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恆帶著一隊人迴到豪宅裏和雷禹會合,眾人又把宅子仔細搜查了一遍,但並沒有其他發現。

    南關城裏現在躺著一百萬人,他們八人沒有能力去一個個救,情況不明朗也不好冒然向附近幾座城求援,畢竟這兒的情形太過嚇人,隻能先等支援人員到了再說。

    眾人來到南關特事分部的大樓樓頂,支了個桌子坐下吃東西休息。

    風恆在向局長做匯報,花景夕在給雷禹講剛才整理那些樹的變化。

    雷禹挑起眉:“黑氣?那看來這種樹不僅能吸人魂魄,還能從魂魄中濾出陰氣。一百萬人,即使一人隻被濾出一丁點,也是很龐大的數量了。”

    風恆聞言抬頭看過來,雷禹對他略略點頭。

    魂魄和陰氣,這不能不讓他們想到萬魂幡。即使南關城沒有被萬魂幡中的萬鬼吞噬,也還是沒有逃過被吸魂和提供陰氣的宿命。

    花景林說:“如果幕後黑手在遠處吸收陰氣,那是不是說明這些樹裏還有傳送陣?”

    賀照川說:“我懷疑這些樹本身就具有傳送功能,就像小說中的子母蠱那樣。畢竟當年種了這麽多樹,要是那個所謂的大師在每一棵樹上都了動過手腳,肯定會被人背後傳出來說道。”

    溫遙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這些樹都是一顆母樹的子樹,可以直接把陰氣傳送給母樹?”

    簡銘補充道:“我剛才用泥土把那排樹頂出來的時候,發現不僅是相鄰兩棵樹的樹根相纏繞,那些樹根還纏住了地下的水管,有一些細細的分枝紮進了水管裏。傳送陣什麽的,倒是沒有發現。”

    百裏月點頭道:“看來頭兒之前分析的食水有問題是正確的。南關城人的正是因為長年喝這種水,才會被樹吸魂。”

    花景夕吐吐舌頭:“二十年前就布了局,好可怕啊……”

    雷禹說:“那個幕後黑手二十年前應該非常弱小,才會迂迴著布一個這麽長線的局。甚至她現在應該都不算強大,才這麽躲躲藏藏。”

    風恆突然問:“依你看,有沒有可能那個女人也是靈偶?”

    所有人都被他這句話弄得一愣。

    溫遙驚唿:“不是吧?那不是連這點線索也斷了!”

    雷禹仔細思考片刻,搖搖頭:“應該不是。靈偶的行動其實很機械,並不具有變通性,也不會自主思考,隻會死板地執行主人下達的命令。像今天這一具,和人戰鬥還行,但在

    幕後的人通過它和別人交流時,靈偶就缺乏肢體動作,很容易就會讓人感到不對勁。”

    眾人都迴想了下今天最初見到那靈偶時的情形。當時它就是直愣愣地站在那裏“說話”,若是再多交流一陣子,的確是會覺得非常怪異。

    風恆又問:“主人可以隔多遠給靈偶下令?”

    “不好說,我看到的資料當中沒有這方麵的數據。但我猜測,以我們現在的這個靈氣稀薄的情況,應該不會離得太遠。即使她當時在城外,也有很大可能會返迴附近三座城中之一。”

    眾人立刻振奮了一下,但一想到附近三座城裏的人口數量,尤其是乙級城市陵歌城,除了常住人口外還有大量的流動人口,才剛生起的一點點希望之火就又熄滅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並且在極速靠近。

    大家抬頭一望,果然看見三架直升機正在向這邊飛來,便收了桌子站起身,退到一旁等待。

    這次支援人手有些多,三隊人加上兩位大師,三架直升機隻能輪流降落,折騰了好一陣子人才下來完。

    九隊的時隊長笑著對風恆道:“風隊動作太快,我們過來都沒有用武之地了啊。”

    他們在陵歌城下飛機時就接到了一隊發送的最新消息。

    四隊的秦隊長也說:“當時是把全城上空的靈氣全抽空了吧,現在都還沒恢複穩定。”

    風恆對三位隊長和兩位大師點頭示意:“當時情況緊急,實在來不及考慮太多。”

    兩位大師都穿著長袍,姓餘的那位雙鬢斑白,年紀約摸五十出頭,姓卜的那位年輕些,也有四十來歲,都來自比特別事務局還要低調神秘一分的十九局。

    卜大師對風恆報拳一揖:“幸虧風科長果斷。我們看了視頻,那種程度的陰氣若是聚到一個人手中,還不知會有何後果。”

    這種時候風恆也沒多謙虛,直接便問:“不知兩位大師準備如何處理這一百萬魂魄?這些人還能還魂嗎?”

