真好,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小白。”

    “還有,我愛你。”

    直到今天,白墮才知道鹹陶是半人半妖的存在,好像那麽久了,她一點都沒有了解過他。

    隨著鹹陶化為點點星光消亡的那一刻,屬於大乘期的天雷劫也來了。

    周邊離得近的妖獸皆是紛紛躲避天雷渡劫之地,這也是自從千年前的那場大戰後,第一次有修士飛升。

    撐過了,自從脫離□□凡胎飛升上天,敗,不過是與那人一樣化為點點星光消弭於九州大陸。

    緊咬著牙根,將儲物空間裏所有防護法器盡數扔出的白墮在迎接天雷劫的時候,聽見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抬眸看去,原來是剛趕來的第五寂,茹魚魚,蕭安,黎征,許顏等人。

    她還聽見了第五寂朝她喊的一句,“小白,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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