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選錯成了vip,所以為點進來的朋友放兩個之前寫的短篇補償,實在抱歉。。。


    客利爾鎮的巫女


    巫女和女巫兩個詞,不過是顛倒了下字的順序,可是,差距卻猶如天上與地下。


    1


    我第三次從湖裏走出來,毫發無損。所有人都說湖水很涼,但奇怪,我並沒有感覺。


    湖邊圍滿了人,他們神色凝重,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大概是又在祈禱了。他們無不例外地穿著很厚的棉衣,狂風猛烈地吹襲著,讓所有人都凍紅了臉頰。


    我停住腳步,甩了甩頭。刹那間,我僅有的那條及膝短裙就開始冒著白煙,不一會兒,我的身體就幹透了。


    湖邊的人看到我,眼神裏寫滿了絕望。


    “天哪!巫女還活著!我們沒辦法殺死她!”“災難即將降臨!”“不!我們一定要殺死她!”


    所有的人都期待著聽到我死亡的消息,因為我是個巫女。隻能帶來不詳的巫女。


    這裏隻有冬天,我就出生在這個隻有冬天的世界中的客利爾鎮。傳說,這個鎮子上每隔一百年就會誕生一個巫女,這個巫女在十八歲的時候,封印在身體內的力量會完全解除,然後給這個鎮子上帶來滅頂之災,所以,人們必須要在她十八歲以前殺死她,可巫女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死掉!


    這是第二百三十九次被處以死刑。他們將聖水投入湖裏,然後把我扔下去,以為這樣就能借助神的力量讓我滅亡。可惜,就算是在水裏,我也能夠像走平地一樣,不受任何影響。哦,因為我是巫女。


    拖著巨大鐵球的手銬,被三個健壯的男人拖過來。手銬已經鏽跡斑斑,可憐得讓我不想去看那堆爛鐵。那三個男人將手銬拷在我纖細的手腕上,然後嫌棄地推著我的肩膀,示意我快點走。


    這手銬對我來說很輕,其實我力大如牛,但我隻對一個人說過。


    2


    女巫索亞塔是這個鎮子上最後的王牌,因為有人說一百年前,殺死巫女的人,正是一個女巫,而一百年之後的女巫,是索亞塔,我,是巫女。我們的生日僅差兩天,我出生的時候,電閃雷鳴,暴雪一直不停,直到兩天後索亞塔出生,暴雪驟然而止。於是我被認定為帶來不幸的巫女,而索亞塔,是可以製服我的女巫。


    與我相隔一條河的那間猶如宮殿一般的塔樓就是索亞塔的住處。據說那裏溫暖入夏,對隻有冬天的客利爾鎮來說,那裏是所有人夢想的地方。索亞塔有時穿蕾絲公主長裙,有時穿真絲可愛背心,她的發型每天都在變。而我,是四季如一的麻布連衣裙,哦,還有手銬。


    我住在鐵籠裏,他們覺得這才是野獸該待的地方。無所謂,反正我也感覺不到溫度和疼痛。而唯一願意和我說話的人,是那個有著褐色眼睛和金色頭發的送飯少年安平,盡管他說的話我並不愛聽。


    鍾聲敲響12下的時候,安平又來了。殘舊的碗從鐵籠的縫隙中遞進來,他的手背上又出現了幾道新的傷痕。我搖搖頭,抓住了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吐了一口氣。再鬆開的時候,安平的手已經恢複了。


    他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壓低了聲音對我說:“艾亞你願意幫我對嗎?!那些人這麽對你,你也很生氣對嗎?!”


    我吐出一口氣,背過身子不再理他。


    安平唯一願意和我說的話,是他希望我可以殺死那些可惡的長工,他們虐待所有的下等人,隻為消遣。他相信我的能力已經被釋放,並且我可以殺死任何人,他甚至請求用他的生命來換我的幫助。


    可我真的除了治療簡單的傷口之外,沒有任何能力,不然,又怎麽會被困在這個牢籠中呢。


    3


    鎮長要放走我。這個消息另我興奮不已。


    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索亞塔,她穿著蓬蓬裙,坐下的時候轉了一個圈,裙擺舞成一個圓弧形,然後朝著鎮長鞠了個躬,優雅地坐下。


    她化了妝,但是皮膚一看就沒有我好,身材也比我差點。索亞塔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衝我微笑著點頭。我高傲地轉頭,手卻整了整我的麻布連衣裙。


    鎮長好像看見了我的舉動,哈哈一笑,然後看著我,沒有一絲畏懼:“艾亞,我們做筆買賣怎麽樣?”


    我抬頭,沒有說話,鎮長接著說:“我承認,我們無法殺死你,而當你的能力被釋放,大概一定會找我們報仇。所以,我們決定與你簽訂一份合同。”


    “什麽合同?”我問。


    “在臨鎮,你可以受到如女巫一般的待遇。這是我們與臨鎮達成的協議,他們尊敬你,而你,要保證的隻是不會傷害這個鎮子,至於其他,哈哈,我就不管了!”


