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觀眾都以為雷禹這一摔不死也要殘。

    主持人已經發出了一聲遺憾的“啊”。

    風恆的拉人指令也滾到了舌尖。

    這一刹那,一道長長的電光自雷禹的右手延伸出來,眨眼間就紮進地麵。

    下一瞬間,隨著雷禹的下墜之力,那道電光就像竹杆似地被拉出個大大的弧形,卻也減緩了他的掉落勢頭。

    同時,雷禹的左手也在不斷地向地麵放出電光球,進一步延緩下跌的速度。

    落地前一刻,他團起身體抱住頭,身前又突然炸起一大團電光,最後給他反衝了一下。

    最終,雷禹在地麵上滾了兩圈,舒展身體站起身來。

    到了這時,風恆咬住舌尖的力氣才略略放鬆,接著他就嚐到嘴裏有些許鹹腥味。

    花景夕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風恆身上,卻始終沒聽到下令聲。雷禹下墜到落地不過短短兩秒,她根本來不及切換到自主思考。此時看到賽台上的雷禹平安站起,她長出一口氣,有些虛脫地靠到花景林身上。

    同樣鬆口氣的花景林支撐著她,又轉過目光去看風恆,就見風恆也是麵色蒼白,薄唇緊抿,下唇甚至在微微顫抖。

    觀眾席遲了一拍才爆發出歡唿聲,主持人的那聲“啊——”也從遺憾轉為了驚歎。

    “路人甲剛才用精神力做了根救命杆子!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出來的,但他的確做出來了!這難道是人類的奇跡嗎?”主持人語速飛快地跟上解說。

    “還有他落地前反衝的那一下,是兩手前臂和小腿同時對地麵放出大片精神力!雖然理論上人類的每一片皮膚都能對外釋放精神力,但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從手、腳、眉心之外的地方放出來!路人甲現在有些狼狽,但他活下來了,還一丁點傷都沒有!”

    雷禹的確有點狼狽,因為大麵積釋放精神力,他雙手的前臂袖子和雙腿膝蓋下的褲子都破開了。

    而且他也不是一點傷都沒,做出那根救命杆子讓他再次精神力透支,現在腦袋一陣陣地疼。雖然消耗沒有上迴做電光彈球那麽大,但若不是有童少遠給的那串手串,說不定他現在都站不起來了。

    不過,康宇淵也沒好到哪裏去。

    雷禹落地的地方離他隻有十幾米,站起來時還小心戒備著他的襲擊。但現在一看,康宇淵正站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喘氣,臉色白如金紙,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滾落,身

    形也微微搖晃,似乎一陣風刮來就能吹倒他。

    也是,他超越中級的負荷刮起龍卷風,又怎麽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

    雷禹忍著頭疼脫掉外套,又取出把剪刀彎身把膝蓋下的褲腿剪了,最後還拿出一盒糖果倒出一顆送進嘴裏。

    旁人不知他精神力透支,看他這一派悠閑的樣子,隻當他是從容自信。

    主持人繼續感慨:“路人甲可真是淡定。大家都看到了,康宇淵剛才使出龍卷風該是傾力一搏,現在估計是精神力透支,站都站不穩當。隻要路人甲對他放出一道電光,就能輕輕鬆鬆把人電暈。路人甲,你還在等什麽?”

    等精神核恢複!

    雷禹可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再把自己的精神核搞裂一次。

    包間裏,花景林也在問:“雷哥是不是用不出精神力了?”

    從他們這個高度能看得清楚,雷禹剛才吃的是快速溫養精神核的溫靈丹。

    風恆此時已經基本放下了心,冷靜地說:“沒事,對方也一樣。”

    賽台上,雷禹一邊活動著四肢一邊道:“康兄弟,你這也太拚了。不就一場比賽嘛,何必把自己搞成這樣。如何,你現在是直接認輸,還是我送你下賽台?”

    康宇淵其實上台時嘴裏含著一顆丹藥,剛才使出龍卷風後立刻就吞了下去,現在藥性起效,臉色也漸漸緩和過來。隻是他沒想到之前那瓶短時間內增強精神核的藥劑副作用會那麽大,直接弄裂了自己的精神核。這樣一來,即使他現在能贏過雷禹,明天也沒法挑戰守擂人。

    但,雷禹這副淡定的樣子還是讓他覺得很礙眼。

    康宇淵扯起嘴角咧出一個難看的笑:“我為什麽要認輸?現在我們都用不出精神力,這場架還是可以再打一打。”

    雷禹輕輕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的精神核是裂了,我的可沒有。”

    看到他手指上亮起一點電光,康宇淵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我不喜歡欺負弱者。不過,”雷禹話鋒一轉,“你一定要打架,我也可以奉陪。”

    他剛才那句話其實重點是試探。康宇淵這個專注中二的家夥社會經驗太少,臉上什麽都藏不住,一下子就給雷禹套出精神核裂了的信息。

    確定康宇淵真的使不出精神力後,雷禹沒再客氣,直接向他走了過去。

    主持人很興奮:“路人甲動了!他終於要出手

    了嗎?”

