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聚集了修仙界一大半的人,所有人都對這仙門之首翹首以盼。太虛宗的初星門便是這最後幾場比試的地點,目前為止還剩下的人不多了,太虛宗有三個,雲芷若、江雲丞、孫伯君,九重門剩一個齊子淩,驚龍寺一個都沒戰鬥到最後,玉靈殿那對雙胞胎也入圍了,最後一個,也就是萬眾矚目的那個散修少年,名叫王空。這七個人堅持到現在,修仙界不少人稱她們為仙門七傑,裏麵除了江雲丞年紀大一點,其他的個個年齡都不超過20歲,由此可見,這一代仙門俊傑前途無量。

    傅語昭坐在她峰主的位子上,身後站著姬緋,姬緋頂著桃梔的臉,恭順地站著,就像雲竹峰其他尊敬傅語昭的弟子一樣。但又好像不一樣,她雖然站在傅語昭身旁,但卻貼得很近,兩人說悄悄話也不容易被聽見的距離。

    “師父,你覺得那唯一的散修要是贏了,這仙門之首他真能當上嗎?”

    傅語昭想了想,各仙門雖然心有不甘,但這規矩早已定下。若是食言,那仙門的威信全無,這仙盟聯手對抗魔道,也不足為眾人信服。

    “這少年實力有,但不一定能贏。為師反倒認為,芷若更有贏麵。若是他當真贏了,那這仙門之首的位置,他當仁不讓。”傅語昭沒有正麵迴答姬緋。

    姬緋笑了笑:“不見得哦,這樣吧,師父,我們打個賭,我賭這少年能贏,但他一定當不上仙門之首。我若是贏了,師父你便答應我一個要求如何?”

    傅語昭冷冷看著她:“嗬,你以為為師會上你的當嗎?”

    “師父你放心,我提的要求,一不會讓你殺人放火,二不會令你背離師門和正道。若是我輸了,你也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這要求,隨便師父你提,我一定會做到。”

    “隨便我提?”傅語昭猶豫道,這姬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那要是她提一個讓姬緋帶著魔道滾迴去永不進犯修仙界的要求,姬緋也能同意嗎?

    “沒錯,前提是那少年贏了賭局才生效。如何,師父對這賭局心動了?”

    傅語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過看她表情,姬緋便知,傅語昭是默認了。姬緋嘴角揚起,把視線投向台上正在比試的王空。

    一抬頭,姬緋竟然和明靖視線對上,明靖打量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疑惑,姬緋裝作怯弱,低下頭,不敢與明靖對視。這明靖當真攪局得很,她前世和明靖動手時,明靖也最為難纏,即使在渡劫中身受重傷,依舊負隅

    頑抗,不過她死的時候,姬緋還略有些可惜。姬緋見過那麽多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隻有明靖,是表裏如一的正義之士。隻是可惜,明靖善良博愛有餘,卻不夠聰明,被手下弟子誆騙至深,還一心為師門為弟子,卻不知她舍身護衛的仙門早已爛透了。

    這最後的幾場比試,很簡單,擂台比試,一個人上去,贏了的繼續站在上麵,當擂主。堅持到最後的人,將贏得仙門之首的位置。傅語昭微微皺眉,這規則怎麽改了?她明明記得明靖召集她們五位峰主商量的時候,最後一日的比試,為了公平起見,規則是每個人會和另外六個人都打一場,勝利場數最多的人拔得頭籌,若是有兩人勝利場數一樣,那麽這兩人就再打一場。

    怎麽現在變成擂台打法了?擂台打法越早上去的人越沒有優勢,因為擂台對單人來說,你要贏,就得挨車輪戰,著實耗費體力和靈力,而且還會受傷,後麵基本打不動,就算一個菜鳥上來,也有可能戰勝你。

    這規則自然是東道主太虛宗的人改的,其他人聽到規則,好像也明白這是在幹什麽了。幾個仙門的人都不肯先上去,估計都在等那散修王空先上去。

    王空嗤笑一聲,還真站上了比武台,手一揮:“一介散修,王空,請各仙門修士指教。”

    江雲丞看了一圈,默默歎了口氣,他是這七傑裏年齡最大的,但卻是實力最低的。心想與其在後麵趁人之危,不如現在上去堂堂正正打一場,這樣輸了也不丟麵子。這樣想著,他飛身上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結果在傅語昭意料之中,江雲丞輸了。那王空一派自得的樣子,似乎根本沒和江雲丞打過一樣。可江雲丞傅語昭是知道的,金丹中期修為,雖然修為沒有雲芷若高,但實戰經驗是這群人裏最好的,且常年指導師弟師妹,實力不低。這少年卻輕輕鬆鬆打敗江雲丞,還好聲好氣請了江雲丞下去,也沒有直接把人打下去,最後還說了自己僥幸獲勝,給足了麵子。

    接著孫伯君又上去了,又被打下來了。玉靈殿兩姐妹上去了,下來了。雲芷若還在觀望,她心想,這次必須給師父爭氣,她昨晚悄悄突破了金丹後期,現在丹碎成嬰,雖然靈力有些紊亂,但她已經是元嬰境界。這事連她師父都不知道,隻要她能贏得仙門之首,她師父一定會以她為傲,那麽她再告訴她師父她已經到了元嬰境界,她一定會……

    最後剩下了台上的王空,台下還在等的雲芷若,還有個按捺不住的齊子淩。齊子淩見雲芷若遲遲不肯上台,他實在穩不住

    了,飛身上台挑戰王空。

    其實這幾個人裏,孫伯君和江雲丞最弱,齊子淩還行,比那玉靈殿兩姐妹要厲害一點。進步神速,比起上次在驚龍寺一見,傅語昭感覺他修為提升不少,但說實話,傅語昭不認為他能贏王空。

    前麵對戰四人,王空從開始的遊刃有餘,到現在漸漸認真起來,說明車輪戰對他確實有用。齊子淩一上去,王空想要速戰速決,開始的攻勢很猛,齊子淩被打得還不了手。

    眼看著他就要輸了,這時候,台上卻突然刮起了大風,有些迷人眼。傅語昭等修為高深的人也有些看不太清楚裏麵的情況,不過隱約能看到兩個人影打來打去。

    等到風沙散去,卻見齊子淩躺在台上,眼睛瞪得老大,王空身上也有不少傷。隻是齊子淩一看這狀態就不對,大家甚至忽略了王空身上的傷。

    九重門臨淵震驚,飛身上前,一摸齊子淩脈搏,臉色煞白:“這……這怎麽會?”

