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說了不迴國師府,?可那駕車的馬夫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的從國師府的那條路經過,並且還放慢了速度,似乎就在等著他的一個迴心轉意。

    可是直到馬車離去很遠,?都仍未見那人睜開眼,更甚是開口的時候。馬車夫卻感覺到車輪底下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等他停車去看時,又並未見到任何擋路的石子或是藤蔓。

    心想,有可能是他剛才看錯了。

    可是當他重新駕駛馬車離開的時候,?卻又感覺到車軲轆被什麽東西給卡住了,?也在此時,馬車內傳來了一道清幽之聲。

    “可是馬車出了什麽事?”白墮見馬車停在原地許久後,不禁掀簾望去。

    “迴大人的話,?剛才車輪子不小心卡到了一根野草,奴才現下已經處理好了。”等馬車夫重新駕駛馬車離開時,?卻發現車輪處並沒有半點兒異樣。

    甚至不由令他懷疑,剛才的那一切是否隻是一個錯覺。

    此時的國師府中。

    躺在美人竹編躺椅上的鹹陶察覺到那人離開後,那條藏在袖中的黑藤蔓也正在討好地蹭了蹭她的手腕,?並不時鑽出袖袋,?往那盞已經放涼的龍井綠茶杯裏鑽去,?直到聽見緊閉的房門,?發出“嘰呀”一聲聲響,方才受驚的鑽了迴來。

    端著一盅糖蒸酥酪進來的桃在說話前,?還不忘往周圍看了好幾眼,生怕會被什麽髒東西給纏上一樣:“夫人,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埋伏在二小姐迴家的路上了。”

    “嗯,真乖,?這是賞給你的。”聽後,鹹陶倒是心情極好的抓了幾顆金瓜子扔給她。

    “奴婢多謝夫人賞。”當桃紅見到這幾顆金瓜子,亦連眼梢間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隻覺得夫人雖是不得寵,性子又比之前變得陰暗不少,可給的賞錢也完全是之前比不了的。

    正當她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腳底下被什麽濕漉漉的,又帶著刺的東西給纏住了腳,本以為是不小心勾到了什麽藤蔓,並打算彎身去取的那一刻。

    未曾想映入她眼簾的會是一截蠕|動得像條黑蛇的藤蔓在纏著她的腳,那幾根藤蔓見她注視後,不僅不怕,更用那布滿了倒刺的藤蔓刺進了她的皮膚中。

    尚未等桃紅恐懼地發出一聲尖叫,隻見那根藤蔓瞬間分裂出諸多細長藤蔓,並形如困牢將她死死纏住。更在她聲音即將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其中一根藤蔓捂住了她的嘴,另一

    根藤蔓則將她往黑暗中拖去。

    隨即不大的空間中傳來了利齒咀嚼骨肉的聲音,空氣中還彌漫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直到那風一吹,一揚,便了無蹤跡。

    很快,當房間裏的咀嚼聲停止後,隻見臉上失了血色的桃紅正瞳孔呆怔的推門往外走去,而她的手上還端著鹹陶未曾動過分毫的糖蒸酥酪。

    “你以為你知道了那麽多後,我還會留你嗎,蠢貨。”輕笑一聲的鹹陶伸手撫上那飲了血,越發黑得泛亮的藤條,眸中寒意增生。

    不過這節奏,比她預想中的要慢得多了,以及那人的態度更是令她惱羞成怒。

    簷外杏雨斜斜,朦朧了畫中人視線,也暈染了一圈綠水春波。

    而遠在馬車中的白墮突然察覺到了一絲靈力的波動,隻是那抹靈力來得快,去得也快,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錯覺。

