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夜的功夫,船舵就轉換了方向,


    所謂風水輪流轉,昨天還是浩浩湯湯去聲討簫瑤兒的隊伍,今日就轉去以碟和程珠的住所興師問罪了。


    以碟穿一襲粉色蘇繡衣裙,臉頰微微施粉,描了淡淡的眉,塗了淺淺的唇脂。看起來天然無雕飾,是那樣純白幹淨。


    嘈雜的腳步聲忽然由遠而近,以碟望著鏡中的自己,露出心機一笑。


    淡淡的檀香,充斥整間臥房。兩把古琴一左一右擺放房內正中,兩張雕花木床,也分放房間一角,一粉一紫,中間襯著黃,讓這房間看起來和諧又溫馨。


    莫鳳帶著一行人不請自來,男舞者扶著虛弱的布朗雄,簫瑤兒的狀況更好一些,她跟在布朗雄後麵,雙手抱胸等著好戲開場。


    以碟放下鏡子,一臉無辜地走向前,深鞠一躬,看看莫鳳,莞爾一笑,問道:“師父,這是……何事啊?”


    莫鳳盯著以碟,久久未語,最後,揮揮衣袖,一聲令下:“搜!”


    以碟處變不驚,任由人在她床上床下翻找。


    蘇玉水的眼神依然是那樣波瀾不驚,他上前一步,說話的語氣,仍是那樣溫柔:“以碟,你昨日,擦掉了瑤兒桌上的水,還洗了她的杯子,對嗎?”


    以碟瞪著一雙圓眼,撅起嘴巴,可憐巴巴地望著蘇玉水,語氣帶著撒嬌的意味:“難道不該收起嗎?水灑了一桌,總不能就那麽放著呀。”說著,她抬起下巴,無辜的不能再無辜。


    蘇玉水無語,隻得轉了視線。


    “師父,什麽都沒有。”搜屋的人前來稟告。


    莫鳳鬆了口氣,裝模作樣地問:“是否搜仔細了?再去找一遍。”


    哼,假惺惺。簫瑤兒可受不了這種假惺惺,她用胳膊肘拐了怪旁邊的布朗雄,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床和衣櫃。


    布朗雄對簫瑤兒這突如其來的聯盟請求,有那麽一點猶豫,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來人。”他指揮道,“去搜另一張床。”


    “不行!”以碟突然慌張地出來阻攔,“那是師姐的床,沒有她的允許,你們不可以動她的東西!”


    “你慌什麽?”布朗雄挑起一邊的眉,貼近了以碟麵前,輕佻又勾魂,


    以碟隻覺心跳慢了半拍,她趕忙轉過去,不看布朗雄的視線,“我、我沒有慌,可是,那是師姐的地方,你們不可以過去!”


    可是,很顯然,她的阻攔並無半點作用,下一秒,莫鳳帶的弟子就直奔另一張床,果不其然,隻是隨便翻了翻,在床下找出出了一襲白色的衣衫,而這衣衫,與簫瑤兒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布朗雄看見那衣服,趕緊湊上前,抓過那衣服,湊在鼻子前聞了聞。他的五官立馬糾結在一起,“我昨天聞到的那奇怪的煙味,就是這個!”


    眾人的視線集中在以碟身上。


    隻見她楚楚可憐,等著一雙大眼,淚珠竟跟雨珠似的,滴滴落下。“撲通。”以碟重重跪下,抓住莫島主的雙腿,惹人憐愛地哀求道:“師父,求你不要責怪師姐,她也隻是一時糊塗而已啊!”


    好一招先發製人!簫瑤兒斜眼看著以碟,不過很快,她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按說如果是兩人共同做的這件事,那一定會第一時間毀滅證據,怎麽會如此輕易被找到?或許這事……並不全是衝她而來的?


    這個年頭剛萌生,就被簫瑤兒打消了。隱情個屁,這兩個都不是什麽好人,肯定都逃不了幹係。


    “你是說……程珠?”莫鳳糊塗了,她眼神遊離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程珠為什麽要這麽對瑤兒?”


    以碟擦了擦眼淚,悲痛地說:“師姐一直愛慕蘇師兄,自從師父您為師兄和瑤兒妹妹指婚,師姐便夜夜難安,幾次三番去找瑤兒妹妹的麻煩。”說著,她看向簫瑤兒,等待著她的指正。


    “我?”簫瑤兒裝作不知情,指了指自己,“我不知道呀,程珠姐姐一向對我有意見,我已經習慣了。”她一句話,將長久以來的遭遇不露聲色的說了出來,讓人不自覺憐惜。


    果然,布朗雄立馬投來了憐香惜玉的眼神,不過馬上被蘇玉水瞪了迴去。


    “你說是程珠做的,她哪來的合歡藥?”莫鳳問道。


    以碟低著頭,欲言又止,她偷偷瞄了幾眼蘇玉水,支支吾吾。


    “直接說,無須顧慮。”


    “迴師父,那些藥,是師姐她早些時候,買通了往來送信的信使……”以碟越說聲音越低,“她原本……是想用在蘇師兄身上的……”


    “什麽?!”布朗雄比莫島主還震驚,“你那個師姐……她她她……竟如此不要臉?!”這種事真是聞所未聞,和她比起來,簫瑤兒的娘不過是相公死了之後改嫁,何止是守婦道,簡直就是貞潔烈女啊!