    我仰起頭,不服輸的臉寫滿了不屑。我死不了,所以我無所畏懼。


    鎮長沉默了,整個廳內,都在沉默。


    “因為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索亞塔突然開口,打破了這片沉默。她始終微笑,像機械玩偶,“我比你晚出生兩天,所以你的能力會比我早兩天被釋放。我想,兩天足以摧毀這個鎮子了,我不喜歡戰鬥,所以,和解吧。”


    4


    我第一次穿上了蕾絲裙子,太長了,走路都難受,真不知道索亞塔是怎麽忍住的。


    高級實木馬車,我像公主一樣坐在上麵,直視著前方,趾高氣昂。


    我要去臨鎮,在那裏,我會擁有索亞塔擁有的一切,我會是個公主,隻要我不破壞客利爾鎮。馬車顛簸著前行,看的出車夫很急,大概是不想與我待在一起太長時間吧,不過無所謂,我習慣了。


    突然,一個黑影從樹後冒出來,他以極快的速度跑過來,撲倒了車夫。兩個人扭打起來,伴隨著馬的嘶吼。我看著這個黑色的影子和他露出來的金色頭發,大概猜到了他是誰。


    “啪!”安平用盡了力氣,將車夫從馬背上扔下去,“艾亞!你被騙了!臨鎮也被騙了!”安平氣喘籲籲地說,“鎮長騙臨鎮的人說,你是女巫,請他們幫忙照顧,所以臨鎮才會歡迎你!如果他們發現了你是巫女,也一樣會想殺了你的,我們逃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迴來!”


    “你要跟巫女一起逃跑?”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你不是巫女,你治好了我的傷,你是天使,我要保護天使。”


    我的臉好像有點奇怪。哦,這種感覺就是熱吧。


    5


    這個地方冷得可怕,而安平這個下等人根本沒有可以禦寒的衣服。


    我們逃跑的第二天,他就生病了。不吃不喝,渾身發燙,隻知道蜷縮成一團靠在馬車角落,瑟瑟發抖。我們的馬也跑不動了,我們似乎已經山窮水盡了。


    “艾……亞……”安平顫抖著伸出手,好像要抓住我。他的手已經有了凍瘡,我吹一下,那雙手就恢複了原樣。可過不了多久,那些凍瘡就會再次冒出來。


    “你……快逃走……”安平閉著眼睛,頭腦已經不再清醒。我茫然地看著他,又看看奄奄一息的馬兒。走出去,將馬兒驅趕進車內,然後,拉著係在馬車上的繩索,轉身,像客利爾鎮返迴去。


    我不能讓安平死去,也不能讓無辜的馬兒死去。我是巫女,我不會死,我無所畏懼。


    我拉著馬車,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迴到客利爾鎮。


    武器碰撞的聲音震耳欲聾,硝煙彌漫在客利爾鎮的上空。戰爭開始了。人們廝殺,呐喊,索亞塔的住處被人牢牢圍住。我聽到了有人在喊,“把女巫交出來!”那憤怒已經無法形容。


    我沒心思想那些,我隻想找個溫暖的地方,把安平和馬兒放下。我看到了索亞塔的住處,那裏大概是最好的選擇了。


    我撿了一套男人的衣服,換上,然後把安平放在馬兒背上,用力氣撐起馬兒的肚子,做出了一個騎馬帶傷員的假象。我衝進廝打著的人群中,推開所有人,闖進了索亞塔的住所。那扇門很堅固,大概除了我沒有人能推開吧。但我進去之後,馬上又關上了門。


    我的目標很明確,救安平和馬兒,至於其他,我不在乎。


    6


    “贏的那方可以帶走我。”


    索亞塔的住處很暖,隻是一會,我們的馬就恢複了好多。在這樣寒冷的地方竟然有這麽溫暖的地方,可真是神奇。


    此時,我穿著男人的粗布衣服,拖著昏迷的安平,站在索亞塔麵前,不知所措。她顯然沒有認出我,因為她一連說了三次“贏的那方可以帶走我”。


    我摘下了帽子,褐色的頭發傾瀉而出。索亞塔看到我之後,立馬變了臉色,因為恐懼,連說話都打結:“你你你的能力……”


    “放心吧。”我不耐煩地說,一邊將安平放下,“我不是來和你決鬥的,我隻是想救他,他好像被凍壞了。”


    索亞塔看了一眼安平,脫口而出:“一個下等人?”


    “你想和我打架嗎,小姐?”我轉過頭,不悅地看著她,胸口起伏得很厲害。我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現在不是教訓這位公主的時候。


    索亞塔很識相,快步跑開,隔了幾分鍾後,拎著一個箱子跑進來。


    “我能治好他,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我不暇思索。


    索亞塔抿著嘴,好像在偷笑。幾秒鍾之後,打開了那個箱子,拿出一瓶什麽水,滴在安平身上。她的手放在安平的肩膀上,不一會兒,安平的身體開始冒煙,索亞塔得意地一笑,說:“這種凍傷我已經治過好多次了。”


    “你可以發熱?”我扭頭問她。索亞塔點點頭:“不然你以為這裏為什麽這麽暖?”


