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成為卿本佳人老板的當晚,就送出了四張紫金卡。


    幫他以十萬巨資買下卿本佳人的謝柔情,是當之無愧的頭號功臣,配一號會員卡,無可厚非。


    陳明夫妻就是他的親人,擁有二號會員卡是想當然的。


    對他芳心暗許的蘇南音,排名第三也很正常。


    至於展小白沈嶽自己都不知道,幹嘛要送她一張紫金卡的。


    沈老板以為他送出這四張紫金卡時,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名次排序是相當合理。


    但展總卻不這樣認為。


    謝柔情確實為沈嶽巧取豪奪卿本佳人,立下了汗馬功勞,卻沒資格排在第一,最多也就是勉強第二吧。


    陳明夫妻是那廝的親人,也是沒見過多少世麵的升鬥小民,排第三或第四,都無所謂,隻要能有張紫金卡,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什麽不知道是何來曆的蘇南音,還能擁有卿本佳人一張紫金卡,純粹是沈破人窮人乍富後,拿著窩頭不當幹糧,胡鬧罷了,展總實在懶得去管。


    她隻在乎卿本佳人的一號紫金卡,怎麽會不屬於她。


    至於展總為什麽這樣認為,還需要理由嗎?


    需要嗎?


    不需要嗎?


    需要不需要!


    可現在,沈破人卻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把一號會員卡,贈送給了謝柔情,展小白心裏火大。


    她已經知道,謝柔情就是那種千金難買的好姐妹,無論做什麽事,都是站在她的立場上。


    可再好的姐妹,在這種問題上,也不能含糊的。


    這就好比兩個女人關係再怎麽鐵,也不能分享一個老公的。


    沈破人偏偏這樣做了,那麽展總能不生氣嗎?


    陳琳再怎麽擅於察言觀色,也看不透展總這種腦迴路奇葩之輩是怎麽想的,唯有如實迴答她的問題。


    紫金卡會員擁有讓人羨慕的特權,哪怕整天泡在酒吧內,紙醉金迷到死,也會享受最高級的服務,卻不用掏一個子兒。


    甚至在囊中羞澀時,每個月還能從櫃台上拿走十萬塊以下,卻不用還。


    總之,紫金卡的擁有者,在心情不好時,就算一把火燒了卿本佳人燒了也就燒了,就那麽迴事。


    展小白不會放火。


    那是智者不為的犯罪行為。


    可她現在心情確實不好,那麽拿起圓凳快步走進吧台內,高高舉起,狠狠砸向酒櫃,還是可以的。


    今晚,不把酒櫃上這些虛值百萬的酒水砸光,難解展總竟然隻是四號紫金卡會員的心頭之恨!


    陳琳見狀大驚,連忙嬌聲問道:“展總,您這是做什麽?”


    砰,嘩啦。


    展總最喜歡用實際動作,來迴答別人的問題了。


    做什麽?


    嗬嗬。


    陳琳剛才還說,紫金卡會員就算一把火燒了酒吧,也不會被追究責任,那麽大人大量的展總,隻是砸爛這些酒水,又算得了什麽?


    “展總,您不可以這樣。您聽我”


    陳琳連聲勸阻著,正要衝進吧台製止展小白發瘋時,就聽有人在背後淡淡的說:“讓她砸。酒不夠的話,再去倉庫搬。”


    這誰啊,說話如此的沒道理。


    陳琳很生氣,猛地迴頭看去。


    看到是誰在說話後,陳經理滿臉的怒氣,立即被輕風吹散,不見絲毫,隻有矜持的微笑:“老板。”


    敢這麽霸氣說話的人,除了卿本佳人的老板之外,還能是誰?


    正準備再砸下去的展小白,也迴頭看了過來。


    陳琳看到沈老板後,滿臉怒氣就像被風吹走,可人家展總的怒氣,卻是被發自內心的溫柔所淹沒,甜甜的問:“你來啦?”


    沈嶽沒理她,抬手打了個響指。


    陳琳立即明白,馬上就跑到旁邊,搬來了一把椅子,放在他背後。


    沈老板很滿意她的反應,覺得她堪大用,值得拉攏,收為後宮、是收為絕對心腹。


    坐下後,沈嶽順勢翹起了二郎腿,又啪的打了個響指,伸出剪刀手哢哢了兩下。


    陳琳是酒吧總經理,別的也許不會,但肯定會吸煙,懂得揣摩老板意思,趕緊從助理包裏拿出一盒某至尊香煙,放在剪刀手上,又點燃了火機。


    美美的吸了口香煙,沈嶽這才看向了展小白,問:“你怎麽不砸了?”


    展小白還是甜甜的笑著,說:“酒太少了,不夠砸的。”


    沈嶽抬頭,對站在他背後,開始用纖纖素手給他按摩*的陳琳說:“去,讓人把所有的酒水都搬來。一瓶不剩,讓展總砸個痛快。”


    陳琳一愣:“老板”


    沈嶽迴過了頭。


    陳琳無奈,隻好轉身低聲說了句什麽。


    立即,全體保安和十多個服務生,就像上了發條那樣,緊急行動起來。


    天黑透了,習慣晚上來卿本佳人浪的客人們,上座率很快達到了百分之八十。


    卻沒有誰喝酒,都圍在四周看戲,不時的竊竊私語什麽。


    大家來酒吧內浪的次數,多了去了,也見過好多次鬧事場麵了,可沒誰能看到今晚這奇葩的一幕。


    卿本佳人可是青山市首屈一指,檔次最高的酒吧,背景來頭有多麽大,那是想都不用去想的。


    以前也有人在這鬧過事,無論男女,來頭有多大,結果都不是太好。


    可今晚,卿本佳人的老板,卻坐在椅子上,鼓勵鬧事者砸他的酒吧。


    還擔鬧事者砸不痛快,特意讓人把所有酒水都搬來。


    砰,砰砰。


    隨著一聲聲輕響,卿本佳人儲存的酒水,被一箱箱的搬出來,都摞在了吧台這邊,小山那樣高。


    我擦,這得價值多少錢?