    王空臉色有些虛弱,瞥了眼已經沒有唿吸的齊子淩,聳肩,攤手:“他先使陰招的,不知道吃了什麽藥,修為大漲,想要殺我,我出於自衛,才還手的,他自作自受而已。”

    “你!”九重門肖長老衝上來,一掌就要拍向王空,傅語昭也被這一幕驚到了。還好剛才好幾位德高望重的仙門大家都上台了,肖長老那一掌,被慧心擋開了。

    “阿彌陀佛,肖施主,有話好生說,犯不著動手。”

    “慧心方丈,此人竟當眾打死我門人弟子,他還有什麽話好說!”肖長老氣得手指發抖,指著王空。

    王空淡定自若,坦蕩而立:“他能動手殺我,為何我不能反抗殺他。且這仙盟大會的比試,雖說是點到即止,但你那徒弟先使用歪門邪道意圖謀害我,也怪不得我下狠手了。”

    “你胡說,子淩他乃仙門天之驕子,怎會使用歪門邪道!”

    兩方爭辯不休,王空咬定是齊子淩當著他麵服下了什麽丹藥,然後突然修為暴漲,想要將他擊殺。本來仙盟大會都是點到即止,幾十招幾百招過後,勝負也自然能見分曉,除了死纏爛打的人之外,其他人王空都是客客氣氣給人請下去了。唯獨在齊子淩這兒,出了岔子。

    傅語昭見台上人太多了,她也就不上去湊熱鬧了,而且還得守著姬緋這個魔尊,於是她也隻能聽到個大概。姬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場麵,她興衝衝地問:“師父,你說這齊子淩怎麽突然死了?難不成真是他心有不甘,蓄

    意報複,服下什麽能令修為暴漲的丹藥,所以才招致殺身之禍?”

    傅語昭沉聲道:“沒有證據,不得胡說!”

    她也覺得有可能是齊子淩先使陰招,不然前麵幾個王空都還算客氣,怎麽偏偏到了齊子淩就出事了。不過方才那陣風沙,還真讓人看不清齊子淩有沒有服下丹藥,所以不好下斷論。

    太虛宗明靖飛身上台,在齊子淩屍體上檢查了一番,除了隨身的佩劍法寶之外,沒找到其他東西。不過齊子淩屍體上,確實殘留了一點魔氣,這魔氣讓明靖眉頭一皺。

    魔氣還挺明顯的,肖長老和臨淵也察覺到了。兩人對王空怒目而視,肖長老反應尤其激烈:“好哇,子淩屍體上有魔氣,你竟然是潛入進來的魔修!魔修,納命來!”

    肖長老和臨淵同時出手,明靖攔下了臨淵,慧心攔下了肖長老。肖長老冷笑:“明宗主,慧心方丈,你們二人這是何意,莫不是阻攔我九重門為弟子報仇?這也就罷了,此人是魔修,你們還要護他,莫不是你們和魔道有什麽勾當?”

    明靖凝眉說道:“屍體上有魔氣,並不能證明王空就是魔修,也有可能齊子淩服用修為暴漲的丹藥乃是魔道的東西。”

    “好你個明靖!縱容弟子放走魔尊,如今更是血口噴人,直指我門下弟子與魔道有染!”

    慧心出來打圓場,說這證據不足,尚不能斷定究竟魔氣來源於哪裏。不過如今看來,這少年確實當不得仙門之首。

    王空不服氣:“仙門之首,有能力者居之,我為何當不得?”

    “王施主,你罔顧人命,當場將仙門弟子斬殺,雙手已沾滿鮮血,你如何當得這仙門之首?”慧心說道,雙眼凝視著王空。他方才見肖長老動手,便下意識擋開了那一擊,這少年,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但慧心不敢相信他的猜測。

    王空和慧心對視,笑了:“慧心方丈的意思是,齊子淩的命是命,我殺了他,我便背上了血債是嗎?那仙門斬殺了多少魔修,無論她們是否殺過人,總之先殺了再說,那仙門眾人,又背了多少血債呢?”

    “聽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此人一定是魔修!”

    “是啊是啊,正常人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人肯定有問題啊。”底下傳出不少議論聲,傅語昭都聽在耳裏,順便旁邊還傳來了姬緋宛如女妖一樣輕柔又帶著絲魅惑的聲音。

    “師父,殺人便背上了血債,那師父你可曾背上血債?”

    傅語昭側頭看她,雙目坦蕩而清澈:“不曾。”

    姬緋一愣:“魔修的命師父不曾取過嗎?”

    “不曾。”

    傅語昭沒說謊,她來到這個世界,確實沒殺過人,殺人的是委托人。她帶領弟子去往驚龍寺時,殺的也多是那種無意識的魔物,而非魔修。魔物乃魔修召喚出來的怪物,有的是行屍走肉,有的是直接從魔道召喚出來的四不像怪物。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我卡文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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