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我有正經話要問你。”阿蘿雖然很困很累很想睡覺,但是還是打起精神來細細的問:“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個迴事?”


    蓋勒特瞬間語塞了,甚至有一點點尷尬。


    阿蘿微微的眯起漂亮的桃花眼。


    原來,在德軍進攻波蘭的同時,波蘭當中也有不少的愛國巫師開始紛紛保衛自己的祖國了。但是有蓋勒特和他的聖徒存在,怎麽可能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在波蘭遭到德國和蘇聯的入侵的同時,波蘭的巫師也遭到了聖徒的鎮壓。


    所以,這些遭到了鎮壓的波蘭巫師開始反抗起來,他們選擇了用詛咒,來對付蓋勒特。


    “結果你就這麽輕輕鬆鬆的被中標了?”阿蘿揚了揚眉毛,不太相信的開口吐槽:“就這麽隔著那麽多的聖徒被人下了詛咒?難不成薩德曼他們所有人集體手拉手作伴看波蘭漂亮美女,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裏被強迫啦思密達?”


    蓋勒特:“………………”


    蓋勒特沒有好意思告訴阿蘿,自己中標不是敵人實力太強大,而是太狡猾,而且自己也沒有柔弱到被強迫。他們在波蘭戰敗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多麽積極的反抗模樣,而是做出一副柔順的歸降樣子,甚至還送上美人來討好。大概是那段時間阿蘿和蓋勒特之間的別扭讓一些沒有長腦子的人以為蓋勒特之前之所以寵溺阿蘿的原因是看上阿蘿的顏,並且以為阿蘿現在已經失了寵,於是就自做主張的將那些送來的波蘭美人精挑細選,仔細挑剔,最後送來的是一個和阿蘿一樣黑發黑眸膚色雪白,眉眼之間和阿蘿的有兩分相似的小男孩。就在事情發生的周五那天送到了蓋勒特的床上。


    所以那天晚上蓋勒特推門而入的時候,因為離近了看到這個男孩的臉後微微一愣,就這麽中了標。


    ——————因為這個男孩將東西藏在嘴巴裏麵了。


    阿蘿是不知道這一切,但是為了得到蓋勒特中了的詛咒的確切信息,阿蘿見到那個男孩。


    黑發黑眼,雪膚柳腰,和阿蘿的長相的確有那麽一咪咪的相似。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一看就比自己要健康,不需要擔心那啥啥的時候體力不夠半路歇菜了………………


    “哦………………說到底,其實還是那個小美人迷花了你的眼吧。”阿蘿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滿滿的都是醋味。過去沒有意識到他可以不在乎,現在明白了他也就不得不吃味了。


    “他,嗯,長得是有一點像你。”尤其是他當時從站著對方跪在床上著,這樣從高處上麵看那個刺客低著頭的樣子,那樣的角度,那樣的柔軟精致,那一瞬間蓋勒特真的以為那是阿蘿,那一瞬間蓋勒特還真的以為阿蘿不躲他了。


    ——————結果剛剛伸出手就被對方用嘴裏混著毒、唾液和血液繪製的詛咒針紮在手上了。就這麽莫名+狗血+坑爹的中了詛咒。


    “神馬啊?!”阿蘿瞬間就不困了,清醒了,相當的清醒了。但是同樣他也覺得自己腳丫子很癢特別癢非常的癢癢得想踹人:“你你你居然說那個庸脂俗粉像我?我有那麽低俗嗎?”


    這和低俗有關係嗎?你是不會左抹右扮地塗抹,但是你不是一直挺低俗地熱衷賺財嗎?被阿蘿傳染了的蓋勒特想吐槽,但是感受在貼在自己大腿上蠢蠢欲動的小腳丫,他明智的選擇保持安靜。


    阿蘿看著蓋勒特不說話的樣子,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有說,而是抓起肩上的大手,一口咬在蓋勒特的手背上。


    蓋勒特倒吸一口氣,剛想開口斥責阿蘿,卻感覺到一滴又一滴滾燙的液體砸在他的手背上。


    阿蘿死死地咬著,滿口的鐵鏽味道也不曾送開口,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他抬起頭,眼睛紅紅的看著蓋勒特的藍眼睛:“疼嗎?”


