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比我還生氣?”蕭祁瞧著姒錦一副氣炸毛的模樣,不由的笑了起來。

    “斷人前程,就跟挖人祖墳無異,這群小人就該以小人行徑還施彼身,看我怎麽給你出氣。”姒錦擼擼袖子,敢斷她家的前程,她就能讓這些人知道,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姒錦一副擼袖子大幹一場的架勢,瞬間讓蕭祁笑的倒在榻上起不來身。姒錦一看自己被嘲笑了,一時也黑臉了,人就壓了上去,看著他說道:“你不信我是不是?我可跟你說,聖人都言小人與女子不可得罪,你呢是端方君子以理治國。我呢是女人,那群‘混蛋’是小人,就讓我這個女人跟小人鬥一鬥好了。”

    “滿嘴歪理,哪有說自己是小人的?”蕭祁真是對姒錦這嘴上沒門的事情表示很憂傷。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古以來的至理。”姒錦看著蕭祁,兩人頭挨著頭,唿吸都纏在一起,越是看著這張臉,姒錦越是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你跟小人論君子,那豈不是要委屈死?我才不做這樣的傻事呢。”

    鼻端耳邊全都是眼前這個小女子嬌軟呢噥的聲音跟氣息,擾的他的心思也跟著心不在焉起來,隨著她的話音就順嘴問了一句,雙手卻掐上她的腰不老實起來,“那你想做什麽?”

    姒錦腰肢被他握在手中,整個人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就看到蕭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略有些緊繃起來。眼睛裏就帶出幾分笑意,越發的貼著他緊了幾分,擦著他的耳邊嬌聲細語的說道:“門客就是奴才,奴才哪有戶籍,這些人敢偽造戶籍,就得有膽子承擔後果。不知道的時候能輕易的被他們糊弄過去,但是一旦現在知道了,這可不是甕中捉鱉的好時候嗎?”

    蕭祁聽了她這促狹的法子,隻覺得耳邊一陣陣氧,耐不住她的挑撥,雙臂一用力,翻轉過來倒將她換了個位置,他低頭在她紅唇上輕點,“果然是個有意思的辦法。”

    戶籍、路引、保人一件件的查下去,作偽的戶籍很容易就能查出真假來。蕭祁本來還在煩惱這件事情,沒想到姒錦這樣簡單直接近乎於有些粗暴的法子,簡直是令人眼前一亮。他能想出一百種法子解決這件事情,但是都需要時間來周旋。可是姒錦這個法子壓根就不需要多少時間籌備,屆時隻要他讓驍龍衛守住貢院的門口,一一檢查過戶籍路引方能放行,一旦查出偽造的戶籍當場取消考生資格,然後投入大牢待審。這樣一來這些世家們壓根就沒時間再想其他法子破壞恩科,二來將這些收押,也能給這些人

    一些壓力,至少恩科舉行時,他們在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法子雖然簡單粗暴,但是著實管用啊。

    蕭祁一時心裏激動莫名,低頭凝視著姒錦,就見她麵帶紅暈,眸帶水光帶著幾分得意看著自己。

    果然是個小壞蛋。

    “你給我想了這個好法子,我獎賞你什麽好呢?”

    姒錦還未迴答,就聽著蕭祁接著說了一句,“給我生個兒子吧……”

    姒錦:……

    還沒想出什麽話來迴答蕭祁,就又聽他歎口氣,“還不行,你還太小了,太醫說至少也得等你及笄之後。”

    姒錦:……

    她能表揚他太體貼嗎?

    一夜貪歡,第二日一早蕭祁神清氣爽的去上朝了,姒錦窩在錦被中一動都不想動。昨晚想的體貼什麽的果然都是浮雲,男人能在榻上忍得住那就是聖人了。

    忍著身體上的不舒服,還是在雲裳的攙扶下起身,瞧著帳子內胡鬧的不成樣子,她就臉紅如血。這種私密的事情,讓宮女收拾床榻什麽的,她真的覺得尺度好大。但是,這裏都是這般,她又不能親自收拾,不然雲裳她們都能給自己跪下,以為自己犯了什麽大錯,自己不用她們了。

    花容親自收拾了榻上的床褥出去,金織帶著玉繡換了新的鋪上。雲裳綰了一個祥雲髻,從妝奩盒裏挑了一件累絲嵌寶石葉形金簪插入發間,又挑了一對石榴石的墜子掛在耳上,笑著問道:“主子,這樣可好?”