    康宇淵見雷禹過來,立刻擺出一副拳擊的姿勢,躬起身體兩邊彈跳。

    “兩位選手好像是達成了什麽協議,這是要用格鬥術?”主持人緊跟著賽台上的情況解說,“路人甲沒有放出精神力,他出拳了!”

    雷禹沒擺什麽架式,隻是普普通通地提起右拳,直接轟向康宇淵的左臉。

    康宇淵連忙抬起左手招架,同時向右側閃避。

    然而,雷禹的拳速比他想象中的快得多——也或許是,沒了精神力的輔助,他自己的身體動作比他想像中的慢得多。

    雷禹的拳頭在他眼中漸漸放大,最終擊打在他左臉上。

    康宇淵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向右方,腦袋如同瞬間灌進幾十斤沙子,沉重得他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隻得頭重腳輕地往地麵跌去。

    直到右臉貼到賽台的泥地上,左臉被重擊的疼痛感才慢一拍地竄進他的大腦。刹時間,康宇淵隻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耳朵裏嗡嗡直響,腦子就像被一根棍子持續攪動似地一片混沌。

    再慢一拍後,他才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自己的鼻梁可能是斷了,他每吸一下氣都一陣刺痛。嘴裏可能也有牙齒被打掉,但他的左半邊臉現在除了痛已經沒有任何知覺。

    雷禹沒再追擊,隻是站在原地垂眼看著康宇淵,等待賽台外的裁判讀秒。

    “啊這……”主持人有些詞窮,“看來康宇淵的格鬥術比路人甲差得遠,路人甲一拳就把他打倒了……”

    觀眾席上噓聲一陣接著一陣,還有許多輸了錢的人在破口大罵康宇淵。

    10秒倒數結束,主持人宣布本周中級組的優勝者是路人甲,並舌綻蓮花地鼓動客人們明天繼續來看路人甲挑戰守擂人。

    包間裏,風恆拿出錢交給領班,確認包下這間包間到明天下午。隨後,他轉頭吩咐花景夕:“把人拉迴來。”

    “好的,頭兒。”

    不過花景夕沒直接拉人,畢竟那樣有點太不給她雷哥麵子了。於是她揮揮手,幫雷禹開了道門。

    正準備走下賽台的雷禹突然看到前方一米處出現了一道黑漆漆的空間門,不由得轉頭望向風恆所在的包間,就見花家兄妹正對自己揮手。

    雷禹笑笑,抬腳邁進空間門中。

    他是走得淡定從容,觀眾席上卻是陡然掀起一陣議論聲。

    能走人的空間門!這

    就代表雷禹身後至少有個高級坤型在撐腰!

    包間中,領班瞪大眼睛看著從空間門裏走出來的雷禹,也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雷禹直接到風恆身邊牽起他的手,輕輕摩娑一下。

    風恆將目光從他身上轉開,耳根有點泛紅,卻也沒有甩開他的手,隻是對花景夕說:“迴車子那裏。”

    花景夕笑眯眯地又開了第二道門。

    直到四人都穿過空間門離開,空間門也消失無蹤,呆愣許久的領班才迴過神,托起自己的下巴低喃:“天爺,我竟然見到了活的高級……”

    風恆開車帶著雷禹和花家兄妹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放出竹屋,四人進屋吃了晚飯,就各自休息。

    雷禹今天打了三場,自己雖然能夠忍受,卻不好意思就這樣髒兮兮地和風恆睡一張床上。他拿出個桶,知道風恆帶的水多,便和他討了半桶水,跑屋後頭囫圇衝洗了下。

    等他帶著對隨身衛生間的執念迴到房裏時,就見風恆盤腿坐在大床上,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雷禹撓撓頭,頂著風恆的目光蹭過去,爬上床拉起他的手,吞吞吐吐地說:“那什麽……謝謝你今天相信我……”

    雷禹也清楚,自己身上有花景夕的標記,風恆若是真放心不下,在自己被吹上天的時候就可以將自己強行拉迴去。

    風恆搖搖頭:“我知道你有心幫我換懸心花,但我總要保證你的安全。若你再晚半秒做出應對,我就會讓景夕拉你。”

    雷禹仔細觀察了下風恆的神色,覺得風恆有心事,這心事估計還和自己有關。他想了想,決定先把自己的小心思老實交待了。

    “懸心花是一方麵,其實獎品中有一樣我也很想要。”

    雷禹向風恆解釋了下清靈漿的妙用。

    風恆認真聽完,點點頭,卻沒說什麽。

    雷禹感覺他依然不太開心,幹脆直接問:“你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直說就好了。”

    風恆猶豫一會,最終歎口氣,反握住雷禹的手,開口說道:“我知道不該過問,但……你的戰鬥方式,會不會太被動了一點?”