    這麽想著,布朗雄突然沒頭沒尾的對簫瑤兒來了一句“對不起啊。”


    簫瑤兒一頭霧水,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看他。


    蘇玉水依然是淡如水的表情,看不出對程珠的厭棄,也看不出對以碟的信任。


    以碟有些失望,她纖纖玉手,從身上拿出一小包藥粉,將這藥粉遞給莫鳳,說:“這是師姐昨日不小心掉在房內的,我想……或許,這就是那種合歡藥。”


    簫瑤兒看著那包藥粉,有些許不安,萬一被醫仙蘭發現那合歡藥沒問題,那這件事可就複雜了。


    想到這,她又用胳膊肘拐了拐布朗雄,用眼神指了指那藥粉。


    布朗雄一臉狐疑,皺著眉,盯了她半天都未曾明白她的意思,倒是他身邊的男舞者,領會了這層意思,趕忙上前,先一步將那藥粉搶過,憤怒地捏碎,灑到空中:“這藥粉害得我們王子險些喪命!你們竟然還不毀掉!”


    “咳咳咳……”周圍的人趕緊捂住口鼻,但還是有幾位被嗆到,好在藥量不多,出了唿吸有些急促外,沒有別的反應。


    簫瑤兒滿意地點點頭,順便不忘投給布朗雄一個“學著點”的眼神。可是得意的一轉頭,卻正好碰上蘇玉水那深邃得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簫瑤兒突然覺得好像被扒光了一般,隻能迴避他的視線,假裝她什麽都沒做過。


    以碟見藥粉被毀,雖有些不甘,但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她哽咽著嗓子,繼續說道:“昨夜,我見師姐穿著與瑤兒一樣的衣服出去,就知道她要做傻事,我阻攔過,可是她不聽!”以碟越說越激動,“師父!請您輕罰師姐吧,她隻是一時被氣昏了頭,並不是無心啊!”


    “你真好意思說……”布朗雄再也忍不住了,他指著以碟的鼻子,大罵道:“我也就算了,但是簫瑤兒是個女子,你們這麽毀人清譽,讓她以後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


    “我怎麽就沒臉麵了?”簫瑤兒嬉皮笑臉地打斷布朗雄的話,“大不了就是嫁你嘍,反正你是異域王子,我不虧。”


    布朗雄無語,半晌,才接上一句話:“我是在幫你說話,你配合一點好不好?”


    “對不起,習慣了。”簫瑤兒點點頭,做了個把自己嘴縫上的動作。


    布朗雄扔了個白眼,不知要如何說下去,可這時候的莫鳳,卻閉上了眼睛,不住地歎息搖頭,但始終不說如何處置程珠,仿佛在等著什麽。


    終於,寂靜過後,程珠的聲音終於從門外傳來:“好一個嫁禍於人!”她的聲音,一貫的霸道。


    所有人望向門邊,隻見程珠,身著淺青色雲裳羽衣,長裙曳地,大袖翩翩,華袿飛髾,飄逸又奢華。可惜,程珠氣質不足,容貌又欠佳,實在不足以撐起如此仙氣的服飾。


    程珠走到蘇玉水身前,婉兒一笑,眼裏盡是嫵媚:“師兄。”她嬌滴滴地說。


    布朗雄打了個冷戰,隻覺得惡心。


    以碟神色不安,但也隻是一轉而逝,很快,她就恢複那副可憐模樣,拉住程珠的衣袖,苦口婆心:“師姐,不要一錯再錯了,師兄已有婚約,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程珠冷哼一聲,看向門外,說道:“進來吧!”


    而後,一個穿著短衫短褲,帶著草帽的五大三粗的男人便走了進來。


    以碟神色大變,程珠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開始為自己辯駁:“信使,你說吧。”


    那男人點點頭,操著粗糙的嗓子,對莫島主說道:“莫島主,俺也隻是想賺點銀子,並沒有要害人的意思……”


    “有話不妨直說。”莫鳳沒心情聽他那些閑話,直截了當地說,“你非留香弟子,我不會怪你。”


    信使得到了莫島主的首肯,這才放心下來,開始大聲說道:“那藥,是以碟姑娘半月前托我買的,她跟我說,是用來賀他師兄成親之喜我才答應的,可是沒想到,以碟姑娘竟用來害人。”


    “你胡說!我沒有!”以碟慌張地辯駁,“師姐,你為何要誣陷我!?”


