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完皇貴妃,傅語昭在宮中歇息,就住在皇貴妃的寢宮。夜裏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燭火搖曳,思索著現有的一些情報。沐音曾在富商顧家住過一段時間,背後一定有人在扶持她。

    而這個人,很可能是男主趙昀,但如今趙昀根本沒有後台,他是怎麽做到和沐音掛鉤的?原劇情裏男主是個非常偏執又專情的人,他對皇位勢在必得,對女主勢在必得。他的背後一定也有勢力,而這個勢力,很可能和沐音也有關係。傾絮說沐音剛來時,老鴇柳娘曾提到過柳家,要調查柳家,除了宮外傾絮要上點心之外,還得從宮內的前皇貴妃柳茹星查起。

    而如今後宮裏,傅語昭沒多少眼線。她主要是已經出宮建府了,再加上本來原主對皇位沒有威脅,也沒有什麽胞兄會去爭皇位,所以對發展自己的勢力,並沒有很上心。原主開始搞那些陰謀詭計,還是為了幫季斂秋輔佐趙昀,如今,傅語昭搞這些,則是為了自己。

    後宮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不容易被人忽視的地方。有的人依靠送秀女入宮,來謀求家族利益,也有人把朝堂的博弈映射到了後宮之中。如今皇貴妃執掌後宮,後宮還算安寧,但這一切不過都是因為皇貴妃屬於中立勢力罷了,傅語昭不能完全借助皇貴妃的勢力,畢竟她實在是怕被人發現是個冒牌貨。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她一定得有自己的勢力,而非皇貴妃的勢力。

    萬壽節這天,傅語昭任由宮女給她換上繁重的服飾,感覺自己像換了個人。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步往大殿去。

    萬壽節不同別的節日,乃是專屬於皇帝的壽辰,非常隆重。文武百官皆跪於殿下,群臣膜拜,傅語昭也是其中之一。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皇帝,和原主記憶中差不多,四十幾歲依舊英氣勃發,看得出來身子骨不錯,劍眉星目,一副帥氣老大叔的模樣。莊重威嚴,不苟言笑,光是往那兒一坐,氣場就強得嚇人。

    皇帝趙毅,年四十,看上去隻有三十歲,年輕有為。他在位期間,收複了被西北匈奴侵占的國土,差一點連人家老巢都給掀了。作為一代帝王,他無疑是出色的,而作為父親,對於原主來說,他付出的愛很多,但對其他皇子公主,他則稍顯冷漠。

    當宴席開始後,前麵繁瑣的禮節儀式結束,按照品階和長幼,已經有各皇子公主開始獻上壽禮。很快就輪到了傅語昭,傅語昭跪在殿下,拍拍手,便有人將逐日弓抬上來,獻給皇帝。

    皇帝趙毅看見逐日弓的時

    候,眼神頓時就變了。先前他還喜笑顏開,一臉欣慰地看著底下的臣子和子女,這下子,他的眼神直愣愣盯著逐日弓。

    傅語昭跪了很久,逐日弓就在她身後,皇帝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看逐日弓,她表露出疑惑:“父皇?可是不喜歡兒臣的壽禮,兒臣知錯,不該尋這江湖莽夫的東西獻給父皇……”

    傅語昭還沒說完,皇帝一抬手:“不不不,很好,笙兒的壽禮,朕很喜歡。”

    傅語昭定睛一看,皇帝的眼眶竟然有些濕潤,她暗自嘀咕,這逐日弓難不成是勾起皇帝什麽往事了?

    讓人把逐日弓抬上去,皇帝寬厚的大手,在弓身上輕撫,眼神沉重,仿佛在悼念一個老友。傅語昭心想,這逐日弓原來的主人,也有必要去查一下。

    逐日弓隻是傅語昭壽禮的一半,還有一個東西她要獻給皇帝。皇帝一聽傅語昭還有別的壽禮,大笑道:“好啊,笙兒如今真是花樣頗多,不僅獻上消失匿跡多年的逐日弓,還有別的壽禮,真是孝心深厚。很好,今日笙兒你想要什麽,便和朕講,朕許諾你一切。”

    說是這樣說,傅語昭可不敢直接要趙昀的命。她笑容滿麵,讓人上最後一件壽禮。

    隻見大殿外,有一群身著彩衣,衣衫半解的美人,踏著輕盈妖嬈的步伐,如同一陣風,又像魚群一樣湧入大殿內。傅語昭笑著說:“兒臣為父皇搜羅了天下善舞的奇女子,為父皇獻上長生舞。”

    說是長生舞,但其實這些舞女身姿妖嬈,舞姿魅惑,若非音樂還算典雅,很難讓人不多想。這支舞看得大臣們臉紅心跳,皇帝趙毅更是笑容不止。這些女子,皆是尋常人家的清白女子,並非風塵女子,再加上容貌出眾,舞姿妖嬈,龍心大悅,重重地賞了這些女子好些物什。

    而其中,皇帝的目光從這群舞女進殿之後,一直黏在一名身材苗條,容貌驚人的女子身上。傅語昭心領神會,萬壽宴結束後,便將此女子送入皇帝寢宮。

    萬壽宴結束,皇帝很高興,許諾傅語昭的話也算數,但傅語昭還不急,她裝出原主那副俏皮的模樣,笑著說:“兒臣可不傻,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缺什麽,父皇不如把這個諾言留著,等兒臣想到了需要什麽,再向父皇索要。”

    皇帝笑著捏了捏傅語昭的鼻子:“就你機靈,還敢和朕談條件,普天之下,也就你膽子這麽肥了。”

    傅語昭甩甩頭:“父皇!兒臣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隨便捏鼻子,讓大臣們看見了,成何體

    統!”