    雷禹微愣,隨即就明白過來,苦笑一下:“是。可這已經成為刻進我骨子裏的本能,就算想改也無從改起。”

    他已經習慣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獨自戰鬥,所以總會先小心謹慎地觀察對手把握情況,謀定而後動,麵臨戰鬥時也是後

    發製人,盡量一擊斃命。

    在長年的末世求存當中,他還習慣了盡可能地保存實力,能用一分力時絕對不會用上兩分,因為節省下來的那一分說不定就會成為活下去的關鍵。

    但這種高續航的戰鬥方式弊端同樣很明顯。比如今天和康宇淵的對戰,如果他一開始就搶攻,必然不會陷入那種被動困境裏。以康宇淵對巽型精神力的掌控程度,若是一直被騷擾,說不定根本用不出龍卷風。

    風恆看雷禹一副蔫頭耷腦的模樣,突然就釋懷了。

    今天其實也算是特殊情況,既是單打獨鬥,他們又誰都沒想到康宇淵會在這種不重要的比賽裏拚著精神核受損來越級使出那一招,才會那麽被動。

    何況,也沒有哪種戰鬥方式能保萬無一失,所以才需要隊友。雷禹現在又不是孤身一個,他背後總還有自己。

    風恆抬手在雷禹那半幹的板寸上唿嚕了一把:“你心裏有數就行,也不用非得改掉。”

    說到這裏風恆就歎了口氣:“我有點後悔當初在合歡宗秘境裏救了康宇淵,如果當時沒救他,也就沒今天這事了。”

    雷禹不在意地笑笑:“誰能預知以後的事啊。你這性格,當初若是沒救他,恐怕一輩子都得惦記這事兒。我可不想你惦記別的男人。”

    風恆無奈地看著他:“我有這麽聖父嗎?”

    “這哪是聖父,”雷禹張口就誇,“這叫有良心有底線。我就喜歡這麽善良的風小少爺。”

    風恆略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轉開話題說:“時間還早,我們來修煉一次,讓你的精神核恢複好,明天才好上場。”

    雷禹嘿嘿直笑,低頭在風恆臉上偷了個香。

    風恆被這一記偷襲弄得有點僵,隨即繃起臉:“煉不煉,不煉就趕緊睡覺。”

    “煉煉煉!同修這麽舒服的事兒,老公都開口邀請了,我怎麽能不應呢~”

    ☆★

    康宇淵在浴室裏對著鏡子呲牙咧嘴,好一會後,他捂著腮幫子坐到了馬桶上。

    “幸好我丹藥多,鼻子和牙都恢複了。也幸好我老婆多,精神核裂了能盡快治好。”

    他閉上眼睛,在腦內打開係統麵板,盯著任務欄唉聲歎氣。

    支線任務失敗了,他本來還想著拿任務獎勵的美顏丹去哄幾位老婆的。

    “都怪那個混蛋雷禹!”他一邊翻著自己的係統背包一邊恨

    恨地說,“等著吧,今天讓我出這麽大醜,我總有一天會把場子找迴來!”

    可是,想到自己在合歡宗秘境裏見到雷禹和風恆時的情形,康宇淵又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兩人當時的強悍模樣已經深深印在了他心中,要不是這樣,今天他也不會冒險去喝那瓶增強精神核的藥劑,結果卻弄巧成拙,搞得自己精神核碎裂。

    這時,他腦中突然響起一個平板的機械聲:“提醒宿主注意,主線任務已停滯兩個半月。停滯時間超過三個月將會有懲罰。”

    “好了好了我知道,別催命了行不行。我這不是才升到中級,就不能讓我歇會,好好和老婆們親香親香……”

    康宇淵不耐煩地抱怨著,但還是退出背包點開任務界麵。

    “我看看進行到哪一環了……前往陵歌城?這城的名字倒是怪好聽……”

    ☆★

    第二天中午,雷禹一行四人再次來到黑拳館,就見到昨天那位領班親自迎出來,把他們帶進昨天的包間,態度比昨天親切了一倍不止。

    但在風恆示意他可以離開時,他卻支支吾吾地說:“那個……我們老板正好去了外地,吩咐我一定要招待好各位,決不能讓各位有絲毫不滿意的地方……”

    花景夕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招待得挺好啊,我們沒什麽需要的了。”

