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我迴來了嗎?”她說話時還往空蕩蕩的殿中看了幾眼。

    當年的人魔妖三界大戰時,?六魔三隕三傷,其中炎魔(司馬權)的修為降到元嬰後期,情魔(月嬌兒)元嬰中期,?影魔下落不明,而血魔與赤魔直接隕落。

    她本該是隕落的一員,?隻是不知道被什麽秘法給封住了最重要的一魂兩魄與屍首,方才能在千年後再次迴歸。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之態。

    更告訴了她有關於她當年隕落後,?因為魔族不敵人妖兩修聯手而被趕迴了魔界之中,?自從一過便是千年之久,同時另外兩魔卻是早已煙消雲散。

    可是當他們問她是因何隕落時,她竟是一問三不知,?就像是她的這一片記憶被人用術法給徹底竄改了一樣。

    若是修為低於她,或是高不了她多少的人自是不足為懼,?可怕就怕給她下禁術之人的修為高得遠壓於她。

    同時,她發現她的宮殿中總有幾個人喜歡過來蹭飯,簡直就是一到飯點就會準時端個碗過來,?就連那鼻子也比她養來看門的三頭地獄犬的要來得靈活。

    “你說我之前是正道人士,?並且還同時和好幾個正道修士糾纏不清一事,?為何我覺得那麽的可笑。”正側躺在天鵝絨毯上,?懷裏抱著一隻三尾白貓在擼的白墮覺得這條鱷魚說的話可真是既愚蠢又可笑。

    不說別的,就光憑她一個高階魔修,?又怎會去偽裝成那種弱小得形如螻蟻的人修,若不是她見它的血脈是罕見的上古血脈,又怎會與它簽訂了平等契約,而不是最廉價下等的主仆契約。

    “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如今不但修為受至於她,?就連它還在她的地盤上,便已經令帝厄難生反抗之意。

    “嗬,你想要本宮相信,那你也得要拿出一些確卻的證據來才行,否則下次再敢在本宮麵前胡言亂語,本宮可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好性子。”冷嗤一聲的白墮說完,便推門往殿外走去。

    說來,她都醒來那麽久了,都還未看一眼千年後的魔界是何等模樣了。

    等她撐著她那柄以狻猊為骨,取一蛇身九頭人麵,背生兩翼,其身烏青的相柳氏之皮為傘麵,上萬亡靈為魂的黑骨傘走出殿外後,正迎麵見到一個身著月白長衫,白玉簪的陌生男人朝她走來。

    白墮欲側身而行時,隻見男人率先攔住了她的去路,毛遂自薦道:“在下聽說魅魔大人正在廣招入

    幕之賓,不知大人你看我如何。”

    直到這時,白墮方才抬眸細細打量著眼前男子的相貌。

    男人膚如暖玉,一雙劍眉下是一雙令人如沐春風的柳葉眼,淺眸在望向她的那一刻,皆是帶著無盡溫柔,鼻梁高挺卻不顯淩厲,甚至是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與厭惡。

    “我模樣生得尚可入眼,修為同樣尚可入眼,最重要的是能對魅魔大人一心一意,這一生中更隻是忠於魅魔大人一人。”眸中帶著點點笑意的鹹陶抬起她的手置於唇邊親吻而下,姿態虔誠不已。

    “嗬,本宮怎麽不知道自己何時說過要招入幕之賓了。”?白墮收迴她的手,看向他時更帶著審視。

    “可別說你是認錯了人,畢竟情魔與我的容貌相差無幾。”

    “小生即便是將其他人認錯了都不會認錯大人的,還是說大人在懷疑我對你的忠誠度。”

    “嗬,忠誠度,在這子非子,母非母的魔界中你和我談忠誠度,你不覺得可笑嗎。你我二人不過初識,你又憑何讓我相信你對本宮有什麽忠誠度。”唇邊溢出一抹冷嗤的白墮說完,便轉身離開。

    “時間會證明,我隻對你忠誠。”這一次的鹹陶雖未追過去,可那句話卻是一字不落的進了白墮耳邊。

    卻隻令現在的她覺得可笑。

    等撐著黑骨傘的白墮正打算前往主城中,卻被一輛用兩隻皮毛為宮青,樣似牛,其叫聲如嬰兒啼哭的犀渠拉著的一輛由黑鐵灌注而成的馬車攔住了去路。

    隨即見那掀開血紅藍紋蜀錦的紅衣少年對她出聲道:“上來。”

    白墮隻是掃了他一眼,隨後收傘入內,接過他遞過來的一碟豆沙餡月餅後,問:“你是怎麽知道我今天會出來的,可別說我的宮裏都安裝了你的眼線。”

    “難能啊,我隻是想著你從醒來後肯定會想要出來走動一二,便提前派了黑鴉每日蹲守在你宮外,等你出來的時候在迴稟給我。”邊禹之見她隻是吃了幾塊便停下了手,複道:“可是這月餅做得不合你心意。”