    別忘了,在外麵超市內賣的黑趵,也就是三塊錢一瓶,在這兒卻是最少三十。


    看這些酒,最起碼也得價值、價值多少?


    大家實在是沒法計算,這些被摞成小山般的酒水,按照卿本佳人的“市場價”,價值幾何。


    更讓各位看官興奮的是,鬧事者不是全身描龍畫虎的大漢,而是個長相無比清純的女孩子。


    親眼見證清純小美女,打鬧卿本佳人,可比喝酒泡妞,刺激一萬倍,絕對是不虛此行。


    既然我嶽哥下令,陳琳在執行命令時,索性透徹到底,讓人拿來了一根棒球棍。


    用棒球棍砸東西,可比用圓凳順手多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清純小美女,敢在卿本佳人數十名員工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打砸嗎?


    大家相信,換成在場的某個消費者,都沒這個膽子,就別說小美女了。


    讓人大吃一驚,是展小白最愛做的事。


    沒有之一。


    她雙眸含情脈脈的盯著沈嶽,過了足足十多秒後,才微微點頭,然後舉起棒球棍,狠狠砸了下去。


    咣!


    嘩啦。


    玻璃、瓷瓶被砸碎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悅耳。


    尤其是酒香,那簡直是讓人陶醉。


    各類紅酒,葡萄酒,白酒清酒洋酒土著酒混在一起後,在地麵上形成了一條小溪,嘩嘩的流淌著,流向了吧台一側的鐵篦子下。


    麵積數百平米的大廳內,除了悅耳的酒瓶破碎聲,和美酒流淌的嘩嘩聲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聲了。


    大家都呆若木雞般的看著展小白,看著晶瑩的汗水自她額頭上冒出後,索性除下了外套,挽起了襯衣袖子,露出一雙白生生的藕臂,再次拿起了棒球棍。


    我擦,這還真是要大砸一場的趨勢。


    很多人都心兒輕顫時,展小白卻放下了棍子,美目流轉著在諸位保安臉上掃了一圈,春蔥般的手紙,指著體格最壯的:“你,過來替我砸。還有你,你怎麽,沒聽到我說話嗎?”


    那幾個保安麵麵相覷了眼,下意識看向了陳琳。


    陳琳卻看向了沈老板。


    沈老板吐了個煙圈,滿臉的不置可否樣子。


    陳琳明白了,給那幾個保安使了個眼色。


    既然老大有令,保安們不再猶豫,紛紛挽起袖子快步走過去,接過棒球棍,拎起圓凳,瘋虎般砸向了美酒們。


    三個大男人出手,可比展小白強太多了。


    越砸,他們越來勁,還喊起了號子:“一二三,啪!”


    展小白把外套搭在左臂上,晃著右手,小心邁著碎步,躲避著碎瓶岔,嫋嫋婷婷的走到了沈嶽旁邊,朱唇輕啟:“累死我了。那個陳經理,幫忙拿把椅子過來。”


    陳琳這次沒請示沈老板,麻利的搬來了一把椅子。


    和沈嶽並排坐下後,展小白也沒和他說話,仿佛和男朋友在電影院看電影那樣,雙腿並在一起,向右傾斜挨在了他腿上,笑吟吟看著保安們砸酒。


    酒水再多,也架不住三個大漢的猛砸。


    十幾分鍾後,小山高的美酒,基本都被砸碎了,也把三個保安累成了王八蛋。


    喘著粗氣,他們看向了沈老板。


    沈老板卻看向了展總。


    展總摘下掛在椅背上的小包,從裏麵拿出一本支票簿。


    沈嶽這才抬頭,問陳琳:“價值多少?”


    早就在心中預算過的陳琳,低聲說了個數字。


    距離他們近的客人們,聽到後都嚇了一跳,暗中連罵坑爹。


    更讓他們再次大罵坑爹的是,沈嶽在這個數字的基礎上,又擴大了十倍。


    “我擦,清純美女要發呆,再發怒,最後死皮賴臉說什麽也不承認她砸酒了。”


    很多人心中這樣想時,展小白卻沒有任何的言語,拿起筆,蹭蹭在支票簿上寫了起來。


    寫完後,刺啦一聲撕下,遞給了沈嶽:“沈老板,看看金額數目對不對。”


    沈老板讓人見識到了他視金錢如糞土的風采,看都沒看支票一眼,隻是抬手勾了下手指。


    陳琳馬上接過來,仔細看了三遍金額,才點頭表示沒錯。


    “好。那就讓弟兄們去買酒,別耽誤各位上帝們消費。”


    沈嶽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站起來,走向了樓梯口。


    這是玩的哪般?


    上帝們望著沈老板偉岸的背影,滿臉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紅顏禍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中的陽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中的陽光並收藏我的紅顏禍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