    在咬下的那一刻,他明白了趙敏咬張無忌時的心情,他是那麽的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得希望這個人一輩子記得自己不忘記。可是他到底還是心疼,心疼的舍不得繼續咬下去。


    這個傷疤用魔藥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消除,那你在我心裏麵的痕跡,也能輕輕鬆鬆的消除嗎?


    阿蘿最大的悲哀,就是他愛上的人,心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就是他付出的感情,永遠要比對方多得多。


    蓋勒特看了一眼流血的手背,將少年摟在懷裏。胸前薄薄的布料很快濕透了。


    “答應我,蓋勒特。”阿蘿聲音哽咽的說:“答應我,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答應我,誰都沒有資格傷害你。”


    “好,我答應你。”蓋勒特吻了吻阿蘿的眼睛,開口。


    在得到蓋勒特的答應之後,一顆心安了下來的阿蘿,緩緩的閉上眼睛,他困死了。


    蓋勒特安安靜靜的抱著阿蘿,在小家夥快睡熟的時候,忽然開口:“你是怎麽想到純化血統的?”


    此時此刻的阿蘿已經沉睡不醒,以為自己得不到迴答的蓋勒特卻聽到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那是小家夥自己答應得薩拉查的!】


    嗯?


    蓋勒特的聲音一下子緊繃起來。


    作為一個黑魔王,作為一個真boss,不說風聲鶴立杯弓斧影,也是時時警惕的,尤其之前他還剛剛因為自己的一個小大意而出了事。


    不對,蓋勒特微微皺起眉毛,雖然他現在沒有痊愈,但是感知是沒有錯的,屋子裏麵除了他和阿蘿,沒有第三個人。而且聽這個聲音,應該是一個年輕的陌生小姑娘,隻是………………


    一個小姑娘,是如何才能突破這層層警戒,出現在他的臥室裏麵?


    【好餓呀,我想吃小羊糕,我想吃烤肉。喂,阿蘿,愛麗絲餓了。】


    聽到細碎的聲音,尋聲看過去的蓋勒特看到一條小蛇從浴室爬出來,鮮豔翠綠的顏色在深色的地毯相稱下特別明顯。


    【阿蘿,作為主人,你怎麽可以讓我餓肚子?你不能拿了我的毒液去救那個和格蘭芬多一樣的金毛就對愛麗絲不管不顧了。】


    尼瑪這是什麽節奏?我居然聽得懂蛇語?!


    好吧,精靈是開金手指的,即使他不會說,但是聽得懂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想吃烤小羊羔?”小心翼翼的給懷裏的阿蘿使了一個靜音咒,蓋勒特對地上的小蛇開口:“喂,別四處看了,說的就是你這條叫愛麗絲的蛇。”


    【你聽得懂我說的話?】那條蛇一下子由筷子粗細的變成小腿粗細的樣子,閉著眼睛滑了過來:【愛麗絲不是蛇,是蛇怪。】


    蛇怪?!


    這條叫愛麗絲的蛇怪小姐遊到床邊,歪歪頭,人性化的動作讓它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怕:【你不用怕,阿蘿小家夥現在成為了愛麗絲的主人了,愛麗絲是不會傷害他的交,尾對象的!】


    蓋勒特:“………………我不是。”尼瑪老子是人不是蛇不會交,尾,的!


    【不可能!你要不是他想要交尾的對象,小家夥為什麽連命都不要是進入純血陣法,嘶,流了那麽多血,蛇看著都覺得好疼呐!】


    “怎麽迴事?”蓋勒特低頭看一眼阿蘿,的確,比起過去,阿蘿的臉色的確已經慘白得嚇人,他原以為是因為照顧自己累的,現在聽起來是另有原因!


