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站在尖峰黑市門口,連著深吸好幾口氣。


    現在她的肩膀上肩負著整個俱樂部的期望。


    她要負責打探尖峰黑市決鬥場老板的情況!


    因為蘇老板打算從這裏收一批苦命的機娘作為後勤。


    但現在的問題就是決鬥場的老板不一定會放人,特別聽說買家是蘇老板,那就更不可能放人了。


    原因很簡單。


    蘇老板和徐老板交好。


    而徐老板手下黑市決鬥場是尖峰黑市決鬥場的競爭對手。


    以上是星辰告訴她的。


    盡管這些理由漏洞百出。


    但淩風愣是沒感覺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


    “淩風,加油!”


    “你是最棒的!”


    淩風握緊雙拳給自已鼓氣。


    望著黑洞洞的地下黑市入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一票幹完,迴去就讓張金寶那個死出刮目相看,迴心轉意,拋下祖安卡公司的媽媽桑保潔員隊長,重新迴到她淩某機娘的身邊。


    此刻躊躇滿誌。


    淩風隻感覺身邊的風都是灼熱的。


    心中有勇氣,淩風邁著六親不認的社牛步伐進入黑市,卻在走進大門的瞬間蜷縮起身子,低著頭,劉海遮住眼睛,變得"社恐"起來。


    這一刹那的勇氣她已經盡力了!


    一路來到決鬥場門口。


    嘭!


    嘭嘭——!


    能清晰聽到裏麵傳來激烈的廝殺聲。


    淩風踮起腳尖朝裏麵張望。


    隻見兩台已經改裝得麵目全非的機娘正以展開形態瘋狂廝殺著。


    其中一台機娘前端加裝了一柄鋒利的剃刀,每次衝撞都能帶點碎片下來,另一台機娘也不遑多讓,她的四個輪胎被鑽頭取代,躲閃攻擊的同時也在伺機用鑽頭攻擊對手。


    看台上的人不少。


    興奮的嘶吼像是要把漆黑的頂棚掀開。


    淩風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肩膀因為恐懼而顫抖著。


    機娘利用非法改裝對抗的畫麵在人類眼中或許隻是個樂子,但在機娘眼裏卻完全不同,就好像人類看到同族在決鬥場廝殺,廝殺者的身上充斥著變異的痕跡,兩個腦袋、手臂變成刀劍、肚子上長了一張血盆大口等等。


    就是這樣的怪誕。


    在淩風眼裏,這些畫麵比恐怖片可嚇人多了。


    她捂著嘴蹲在地上,嬌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渾身都被冰冷籠罩著,盡管這種畫麵在海棠黑市的決鬥場也有不少,但張老賴從來不讓她看,她很少像今天這樣近距離觀看過。


    決鬥場裏似乎快要分出勝負。


    有一台機娘的慘叫格外刺耳。


    像是陰冷的蛇鑽進耳朵裏,蛇尾勾著心髒和唿吸,逐漸收緊。


    可周圍看客的喊聲卻越發熱烈。


    宛如群魔亂舞。


    “喂,你是誰家的機娘?”


    有個聲音響起。


    淩風抬眸,看到視野中出現一雙皮鞋。


    視線往上。


    那是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


    西裝革履卻顯得不搭調,左手插兜,右手捏著根煙,故意做出瀟灑的樣子但實際更像個混混。


    淩風知道這人是誰。


    任務目標——尖峰決鬥場的老板。


    …


    …


    “害,我還以為你是來加入黑市的。”


    角鬥場隔壁的房間裏。


    聽完淩風的來意後,老板遺憾地歎了口氣。


    眼前這機娘看起來多有活力啊。模樣也俊俏,上了角鬥場肯定人氣不低。


    但人家是有俱樂部和駕駛員的正常機娘,他隻能放棄招攬的想法。


    “我這裏的機娘是出售的,直接買協議合同,500萬一位,隻要給錢馬上就能帶走。”


    聽老板這麽說,淩風眼前一亮。


    如此一來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她迴去跟蘇老板匯報就行。


    然而下一秒,老板話鋒一轉:“不過其中有台機娘不能賣,喏。”他對著窗外努了努嘴。


    淩風順著老板的目光看到一名機娘正在角鬥場的角落打掃衛生。


    她佝僂著身子,吃力地用抹布擦著柵欄門。


    借著昏暗的燈光能看到她蒼白的臉上滿是裂痕。


    “就是她,她不賣。”


    老板收迴目光,吐了個煙圈,淡淡地說:“這名機娘是我們老大嚴格命令不能賣的,其他的機娘你們隨意。說實話,在我這裏她們的生活很一般,但我也是打工的,為了完成指標,要是能換個環境對她們來說也算是個解脫了。”


    “那機娘……”淩風心裏抽了抽,喃喃道:“她的核心快損毀了吧?”


    “對。”老板點頭:“她的待遇最差,上頭的規定。”


    “如果她核心損毀的話,不是違法的嗎?”


    “是,但誰會在乎她呢?她沒有駕駛員,況且上麵有人罩著,我敢這麽跟你說,也是因為你去舉報都沒用,之前有熱心腸的駕駛員舉報過,都不了了之,沒人管的。”


    老板的語氣淡淡的,那是司空見慣的冷漠和麻木。


    淩風咬著紅唇臉色發白,心髒狠狠地抽了一下。


    沒人在乎,沒人管。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已支離破碎……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我會帶迴給我家master的。”淩風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禮貌鞠躬。對於這裏,她有厭惡、有憤怒,卻再也沒有多少恐懼,她要趕緊迴去把這裏的情況告訴蘇老板,一定要把這名苦命的機娘救出去。


    老板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淩風出了門,從赤霄身邊經過。


    “你一定能獲救的!”她站在赤霄麵前,斬釘截鐵地說。


    正在擦欄杆的赤霄抬眸,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嬌小的機娘是在對她說話。


    而說完話的淩風已經火急火燎地走了。


    “獲救麽?”


    赤霄苦笑一聲。


    她低下頭,汙濁的水盆倒映著支離破碎的臉。


    重新拿起抹布,汙水順著手上的裂痕流淌,傳來陣陣刺痛。


    獲救這樣的詞匯對她來說太奢侈了。


    抿了抿幹澀的嘴唇。


    繼續擦著沾滿鐵鏽的欄杆。


    這裏很黑,陰冷的角落和角鬥場隔著一條狹窄的走廊,光透不進來,就連觀眾席上的嘶吼都變得模糊。曾經楊天給過她很多選擇,任何一個選擇都能讓她比現在過得更好,但她選擇了絕對不會對不起自家駕駛員的那個。


    她唯一的願望。


    那就是在徹底破碎之前,還能見見她的駕駛員。


    她唯一的親人。


    然後告訴他。


    "赤霄沒有給他丟臉。"


    "赤霄,也從未屈服!"


    赤霄(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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