    姒錦瞄了一眼,反正天生麗質難自棄,這張臉太圓滿,梳什麽發髻都不會醜的。姒錦現階段的目標是力圖不要太出眾,別豔壓別人成了靶子就好。雲裳給她這麽打扮中規中矩,她很滿意的點點頭。

    “什麽時辰了?”今兒個要給皇後娘娘請安,自打上迴動蕩過後,皇後病了一陣最近身體才好起來。為著休養生息,便讓大家每三日去請一次安。

    對於每天都要去大老婆跟前刷臉刷好感這樣的事情,姒錦真心感謝皇後每三日一迴請安。

    “還能來得及用早膳。”花容走進來笑著說道,“禦膳房送來了新進上來的紅稻米熬成的粥,還有主子愛吃的八寶菜、鹵鴨肝。”

    姒錦一聽有好吃的眼睛都亮了,蕭祁到底是年輕啊,折騰一晚上第二天還能早起上朝,她雖然比他還年輕,但是體力為廢柴,簡直虐成渣啊,急需要大量的好吃的補償她受傷的心靈。

    米粥小火慢熬,上麵結了一層厚厚的米油,姒錦最愛喝這層米油。鹵鴨肝嶽長信做得越來越好吃,八寶菜也很地道,其他的幾道菜姒錦幾乎都沒動,就對雲裳幾個人說道:“這些你們端下去分了吧。”

    自打來這裏,她就知道主子賞菜是一件很有臉麵的事情,在她看來讓別人吃自己的剩菜實在是很不好的行為。但是,在別人看來,不是主子身邊親近的人都不能有這樣的榮幸的。因此自打知道這個風俗後,姒錦每迴自己吃飯的時候,不是自己很愛吃的菜,她就基本上不動筷子,隻吃自己喜歡的那幾樣。這樣別人吃自己的剩菜,至少是她沒怎麽動過的,心裏也比較舒服些。

    雖然她這樣想會被別人當成怪物,但是沒辦法,骨子裏到底是個現代人,能自己做主的事情,她還是盡量的尊重別人的。

    姒錦這樣做雖然從未說什麽,但是雲裳幾個在宮裏呆慣了,時日一長就察覺出來了,心裏自然是越發的感恩效忠。

    姒錦喝了半盞茶,雲裳就急匆匆的過來了,姒錦看著她,“還有時間,你慌什麽,吃太快小心不舒服。”

    雲裳上前扶了姒錦,就笑著說道:“奴婢在宮裏這麽些年早就習慣了,這算什麽,便是一整天不吃東西,奴婢都能扛得住。”

    知道這些人學宮規很是吃了些骨頭的,姒錦也就沒說什麽,隻道:“以後你跟花容錯開,不用每次你都跟著我去。”

    “是,奴婢知道了。不過這段日子還是奴婢去吧。自打上迴李昭儀的戒指落在咱們這裏後,奴婢就瞧著李昭儀看您的眼神不對勁。”雲裳不是新不過花容,隻是到底是自己親自看著才能安心。

    姒錦知道雲裳忠心,笑了笑也沒再說這件事情,就說起了李昭儀的事情,“她那邊又讓人過來打探消息沒有?”

    “前兒個又來了,奴婢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就說那竹筐子已經被皇上抬走了。”雲裳笑著說道。

    李昭儀對那枚戒指很是在意,上迴不小心掉落在她這裏,幾次派人來小心翼翼的打探,不過是因為無法解釋那戒指為什麽掉在那竹筐裏而已。那戒指被蕭祁拿走了,姒錦不在乎那枚戒指,隻是惡心李昭儀的行為。因此掉了幾迴胃口之後,就讓人知道那戒指已經落到了蕭祁手裏。

    這迴,姒錦倒是很好奇李昭儀會怎麽做了。

    那戒指,蕭祁可是記得的,李昭儀應該知道的。

    看著主子笑了,雲裳也跟著說道:“李昭儀如此膽大,這

    迴就讓她自己頭疼怎麽跟皇上解釋吧。不過,她也未必有機會,誰知道皇上猴年馬月才會問一句,隻怕隻要一日不問,李昭儀就如驚弓之鳥呢。”

    這就跟樓上另一隻鞋的故事一樣,久久聽不到動靜,人是無法安心的。

    到了鳳寰宮,姒錦見到李昭儀,果然見她眼下發青,想來這幾日都未睡好。李昭儀見到姒錦,神色中閃過一絲惱怒,但是很快的有恢複如常,她現在也不知道姒錦到底知不知道那戒指的事兒。也許隻是皇上的東西暫時放在那裏,然後令人抬走了,熙婉儀未必就知道那裏頭多了什麽。

    可是皇上哪裏知不知?

