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一個讓他誤以為他行了亂倫禮數的夢境。”男人伸手撩起她一縷發絲置於指尖纏玩,?笑得溫柔儒雅。

    “你就不擔心這一劑藥下得太狠,導致他道心不穩直接入了魔嗎。”青塢對他的做法很不讚同,何況那孩子並未做錯過什麽。

    “若是入了魔,?屆時本尊替天行道又何妨,不正為本尊多添了一道大義滅親的美名嗎。”

    “你瘋了嗎!即便他不是你的兒子!好歹也是你養了那麽久的孩子,?何況那孩子最開始又不知道她是她!”那麽多年了,哪怕是養條阿貓阿狗都會有感情,更別說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那又如何。”聞言,?鹹陶嗤笑一聲,?顯然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隻因為任何想要搶走她,甚至是染指她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無論是未來還是過去,她都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隨著天際邊一抹晨曦灑落大地,也有些許細碎陽光鑽進了窗牖之中,?隨後斑駁地灑在床上相擁之人的臉頰上。

    “不,不要了。”即便是在睡夢中也能感覺到不舒服的白墮伸手推了推那欺身而上之人,嘴裏也不斷嘟噥著不滿。

    “前些天小白還一直纏著我的,?怎麽現在就不要了,?你變心的速度可真快。”單手撐在她上方的鹹陶並不理會她的抗拒,?而是像那播種的農戶一樣,?勤勞又高頻率的將田地給鋤好,並且灑上他特製的養料。

    他那麽一通行雲流水的澆花施肥下來,?即便白墮睡得在死也得醒了過來,並且作勢就要往床邊爬去。

    嘴裏嘟噥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還有把你的晉江拿開,我才不要大早上的就遇見紅鎖。”

    “你也說了,?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那麽。”男人話至一半,便將她給拉了迴來。

    畢竟這搗舂米都是得要兩人合作的。

    “你什麽意思。”白墮突然間警鈴大作,總覺得她好像掉進了他挖的坑裏了。

    “小白喝的杏仁羊奶是昨天的,而非是今天的,那麽今天的量這麽也得要喝完才行。”鹹陶將她黏在臉上的一縷發絲別於耳後,笑得滿是不懷好意。

    “不!我不要!!!”

    等這場纏綿之事結束後,已是時值正午。

    鹹陶因為要親自視察婚禮上的一切安排後,而離開了宮殿,而白墮就像是被吸幹了精氣的枯萎花朵一樣

    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活。

    唯在房門被推開時,那雙眼珠子才骨碌碌地轉了過去,有氣無力道:“阿魚,你來了。”

    “嗯。”

    抱著一捧荷花進來的茹魚魚看著完全像顆蔫不拉嘰的小白菜的白墮時,有些疑惑道:“你這是被采補了嗎?”

    可素來都是合歡宗采補其他人,怎麽擱她這裏總是反著來的。

    “要不是我能感受到我的修為準備往金丹中期遊走,我恐怕也得要以為我是被采補了。”更奇怪的她是能感覺到對方不但大了,還長了,就連這量也是黏稠不已,更帶著一絲草藥香。

    咦,她在想什麽呢,惡心。

    “阿魚,你說我要是一直這樣下去,會不會還沒到合籍大典就得要死在床上了。”不過她一個合歡宗大師姐被人發現死在床榻之上後,也實在是見不得鬼了。

    茹魚魚先是沉默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道:“這幾天你就節製一點。”

    “那我要吃荔枝,阿魚剝給我吃好不好。”可是她的話才剛說完,元寶倒是毛手毛腳的給她剝了一顆糯米糍荔枝,並遞到她的嘴邊。

    簡直令白墮感動不已,覺得她養了那麽大的崽總算是有了用處。

    不過這幾天,她好像都沒有見到那隻臭屁的鱷魚,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冬眠去了。

    “許道友要是想吃,我剝來喂你就好,這樣就不必麻煩茹道友了。”不知何時進來的許顏強忍著臉頰緋紅朝她床邊走來,並將他前麵塞進儲物袋中的一棵,足有一人環抱粗,其上碩果累累的荔枝樹拿了出來。

    “我聽聞白道友喜歡吃荔枝,便給白道友摘了點過來。”

    此時的白墮不知道她看見這棵茂盛得將她這間小破屋都給撐得要搖搖欲墜的荔枝樹時是什麽感受,她隻知道元寶快要瘋了一樣鑽進那半截荔枝樹裏上躥下跳,最後更是敗家的吃一顆扔一顆。

    硬了,拳頭硬了。

    等他們二人離開後,不知打哪兒聽見風聲的鹹陶也趕了迴來,並且在他迴來的刹那間,帝厄也飛快地鑽進了白墮的靈獸袋中,顯然恐懼著什麽。

    “怎麽那麽多的荔枝?”