    我沒有迴話,因為安平發出了細微的呢喃。索亞塔笑了笑,理所當然地對我說:“我救了他,你也該幫我了吧!”


    “你要什麽?”我問。


    “你是巫女,你天生就有詛咒的能力,就算不到十八歲,我相信你也可以詛咒任何人!艾亞,我要你詛咒其中一個鎮子的人死去,這樣我才會安全。”索亞塔看著,表情極其認真嚴肅,她吐詞清晰,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有人告發了鎮長,說他送去的根本不是女巫而是巫女。現在臨鎮的人都以為巫女已經在他們的鎮子上了,為了活下去,他們來這裏想要帶走我。但是,如果他們帶不走我,那麽,就會想法設法殺了我,讓這個鎮子也失去庇佑。艾亞,我不是巫女,我會死,所以你幫我詛咒吧!”


    我沒有做聲,隻是看著她。索亞塔急了,拍著箱子,略帶哀求的口氣:“艾亞!隻要你幫了我,我一定會在鎮長麵前替你說話,你再也不用被處以死刑,再也不用住在鐵籠裏了!難道,難道你忘了剛剛說了答應我一個條件嗎?你要反悔嗎?”


    “我不會什麽詛咒,但我可以幫你逃離這裏。”


    7


    我翻出了我的麻布連衣裙,它被扔在垃圾箱裏了。


    我穿著那條裙子,第一次照了鏡子。這條裙子是曾經給我送飯的那個傭人伯伯送給我的。為了表示感謝,我治好了他身上所有的外傷,可是,他卻在第二天去世了。所有人都確信是我詛咒了他,因為觸碰過他身體的人,隻有我。


    我把頭發紮起來,拿了索亞塔一把梳子,走出去。索亞塔已經等在馬車上了,安平還在熟睡,但是臉色看上去好多了。


    “走吧!”索亞塔焦急地說,“快點衝出去!我會繼續發熱,你不用擔心這個下等人再被凍死,隻要我活著,他就不會死!”


    我沒有搭理索亞塔,一隻手抬起馬車,向門的方向走去。漸漸的,加快速度,再加快……


    “砰!”我衝破了門,飛奔著跑出去。


    “巫女!!”人們驚唿著,用手邊的任何東西砸我。水果、桌椅、毛巾、鐵製品……所有的東西打到我身上,都沒有一點疼痛感。索亞塔從馬車中露出腦袋,想看看情況,人們看到了她,卻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扔東西的舉動。


    “巫女綁架了女巫!大家小心!!不要傷害到女巫!!”這樣的告誡瞬間就傳開。我奔跑在人群人,不停地推開眼前的障礙物,卻隻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


    巫女和女巫,不過是顛倒了下字的順序,為什麽,差距卻猶如天上與地下呢?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可我為什麽還是依然得不到一點點信任呢?


    啊——


    我放肆地嘶吼,沒有人敢靠近,沒有人敢“救”索亞塔。


    這個鎮子,已經完全混亂。沒有了秩序,所有的物體都被拆散,被扔飛,被踩在腳下。地上全是血跡,人們手裏拿著武器,憤恨地看著彼此。


    離開吧,這個地方,再也沒有留戀的事物。


    8


    傳說,巫女有詛咒的力量,而女巫,有祝福的能力。巫女下了詛咒,隻有女巫的祝福才能化解,所以,女巫都會比巫女晚出生幾天。


    “艾亞,如果你當時詛咒了那個鎮子上的人,我是絕對不會用祝福化解的。”索亞塔坐在馬車裏,竟然開始跟我談心,“那裏的人都很虛偽,活著也沒有什麽用處。”


    “唿——”我吐出一口氣,白蒙蒙的霧氣。


    “艾亞!我們合作吧!你去詛咒,而去去祝福!我們會得到不少錢的!帶著這個下等……呃……安平,怎麽樣?”索亞塔興奮地說。


    “他醒了嗎?”我問。


    索亞塔搖搖頭:“怎麽會那麽快,起碼也要三四天,艾亞,我剛剛的提議怎麽樣?怎麽樣?”她又開始追問我的意見。


    我放下馬車,轉過身,直視著她:“索亞塔,你知道嗎?女巫或者巫女能力是怎麽釋放的?”


    “十八歲就可以了呀!”索亞塔的臉孔很天真,和剛才那個要殺死一個鎮子的人的少女截然不同。


    “不是。”我搖搖頭,“是在她們知道一件事情之後。”


    索亞塔眨著眼睛,不解地看著我。


    “你遲早會知道,但我現在要說的是,你所謂的能夠發散熱量——”我看了看索亞塔一直抱著的箱子,說,“我想,那是上一屆女巫的傳人送給你的東西吧,那個盒子,是承載著女巫祝福的,它本該用於整個客利爾鎮。”


    我看著索亞塔,她也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對視著,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麽久。


    然後,索亞塔抱緊了箱子,防備地看著我:“艾亞,我們合作不好嗎?帶著這個箱子,我們去哪都會被人尊敬,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出賣你,你也不要奪走我的箱子,好不好?”