    如果知道的話,為什麽沒宣自己問話,如果不知道的話,那戒指去哪裏了,是不是被崇明殿的人悄悄收起來了?整個人這段日子就如同被擱在油鍋裏煎熬般,簡直是太難熬了。

    “沒什麽事情,你們都散了吧。”皇後精神還不是很好,坐在那裏跟大家說了一會兒話,就揮揮手讓大家散了。

    大家都知道皇後大病初愈,還要操持貴妃的生辰宴,因此也沒人不長眼的給皇後添堵。賢妃被皇後留了下來,賢妃素來是依靠著皇後,皇後也經常會讓賢妃幫著打理一些宮務,因此大家早已經見怪不怪。

    姒錦隨著大家一起退出了鳳寰宮,除了鳳寰宮的大門,迴頭仰望著鳳寰宮,隻見那五彩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讓人不由眯起眼睛來。住在這樣的宮殿裏,享受著天下人仰慕的目光,擁有管理六宮的權力,可是皇後在這裏是快樂的嗎?

    想來衛國公送女兒進宮為後,想的不是女兒的幸福,而是家族的前程。有了皇後這個位置,哪裏還有時間去想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開不開心呢?

    “熙婉儀在看什麽?”

    姒錦迴過頭來就對上李昭儀的眼睛,福身行了一禮,這才笑著說道:“昭儀姐姐,臣妾方才看到一隻五彩的鳥兒飛過,一時看迷了眼。”

    “是嗎?本宮倒是沒看到,熙婉儀好利的眼睛。”

    姒錦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素來喜歡這些花花鳥鳥的,倒是讓昭儀姐姐見笑了。”

    看著姒錦待自己的態度如初,李昭儀心裏鬆口氣,覺得她可能不知道那戒指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話豈能還這樣沉穩的住?想到這裏李昭儀的神色微緩和了下,又說了一句,“熙婉儀妹妹的性子倒真是跟大家不太一樣,在這宮裏少見的很。”

    姒錦眨眨眼,這話什麽意思?

    “我是個沒什麽樂趣的人,不如昭儀姐姐興趣廣泛。我聽聞姐姐不僅繡藝出眾,還寫得一筆好字,臣妾真是豔羨的緊。”

    說起這個李昭儀麵上就帶了幾分得意之色,不過還是把持得住,就看著姒錦說道:“你努力練練也是能有的。”

    “那可不成,臣妾沒那樣的耐心,我寧願侍弄侍弄花草。”姒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兩人走了這一段,就到了岔路口,李昭儀看著姒錦,“又快到了選秀年,這日子過得真快,眨眼間就這麽多年了。”

    “昭儀姐姐還跟臣妾進宮時一樣,一點都沒變呢。”

    “是嗎?”李昭儀笑了笑,又看了姒錦一眼,似是渾不在意的說道:“聽聞這次選秀,魏王謝李蘇幾家都會有女進宮呢,那就更熱鬧了。”

    姒錦愣了一愣。

    李昭儀看著姒錦呆愣的神色,笑了笑,得意地走了。

    一路迴了頤和軒,姒錦還覺得心口很是堵得慌。現如今宮裏貴妃跟皇後雖然都出身世家,但是並不是大域最有名的李蘇王謝幾家百年世家。衛國公府跟曹國公府雖然也是累年的門閥,但是相較起來,比起四大世家名望上略遜一籌。說起來也巧,李蘇王謝幾家上一會選秀家裏都沒有適齡的秀女,可是三年過後再選秀,女孩們也該長起來了。

    皇帝還沒皇子,這些人家怎麽會無動於衷。

    而且,李昭儀說的蘇家,肯定不是蘇貴妃家,那就隻能是曲洲蘇了。她算了算,本家的確是有一位到了年齡的堂妹,若是大選,就算是為了跟自家抗衡,也會把人送進來的。

    一時間姒錦心裏就跟塞了棉花一樣,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眨眼間就到了貴妃的生辰,姒錦備了一份既不出眾也挑不出錯的禮物,送了一件小炕屏過去。因為是貴妃的生辰,就在長樂宮設宴,皇後是跟皇帝一起到的。姒錦早早的就到了,她的位置還是挨著齊榮華,這還是上迴設宴後,兩人第一次又聚在一起,姒錦先感謝了上迴她的幫忙。

    齊榮華笑著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便是我看不到,你宮裏人自然也會察覺的,不過多一句嘴罷了。”

    齊榮華素來謙遜,姒錦笑了笑,兩人就說起了別的事情,齊榮華也沒問後頭的事情,是個很知情識趣的人。

    貴妃高高坐在上頭,懷裏抱著小公主,身邊圍了好些的人很是熱鬧,因著蕭祁不定時的總會拐個彎去看小公主

    ,因此長樂宮還是依舊威武霸氣的屹立在宮中。在這樣的場合,大家的眼神多多少少的都會落在熙婉儀的身上。

    今兒個是貴妃的生辰,皇上自然不會再去頤和軒了。因為前一段時間皇後跟貴妃打擂台,鬧得很是厲害,皇上對二人都是有些不悅的,冷落一段時算是略作微懲。但是今日貴妃的生辰,皇上是絕對不會駁了貴妃顏麵,再去別人那裏的。