    像極了抓不住的清風,稍不留意就散了。

    衣服上沾了少許雨漬的白墮並未迴國師府,而是去了就近的墨硯家。

    “師父,可是你的身體不舒服?還是這些菜色做得不合你口味?”與之同桌吃飯的墨硯見他隻是端著碗不下筷子時,整個人莫名覺得有些不安。

    “並無。”眼眸半垂的白墮說完,便夾了一筷子芹菜炒牛肉,隻是當這些菜吃在嘴裏的那一刻,總給她一種味如嚼蠟的錯覺。

    先前突然出現的一抹靈力波動,本應該在十年前便被大火給燒死的陳東一家人?以及他為何會那麽巧的遇見黑洞一事,都詭異得令人反思。

    若是將全部的事情疊加在一起,便像極了一張密集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大網。

    “合師父的胃口就好,不過師父在欽天監住了那麽多天,是否也得要迴去看一下師母了,而且師母現在還懷有身孕。”墨硯雖知他一個當人弟子的不方便摻和師父的家中事,可也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二。

    “嗯。”聽他提起後,白墮方才發現他已經很久沒有迴去了。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不迴去?難道隻是怕麵對她的質問嗎?還是不敢麵對她對他的感情嗎?

    在天徹底暗下來的那一刻,淅淅瀝瀝下了許久的雨水也終是散了。

    新換了一件月白色直襟長袍的白墮正站在簷下,並伸出手接住那往下掉落的雨滴。

    許是夜裏風涼露重,連帶著他的周身都泛起了幾縷寒意,白墮正欲轉身迴房間,便聽見了

    一道形如山穀黃鸝之聲至不遠處傳來。

    “國師大人。”

    “嗯,可是有事?”白墮見到一個眉眼生得同墨硯相似的少女攔住他的去路時,略一思索便能猜得出來人是誰。

    “是,隻是墨荷最近聽說國師大人失眠,便親手做了一個安神的香囊送給國師大人,還希望國師大人不要嫌棄墨荷的手藝過於粗糙才好。”說完,便臉紅紅地將那繡著銀線蘭鶴的天青色香囊遞過去。

    白墮隻是看了一眼便收迴了視線,並未多言地轉身離開。

    更同府裏下人拿了一柄油紙傘,抬腳往國師府走去。

    一味躲避也不是個辦法,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

    “國師大人。”墨荷見他遠去,並想要追上去的那一刻。

    卻見到了從轉角處走來的大哥,當即收迴了腳,喚了聲:“大哥。”

    “小妹,你怎麽在這裏?”本過來找白墮的墨硯在看見小妹出現在客房的時候,也有些詫異。

    “我隻是剛好路過而已。”墨荷見他抬腳往室內走去時,複道:“國師大人剛才迴家去了。”

    “迴去了嗎。”伴隨他這一句話落的是半空中飄灑而下的朦朧雨勢,簷下掛著的一盞朱紅燈籠恰被寒風吹滅。

    前麵撐著一柄油紙傘歸家的白墮見到還未收攤的糖炒栗子,鬼使神差的朝他走近,道:“麻煩店家給我裝一份。”

    “好嘞,還請客人稍等。”帶著寬大帽簷的老板在他出聲的時候,身子不受控製地輕顫了顫,隻是那幅度少得微不可見。

    “一共十五文銅錢,客人拿好,小心燙。”

    “嗯。”當白墮提著那包糖炒栗子遠去時,原先賣糖炒栗子的小販突然渾身抽搐得倒地不起。

    直到過了許久,才看見幾根黑色藤蔓從他的腳底,身後鑽出,空氣中除了少許焦糖香後,還摻加著幾縷細不可聞的血腥味。

    那幾根黑藤更尾隨著白墮不放,就像藏於暗中的,並生於陰暗潮濕處的食齒鼠。

    當歸家後的白墮看見簷下掛著的一盞燈籠時,心下頓生苦澀。

    推門進去,見到那還未睡的鹹陶正靠在美人竹編躺椅上,翻閱著手中的人倫大統賦一書,聽見門邊傳來的聲響時竟是連眼皮都未掀,明顯仍在氣頭上。

    摸了摸鼻尖的白墮有些心虛的朝她走近,道:“對不起,這幾天是我冷落了你,你若是對我有

    氣也是應該的。”

