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勇在一聽到那個敲門聲之後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終於來了!


    他在進會議室之前特意有交代他們等到差不多的時候進休息室說有緊急事情把他給叫出去。


    那時候他以為季正虎過來就是來做戲的,誰知道結果他居然是真的來說事的,而且好死不死的說的就是聶然的事情。


    簡直就氣死他了!


    隨即,他連忙對外喊了一聲,“請進。”


    門被推開了。


    “營長,你找我什麽事?”


    兩個原本正在對峙著的人,聽到這一熟悉的聲音,齊齊轉過頭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隻見李宗勇在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當下就傻了眼。


    “你……怎麽……”他指著門口的那個人,就連說話都有些小小地結巴了起來。


    “醫院那消毒水味道太難聞了,所以我就迴來了。”那人從門口走了進來,嘴角帶著熟悉的笑。


    原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兩個小時之前還昏睡不醒的聶然!


    隻見她此時一身迷彩服走進了辦公室,站定在了那兩個人的麵前。


    整個人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傷痛的模樣。


    “父親?你怎麽來了?”聶然在迴答完李宗勇的話之後,視線就轉移到了聶誠勝的身上,“來多長時間了?怎麽都不告訴我。”


    那驚喜熱絡地樣子,完全和當初在海盜窩裏抓了他各種折磨的葉苒截然不同。


    就好像根本是兩個人一樣。


    同樣,聶誠勝在看到她的時候也很是驚愕,但隨後聽到她提到醫院兩個字的時候,便皺眉問道:“什麽醫院,你為什麽會在醫院裏?”


    李宗勇此時也從震驚中醒過神來。


    在聽到聶誠勝的問題後,心頓時一個驟跳。


    雖然聶然及時趕迴來了,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並沒有提前通過氣,這聶然要是說些什麽說漏了嘴,那不就完了!


    就在他想要給聶然使眼色時,就聽到她徑直迴答道:“是啊,上次野外考核結束之後在返迴的時候不小心掉陷阱裏摔得有些骨裂,營長就非要我住院休息,我怕你擔心,特意讓營長不要告訴你。”


    說完之後她又轉而對李宗勇說道:“營長,我真沒事,你就讓我歸隊吧。”


    李宗勇聽了她的解釋,那緊張得快要跳出來的心總算是放迴了肚子裏。


    沒想到這丫頭倒是聰明。


    知道用野外考核訓時受傷來做幌子。


    怪不得那臭小子對她這麽感興趣,的確是聰明伶俐的很。


    是那小子喜歡的類型。


    不過……


    還沒高興多久,隨即轉而一想他就有些不明白了,這丫頭一直在海島上,後來就直接被自己擊中掉入大海裏,在整場行動中,她好像並沒有和預備部隊的人直接說過話吧?


    又怎麽會知道他們有野外考核?


    這邊的問題還沒想明白,那邊的聶誠勝就皺著眉開口問道:“可是那個教官明明說你半年沒歸隊了,夏季測評都不能參加。”


    聶然看了一眼眉宇中略帶著不安的李宗勇,緊接著又將視線定在了聶誠勝的臉上,很是自然而然地笑著道:“這事兒啊,還不是營長非大驚小怪,說我女孩子一定要注意,萬一瘸了將來沒人要,就非要給我請半年假。這不,我這住了兩星期實在是受不了,再加上夏季的測評很快開始了,我實在是放不下,今天迴來想銷假來著。”


    說到這裏她就帶著些許抱怨地口吻對李宗勇說:“營長,醫院那股味兒我真受不了,快把我憋瘋了,你就讓我迴來吧。”


    李宗勇這會兒看她一個人演獨角戲,半句話都插不上,難得有些愣愣地迴:“好……好吧……”


    可聶誠勝卻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很是嚴肅地問道:“那你參加訓練野外生存考核之前在哪裏?”


    “在部隊裏啊,營長說我體能太差,拖了後腿,再這樣下去就不要我了。為此還給我針對性的封閉式訓練,效果不錯,這次考核我成績還算過關。”


    聶然這番話說的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還真抓不到什麽錯處。


    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抓不到,畢竟聶然已經活生生的穿著迷彩服站在了他的麵前。


    就算退一萬步,他真的要拿這件事去和別人驗證一下,也沒有用。


    人都說了,是封閉式訓練,沒有人知道那都是正常的。


    總之,在這一局上,聶誠勝是徹底沒了勝算。


    然而他還是不死心。


    因為那個女孩子除了樣貌和對自己的態度之外,那聲音、身形,實在是太像聶然了。


    再加上李宗勇三番四次不然自己見聶然。


    雖說這會兒見到了,但他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誰能作證?”他問道。


    聶然這下滿含著笑意的神色微冷了下來,“在部隊還用作證?父親,你這是不相信部隊,還是不相信你自己的這份職業?”


    她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飄,可這話中的含義卻格外的重。


    壓得聶誠勝心頭頓時一顫,就連臉色都有些小小的變了。


    為此,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緩和語氣地說道:“爸爸隻是擔心你。”


    聶然看他態度有些軟化,也就不再逼迫了下去,嘴角淺淺地下,“不用擔心,我在這裏挺好的。”


    她有意想要避開部隊的話題,連忙拿聶熠來做當箭牌。


    “對了,聶熠呢?那小子有在學校好好讀書嗎?”