    姒錦深處其中自然能感覺到這些人形形色色的目光,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個什麽滋味。要是之前大約就會想真是討厭,自己的東西又被人借走了,不過也就是抱怨兩句。但是現在心裏是真的有些不一樣了,她會覺得很不開心,很不開心。

    就在這個時候,帝後駕臨。

    眾人伏地迎接,貴妃也抱著小公主快步走下來,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貴妃的身姿又恢複如初。束身宮裝現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因生過孩子的緣故,胸口曲線曼妙,燈光下柳眉入鬢,水眸盈盈,含著笑的貴妃當真是儀態萬千,別有一番嫵媚,一時間便將這裏的諸人都給比了下去。

    論風情,誰能及的上貴妃?

    “臣妾拜見皇上,皇後娘娘。”貴妃屈膝施禮,眉眼望向蕭祁含著幾分歡快的笑意。

    蕭祁伸手扶起貴妃,“貴妃無須多禮。”說著還伸手摸了摸玉珍公主的小臉蛋,“這會兒到是挺乖,給朕抱抱。”

    皇上很喜歡這個公主,滿宮上下無人不知,此時大家看著皇上直接從貴妃手裏把玉珍公主抱了過去,一時間大家看著貴妃自然是更加不同了。生了個女兒都能這般得皇上看重,若是他日誕下皇子……

    皇後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滯,不過隨即就笑著說道:“皇上,先讓諸位姐妹起身吧。”

    蕭祁這才迴過神來,“諸位愛妃起身吧。”

    “謝皇上。”眾人齊聲應道。

    姒錦隨著眾人起身慢慢坐迴了座位,就看到皇後跟貴妃一左一右陪在蕭祁身邊,玉珍公主已經讓花姑姑抱了過去。蕭祁攜著一後一妃的手坐了上座。皇後居左,貴妃居右。

    不知為何,姒錦隻覺得有些刺眼,慢慢的收迴目光,低頭看著自己桌前擺著的豐盛晚膳出神。早就十分清楚明白蕭祁是個皇帝,他身邊有三宮六院無數美人,怎麽這會兒反而不舒服了呢?

    蕭祁跟皇後貴妃說了會子話,眼睛似是無意的掃過大殿上諸人,就看到距離主座遠遠的地方,姒錦垂著頭坐在那裏。一身鵝黃的衫

    群淹沒在這滿殿的奢華裏,若不是不用心去找,都未必能發現她。

    蕭祁握著酒杯的手微緊,旁邊貴妃看了一眼,正與順著皇帝的眼神望過去,就看到皇帝收迴了眼神。另一邊的皇後,此時笑著說道:“皇上,開宴吧,歌舞也該上來了。今日司樂備了新的祝壽舞,倒是很有些意思。”

    蕭祁點點頭,“是該樂起來,今兒個是個好日子。”

    貴妃聞言嬌羞一笑,“臣妾多謝皇後娘娘費心。”

    “都是自家姐妹,貴妃無需多禮。”皇後笑的一臉端莊。

    司樂排的這一出祝壽舞果然十分歡快,大殿裏頓時就熱鬧起來,眾人輪番前去祝酒,吉祥話不停地在這大殿裏迴響。姒錦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齊榮華就低聲問道:“婉儀妹妹不過去嗎?”

    “怕是貴妃娘娘並不樂意見到我呢,何必去惹人嫌,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姒錦淺淺一笑,杯中酒輕抿一口,看著齊榮華說道:“容華姐姐,今日可不知道多少人要看我的笑話呢,我才不會讓別人看了去。”

    齊榮華聽了這話麵色微變,低聲說道:“妹妹慎言,這裏耳目眾多。”

    “滿殿歌舞喧鬧,處處皆是歡聲笑語,姐姐也太小心了。”

    齊榮華正要再說什麽,轉頭之際,忽然麵帶驚駭,一把用力推開了姒錦,“小心!”

    眨眼的功夫,諾大的熱鬧的宮殿,就被一聲巨大的聲響攔腰斬斷。

    姒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得自己被齊榮華大力推開,整個人往另一邊倒去。她另一邊便是竇芳儀,竇芳儀被她忽然倒過來的身影驚到了,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姒錦滿耳朵裏全都是竇芳儀的尖叫聲,眼前一陣恍惚,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未等看明白出了何事,緊跟著自己不知道又被誰推了一把,似有什麽東西落在了自己身上。

    濕熱帶著腥氣的味道充盈在她的鼻端,姒錦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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