    “剛才有個好心人送的,還有這荔枝很甜,相公你也來嚐一下。”已經穿戴整齊的白墮正盤腿坐在荔枝樹旁,並給他剝了一顆她認為很甜的荔枝。

    見他吃了後,又湊過去親了他的臉頰一口,眉眼彎彎道:

    “是不是很甜。”

    “嗯,很甜,不過你以前不是喜歡吃葡萄的嗎,怎麽現在喜歡吃荔枝了?”即便是那麽一點兒細微的變化,都令他感到了濃重的不安。

    “誰說我喜歡吃葡萄就不能喜歡吃荔枝了,不過對比葡萄,我確實更喜歡吃荔枝。”而且她吃葡萄的時候還得吐籽剝皮,哪怕是她能用術法代勞,她也不喜歡。

    “還有相公張嘴。”

    “嗯。”

    轉眼,便到了舉行合籍大典的前一天,收到請帖的人都已經提前趕來,或是明天淩晨會到合歡宗。

    人數更多的連原本安排的一個山頭都住不下,隻能連夜在安排一個,同時他們也從收到請帖之人的嘴裏聽到,隻要來參加婚禮的,都會免費贈送一顆三品四蓮紋的清心固元丹,如此大手筆的,怎能不令人趨之若鶩。

    此時布置得宛如月下花海,又似萬燈瑤池仙境,帷幔嵐煙圍繞的新月閣中。

    “相公,你說我是不是有點胖了,要不然這喜服我總覺得有些難以穿上去。”赤足披發對鏡自照的白墮還提著六米長的裙擺轉了幾圈,又伸手圈住她的腰肢。

    好像,確實是胖了一點。

    “為夫覺得還是和一起好看,小白可是在緊張。”拿了螺子黛欲為她描眉的鹹陶望向鏡子相依偎的二人時,眼中滿是如水的溫柔。

    並且那鏡中人的臉不在是第五寂的,而是獨屬於他鹹陶的。

    “誰,誰緊張了,我隻是擔心我胖了後會不好看而已。”不過她嘴上雖強硬,心裏仍是緊張不已,就連那塗了豔麗指甲的手都勾著他的衣袂不放。

    明天,明天她就要嫁給他了,還是在修真界諸人的見證之下。

    本應該是她最期待的場景,可是此刻,竟令她產生了退縮之意。

    甚至是心生了抗拒,就像是眼前人並不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一個,而是一個高仿的贗品。

    “夫人怎麽可能會不好看,夫人在為夫眼中可一直都是修真界第一美人。”不止是千年前,更是這千年後都令人望塵莫及的美人。

    “哼,也就你嘴甜,你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吃糖了。”說著,白墮還作勢掐著他臉頰兩邊的肉。

    “我有沒有吃糖,夫人一嚐便知。”

    “咦,我才不要。”

    很快,隨著天亮來臨,即便男女雙方不如凡間那些成親前七天不能相見,卻

    也要隔一天,而昨夜的鹹陶本是被安排在另一處宮殿的,卻又偷溜了過來,並趁著天亮時人模狗樣的迴去。

    他們並沒有按照修仙界結為合籍大典那樣來辦,反倒是用了凡間,十裏紅妝,鳳冠霞帔的傳統習慣。

    半空中是那乘坐在仙鶴上的花童往下灑著飄悠悠的大紅色花瓣,腳下也是由花瓣鋪就而成的鮮花小道。

    隻見花毯中,身著點綴著東海靈珠,北海仙玉,其上蜿蜒繡著百鳥朝鳳,並蒂蓮花盛大紅色九米拖地長裙的新娘手持一柄遮麵團扇,朝立於高台之上的新郎走來。而新娘的麵前同樣有兩名手持如芭蕉葉大小,由鶴羽翡翠,燒藍點絳珠羽扇遮住新娘嬌豔的仙婢緩緩而行。

    等新娘即將走上最後一層台階時,仙婢方才撤扇離去。

    高台之上,身著朱紅喜服,頭戴紫金雙龍戲珠冠,其上下垂兩條結花纓的鹹陶在看見那乘坐著香車寶馬前來的紅衣佳人時,眉間笑意漸深。

    隨著她朝他逐漸靠近間,他能很清楚地聽見他那顆正在劇烈跳動的心髒。

    “小白,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嗯。”單手持團扇,臉頰泛紅的白墮將手搭在他的手心之上時,能感覺到他緊張得都冒出了汗。

    那麽是不是也說明,其實今天的這場婚禮中,緊張的人不隻是她一人。

    今次作為他們證婚人的則是青雲派的掌門——越承宗與合歡宗宗主——何菱霜,可真正的證婚人仍是屬於前者。

    見其他人的視線刷刷看向他時,越承宗方才輕咳了一聲,用著靈力將他想要說的話傳遞到每個人耳邊。

    “你們二人可願三生緣締海之東,兩筱無猜誌亦同。”

    “願意。”鹹陶是毫不猶豫的應下,反觀一旁的白墮卻有些猶豫了起來。

    越承宗見此,再次出聲道:“不知春醒道友可願與鶴徑道友,結發為夫妻自從三生緣締海之東,兩筱無猜誌亦同。”

    精神有些恍惚的白墮在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全部在看她時,方才點頭道:“願意。”

    “那麽還請春醒道友與鶴徑尊者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他們最關鍵的也是最後的夫妻對拜,並各取二人一滴指尖血刻於三生石上,方才算是在月老的姻緣譜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三,夫妻對拜。”可越承宗的話才剛落下,便有另一個人突兀的出現在了

    婚禮現場之中,更令人感到平地一聲雷的還當屬那句。

    “慢著!我才是真正的第五寂!”

    “他不過就是一個冒充我身份的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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