    餘大師拂著胡子說:“還魂還是可以的,就是他們被濾過陰氣,體內陰陽會有些失衡,身體又長期飲用過有問題的水,恐怕於壽命有礙。具體的,還要待還魂之後再看。”

    再有礙,也好總過現在就全死了。

    一隊眾人稍稍安下心。否則這一下死一城人,傳出去實在是太駭人聽聞——即使現在這情況也已經夠恐怖的了。

    “那需要我們做些什麽?”

    兩位大師在過來的路上顯然已經有了腹案,此時卜大師便說道:“這全城一百萬人,我們不可能一個一個去給他們迴魂,他們的身體沒有醫療設施支持,排在後麵的也等不及。所以隻能冒險開迴魂大陣——這個我局局長和貴局局長溝通過,他們已經達成了一致。”

    見四位隊長都點頭表示明白,卜大師繼續說:“所幸今日夜間無月,正適合開此大陣。而開此陣需要布四層八卦,所以需要四組人員同時出力。”

    四位隊長相互對視一眼,這才知道為何這一次局長派了三支小隊過來支援。

    卜大師一揚手,地麵上出現了一張南關城的大地圖。他又雙手連揮,轉瞬之間就在地圖上擺下四套八卦標,最後將一個太極標置於中央之處,正正被最裏層的八卦包圍。

    接著卜大師便退開兩步,示意四位隊長來看:“煩請四位隊長安排好人手,先找對位置做準備,子正一到便開陣。”

    另三位隊長都看向風恆——他是戰鬥科長,需要多隊合作時自然都聽他的安排。

    風恆仔細地問:“隻要精神力類型對上就行嗎?對等級或其他方麵是否有要求?”

    卜大師掃了眾多隊員一眼:“你們戰鬥科隻收高級吧,那類型對上就沒問題了。”

    聽到他這話,旁邊牢記自己“設定”的雷禹抬頭看向風恆,見風恆也在看自己,便不著痕跡地點點左手腕。

    風恆看懂他在問別的隊長有沒有自己這種測等級的手表,就微微搖搖頭。

    那手表是專配給科長的。各隊雖然也有的這類儀器,但平常都收在空間法器裏,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拿出來,例如他們一隊的就是由花景林收著。

    兩人在瞬間交換過信息,雷禹便舉手說:“我是編外人員,隻有中級偏上。”

    卜大師微微有些吃驚,但很快說道:“中級也沒關係。這陣是我們局研究出來的,不是修真界的精貴東西,對等級要求不高。”

    雷禹笑眯眯地點個頭:“那就沒問題了。”

    這時,餘大師輕咳了咳。

    卜大師迴頭看他一眼,拍拍腦袋:“哎呀呀,差點忘了。還需要兩個互補型的當陣眼,最好是同修過,精神力相互熟悉的。有嗎?”

    在場的眾多隊員目光都相互掃過,最後全落在風恆和雷禹身上——同屬戰鬥科,即使彼此之間不太熟悉,但基本情況還

    是懂的,何況前幾個月雷禹天天跑特事局送飯,大家都在一棟外勤樓裏上班,想不知道也難。

    風恆也不扭捏,直接點頭道:“有。陣眼需要做什麽?”