    “我誣陷你?真是惡人先告狀。”程珠似笑非笑,她攤開雙手,轉身看向布朗雄,“敢問,異域的船上可有合歡之藥?”


    “那肯定沒有啊!”布朗雄當即否定,“我們是來奪魔……多麽熱情的想要以樂會友啊!”他差點說出了心聲。


    “可是以碟師妹前些日子告訴我,異域的船這次會帶一批合歡藥。”程珠說著,又看向簫瑤兒,“她還說,是瑤兒妹妹讓異域的人帶來的。”


    “我?”簫瑤兒再次指了指自己,“我怎麽可能,我常年住在蛇林,根本也和異域的人不熟啊,他們怎麽可能會給我帶什麽合歡藥。”


    “我也是那麽想的。”程珠趕緊接話,“所以,我就暗中調查,發現以碟師妹,竟偷偷跟信使買了合歡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藥竟是變質的。”


    “那不能!”信使信誓旦旦,“都是最新的藥,怎麽可能會是壞的。”


    “你吃過啦?”簫瑤兒一句話,懟死了信使,“要不我拿點剩餘的藥給你吃,看看是不是壞的,但是先說好啊,中毒不管解。”她詐道,反正藥也沒了,現在是死無對證。


    信使一聽這話,立馬默不作聲,低頭看向一邊去了。


    簫瑤兒一個白眼,可卻又對上了蘇玉水的眼眸,這一眼,仿佛更能確定她有問題了,簫瑤兒隻能再度轉頭,再次裝作什麽事都沒有。


    以碟開始慌亂,她站起來,搶過男舞者手中拿著的衣服和鞋子,扔到地上,指著程珠,態度堅定:“我根本從未跟你說過異域舞團會帶合歡藥過來,就算你有千萬個謊言,可這衣服是騙不了人的!這衣服是按照你的尺碼做的,隻要你穿上,布朗王子肯定會認出你的背影,你根本無法抵賴。”


    “你說什麽啊?”程珠看著以碟,突然換了一副惋惜的神情,“你瘋了嗎?”


    “我瘋了?!”以碟指著自己,又轉身撲向莫鳳,請求道:“師父,師姐栽贓我,隻要你讓她穿上衣服,布朗王子一定能認出她的背影的!”


    “你別狡辯了。”程珠一把拉過以碟,拍著胸口,完全是一副清白的模樣,“我昨晚根本不可能假裝瑤兒引布朗王子的!”她說著,看向莫鳳,“因為,我昨晚一直和師父在一起,商討新的曲譜,你來通報的時候,我正巧去給師父端茶,所以你才沒看到我,否則的話,或許你能早點想到別的計策。”


    以碟愣住了,她機械般轉頭,視線最終定格在莫鳳身上,她就那樣看著這個將她從小培養至大的女人……


    莫鳳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所有,昨天,程珠明明就假扮簫瑤兒去引布朗王子的,而現在,卻可以讓師父替她作證,這一證,還有誰會信她……


    哈哈哈哈哈哈……


    難怪,程珠會如此掉以輕心,隻把衣服扔進床底,讓她可以馬上指出證據,原來,她就準備好了,不對,是她們……


    以碟憤恨又淒涼地看著莫鳳……


    一股深深的背叛感油然而生,她的眼淚終於無法抑製,像斷線的珍珠,一顆一顆流下……


    她要怎麽才能接受,算計她的人,竟是恩重如山的師父。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以碟瘋狂了,她又哭又笑,甩著衣袖,在這不大的房內轉來轉去。


    莫鳳悲痛地閉上眼睛,緊咬嘴唇,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師父……”以碟終於體驗到,什麽是心死,她那從來天真的臉,此刻再也不用隱藏。終於,她可以展現真實的自己了……


    以碟的淚水漸漸幹枯,她再抬眼,此時的她,已是一副冰冷到令人恐懼的麵孔了……


    “我四歲拜你為師,為何,你要這麽對我……”


    莫鳳深吸一氣,高傲昂頭:“師父給過你機會了,可你執迷不悟,仍想栽贓程珠,師父不能……看你繼續錯下去……”


    “哈哈哈哈……”原來心碎真的隻要一瞬間,以碟已經完全沒有了哭的感覺,因為,太不值得了,她忽然想到了什麽,默默地望向簫瑤兒……“難怪你始終不肯叫一聲師父,原來不是你不尊,而是她不配。”


    簫瑤兒此時看她,隻覺得無限悲涼。


    事到如今,以碟已經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她跌坐在椅子上,將一切和盤托出:“事到如今,我再說什麽都無用了……”


    “當然。”程珠對此嗤之以鼻,“你無非是想讓瑤兒身敗名裂,再讓我替罪,這樣不就可以一箭雙雕,除掉兩個情敵了嗎?”