    “我知道最近小白在忙,而且我並不覺得小白冷落了我,你不是還經常給我送來不少吃食和小玩具嗎,更是為了能讓我們早點離開這裏,而不眠不休的搜尋著資料嗎。”將書籍合上的鹹陶起身朝他走近,並將手覆上他濃墨染就的黑眼圈上。

    “反倒是小白已經多久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即便你在想迴去,也萬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何況這個夢境,本就是由她一手促成的。

    “我最近都有好好睡覺,反倒是禮物什麽的隨時都可以送,可都必須得要人過來了才能稱得上是心意到了。”

    即使他們有過了一次肌膚之親,可白墮仍是不太習慣同她靠近,當即剝了一顆去殼的糖炒板栗到她嘴邊。

    後者沒有伸手接過,而是直接就著他的手咬下,舌尖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舔到了他的指尖。

    被嚇得一個哆嗦的白墮立刻將手收迴,道:“過段時間我有空,我帶你去江南玩怎麽樣。”

    既然長安沒有他想要的線索,倒不如去其他地方碰一下運氣。

    “好,聽你的。”難得的,鹹陶並沒有太為難他,隻是提出了一個要求,“不過今晚上.你要陪我睡。”

    白墮本想要拒絕的,可是對上她失落的眸子和微咬的紅唇,又聯想到他最近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遂道一個“好。”

    當二人再次同榻而眠的那一刻,竟是誰都不見得有多少睡意,更任由尷尬在周邊蔓延。

    “如今孩子有幾個月了?”當話才剛脫口而出,白墮便忍不住狂扇自己幾大巴掌,瞧他問的都是什麽鬼問題啊。

    甚至他能感受到身旁驟然下降的冰點,以及那牙根緊咬的聲響,當下腦子迴神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晚安。”

    他也不理會那人是否會迴話,便大被蓋過頭。

    等過了許久,久到白墮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方才察覺到有人湊在他的耳邊,道了一聲,“晚安。”

    隻是臨近半夜,本已經歇下的白墮卻被喚進了宮裏,就連府裏養的一隻公雞也不知因何緣由開始了打鳴。

    “不能不去嗎?”將人給摟進懷裏的鹹陶見他要走後,漆黑的瞳孔中快速閃過一抹殺意,本藏在床底下的黑藤也迅速往他的袖袋裏鑽去。

    “許是欽天監那邊出了什麽棘手之事,若非大事,陛下也不會在三更半夜裏無緣無故喚我進宮的。”打了個哈欠的白墮

    自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為了寬她的心,繼而湊過來吻了她的額間一下,道:“我去去就迴,不會耽誤太久的。”

    “那你記得要早點迴來。”鹹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現在為女性,就連她的性子也開始變得往多愁善感,甚至是多疑發展。

    “嗯,會的。”

    “那小白親我一下可好。”

    可是未等白墮點頭或是拒絕時,半撐著身子起來的鹹陶已經吻上了他那張泛著少許涼意的紅唇。

    那吻很輕,輕得就像是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並聽見她說:“記得早點迴來,我在家裏等你。”

    白墮喉結微動,後點頭“好。”

    等他走出府外,便見到外麵停有一輛馬車,亦連他的瞳孔中轉瞬即逝過一抹疑雲。

    同時他這一次去的不在是禦書房與青雲殿,而是天子寢宮。

    甚至他還未推門進去,便聽見了從窗牖裏飄出來的靡靡之音,前麵帶他來的小黃門也全部消失了。

    推門進去後,鼻尖遂先聞到了味極濃的栗子花香,女子的huang愉之聲也隨之鑽進了他的耳朵裏,連帶著他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阿墮來了。”停止了動作的衛清元見他來後,隻是隨意披了件外衫便朝他走來,亦連龍床之人嬌媚動人的妃子也被遺忘了。

