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瀟湘叫炎燃,嫁到冰淩界時賜名為瀟湘。當時她愛的並不是你的父王,你的父王也不去找她,後來她積鬱成疾,臥病在床,眼見著快要香消玉殞。我心有不忍,畢竟是我對不起她在先,於是我催著你的父王每天都去看她。你父王之後就天天去,幾乎成了一種習慣。再到後來我派到火紅界的密探向我報告瀟湘的一切,我才知道是我毀了她的幸福,我知道雖然她是因為和親才嫁到冰淩界的,可是我看的出來她是個極好的人兒,這樣的人不留在身邊就太可惜了。她有著很好的教養,而且她學過很多的東西,我知道她並非真正的冰淩界嫡出的公主,是因為美麗才被臨時冊封的。之前他與火紅界的一個大將軍相戀,甚至還到了私奔的地步,可是後來還是被捉了迴來,那個將軍為保她而自刎了。”

    “母後。”淩渢瀟緊緊握握泠沁的手像是在安慰她一樣。

    “孩子我沒事。再後來你的父王幾乎是迷戀上了她,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是嫉妒她,可是當我去找她,看到她時我知道自己錯了,瀟湘是自己最好的姐妹而非敵人。她很能幹,在處理後宮的事物上我不如她,於是我和王商量著要她管理整個後宮。她同意了。後來我有了你,瀟湘便天天往我這兒跑,她很細心,當時我還以為她有什麽目的,防範著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往這裏跑。你出生時她比誰都興奮,抱著你親個不停,好似你是她的孩子一樣。這時我才真正的明白她是渴望做一個母親啊!於是我和你的父王便取瀟字與你,讓你也屬於瀟湘。瀟湘極疼你,自你出生後她的笑顏越來越多,幾乎每天都會抱著你。”

    “這我知道。瀟湘母後待我極好。”

    “你知道她臨死前還有許多未了的心願,她會再迴來的,再迴到冰淩界,她有她的牽絆,她那樣的人兒怎會放心你們這些孩子們呢!”泠沁摸著淩渢瀟的臉說道。

    “母後。”

    “這張臉應該會是很英俊的。”

    “母後。”

    “別把自己封起來,你會很寂寞的。”

    “母後。”

    “瀟兒,我有些累了。”

    “好,您躺一會兒。”

    “你陪我。”

    “好,我陪你。”

    泠沁躺了下來,淩渢瀟靜坐在一旁看著她。自己用盡了各種方法來護住母後的靈體,但是她還是很虛弱,身體已經融化,給她用冰淩珠做成的身體也因為能量的耗盡幾乎變得透明。這是他唯一的依靠啊,自登上王位後自己最喜歡來的地方就是這兒了。

    “母後。怎麽不多睡會兒?”

    “整天睡,也倦了,習慣淺眠了。”

    “母後,要不要背您出去走走。”

    “勿用,每次都會耗去你大半的精力,別以為你裝的好,就可以瞞得住母後。”

    “母後。”

    “他的出現,你的臉,還有一直以來澈兒的病,我一直覺得他們之間有關聯。”

    “母後是不是認為……他和漈澨的詛咒有關?”

    “瀟兒,這需要你去證明。”

    “沒想到,他的詛咒在他死後就開始運轉了。”

    “他早已決定背叛,以他小心謹慎的性格,定然會為自己準備好後手的。隻不過當初我的出現讓他措手不及,憤恨之下他才施了咒。”

    “那母後您有沒有測道他的咒。”

    “沒有,一直都測不到。漈澨不愧為覡首,他的咒是無人可測的。”

    淩渢瀟的眉頭緊蹙,似有千萬年都化不開的愁緒。

    “瀟兒勿憂。”泠沁的手覆上了淩渢瀟的額頭,想要替他撫平額前的愁印。

    “母後,您灑下的九天玄珠何時收網?”

    “要不瀟兒替我去收?”

    “好。”

    “瀟兒,一直以來母後都沒有告訴你九天玄珠的用處,你會不會怪我?”

    “母後,您失言了!”

    “嗬嗬,我又把你當做他了。”泠沁苦笑著放開手。

    “母後,對不起!”

    “沒事,是母後的錯,勿怪我兒。”

    “母後,九天玄珠是不是打破詛咒的方法?”

