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和機娘們在大廳裏討論明天的比賽的時候。


    隔壁房間,張老賴提前下班迴來,聽到楊天給蘇年下了戰書,而且就在明天,臉色頓時就變了。


    現在蘇年還不是智械師啊,怎麽可能是楊天的對手?


    而且楊天說不會使用智械師技能,那根本就是在騙鬼!到時候比賽突然變卦,賽道上冒險的可是蘇年和星辰,誰能第一時間阻止楊天?


    “不行,得試試今天晚上能不能把覺醒藥劑給偷出來,最遲不能超過明天早上,一定要趕在比賽之前!”張老賴咬了咬牙,神情凝重。


    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下班。


    這段時間他已經找機會搜索了一號倉庫的大部分花瓶,目前隻剩下一個區域,基本可以說已經鎖定那被藏起來的真藥劑放在哪裏了,現在突然迴去加班肯定會引起趙小麗的懷疑,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麽一想。


    張老賴翻箱倒櫃把之前準備好的禮物找出來,又認真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趁著蘇年和俱樂部的其他機娘不注意再次出了門。


    他以為自已隱藏得很好。


    但一切都被院子裏一直關注著他的淩風看在了眼裏。


    …


    另一邊。


    絕影和蘇年商議了一會兒對策就迴辦公室找到了幽城訓練賽的資料。


    幽城也是個賽車文化發達的大城市,常駐訓練賽總共有三個,分別是幽城環城賽道、榕江大橋公路賽以及烏首山山地賽。


    其中烏首山山地賽曾經還差點被選為省級進階賽的賽道,不過最終由於過於危險,省級進階賽的賽道資格最終還是給到了香山。


    明天舉辦的訓練賽自然就是烏首山山地賽。


    烏首山山地賽是省級以上訓練賽,即隻有已經通過省級盤龍山賽道,或者擁有參加省級盤龍山賽道資格的選手才能參加,如果把那些沒有前置參與條件的訓練賽稱之為初級訓練賽,那麽烏首山就是中級訓練賽。


    這處賽道懸崖地形繁多,且大部分懸崖賽段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再加上各種彎道和環山路也特別多,有些地方的危險係數甚至已經趕得上盤龍山了。


    蘇年作為盤龍山的冠軍自然是無懼這種挑戰,可壞就壞在,這次的對手中有楊天這名智械師,而且他的智械師技能可以說是非常惡心!


    或許,本次比賽蘇年的對手還不隻是楊天。


    甚至還可能有皇冠俱樂部的其他選手。


    “嘶,這麽一想感覺還是有點不太保險。”絕影眯了眯眼,下意識又想掏煙出來點一根,突然想起好久都沒抽過煙了,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豚豹和星辰的笑臉。


    不過現在確實需要一支煙來打開思路。


    她反手卸掉座椅的墊子,從裏麵摸出一根皺巴巴的利群點上。


    就這麽沉澱了一會兒。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這樣的俱樂部誰想離開呢?


    誰又忍心看著它破碎呢?”她喃喃自語。


    眸子在煙霧繚繞中閃爍著危險的冷芒。


    正是因為不想看到星辰俱樂部消失,才更要給它全方位的保護。


    於是,她拿出手機,劃拉出伊甸的號碼。


    伊甸說過,她要出席一場重要的會議,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不要打擾她。現在絕影覺得,這就是最嚴重的事情,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撥通電話。


    “喂!總督!


    我申請獵鷹中隊全體解除機娘第二限製條例!”


    …


    淩晨,監獄。


    徐子良冷冷地看著正在和楊天打視頻電話,滿臉諂媚的阿強。


    和他想的一樣。


    楊天確實被放出來了。


    而沒有了皇冠俱樂部老板身份的楊天依然不好對付。


    他有錢,手上也有資源,甚至這些資源可能就是現在皇冠俱樂部的老板乃至於智械師聯盟漏給他的,這些資源足以讓阿強這樣的人鋌而走險。


    “楊老板,這三個月我可想死你了,度日如年呢!”阿強眉飛色舞,還是稱唿楊天為老板,因為楊天剛剛說了,雖然已經不是皇冠俱樂部的老板,但以前給他的承諾依舊作數,500萬還有,機娘和加入皇冠俱樂部成為賽車手的機會也有。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有好好完成您的任務。”阿強指著角落裏瑟縮著的徐子良,大笑著說:“您看他都瘦成什麽樣了?一身都是傷啊,跟一條流浪狗有什麽區別?有時候我都害怕把他給打死!”