    餘大師搖頭晃腦地開口:“引天地之生氣,聚八方之精華,助陰陽相諧……”

    卜大師哭笑不得地打斷他:“師兄師兄,理論的東西你就不用說了。”

    接著他轉向風恆解釋:“也不需要特別做什麽,時機到時我會叫兩位站到陰陽兩極上。到時匯集到陣中的氣流會帶動你們的精神力一同旋轉,所以彼此精神力熟悉的話就更好些,不會相排斥。最後在我提示放魂時,打開法器放魂就行了。”

    風恆點點頭,表示明白。

    見這師兄弟二人再沒其他交代,他便轉身對另外三位隊長說:“既然我要當陣眼,就按隊標由小到大來由內至外排開,辛苦九隊跑最外圈了。”

    時隊長笑著擺擺手,示意無妨。隨後四人就召集自己的隊員過來認清地圖上的位置。

    現在時間還早,風恆抬手看看表,下令:“晚上十點前就位,耳機全部接入公共頻道。十點時我帶兩位大師從最外層起進行確認。”

    十一點三十分,風恆控製著木船落在大陣中央——南關城的市中場廣場上。

    待兩位大師下船之後,他收起木船,拿著一麵小旗走到自己位置上。

    餘大師和卜大師來到廣場中央,掃視了十步之外的一隊八人一圈,每人各自拿出一把長劍,同時插在地上。

    卜大師指著自己身前的黑色長劍對風恆道:“風科長,一會我叫‘起’,你便盡快過來握住這把劍。待我叫‘散’,你便打開法器散魂。”

    風恆點點頭。

    卜大師又指著餘大師那柄白色長劍對雷禹道:“雷先生,你是那邊。”

    雷禹自然也點點頭。

    一切交待清楚,卜大師取出一件白色法衣披上,餘大師則披上一件黑色法衣。兩人找到與雙劍連線垂直的位置,分別後退五步,盤腿坐在地上,靜待開陣時間到來。

    十一點五十九分五十秒,風恆開始在公共頻道內倒數。

    “十、九、八……三、二、一——零!”

    隨著他這一聲“零”,四隊三十二人同時向手中小旗輸入精神力。

    每一麵小旗都立刻發出相應顏色的光芒,緩緩飄浮到空中。

    不一會,最外圈的八人就都覺得身邊拂過溫和的暖風。

    此時若是從高空俯視,便能看到最外圈的八麵小旗處形成了八個小氣旋。這八個氣旋漸漸擴大,連接在一處,最終變成一個逆時針轉的氣流圈。

    緊接著,次外圈的八麵小旗處也形成了氣旋,並連接成順時針轉的氣流圈。

    沒多久,由外往內的四圈氣流就依次成形。

    坐在地上的餘卜兩位大師法衣無風自動,十步之外的一隊八人幾乎可以分辨出一道順時針旋轉的氣流在圍繞著他們兩人轉動。

    又過了片刻,當小旗子的光漸漸暗淡,所有人都感覺到精神力無法繼續輸送進去,身邊的風也漸漸停止之時,在內圈裏圍繞著兩位大師的氣流卻是速度快到了如同龍卷。

    隨後,插在地上的黑白兩支長劍突然亮起光芒。

    卜大師猛喝一聲:“起!”

    雷禹和風恆立刻上前,衝過急速的氣流來到長劍處,同時伸手握住劍柄。

    雷禹隻覺一股細小的精神力被吸出掌心,電光順著劍身一路下到地麵,開始順時針旋轉。

    奇妙的是,他對那股在外旋轉的精神力依然有感應,就仿佛它並非處在外界,而是在體內遊走一般。

    雷禹向對麵看去,就見風恆身前的劍下方也有一道小旋風在向自己轉過來。

    很快,電光和小旋風就趕上了對方,纏繞在一處繼續旋轉。

    雷禹立刻也感覺到了風恆的精神力,就和同修當中兩股精神力同時在經脈中遊走時的感受一模一樣。

    兩人都不由得抬起頭,驚訝地對視一眼。

    就在這時,卜大師再次大喝:“散!”

    風恆不敢分心,立刻揚開“袖裏乾坤”。

    一顆顆魂魄球從裏麵飄出,先跟著氣旋順時針旋轉一圈,便發出瑩瑩光芒飛上天空,最後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光軌,不知消失在何處。

    隨著越來越多的魂魄球升空又消失,夜空中的光軌也多得數不勝數。

    地上的戰鬥科眾人紛紛抬頭望著,仿佛在欣賞一場美麗的流星雨。

    花景夕禁不住低喃:“好漂亮啊……”

    百裏月輕聲道:“希望每個人都能平安活迴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所有魂魄球都消失之後,雷禹才感覺到精神力旋轉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兩道精神力分開,自己

    的這一道又通過長劍迴到了體內。

    突然,一股暖意不知從何而來,籠罩住他全身。

    刹那間,雷禹隻覺全身輕鬆,一整天的疲勞仿佛一掃而空。

    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核似乎更凝實了一點。

    雷禹反射性地去看風恆,就見風恆也露出些許詫異神色。他又轉頭看一隊眾人,發現每人臉上都帶著點不可思議的表情。

    此時,餘卜兩位大師已經站起身。

    卜大師掃視一隊眾人一眼,解釋道:“不用驚奇,這是你們拯救百萬魂魄該得的功德。”

    溫遙不解地問:“功德?這有什麽好處嗎?”