    “愛麗絲,你能和我說說嗎?”蓋勒特誘惑道:“我可以請你吃小羊羔哦,還有炸雞烤牛肉哦!”打了一個響指,家養小精靈上道的送來一份烤全羊。


    【好!】愛麗絲.吃貨.蛇怪同意了。


    【小家夥當時的樣子好慘呐,一地上全是血肉,骨頭都成為了灰沫沫。】


    【薩拉查說那是為了身體重塑,看著就好疼啊。】


    【薩拉查還說,小家夥能夠活下來都是奇跡了。】


    “他為什麽選擇這樣?”蓋勒特輕輕地開口,他感覺答案就在自己的嘴邊,但是他情願不是真的。


    他的阿蘿,怕死膽小,怎麽會選擇這種明知死路的路去走呢?


    【因為薩拉查說了,小家夥不成為純血,我就不能給他毒液啊!小家夥需要我的毒液去救你。】愛麗絲吃的香香的往床上爬了爬:【喂,金毛,你真的不是小家夥的交,尾,不不不,薩拉查說過你們人類說是戀人,對,重來一遍,金毛,你真的不是小家夥的戀人嗎?】


    蓋勒特沒有說話。


    阿蘿是愛他的!這個想法充斥著他大腦裏麵所有的空間,他抱緊懷裏的小人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那麽的開心,那麽的滿足。


    就好像這一瞬間,他擁有了整個世界。


    就好像這一瞬間,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和他兩個人。


    阿蘿一覺醒來已經是周一中午了,隻覺得神清氣爽,饑腸漉漉,他打算吃飽之後使用時間轉換器將上午睡過去的課補迴來。


    ““不用了,”躺在他旁邊的蓋勒特開口:“我已經讓赫斯替你上完了課。”赫斯是人形阿尼瑪格斯。


    阿蘿:“………………”還好上午的課不是鄧不利多的。


    “你想說什麽嗎?”蓋勒特看著阿蘿,開口。他知道這個孩子對他有了感情,但是他心裏麵已經有了阿不思,是不可能迴應的。


    “沒有。”阿蘿笑了笑說,心裏卻是微微泛起了苦澀的。


    那一瞬間,他想過對蓋勒特表白,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


    但是在話語滑到嘴邊就又咽了迴去,他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來。


    他說什麽?告訴他自己的心意,然後呢?


    被拒絕?被奚落?還是被疏遠?


    蓋勒特.格林德沃為了保護鄧布利多的墳墓而死於voldemort的心裏,原著裏麵這一段的情節,就像心魔一樣如影隨形的纏在他心頭,忘不掉,舍不了。


    蓋勒特對鄧布利多那般情深,怎麽可能會應了他的心意?與其最後難堪,與其最後反而疏遠,阿蘿情願從一開始就什麽都不說,哪怕一直是最最傷身傷心的曖昧,他也不要說出來。


    他到底還是太懦弱了。


    “真的沒有啊。”阿蘿抬起頭,露出柔柔的笑容。人生八苦,最苦莫過於得不到和已失去。於蓋勒特,鄧不利多是他已失去的舊愛。於阿蘿,蓋勒特是他得不到的孽緣。但是終歸,都是心頭上的朱砂痣。


    阿蘿笑得特別燦爛,燦爛到他知道自己一旦轉身就一定會流下眼淚。他不是不知道蓋勒特和鄧不利多才是相親相愛多年的真愛,他也不是不清楚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個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就,就像上輩子最最痛恨的小三一樣見不得人。


    他都知道,但是正如牡丹亭裏麵說的那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更加痛苦的是,阿蘿是個太理智的人,做不到為愛而瘋狂,更做不到為愛拋棄一切包括自尊。理智的人,連愛都是克製而清醒的。


    是的,是清醒。阿蘿清醒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不會說,絕對不會說。


    蓋勒特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失落,好吧,他的確以為阿蘿會開口說出表白的話………………


    “好了。”阿蘿從床上起身,小手搭在蓋勒特的肩上,極為主動的湊過去在他的嘴唇上麵“麽啊”的親了一下,然後在對方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去洗漱換衣服,最後端著午餐迴來喂他。


    知足者常樂,這也同樣告訴我們想要的越多的人往往到了最後反而成為失去最多的人。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在一起,不說愛的一直一直在一起,就足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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