    領班一臉為難地來迴看著幾人。

    他隻知道花景夕是高級坤型,但不知道風恆和花景林的底細。不過花景林和花景夕是雙胞胎,可以合理猜測為高級乾型,而花景夕又管風恆叫“頭兒”,那這一位是高級的可能性也很大。

    他昨天還在為和高級說過話而興奮,結果老板知道這事後就派他來打探這四人的真實目的。這任務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萬一要是惹得這三位高級不開心,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撚死自己。

    也別說高級了,就是那位中級的路人甲,從昨天的比賽裏就能看出來也很不簡單。領班昨天覺得自己幸運,今天就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看這領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花家兄妹都冒出了滿臉問號,雷禹則是攤在沙發上看得直樂。

    他自顧自笑了一會,才開口對領班說:“告訴你們老板,把心放迴肚子裏去。我們就是過來玩玩,沒別的。我是看獎品感覺挺有意思,才報名參賽。”

    聽到這話,領班一顆提著的心才勉強放下一半,陪笑

    道:“那各位好好玩,還有什麽需要的一定按鈴叫我,千萬別客氣。”

    待領班離開後,花景夕不滿地嘀咕:“他什麽意思嘛,奇奇怪怪的。”

    花景林倒是聽出點什麽來了:“這兒的老板在擔心我們是來踢館子的?”

    雷禹摸著下巴:“我估計一會他把我的話報上去後,就算等下我輸了,說不定他們也會把獎品送到我們手上,權當是安撫和拉攏你們三個。哎呀,沒想到高級的招牌這麽好使,看來我真要多努力,早點升到高級才行了。”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對風恆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想早升級,自然就要勤同修。

    花景林和花景夕一個看天一個看地,都當自己睜眼瞎,沒看到他們頭兒在被夫人調戲。

    風恆沒接雷禹的話,而是說:“擔心我們來踢館還是次要的,那老板最擔心的應該是我們來查他。他這裏肯定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

    花景林一愣:“經營賭博黑拳館還不算?”

    風恆道:“肯定有比這更嚴重的事。”

    這時,正擺弄平板的花景夕驚唿一聲:“我馬上就見到一個了!就是雷哥今天的對手!”

    其他三人圍到她身邊,一同去看平板上顯示的資料。

    照片上的男人高高瘦瘦,乍看之下沒有多少威脅性,但那一臉陰森森的笑容卻讓人看得脊背發涼,一眼就知道這人絕對是個斯文敗類。旁邊信息上寫的名字是烏頭,和雷禹一樣同是中級震型,三年多前開始擔任守擂人,目前他守的場次無一敗績。

    風恆微微蹙起眉:“竟然是這個人。”

    雷禹來迴看看他和花家兄妹,問:“這個人很有名?”

    花景林解釋道:“這人是特級通緝犯,曾經犯下十幾樁虐殺命案,三年前暴露之後逃出了城。沒想到居然躲在這裏快活!”

    花景夕也說:“他在這裏守了三年擂,這麽多觀眾來看,居然都沒有人報告治安局!”

    花景林歎口氣:“能來黑拳館找刺激的家夥,哪能指望他們有多少良心。”

    花景夕恨恨地道:“咱們特事局對特級通緝犯有城外執法權,直接收拾他吧!”

    城外執法權,這個雷禹曾聽孟斐說過。對於特級通緝犯,治安局和特別事務局的人員在城外見到時可以直接抓捕,甚至就地格殺。而被簽發特級通緝令的,無一不是窮兇極惡之徒,那些人有一個共同點,

    就是都在眾目睽睽之下犯下過重罪。

    花景林為難地說:“可是頭兒還要給那孩子拿丹藥迴去,我們動手就會把比賽攪合掉……如果等拿到丹藥之後,那人又不知道藏哪裏去了。總不能我們直接把這個黑拳館掀了吧,那樣後患太大。”

    他們自己是不怕,可他們還有家人親戚朋友。

    花景夕氣得咬指甲:“可惡!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繼續留這兒享福……”

    雷禹看看他們兩個,又轉頭去看風恆:“確定是特級?”

    風恆點頭:“這個人應該是天生反社會人格,當年被抓捕時就非常囂張地當著許多治安員的麵虐殺過一個孩子。跑出城的時候還放話說他會繼續在城外找獵物,一時之間鬧得各地都人心惶惶。”

    雷禹於是微微一笑:“你們忘了,昨天我報名的時候那個花臂大哥說過一句——生死不論。”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中,晚上爭取加一更~

    ---------------

    感謝小天使“寒砧催木葉”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與離”的營養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拯救世界後我隻想鹹魚[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丹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丹錦並收藏拯救世界後我隻想鹹魚[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