    卜大師神秘一笑:“這我也說不好,你們慢慢體會吧。總之,好人會有好報。”

    風恆最先恢複鎮定,對著耳機說:“任務圓滿結束,散隊。”

    他剛說完,雷禹就走到了他身邊,伸手摘下耳機順手關掉,側頭在他耳朵上輕輕一吻:“辛苦了。”

    風恆轉過頭,淡色的眼眸裏盈滿柔和的笑意,也道:“辛苦了。”

    ☆★

    南關城的百萬魂魄救迴來了,但後續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處理。

    對南關城的人來說,今天就是早上暈迷到半夜醒來,結果就發現外頭街麵上一片慘狀,許多人差點又被嚇暈過去。

    對於這些可以預料到的情況,風恆和另外三位隊長在下午時已經做出一套預案,迴魂大陣一收,特事局四隊人員就照著計劃奔赴各部門處理善後。

    雷禹這個編外人員就沒繼續參與,自己先迴去賓館。

    風恆等人則是一直忙到半夜四點多才迴來,不過有之前的功德加持,精神都還挺好,囫圇睡了三個小時又爬起來繼續忙。

    第二天雷禹上網時就看到南關城務局發布了信息,表示城中栽種的修真界樹木在日全食的時候放出大量瘴氣,致使全城人陷入暈迷,現已將樹木毀掉、瘴氣驅散,大家可正常生活。

    即使如此,城裏一時之間還是亂哄哄的。一隊住的賓館就在特事局南關分部對麵,雷禹能看到特事局樓頂不斷地有直升機起起降降。

    風恆又忙了一天多,次日下午才帶著人迴到賓館。

    雷禹給他開了罐烏龍茶遞過去:“總算忙完了?”

    風恆接過來喝了一口,放鬆的靠在沙發背上:“嗯,接下來就不是我們的事了。本

    來上午就已經交接完,隻是我們和兩位大師又跑了一趟左丘家。”

    左丘家就是他們見到靈偶的那片豪宅。

    雷禹往風恆身旁一坐,推著他側過一點身,伸手給他按捏肩膀。

    “問到什麽了?”

    “當年他們找的那個大師,就是前幾天死在地宮裏的那個,卜大師說是被他們十九局中某一位攆出門的逆徒。後麵信息科和十九局會聯手追查一下那人這麽多年裏都做過些什麽。”

    “城裏的人呢?我看他們迴魂之後似乎沒什麽異樣。”

    “餘大師和卜大師這兩天抽樣查看了一些,多多少少都有影響,估計普遍都要減個五年十年的壽命。左丘家因為周圍種的樹木最多,受影響也最大,卜大師私下和我說,那位左丘少爺估計過不了三十。”

    雷禹抬眼看了一下窗外,外頭街上的樹木已經拉走,但路兩邊的深坑還沒有填,翻起的地磚也還堆在路邊。

    “此次南關城出這麽大事,左丘家得大出血彌補吧。”

    “我看他們得遷走,在這裏要待不下去。”

    真實原因雖然暫時瞞下來了,但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久而久之總會有消息往外泄,左丘家不趁著現在遷走,以後隻會更加被動。

    風恆最後下結論:“這次也算是給各地城務上了一課——修真界的東西別亂引進。”

    兩人正閑聊著,房門忽然被敲響。雷禹起身過去開門,就見一隊隊隊員們都站在門外。

    溫遙向他笑笑,又探頭進屋找風恆:“頭兒,我們商量了下,現在時間雖然不夠迴安城,但可以先過陵歌城去住一晚。我們實在是不怎麽想繼續在南關待下去。”

    風恆和雷禹對視一下,便說:“也行,那就現在先去陵歌城。”