    我微笑,點頭。索亞塔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我們本來就是命運相同的兩個人,一定會一拍即合的。”


    索亞塔旁邊,安平睡得很睡,他好像很久沒有睡在這麽溫暖的環境中了。


    我不需要索亞塔的箱子的,我不會搶。


    9


    在這個地方,沒有春夏秋,隻有冬。每年被凍死的人不計其數。這裏是地獄,但人們不得不選擇活下去。


    我踩在深深的雪堆裏,一步一步走迴客利爾鎮。


    巫女和女巫一起離開,爭鬥也隨之結束,人們開始尋找能夠取暖的東西。木料、炭……到處都是稀疏的火堆。能堅持多久呢?那些人的生命?


    我站在山頂,望向那個可悲的鎮子。巫女和女巫,詛咒和祝福,究竟有多大的差別,能夠讓人們為此瘋癲?世界上沒有完全的白,亦沒有完全的黑,可惜,太多人不相信。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白蒙蒙的。


    我看向前方,手放在嘴邊,張開,微笑,期待:“我詛咒——這個地方,將永遠都沒有冬天。”


    10


    巫女一生隻能下一次詛咒,女巫,一生也隻能下一次祝福。當她們用完這句詛咒或者祝福的時候,她們的生命就會消失。


    一旦女巫或巫女知道了這件事,她們身上的力量就會被解除。我是在七歲的時候知道這件事的,是被關在鐵籠子裏時,那位天天給我送飯的老傭人說的。


    “艾亞,你的力量這麽大,為什麽不逃跑?”


    “傻瓜,隻要我過了十八歲,但是我不傷害這個鎮子,他們就會明白了,那個巫女會帶來災難的事情是謊言!我不就可以像那些孩子一樣無憂無慮了嗎?十幾年而已,一眨眼就過去了!”


    “嗬嗬,你怎麽會是巫女呢,隻有天使才有這樣的胸懷吧。艾亞,等我存夠錢了,就送你一套連衣裙好不好?”


    “好啊好啊!那就一言為定了哦!”


    11


    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熱,我好像在融化。但是,不疼,因為巫女沒有感覺。


    索亞塔,你看吧,我真的對你的箱子沒興趣。不過,現在開始,那個箱子也再也沒有用處。你隻會是個普通人,請不要告訴安平任何事,就讓他開始全新的生活,世界再也沒有艾亞。


    從此,這裏再不需要巫女,也不需要女巫。因為客利爾鎮,將再也沒有冬天。?


    死心旅館


    01.


    鄭妍麗終於和李君浩結婚了,雖然讓李君浩不得不同意結婚的理由是鄭妍麗懷了他的孩子。但是鄭妍麗才不管這算不算奉子成婚,她隻想要把李君浩牢牢地綁在自己身邊。不是因為李君浩的顯赫背景,隻是因為她愛他,從中學時代開始就愛他。


    無視李君浩死板的臉,鄭妍麗這些天隻顧自己興衝衝地操辦婚禮,購買各種家需,然後尋找度蜜月的地方。這天傍晚,她剛從商場迴來走到自家樓下,忽然就看到了貼在門牆上的廣告宣傳單。


    漂亮花哨的設計吸引了鄭妍麗的眼球,她靠近去看。“死心旅館?”鄭妍麗看著宣傳單上的四個大字輕念出聲。換成平時,看到‘死’這個字,鄭妍麗是很排斥的,但是這次有所不同,傳單的底色是唯美的粉紅色,上麵的平麵模特竟然兩個非常漂亮可愛的小孩子,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他們手牽著手站在一幢粉紅色圍牆的旅館前,笑容裏寫滿了甜蜜。


    而當鄭妍麗看到宣傳語之後,馬上就來了興趣。


    ——你想讓他對你死心塌地嗎?想讓她從此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嗎?


    “死心旅館”——年輕男女最好的選擇。


    原本鄭妍麗一向是不信這些的,但她一向對可愛的東西沒有抵抗力,那兩個小孩子太可愛了,鄭妍麗突然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幢刷成粉紅色的旅館到底會如何讓李君浩對她死心塌地。


    想到這,鄭妍麗馬上拿出電話照著宣傳單上的電話打過去。結果對方接電話的竟然是一個稚嫩的童聲。


    鄭妍麗一時沒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倒是電話那頭的小孩,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狀態,用熟練的語言說:“您好,這裏是‘死心旅館’,請問您要定房間嗎?”


    “啊?”鄭妍麗如夢初醒:“要,我預訂,我想預訂宣傳單上的蜜月套間,最好環境能安靜點,我不希望度蜜月的時候有其他人打擾。”


    “好的,我已經為您登記,請於24小時內交付定金。死心旅館衷心感謝您的惠顧。”


    要了旅館的銀行賬戶,鄭妍麗掛上電話在網上轉賬付款後,懶懶地地升了一下腰,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剛才接電話的小男孩聲音真的很好聽啊,相信一定也很可愛,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長大以後,會不會也很可愛漂亮。


    02.