    嗚哇~~~~布朗雄在心裏喊了一下,這可太刺激了,同門姐妹,竟然都喜歡上了蘇玉水,還爭風吃醋到如此地步,這留香弟子,天天不研習武學,就搞這些陰謀陽謀嗎?


    這樣想著,布朗雄偷偷看了眼蘇玉水,他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仿佛她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


    提到一箭雙雕,以碟忽然奸笑起來,她挑釁地看著程珠,聲音低沉:“你以為,我喜歡蘇師兄?”


    “難道不是嗎?”程珠反問道,她還想說些什麽,但立馬意識到言多必失,於是岔開話題,打岔道:“如果你不喜歡蘇師兄,難道是想挑撥我和瑤兒的關係?”


    “我他娘的真要吐了。”簫瑤兒實在聽不下去,小聲罵了句髒話,可這髒話,隻有身邊的布朗雄聽見了。


    布朗雄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地看著簫瑤兒,再想想她昨天說自己的那些話,看來,那已經算是文明了……


    “嗬嗬。”以碟嘲諷地笑了兩聲,“與其說我喜歡蘇師兄,倒不如說,是我恨死你了。”她轉頭,眼神中充滿憤恨,這一對視,讓程珠不寒而栗,“你仗著師父寵你無法無天,對別人說我是和你一起合住的姐妹,可是你不過拿我當個下人!你打我罵我我都可以忍!可我不能容忍你罵我娘!”


    這話一出,蘇玉水總算有了點反應,他皺起眉,低聲安撫以碟:“以碟,你慢慢說,這是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她誣陷!”程珠趕忙上前,厲聲指責。


    “事到如今,我還有誣陷你的必要嗎?”以碟已經無所顧慮了,她的眼中已經看不到任何顏色,一片茫然,“你罵簫瑤兒是賤胚子,罵她娘水性楊花,造謠她姐姐是靠身體上位,這些話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哇~~”布朗雄就連聽著都特別氣憤,口出不遜,簡直枉為留香弟子,可是在反觀簫瑤兒,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你不生氣?”他問。


    “習慣了。”簫瑤兒扶著牆,似乎體力有點不支,“你不也說過我娘嗎?”


    這一句反問,此時倒是讓布朗雄無地自容了,他抿抿嘴,想了半天,最後隻能默默說一句“對不起”。


    “你罵別人,我可以裝作聽不到。”以碟神情淡漠,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了,“可是你怎麽能連我娘都罵呢?”她捂著胸口,痛心疾首,“你明知我爹嗜賭成性,我娘含辛茹苦將我養大,甚至不惜拚上性命把我送來留香學武,你怎麽能罵她!你有什麽資格罵她!你連提她都不配!”


    “你閉嘴!”程珠氣急,衝過去就想打她,卻被蘇玉水一手阻攔。


    蘇玉水沒有一句話,眼神裏也沒有半分感情,不喜,也不怒,就仿若麵前是一個與他無關緊要的人:“程珠,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我知你性子張揚脾氣暴躁,但是沒想到,你竟壞到如此地步。”


    “師兄,我做這許多都是為了你啊!”程珠抓住蘇玉水的胳膊,似是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你我青梅竹馬,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


    “我想你是誤會了,”蘇玉水推開她的手臂,“我一直隻拿你當妹妹看待,所以以前有事也是縱容你,可是如今……”他惋惜地搖搖頭,“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你了。”


    程珠顫抖著身體,蘇玉水的冷漠印進了她的眼中,重新審視……是什麽意思?是他再也不想見到自己了嗎?那她所做的那些事,究竟是為了什麽?!她瀕臨崩潰,莫鳳卻在此時,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手掌的疼痛,伴隨著溫熱隨之傳來,是,她不能倒下,她是未來的留香島主,她要堅強。


    莫鳳站了出來,將幾人隔開,她一臉悲痛,哽咽著,對布朗雄說:“布朗王子,下毒的人,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你要如何處置,就隨你吧。”


    布朗雄癟癟嘴,轉了圈眼珠,對男舞者一甩手:“帶迴異域,終生為奴。”


    “是。”男舞者領了命,拉起地上的以碟,不知為何,她現在不用裝得無辜,反而更讓人憐惜。


    以碟雙眼無神,但仍是瞥見了房內的兩隻古琴。


    時光仿若迴到從前,兩個女生並肩而坐,手撫琴,笑臉盈。


    昵昵兒女語,恩怨相爾汝。


    而如今,滿眼春風百事非,那個曾教她彈琴奏曲的師姐,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變了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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