    “不知陛下深夜喚微臣前來,可是有何事。”白墮在無意中掃了他那氣勢洶洶的小兄弟一眼,當即低下了頭看著地板。

    “朕喚阿墮來做什麽,難不成阿墮還不明白嗎。”輕笑一聲的男人勾起他的下頜,隨即溫柔地吻下。

    “也不知道阿墮最近用了什麽香,竟勾得朕的眼中都隻有阿墮一人,就連後宮裏的那些嬪妃都及不上阿墮一人爾。”隨著吻落的是白墮被男人帶著落入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原本躺在這張龍床上的嬪妃早已不知所蹤,就連身下微濕的床墊也速度的換了新。

    “陛下您在開什麽玩笑,微臣可不好男色,而且微臣已經娶妻了。”心下一個咯噔的白墮不安的伸手推開即將欺身而上的男人,更覺得此刻的他很危險。

    就連腦海深處,也正傳來了一陣陣宛如針紮般的疼。

    “朕也不好男色,朕好的不過是阿墮一人,何況你我二人都已經好了五六年,阿墮還在害羞什麽。”衛清元以為他是想要玩欲迎還拒的把戲,當下也由著他性子

    來。

    隨後撩起白墮的一縷發絲置於鼻尖輕嗅,輕嗤一聲:“當初的阿墮願娶林家女的原因不正是說想要一個孩子嗎,難不成阿墮在沾了女人後,就連和孤在一起的美好迴憶都忘了嘛,還是說阿墮尋了新的恩客。”

    “陛下您在說什麽糊塗話,為何微臣一句都不懂。”對上男人視線的那一刻,白墮覺得腦海中一直緊繃的那根線,斷了。

    原本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瞬間清晰了起來,還有原主為何會輕易中了藥,並迎娶了林嫻芙一事也形如一幅畫卷般攤開在他的眼前。

    原來當年競選國師的除了原主外還有其他兩位候選人,而原身在聽見前任國師更屬意另一個人的時候。當下心底變得扭曲,更在得知當初的太子,現在的永安帝對他抱著某種好感時並選擇加以利用。

    也就是所謂的用身體上位,並獲取他想要的一切,若是按照一般的定律來說,本就是各取所需,無可厚非。

    隻是原主千不該萬不該地喜歡上了這天底下最為薄情寡幸的皇家人,並且為了重新獲得他的注意力而開始同他後宮裏的嬪妃們相互爭風吃醋。更明裏暗裏給朝堂中一些模樣生得比他好的小官員下絆子。

    殊不知就是這樣,他才會越發惹得男人厭惡。

    而他願意娶林家大小姐為妻,不過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與給衛清元一個危機感,再加上他確實需要一個子嗣罷了。

    說起來,那位林家大小姐也是一個可憐人,好在,他們過來了,並阻止了悲劇的發生。

    “阿墮可是想起了什麽。”雙手被高舉過頭頂,並在男人湊過來親他的那一刻,白墮隻感覺到了無盡的惡心與怒不可遏,一雙腿更是掙紮著要將男人給踹下去。

    “你給我放開!”

    “若是阿墮喜歡這樣,孤不介意與阿墮嚐試一下。”隨著男人話落的他大手撕碎衣帛之聲。

    “滾開!否則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其實帝王有沒有真龍之氣護體,天底下應該沒有人能比鬼修與魔修更清楚了。

    甚至真龍之氣若是在昌盛之時,便可直接灼燒魔修。

    殿外。

    “之前爹爹不是說那位大人已經失寵了嗎?可我看著倒是一點兒也不像。”提著一盞宮燈候在外頭的小李子聽見殿裏頭傳來的聲響時,竟覺得那位大人的叫聲可真是好聽,就連他一個沒了根的男人聽著都忍不住臉頰泛紅。