    “不是,隻是有些太甜了。”說著,白墮便放下那塊隻咬了一口的月餅,並掀簾往外看去。

    聞言,邊禹之也拈了一塊進嘴裏,發現味道仍是和她以前要的甜度一樣。

    “可我吃起來卻和以前並無兩樣。”

    因為魔族嗜血也嗜甜與辣,就連他們這裏做的菜都會往裏加糖,更甚是割裂成了兩種極端。

    不是甜得酣人,便是辣得火冒三丈。

    淺金碎陽籠罩下,身旁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身後背著一柄由布條纏住劍身的劍客正似有所感的朝那輛漆黑的馬車上看去時,卻正好見到那主人將手放了下來。

    “阿複哥哥你在看什麽啊。”身旁膚色黝黑,紮著滿頭彩色小辮的魔族少女不滿他的走神,而伸手遮住了他的視線。

    青年唇瓣微抿,卻不作聲。

    想來,剛才隻是一個幻覺罷了,畢竟那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放下簾子的白墮看著邊禹之突然湊過來的臉時,直接將他臉給別到一邊去,隨即撩起一縷發絲置於指尖纏玩。

    說:“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你嗎?”

    “為何?”

    “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我要是和你在一起,人家難免不會以為我們是兩姐妹。”

    “我們二人本就是隔了好幾房的表親戚,本尊模樣生得好看,不正適合小白帶出去嗎。”對於這個問題,邊禹之也十分好奇。

    更好奇的是她為何同他有了婚約後,竟是棄他而擇那位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可我不喜歡還養了好幾房魔妾,就連私生子一拉出來都能拉出一個營的男人。”說完,她還翻了個白眼,並拈了一塊豆沙餡月餅堵住了他的嘴。

    “你不也養了好幾房男侍嗎,再說了我們這裏相互換侍妾睡,乃至相互贈送枕邊人不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難不成小白睡了一千年後,就連腦子也睡得有些不清楚了。”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再說了魔族美人那麽多,哪怕是你一天換一個睡都睡不完,又何必總是惦記著我。”何況她一個人瀟灑度日多好,為何還要找一個人給她來氣受,哪怕是一人睡一個宮殿,各自擁著自己的美人入睡也不行。

    而她更清楚的明白,他並非是喜歡她,他想要的隻不過是一個擁有高階魔族血統的繼承人罷了。

    許是她不想再與他多言,當即掀簾下了馬車,隨後撐著那柄黑骨傘往那最為熱鬧之地走去。

    而在白墮離開的那一刻,察覺到身體不對勁的邊禹之當即扭曲了周邊的魔氣撕開一條空間縫隙,隨後更麵色鐵青扭曲的往裏倒去。

    很快,他的周身奇異的籠罩著一道泛著金邊的佛光與他身上的魔氣相互鬥法,誰都想要將對方給徹底吞噬,卻又在下一秒被徹底反撲。

    “滾!你這個該死的人格最好離開本尊的身體!”被佛光灼燒得滿地打滾的邊禹之無不懊悔他當年做的那個決定!

    若非他起了那個貪念,他又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施主,迴頭是岸。”另一道莊嚴的聲音,更像是白墮遇見的那個佛子邊禹之。

    “你他媽的給本尊閉嘴!”而此時邊禹之的體內正有一為明,一為暗的兩道真氣在相互搶奪。

    誰都想要將對方給壓下去,並重新奪迴身體的使用權。

    甚至誰都不知道,原來大自在殿的佛子竟與魔界魔尊同用一體。

    先前離開的白墮在走到人群中最熱鬧的集市上時,卻發現這裏同千年之前並沒有多大變化,就連她的腳下都還踩著一截未曾被蟻獸打掃走的殘肢。

    再往裏走,用神識覆蓋的她便清楚了為何會有那麽多魔族圍在這裏的原因了,原來是有人剛從人類那邊洗劫一空了不少好物在拍賣,並且還有幾個偽裝成魔族的妖族也在叫喊著跳樓大甩賣。

    魔族喜歡人族與妖族的一些東西,比如法器,妖丹,而人妖二族同樣喜歡魔族這邊隨處可見的靈石,隻因為靈氣對於魔修無用。

    正當白墮覺得無趣,想要離開時,一個不長眼的男人突然朝她撞了過來,她不見得有事,反倒是那人直接被彈飛了一米之遠,更因為在同伴麵前丟了臉而氣急敗壞地要去找迴丟失的麵子。

    “哪個王八蛋走路沒長眼睛,是不是活膩了!信不信本大爺現在就扒了你的皮。”

    男人滿嘴的粗鄙髒話卻在見到傘下容顏時一噤,更甚是漲紅了臉,結巴道:“你,你長得可真是好看。”

    “你要是有空的話,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到一丈紅裏喝個茶。”

    眼皮微掀的白墮看了那攔路對她表白的男人一眼,並不想過多理會。

    何況她知道他會做出這種舉動,也不過是因為她的體質特殊。

    可她才剛走遠一步,那個原本邀請她的男人的頭顱卻骨碌碌地滾到她的腳邊。

    以及隨風傳來的一句:“魅魔大人,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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