    “好好好,朕的笙兒是個大美人了,不能隨便欺負了。”皇帝無奈又寵溺地笑,“笙兒今年已經二十了吧,你的生辰也是朕的壽辰,光顧著看旁人給朕獻上壽禮了,朕的笙兒可曾收到什麽有趣的壽禮啊?”

    傅語昭眼珠子轉了轉,笑容狡黠:“父皇,兒臣不缺什麽,隨隨便便黃金萬兩便可。”

    底下的大臣們嚇得偏過了頭,隨隨便便黃金萬兩?這三公主真是沒有錢的概念嗎,這國庫一年的收入才幾千萬兩,她竟然敢要黃金萬兩。

    大臣們生怕皇帝發火,殃及池魚,嚇得趕緊端起酒杯擋臉。卻沒想到,皇帝愣了一下,隨即大笑:“真是小丫頭片子,敢說。也罷,朕還未送笙兒壽禮,便賞你黃金萬兩吧。”

    傅語昭眼睛一亮,她也就順著原主的性格,和皇帝撒嬌而已,原主在皇帝麵前就是有恃無恐的表現,有很多無理的要求。皇帝心裏有數,甚至還很喜歡原主這樣不諳世事的表現,他就特別不喜歡別的皇子公主那種麵對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可是遇見原主無理取鬧的時候,他還是很清醒的。

    這黃金萬兩,說給就給,這皇帝今晚是喝醉了嗎?皇帝臉上確實有一絲奇異的緋紅,但眼神清明,傅語昭看不出他醉沒醉。

    最後萬壽宴結束,傅語昭便要出宮,還沒等走到宮門口,就被兩名宮女給叫住了。

    “三公主且慢!”

    傅語昭迴身,旁邊她的婢女已經出言嗬斥了:“什麽人?竟敢阻攔我家主子!”

    傅語昭抬手阻攔:“你們兩個,是哪個宮裏的?”

    宮女跪在地上,低著頭,聲音不卑不亢:“我家主子聽聞三公主獻給皇上一名舞女,想提醒三公主,後宮紛爭多,此女生存不易,我家主子想予以其一點小的幫助。”

    傅語昭笑了:“哦?你家主子是誰啊?”

    那宮女沒說話,隻跪著移動到傅語昭身前,掏出一封信,呈到傅語昭麵前。傅語昭沒有接過,她旁邊的婢女替她拿起來,聞了聞又摸了摸,一番檢查過後,確定無毒,再交迴到傅語昭手上。

    傅語昭展開信,看完信中的內容,嘴角上揚,迴道:“告訴你家主子,碧雲就托她照顧了。”

    碧雲便是她送給皇帝的那個舞女,出身貧寒,但樣貌氣質都是上乘。尤其是身上有一股大家閨秀沒有的靈動,吃慣了美味佳肴,偶爾來一點野味,想必皇帝很喜歡。隻是傅語昭第一次送人入宮,要

    是還沒成器,就被後宮其他人給弄死了,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有這樣一個人,願意幫她的人在宮中站穩腳跟,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這人還是趙昀的死對頭,五皇子趙嶺的母妃賢妃。

    賢妃以寬厚大度著稱,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但其實,她一直覬覦著皇後之位,再不濟皇貴妃的位子她得坐上去。結果這麽多年過去了,皇後之位空置,皇貴妃讓秦風瀾穩坐,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遂把一切的期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也就是五皇子趙嶺。

    如今五皇子趙嶺是太子的熱門人選,論文論武都不輸其他皇子,偏偏有一項容易惹人詬病。五皇子趙嶺性情暴戾,心胸狹隘,容不得人。大概是被寵壞了,趙嶺的性子和鄭誌習有的一拚,隻是鄭誌習官家出身,不受皇宮禮儀拘束,更加頑劣。五皇子趙嶺在皇宮裏,還算比較老實,平日裏除了學習,另一大愛好就是欺負男主趙昀。

    趙嶺格外喜歡欺負趙昀,壽禮失竊案,就是他栽贓趙昀。雖然最後趙昀洗清了嫌疑,但這事多多少少還是傳進了皇帝耳中。皇帝明白,一個病弱的窩囊廢皇子,怎麽可能偷自己皇弟壽禮,這一看便知是趙嶺陷害人在先。

    但賢妃之父乃是林丞相,皇帝又怎麽會為了一個病弱皇子,去懲罰五皇子趙嶺。故,他隻是去賢妃那裏敲打了一番,而敲打的手段,則是一連一個月都沒去過賢妃宮裏。

    賢妃慌了,眼見有人又送了新人入宮,是其他皇子臣子送的也就罷了,竟然是那最受寵的三公主送的,這問題可就大了。皇帝貌似非常喜歡這名女子,在萬壽宴上,直接默許了傅語昭把人送去宮裏。賢妃擔心,要是她繼續不受寵下去,不僅她的地位不保,她的兒子爭太子之位也難。

    幸好,傅語昭並非什麽競爭對手,她隻是一個受寵的公主罷了。再受寵又能怎樣,以後還不是要招駙馬,又或者遠嫁他國,對太子之位沒有任何威脅,相反,若是她能拉攏了傅語昭,反而是一大助力。於是,賢妃便想了這麽一出,派人送來一封求合作的信。

    傅語昭摸著這信,應下了合作,讓那宮女迴去稟報她主子。那宮女飛快離開,幾個轉身人就不見了,看得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又沒有傾絮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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