    熱鬧的婚禮結束以後,鄭妍麗便拉著李君浩前往死心旅館。經過兩天的路程,鄭妍麗終於見到了傳單中的那家旅館。


    旅館不大,但和宣傳單上一樣,粉紅色的牆壁,上麵甜美的溫馨塗鴉,透過天藍色的窗戶,各種各樣的卡通圖案窗簾展現在鄭妍麗眼前。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麽可愛的旅館,就如同童話裏的鏡像一般。


    “歡迎光臨。”稚嫩的童聲響起,鄭妍麗隨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宣傳單上那對小孩!原來他們不是童星小模特,而是真實存在於這家旅館的啊。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家旅館會讓人如此愛不釋手了,因為這個旅館給人一種家的感覺,讓每一對來這裏度假的情侶都會感覺到家的溫馨。


    鄭妍麗開心地望了李君浩一眼,然後跟著兩個小孩進入到了旅館。


    “歡迎光臨我們旅館。”小女孩用甜美的嗓音說:“祝你們兩位旅途愉快,我叫娜娜,他叫飛飛,是這裏的管理員,有事情的話請和我們聯係。”


    “真可愛。”鄭妍麗笑著說:“這麽小就當上旅館管理員了,長大了一定更了不起。”


    “才不要你管。”一直安靜走路的小男孩飛飛突然不屑地吐出一句話。


    李君浩有些不悅:“真沒教養,讓大人來為我們服務!”鄭妍麗拉了下李君浩的袖子,使了個眼色,小聲說:“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飛飛賭氣似地“哼”了一聲,然後指著李君浩說:“喂,把你的行李箱拿起來,拖壞我們的地板了。”


    李君浩顯然生氣了,皺著眉頭對飛飛說:“我是客人,跟客人說話要用‘您’你知道嗎?!”


    “您?”飛飛嘲笑似的說了一句:“你根本沒有心,不配用您,既然沒心,那稱唿為‘你’不就是很恰當麽?”說完就使勁跺著腳離開了,娜娜歎了口氣,說:“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我哥哥他就是這樣,總惹客人生氣,作為補償,今天晚上我為您特別做一道菜吧!”


    鄭妍麗聽了不禁睜大眼睛:“什麽?你會做飯?”這個看上去不過幾歲的小女孩竟然會做飯?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恩!”娜娜開心地點了點頭:“您也喜歡烹飪嗎?我們來交流一下經驗吧,今天晚上我在一層廚房等您好嗎?”


    “好啊!”鄭妍麗滿口答應,心想這孩子可真懂事,等自己的孩子出世,也一定要將他教育成像娜娜這樣懂事的孩子。


    03.


    死心旅館為她們安排的豪華蜜月間還真不錯,標準的大兩居,還有一扇落地窗,牆壁雪白的像剛粉刷過一般,這也讓李君浩心情好了不少。


    不過他對之前小男孩飛飛對他的態度還是有些頗有微詞,這讓鄭妍麗有些不高興,她覺著李君浩氣量太小了,竟然跟那麽小的孩子生氣。於是她自顧收拾了一下屋子,連招唿都不打就去一樓準備看看娜娜是怎麽做飯的。


    找到一層廚房,娜娜早就等在廚房門口了。鄭妍麗見到娜娜,挽起袖子說:“走吧,我們去做飯。”


    娜娜笑了一下,然後調皮地說:“姐姐,我隻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連鍋台都夠不到,怎麽可能會做飯呢?”


    鄭妍麗不可思議地看著娜娜,娜娜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說:“當時我隻是想緩解一下氣氛,分散你男朋友的注意力,另外,是想單獨約見你,想提醒你,你的男朋友對你有所企圖。”


    “什麽?”鄭妍麗聽不明白這個孩子在說什麽。


    “我哥哥從小就能從一個人的言談舉止和細微表現猜透別人的心思,剛才他之所以對你男朋友語氣不友善,就是看出了他心裏有鬼。”娜娜認真地說,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撒謊的意思。


    鄭妍麗被娜娜這種表情嚇到,吞了下口水,結結巴巴地問:“那你說,他對我有什麽企圖?”