    “你小子懂什麽,你就不覺得那位大人最近長得越發勾人了嗎,若隻是看背影,指不定都以為是誰家女扮男裝的美嬌娥。”被稱為劉爹爹是一個雙鬢染華霜的男人,人更曖昧的往那殿中掃去。

    “劉爹爹說得極對。”

    可殿中的場景並非他們想象中的桃色滿滿,反倒是狼藉一片,就連空氣中都還彌漫著一股連風都吹不散的血腥味。

    前麵用花瓶將男人砸暈,快速翻.牆出去的白墮沒有驚動任何人,而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張不知道用什麽皮料製成的地圖。

    同時他更不安地頻頻扭頭往身後看去,總覺得有什麽人在跟蹤他一樣。可是當他扭頭看去後,見到的隻有清風掃枯葉,殘花滿地揚。

    府中。

    先前在白墮走後,便在沒有睡意的鹹陶見他麵色蒼白的迴來後,頓時心下一個咯噔。

    “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她說著,便給他斟了一杯水過去。

    “沒什麽,我們現在連夜離開長安可好。”白墮說話的時候,就連手都還是抖的。

    原本遞給他的茶盞直接落地而碎,更濺了彼此一身茶漬。

    “嗯,還有你別怕,聽你的,我們現在就走。”鹹陶見他泛紅的眼眶時本想要安慰些什麽的,卻也深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何況這一切,不都是她一手策劃的嗎。

    很快,一輛馬車借著沉沉夜色離開了這座繁華的長安。

    隨著天亮來臨,被打暈在地上的衛清元方才幽幽轉醒。

    當他的手往後腦勺處一摸,便沾了滿手的濕血後,猩紅的瞳孔中皆是萬目睚眥,周身散發的陰戾之氣令人打從內心恐懼。

    “陛下,這是………”當進來的劉公公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及被打破了頭的陛下還有失蹤的國師大人後,頓時心下發涼。

    “好,倒是好得很啊!立刻派人將白墮給朕抓迴來,務必得要活的!”男人森冷刺骨的幾個字,似從牙縫中硬擠出來。

    在這一刻,衛清元能很清楚的分辨出此白墮非彼白墮。

    不過對比於前者,他更偏愛現在這位。

    伸出舌尖輕舔唇瓣的衛清元想到那人眼眶泛紅,杏眸含淚注視著他的那一刻,就連他內心深處的暴虐種子也鑽了出來。

    他不管他到底是誰,隻知道他對他很有興趣。

    隨著天邊徹底放

    亮,山間薄霧繚繞的林間小道中,一輛馬車正不急不緩的趕著路,走的也皆是人煙罕至的小路。

    身下墊了一層厚絨毛毯的普通馬車中。

    羽睫半垂的鹹陶撫摸著那枕著她膝蓋假寐的男人頭發,輕聲道:“若是小白信得過我,可否和我說下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沒有發生什麽,阿陶無需擔心。”他總不能實話實說,他一個男人差點兒要被另一個男人給捅了吧。

    此事不說他覺得惡心,恐怕就連聽著的人也感覺惡心。

    “我有些累了,阿陶讓我靠著睡一下可好。”有時候迴避話題的最好方法,便是裝睡。

    此舉雖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卻能暫時躲避當下的難題。

    “睡吧,我會等你想說的那一刻到來。”鹹陶看見他脖間的一抹紅痕後,隨即掩下唇角一抹冷笑。

    不過光是那麽一點兒還不夠,得要再多一點才行。

    若是不給他留下一點心理陰影,誰知道他會不會記吃不記打,還是說外頭的男人與邊禹之就真的那麽的好!

    甚至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早有預謀才對。

    這些事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很好地沒有偏離她的規劃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們二人的性別對換了過來,要不然她定然能借著他懷了她孩子一事而徹底賴上他,哪怕這個小世界破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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