    一行人退了房,風恆照舊抓了南關分部的小方當司機。

    小方有些懵:“現在過去,不一定能在天黑前進城。”

    最近幾天往來陵歌城的車很多,有時車子都不快。對於他這種在丙級小城市長大、精神力又隻有低級的人來說,除非逼不得已,“天黑不出門”是從小就牢記在心中的事。

    溫遙拍拍他肩膀:“你怕什麽!有我們這一群高級在,還能讓你出事?在陵歌城的食宿我們給你包了,你明天再迴來就好。”

    小方隻得苦哈哈地開車去了。

    一路上他都麵帶糾結地聽著車裏

    眾人的談笑聲,最終還是忍不住,歪過身子向坐在副駕的花景林問:“那些樹的瘴氣……是不是對健康會有影響?”

    花景林抬頭看向他,就見他雖然在盯著前方開車,卻是繃著身體,一副非常緊張的模樣。

    小方雖然不知道內情,但畢竟身在特事局分部,還是能隱約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

    花景林心中輕歎口氣,麵上卻一派輕鬆的樣子說:“沒大礙,你以後注意不要曬太久太陽。還有,碰到別人有困難時就日行一善吧。”

    小方更懵了:“日行一善?”

    花景林拍拍他肩膀:“多做善事,好人會有好報的。”

    在風恆的要求下,車子進了陵歌城後一路開到了最出名的那家賓館門前。

    小方從未來過這麽豪華的地方,暈暈乎乎地跟著一隊眾人進了門,暈暈乎乎地被領進一間大單間,又暈暈乎乎地被叫出來一同到餐廳吃飯。直到許多美食下了肚,他才恍惚感覺到這次被抓苦力開車也不錯。

    眾人還算圓滿地解決了一次大事,現在精神狀態都比較放鬆,吃飽了飯也懶得動彈,一邊吃著飯後水果一邊三三兩兩地說著閑話。

    花景夕去了趟衛生間迴來,湊近雷禹說:“雷哥,你看左前方角落裏那桌,是上次打擂時碰到的康宇淵吧,他身邊的那個是不是你妹妹?”

    雷禹和風恆都順著她的話看過去,就見角落那桌坐了六人,唯一一個男的正是康宇淵,坐他左邊的人的確是胡雪,另外四個女人中有三個是他們之前在昌墨城見過的,還有一個新麵孔。

    雷禹撇撇嘴:“他們居然又攪和在一起了。”

    風恆淡淡地說:“隨他們去,都和我們沒關係。”

    雷禹靠在他肩上低笑:“對,我已經進了風家,是風家的人了。”

    花景夕吐吐舌頭:“我就碰巧看到和你們說一聲而已,你們這一言不和就撒狼糧的,有點不道德啊。”

    眾人盡興地吃了頓大餐,各自迴屋休息。

    雷禹洗完澡出來沒去自己那張床,而是蹭到風恆的床上說:“這不早不晚的,咱們修煉一次?升級之後都沒修煉過。”

    風恆看看時間,猶豫了會,說:“四小時。別睡太晚,明天上午就迴去了。”

    雷禹禁不住哈哈一笑,湊過去在風恆臉上親了一口:“行,四小時就四小時。”

    兩人正正經經修煉,倒是沒

    感覺和以前有什麽不同。

    結束之後雷禹試圖賴在風恆這邊一塊睡,可惜最終還是被風恆以床太窄為由趕了迴去。

    雷禹抱著一個枕頭躺在自己床上,不滿地對風恆抱怨:“你為什麽不開大床房!”

    風恆翻個身背對他:“快睡覺。”

    當著隊員們的麵單開一間大床房,他的臉皮真撐不住。

    幾小時後,兩人突然被一陣尖銳的警報聲吵醒。

    雷禹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跑了兩步才醒過神這不是喪屍圍城的警報聲,連忙迴頭去找風恆,就見風恆已經走到窗邊探頭出去看情況。

    他趕緊跟過去一同看,就見外麵的夜空中已經升起了防護罩,而在上方高空處,一個巨大的影子正時隱時現。

    雷禹心中猛然一驚——那個空中秘境怎麽會出現在陵歌城上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寒砧催木葉”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九瀾”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天”的營養液~~

    感謝小天使“清歌”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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