    “瀟兒,母後累了,你迴吧!”

    “母後!”

    “你忘了你是一國之主了嗎?”

    “對不起,母後。瀟兒告退!”

    長袖一揮,躍出瀑簾,靜立在山頭,對望著那片瀑簾,若有所思。

    轉身,山的另一端是一個大大的幽穀,穀中一座大大的莊園在迷霧中若隱若現。

    他靜立了一會兒,從山頭飛馳而下,直向那座莊園。

    “主人。”一個身著雪青色的女子體態卓約,俯身欠問。

    “起吧!”冰冷的語調。

    “謝主人!”

    “我最近要閉關一段時間,有事就找新護法。”

    “遵主人令!”

    “若有事,一切皆等我出關之時報告與我。”說完這句話,長袖一揮,穀中一座石門轟然打開,白影一閃,已不見那主人,隻留的外麵一聲合門的巨響。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真非真,似幻非幻,冰冷似劍,寡無柔情,你們女人就是喜歡這樣的!”一個放浪形骸的人橫臥在柱子上,對這那個身著雪青色衣服的女子說道。

    “大色蜂,兩天不收拾你,皮癢了是不是?”雪青衣著的女子一改剛才的順從,掐著腰刁蠻的說道。

    “非也非也,在下乃是如是說而已,姑娘何必動氣?”那人一臉的嬉笑。

    “色蜂,你給我說正常人的話!”

    “姑娘如此之說豈不是降了自己的身份,你怎麽知道我說的不是正常話,莫非你非正常人?”

    “你……”那女子氣急敗壞的跺跺腳,然後大叫道:“姐姐妹妹們,大色蜂欺負紫兒了!”

    話一說完,那個人立刻收起了痞痞的樣子,飛一般的離開了。

    “哈哈哈……”那雪青衣著女子見那人灰溜溜的飛走,長笑起來。

    (三)

    冰淩界。水清宮。

    淩渢瀟再次瞬現在水清宮內,床榻上的遊溯還在昏睡。他走了過去,隻是看著遊溯,在淩渢瀟看來那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甚至是抵不上淩渢澈的百分之一。他把了把他的脈搏,沒有任何幻力,也沒有魔力,甚至沒有武功,難道他有特異功能,還是他是仙。如果都不是的話,難道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可是他卻又在母後算準的時間內來到這個世界,難道隻是巧合,有這麽巧的事情嗎?習慣與勾心鬥角的他已經不相信那麽多的巧合,巧合隻不過是那些大臣們為了給自己洗脫罪名最好的借口。

    “你究竟是誰?”淩渢瀟用幻力將遊溯從昏睡中弄醒,問道他。

    “那你是誰?”

    “救你的人!”

    “你是那個白衣人?”

    “是。”

    “我不知道,我叫什麽?我什麽都忘記了!”遊溯垂下頭。

    “那你還記得你腦子裏的事情嗎?”

    “你怎麽知道我做夢?”

    “那不是夢,是你的真實的記憶!”

    “那我叫遊溯!”

    淩渢瀟未答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遊溯思索。

    “常德!是他派人把我打昏了,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淩渢瀟也聽不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麽,隻是覺得更加疑惑了。他伸手,幻氣襲向遊溯的腦袋,遊溯又昏了過去。

    淩渢瀟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遊溯,想到了在山洞裏與母後的對話,心裏便有了思量。他伸手,低喃著些話語,幻氣不斷地襲向遊溯。此刻遊溯的身體開始變化,隻是從外麵看不出來。

    “一切從開始的地方重新開始,你也是,從這裏重新開始。”淩渢瀟抵住遊溯的心口,冰冷的語調裏沒有任何的情感。

    淩渢瀟一揮衣袖,床上的遊溯已不見了蹤影。

    灩兒的事情還未解決,他知道灩兒沒事,因為淩渢澈沒有事,一旦灩兒真的遇到了危險,淩渢澈便開始昏迷,直到灩兒醒來他才會清醒,萬一灩兒有什麽意外,那麽淩渢澈也會心碎而死,因為他是她的心,而她的心則不是他。這是個詛咒,雖然泠沁並沒有告訴他,可是他猜測的到,這是詛咒的一部分,幾十年來他一直都在探尋著這個詛咒,他又豈會不明白其中的道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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