    “他想殺了你。”


    “怎麽可能?他可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剛結婚!”鄭妍麗有些生氣地說,雖然她很喜歡眼前的小女孩,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接受她對自己愛人的誹謗。


    “可是他並不愛你,這從他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來,一個男人看心愛的人的眼神不應該是這樣的。”娜娜陰測測地笑了笑說,“如果我和哥哥沒有猜錯,你的未婚夫肯定對你有預謀,你還是好自為之吧……”說完便不理會鄭妍麗,自顧上樓去了。


    鄭妍麗捂住心髒跌跌撞撞地迴到房間,方才娜娜的陰沉表情和那些驚悚的話,讓她感到後怕。她顫抖著手從抽屜裏拿出一瓶治療慢性心肌炎的特效藥,倒出四五顆,來不及配水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的動作吵醒了睡夢中的李君浩,李君浩不高興地白了她一樣,不耐煩地說:“幹嘛啊毛手毛腳的。”


    李君浩的態度讓鄭妍麗覺得自己很淒涼,她其實知道,盡管她和李君浩結婚了,但這個男子一直都不喜歡自己的,他隻愛他自己。盡管她為他付出了一切,但他對她的態度從來都是這樣冷冰冰。


    鄭妍麗癡癡地想著,不知不覺地退到了衛生間裏。


    她坐在馬桶上,迴憶著和李君浩的點點滴滴……初中的時候和李君浩分到一個班級裏,第一次和他看電影,第一次和他吃晚餐……從來都是她在追逐著李君浩的身影。


    她永遠也忘不了,李君浩父母出車禍去世時他悲傷的表情,從那個時候開始,鄭妍麗便決定,要一生一世陪在李君浩身邊,照顧他,天長地久,永不變心。


    可是,相識已經十幾年了,這十幾年,李君浩從來不肯對她說‘愛’這個字,即使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也吝嗇的連個微笑都不肯賞賜給她……而且他越來越花心,仗著父母留下來的錢到處粘花惹草,因為他花心而與他吵的架,不下20次……就連婚禮當天,李君浩也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就像在例行差事般和她舉行了婚禮儀式。


    但她還是愛他啊!從初中時就開始,無法自拔地愛他啊!


    鄭妍麗越想越難過,她忍受不了自己委屈的情緒,抱緊雙腿低聲抽泣起來,猛地一抬頭,卻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衛生間白色的瓷磚牆上,不知何時,印上了好幾隻蚊子的屍體!那些蚊子被拍得扁扁的,每一隻蚊子的肚子上都有一灘深紅色的血跡,似乎剛吸食完畢就被消滅了,但是,究竟是誰做的?她明明記得,自己有來過衛生間檢查,卻什麽都沒有,可自己隻是離開了一會,牆上怎麽會無緣無故的……


    難道是李君浩?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他想用這種方法嚇唬她,他明知道自己心髒不好的!


    對!鄭妍麗忽然又想起了剛在在樓下,娜娜跟她說的那些話。鄭妍麗突然恍然大悟,李君浩就是知道自己心髒不好,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嚇唬自己的!他果然是要殺了她!


    “你在幹嘛呢!”門外傳來李君浩不情願的聲音:“吵死了,能不能小點聲,我要睡覺呢!”


    李君浩這樣念叨著推開衛生間的門,赫然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他瞪大了眼睛,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看看牆壁,又看看鄭妍麗。


    鄭妍麗使勁搖著頭,努力想說明這一切不是她造成的。但顯然,李君浩根本不相信,他晃著腦袋,厭惡地說:“瘋子,瘋子,神經病,沒事做了你,竟然躲在衛生間裏打蚊子,還弄得滿牆都是血,你惡不惡心,要不就去做精神鑒定吧你!”


    04.


    李君浩的話讓鄭妍麗心涼到極點,更讓她傷心的是不管她怎麽解釋,李君浩認定了牆上的痕跡就是她所為,說著說著兩人就吵了起來。


    李君浩說你這個樣子肯定有毛病,鄭妍麗反擊說你才有病。李君浩不樂意了,推搡了一把鄭妍麗,鄭妍麗毫不示弱,踢了李君浩一腳。李君浩突然就很生氣,他一把將鄭妍麗狠狠地推倒在床上,獰笑著說:“竟然說我有病,那就看看我這個病人是怎麽收拾你。”說著就像鄭妍麗撲了過來。


    鄭妍麗嚇壞了,情急之下她咬了李君浩的胳膊一口,將他推了一個趔趄,然後奪門而逃。她衝出了旅館的門,慌裏慌張的衝進了旅館後麵的樹林。


    李君浩並沒有追出來,鄭妍麗靠著樹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時的她狼狽極了,隻穿著睡衣,光著腳,蜷縮在在辨不清方向的黑色樹林裏。


    突然,就像是刹那出現的光,一下子刺到了鄭妍麗的眼,她嚇得差點叫出聲來。那是手電筒的光,而且正在向她逼近。鄭妍麗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一手緊捂著嘴,一手捂著怦怦跳個不停的心髒,將身子縮成一團躲在一棵樹後。


    影子越來越近,燈光也越來越明,走到離她十幾米的時候,就在鄭妍麗實在承受不了這種恐懼壓力,打算大聲唿救時,燈光一閃,鄭妍麗終於認出了來的人是誰,那個瘦小的身影,就是死心旅館的小男孩飛飛!