    徐子良身上的傷很多都是新添的。


    楊天隔著個屏幕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還以為這三個月阿強每天都按照他的要求給徐子良一頓暴揍。


    所以他對阿強的工作還是相當滿意的。


    “做的不錯,把手機靠過去,我跟他說幾句話。”


    阿強趕緊拿著手機走到徐子良跟前。


    見良叔低著頭,他飛起一腳踹在良叔身上,冷著臉,無聲地用口型警告:“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自已心裏清楚,不然老子有100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徐子良看了阿強一眼,捂著被踹的胸口,扭頭對著手機,淡漠的目光落在楊天臉上。


    “好久不見,朋友。”楊天叼著根雪茄,翹著二郎腿,聲音森冷:“看到你的眼神依然那麽銳利我就放心了,赤霄被救出來,你是不是很開心?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沒有辦法治你了?你覺得在監獄裏挨打等著你那老朋友把你弄出來就行了?哈哈哈哈……”


    徐子良默默看著癲笑的楊天。


    他不知道楊天在笑什麽。


    但心裏已經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半晌,楊天不笑了。


    他嘴唇下撇。


    突然湊近鏡頭貼著臉和良叔對視:


    “徐子良,你兒子死了,你老婆死了,後來你又撿了一個……tmd我真的很不理解,你簡直就像廁所裏的老鼠,不停地繁殖一些討人厭的小東西來給老子找、麻、煩!”


    “不過明天,一切都結束了。”


    楊天一攤手,靠在椅子上:“我給蘇年那小子下了個戰書,拿你作餌,隻要他參加比賽,我就告訴他你在哪裏……你猜怎麽著?他立馬就答應了!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哈哈哈哈哈!”


    他陰森地笑著,卻咬牙切齒:“你們真他媽比父子還親!他現在還不是智械師,他現在是省級賽道冠軍,就像曾經的徐少峰,不……他比徐少峰更優秀。”


    “你想做什麽?”


    良叔臉色蒼白,言語中帶著明顯的緊張。


    哪怕麵對阿強的毆打他都沒有任何恐懼。


    但此刻他卻真的害怕了。


    “你害怕了,哈哈哈哈,你居然害怕了?徐子良啊徐子良,因為你和赤霄,我失去了一切,所以,從現在開始清算。”


    楊天伸出一根手指:“我能殺你兒子。”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就能以同樣的方式殺了蘇年。”


    “等著吧!你明天大概會看到一條新聞,某天才選手墜落山崖,駕駛員當場摔死,機娘報廢迴爐,他的俱樂部也隻能被迫解散,真是……淒慘呢~你說,對不對?嗯?”


    “你想幹嘛!你tm想幹嘛!”徐子良嘶吼著,雙手抓撓著地麵,指甲都抓得在水泥地上反卷留下一條條猙獰的血痕,赤紅著眼如野獸般就要撲上去,卻被阿強一把按住。


    即便被阿強鎖住,他依舊嘶嚎著。


    吼聲撕裂著聲帶,像是暴雨中的狂風。


    “有什麽你衝我來啊!”


    “你對小輩出手算什麽本事!?”


    “楊天你這個廢物,懦夫,我焯你媽!”


    “啊啊啊啊啊——!”


    任憑他如何唾罵,掙紮。


    視頻裏的楊天隻是從容陰笑著。


    接著,屏幕就暗了下去。


    楊天把視頻電話掛斷了。


    嘭——!


    阿強一拳砸在良叔臉上,良叔還在掙紮。


    迎麵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


    直到被打得奄奄一息隻能癱倒在地上,阿強才終於停手。


    “老雜毛,消停點,如果你還想多活幾天。”阿強端了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淋下來,望著良叔狼狽的樣子,嗤笑一聲,拎著手機進了客廳。


    良叔望著天花板,大口唿吸著。


    他的五官被悲痛和憤怒揉在一起。


    蒼白的頭發下,那雙赤紅的眼睛裏滾出大顆大顆的淚水。


    為什麽?


    為什麽?!


    哢嚓——!


    外麵傳來敲擊牢門的聲音。


    “幹什麽?!”阿強滿臉不耐煩地走到牢門邊,皺起眉頭:“怎麽是個生麵孔?你隊長沒有告訴你,沒事兒不要來打擾老子嗎?不想被撤職,就給老子安靜點!”


    “不好意思。”


    牢門外的獄警態度很好,點頭哈腰地道著歉:“最近有一批獄警調離了,我是新來的,對這裏不太熟悉,我看吃飯的時間快到了,是專門來給你們送飯的。”說著他便露出身後的餐車。


    “換人了啊?行吧。”阿強無語。


    最近監獄抽風,換人挺頻繁。


    房間裏。


    “換人……”


    良叔嘴唇哆嗦著,紅著眼,一個翻身起來,猶如蟄伏地野獸靠著牆,嘴唇哆嗦著,聽著距離雜物間越來越近的腳步。


    他默默卡著點。


    腦子一片空白。


    裏麵隻有一名父親嘶聲力竭的怒吼。


    “換人!”


    “殺——!!!”


    紫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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