    飛飛走到離鄭妍麗五米遠的時候,突然停下來,冷冰冰地說:“出來吧,跑了這麽長時間,你的心髒快受不了吧,我給你送藥來了。”


    鄭妍麗聽到這句話,小心翼翼地走出來,一把抓過飛飛手中的藥和水瓶,隻用了幾秒鍾就把藥咽了下去。


    看她稍微舒服一點了,飛飛說:“那個男人在到處找你,還說一定要和你離婚……”


    “不!”鄭妍麗大喊:“我不會和他離婚的!我有孩子!”


    飛飛沉默了一會,輕輕地說:“隨便你吧,但是你要做好準備,如果你現在迴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他有可能乘著這次外出的機會,對你下手,到時不止是你孩子的命,你自己的命也很難保住。”


    鄭妍麗抓住飛飛的胳膊,跪在地上,幾近渴求地說:“求求你,幫幫我,讓他對我死心塌地,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飛飛斜著眼睛看看鄭妍麗,鄭妍麗露出渴望的眼神,堅定地說:“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做!”


    “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不後悔?”飛飛問。


    鄭妍麗堅定地點了點頭。


    飛飛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把手中的電筒遞給鄭妍麗,說:“迴旅館吧,他剛才應該是出去找你了,暫時不會迴去的,他也應該不會想到,你剛逃出旅館,又重新躲迴旅館,往往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放心,我會讓他對你死心塌地,但是你別忘了你所說的話。”


    鄭妍麗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試探地問:“你用什麽辦法讓他真心對我?”


    “迴旅館去。”飛飛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消失在黑暗中了。


    事到如今,也隻有放手一搏了。鄭妍麗看著黑乎乎的樹林,擦了一下眼淚,狠下心朝旅館的方向走去。


    05.


    迴到旅館後,李君浩果然不在。娜娜將她帶到了樓上另外一間房間,然後給了她一杯水,讓她好好休息,說不用擔心,這間房子除了她和飛飛有鑰匙外,其他人都沒有,即使李君浩迴來了,也一定找不到這裏來。


    聽了娜娜的話,鄭妍麗安心多了,她喝了水後,很快便入睡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鄭妍麗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她好像聽見幾十隻蚊子在飛的聲音,“嗡嗡嗡……”她想睜開眼睛,但一種奇怪的力量讓鄭妍麗根本無法動彈。


    “啪!”“啪!”“啪!”……接連的奇怪聲音傳來,這個聲音,就好像……就好像用手拍在牆上的聲音!


    李君浩迴來了!這是鄭妍麗的第一反應,她拚命地掙紮,卻絲毫沒有半點反應。拍牆的聲音慢慢變遠,直到周圍又恢複一片安靜,鄭妍麗喘了幾口粗氣,突然感覺自己可以動了!她坐起來,抓起床邊的心髒藥,不由分說就吞了下去。


    平靜了一會之後,鄭妍麗小心翼翼地向牆壁看去……幾十隻,甚至幾百隻蚊子的屍體,牢牢地印在了牆上,像一片血點,深陷在牆壁裏掙脫不掉。“啊!”鄭妍麗終於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嚇得大聲叫了出來。緊接著胃裏一陣翻滾。


    “嘔!”鄭妍麗彎腰想要嘔吐時,竟然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李君浩的臉!他趴在地上,眼睛圓瞪,身下滲出一灘血跡,就像……印在牆上的蚊子……


    “君浩!”鄭妍麗心理一痛,立即撲下床,晃動著李君浩的身體,但無論她怎麽用力,李君浩的屍體就是紋絲不動。鄭妍麗感覺有些不對勁,再仔細看,李君浩的身體已經被人用釘子牢牢地定在了地板上。


    旁邊放著一張白紙,紙上稚嫩的文字用紅色寫著:“這迴你放心了吧,我將他的心髒牢牢地定在了地上,這可是真正的‘死心塌地’哦,他以後會一直這樣對你死心塌地,你也不要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


    鄭妍麗的腦袋“嗡”地一下就爆炸了,那個叫飛飛的孩子?他竟然殺了李君浩!


    報警!這是鄭妍麗的第一個念頭,她一把抓起電話,慌張地按下了‘110’,電話接通以後不等那邊說話,她發瘋似的大喊:“救命!這裏有瘋子!有個孩子他殺了人!快來救我!”


    電話那邊死一般的沉默,接著,飛飛失望的聲音傳來:“你不是說過,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嗎?現在,我想讓你當我們的媽媽,可以嗎?”


    “瘋子!”鄭妍麗大喊一聲,掛掉了電話。


    06.


    她要逃走!可是門窗都上了鎖,鄭妍麗發瘋似的在屋子裏亂轉,李君浩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仿佛等待著她和他一起遭受這痛苦的遭遇。而且房子裏連個用來防身的工具也沒有,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時她懊惱極了,早知道就不應該被那個宣傳單所吸引,來到這個恐怖的旅店。


    這時走廊響起了腳步聲,兩雙皮鞋,清脆的聲音。是飛飛和娜娜!鄭妍麗抓起藥瓶躲進床底,屏住唿吸,希望能騙過他們。


    “媽媽——”娜娜敲了敲門:“我們去做飯吧!用那個男人的心髒。”


    “不!你們這兩個惡魔,殺人兇手!”鄭妍麗流著眼淚痛苦地搖搖頭,她依然不敢相信這兩個孩子竟然是兇手。飛飛煩躁地說:“媽媽,娜娜為了怕你睡的不舒服,給你的水裏放了安眠藥,我為了怕你被滋擾,整夜守在你身邊,還打死了好多蚊子,你就是這樣來迴報我們的嗎?!”


    “媽媽!你開門啊!”這時娜娜突然瘋狂地敲門。“別敲了!”飛飛打斷娜娜的叫喊:“她不願意當我們的媽媽,就讓她和那個男人永遠在一起吧!”


    電鋸的聲音傳來,鄭妍麗驚恐地看著緊鎖的木門一點一點被電鋸鋸開,透過縫隙,可以清晰地看到飛飛猙獰的臉,他雙手握著電鋸,表情是那麽的扭曲和竭斯底裏,而娜娜站在飛飛的身後,眼睛裏流露著興奮的光芒,冷冷地看著自己笑。鄭妍麗知道門外的兩個小孩已經陷入到了瘋狂之中,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窗外突然警笛大作,來迴變換顏色的燈光也在同一時間照射進了死心旅館的房間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鄭妍麗唿喊著大喊“救命!”隨著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快速地衝進了旅館,鄭妍麗繃勁的心弦終於斷裂了,她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07.


    鄭妍麗被警察救了,原來李君浩在出去尋找鄭妍麗時,他越想越覺著這家“死心旅館”有問題,為什麽偌大的旅館竟然沒大人,而是兩個還那麽小的孩子在做管理員,還有自己在洗手間看到的那些蚊子屍體,按理說旅館內不應該有那麽多蚊子吧。


    所以他尋思過後,便毅然報了警,警察聽他講完事情始末後,讓他先迴旅館等待,他們馬上就來調查。結果李君浩迴到旅館後,卻被藏在門口的飛飛用棍子打在後腦勺將他打暈,然後飛飛和娜娜將李君浩吃力地拖進鄭妍麗的休息的房子,將他殘忍地殺害,還將他的身體用釘子定在了地板上。


    警察在最關鍵的時候趕到,救了鄭妍麗一命,但李君浩卻永遠的走了。


    警察告訴鄭妍麗,死心旅館裏的兩個孩子飛飛和娜娜被診斷出天生有心理性疾病,也就是俗稱的“精神病”。在旅館的地下室更是發現了十幾具屍體,正是這些屍體,吸引了大量的蚊子。


    錄完了口供,警察離開,離開的時候可惜地說,因為娜娜和飛飛未成年,而且還有精神上的問題,所以審訊失敗,兩個孩子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療,這件案子也就隻能不了了之了。


    果然孩子的心理才是最可怕扭曲的!在眾人都感歎兩個孩子竟能殺死那麽多人的時候,鄭妍麗的淚水決堤,她的婚姻她的幸福,轉眼之間竟煙消雲散了……


    尾聲


    鄭妍麗出院的時候,把從醫院開的那些治療慢性心肌炎的特效藥全部扔進了垃圾箱裏,從今天起,她再也不需要這種東西了。


    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去了一家婦產醫院,醫生看到她,熱情地招唿:“來了啊?上這邊檢查一下胎兒是否正常吧!”


    鄭妍麗笑了笑,說:“醫生,以我兩次分娩的經曆來看,胎兒沒有異常。”


    “不愧是有經驗的人。”醫生笑著說。


    鄭妍麗搖搖頭,躺倒做b超專用的床上,滿意地摸著自己的肚子。


    再過幾個月,她就能得到一筆巨額賠償金,那是結婚時她給李君浩投的人生意外保險,受益人寫的是自己的名字。靠著這筆保險賠償金和李君浩的家產,以後的日子她可以過得很滋潤。


    哦,對了,還有她的兩個孩子。


    鄭妍麗曾經有過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是她偷偷生下的孩子。李君浩的孩子。


    她記得,初中的時候李君浩拿著啤酒策劃殺死自己父母時候的嘴臉,更記得,李君浩繼承家產時候的囂張。對於答應鄭妍麗的好處,卻遲遲不肯兌現。


    鄭妍麗確實愛過李君浩。可是這份愛隻延續到她第一次懷孕的時候。那時,她拿著李君浩扔來要她墮胎的錢,也開始了一場策劃,一策劃,就策劃了許多年。


    她要李君浩嚐嚐,被自己親生骨肉殺掉的滋味。


    後來,鄭妍麗拿著李君浩殺死自己父母謀取家產的證據,逼迫他和自己結了婚,由此開始了一場天衣無縫的策劃。


    飛飛,娜娜,你們做的真好,不愧是媽媽辛苦培訓的“特工”,也不枉費媽媽從小給你們服用精神係的藥物,將你們變成“人造精神病”患者。你們放心,等你們的弟弟或者妹妹一出世,媽媽就會用盡一切辦法帶你們出來,然後,咱們一家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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