    聶誠勝也自知聶然已經在部隊出現,那也就沒什麽可懷疑的了,隻能順著她的話說:“他挺好的,他被送去另外一所軍校了。”


    聶然一愣,“軍校?你不是說讓他走普通人的路嗎?”


    當初她記得自己在電話裏和聶誠勝說過,讓聶熠去讀普通的小學。


    那時候聶誠勝一開始盡管沒有答應,但後來在自己的勸說下也是最後答應下來的。


    怎麽最後又去了軍校?


    聶誠勝點了點頭,“是啊,我都已經替他打點好了,結果他卻突然反悔說非要進軍校讀書,不去還不行。那倔脾氣的樣子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


    聶熠非要去讀?


    這小子在搞什麽。


    當年去童子軍校死活不同意,這會兒自己難得大發善心讓他迴普通小學讀書,這死小子又非要去軍校受罪。


    真是白瞎了她一番用心。


    聶然索性決定不去管他了。


    反正這死小子有葉珍和聶誠勝關心,和她沒什麽關係。


    “這樣啊,那就隨他吧,反正他高興就好。”聶然笑著應了一聲,卻無意間視線一瞥看到了站在那裏的劉德。


    劉德?


    聶然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他不是因為內鬼的問題被判刑了嗎?


    怎麽會在這裏?


    聶然不禁想起在海島上,那個在迷霧中的聲音!


    怪不得那天她抓了聶誠勝時有個人在和她說話的時候那麽的熟悉。


    那時候她一下子沒想起來,又在濃霧裏,隻看了個模糊,根本沒認出對方。


    原來是劉德!


    他怎麽會被放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脫罪,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這裏麵肯定有聶誠勝的手筆。


    正想著呢,突然眉心輕蹙了一下,她整個人的臉色也有些細微的變化。


    “父親今天來是公幹嗎?”她不打算繼續和聶誠勝聊下去,直擊要害地想打算把對話盡快結束,好把人送走。


    聶誠勝被她一下子拉迴了話頭有些沒跟上思維,怔了一下,才開口,“哦,不是,今天是來特意感謝一下李營長。”


    “感謝?”聶然挑眉,像是沒聽懂的樣子。


    李宗勇故意搶白,解釋道:“是啊,你父親非說你在這裏給我造成麻煩,我剛還說他太客氣了。”


    他說完還看了聶誠勝一眼。


    聶誠勝知道他這是有意想要瞞著聶聶然,便在旁邊附和著。


    其實,真正不知道內幕的隻有他聶誠勝一個人罷了。


    聶然裝作了然地笑了笑,“那營長沒說我什麽壞話吧?”


    李宗勇連連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誇你呢,誇你訓練的好,人也聰明能幹。”


    聶然似乎真的就相信了,一副很滿意很好糊弄的樣子,“那就好。”


    又說了幾句話,天色真的已經不早了。


    聶誠勝既然見到了聶然,也就沒有再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了,便提出要離開。


    李宗勇看聶然的神情有些怪異,就主動替聶誠勝送下了樓。


    這一路上聶誠勝的臉色都很是難看。


    如果不是葉珍說那些話,他根本就不會跑過來,也劊丟這麽大的人!


    和李宗勇勉強又說了幾句之後,他這才上車離開了預備部隊。


    在車上不久,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聶誠勝拿出來一看,就發現是葉珍打過來的。


    他強壓著心裏的火氣按下了通話鍵,冷冷地說了一個喂。


    隻聽到葉珍在電話那頭迫不及待地就問:“如何?聶然有沒有在部隊裏?”


    聶誠勝聽著她那興衝衝的語氣,臉色鐵青地咬著牙,“以後,這些事不用你來操心。”


    說著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要不是看在那段時間她那麽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他怎麽可能會這麽好說話。


    把手機重新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內。


    車子一路朝著機場疾馳而去。


    而總算是把聶誠勝出了預備部隊的大門以後的李宗勇剛打算要迴休息室,卻看到遠處一輛車疾馳而來。


    “吱——”的一聲,尖銳的緊急刹車。


    在大燈下,李宗勇也看不清對方是誰,就看到車上下來了兩個人,急叢叢的就朝著他的方向跑了過來。


    等他們靠近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在大海裏把聶然給救上來的的那兩個人。


    “你們兩個怎麽來了?”李宗勇皺眉頭,很是不解地問道。


    其中那個男的語氣裏滿是焦急的樣子,說道:“還不是這瘋丫頭,剛醒來聽到我們和你的電話,就趁我們不注意偷了老馮的藥,給自己注射了一記甲基可可堿,還偷了我們的衣服,強製從那邊逃出來,我們追都來不及。”


    “什麽?”李宗勇聽了當下大吃一驚。


    他就覺得聶然不對勁。


    明明下午在去見聶誠勝之前還特意打過電話得知聶然陷入昏睡中。


    結果四個小時以後這丫頭居然就平安無事地出現在了部隊裏,還穿著迷彩服。


    原來是自己給自己打了藥,把別人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還把身上打著的石膏都給拆了。


    真是個瘋丫頭!


    當下他也顧不得什麽了,立刻折了迴去,一路衝上了會議室。


    就看到聶然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臉色卻白的像紙一樣,額頭甚至還有一層細細密密地冷汗冒了出來。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那玩兒亂注射會中毒致死的!”李宗勇站在門口,神情透著一抹焦急地訓斥著道。


    聶然看到他來,嘴角浮出了一抹淡淡地笑,語氣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淡定從容,反而無比的虛弱,“我要不出來,你就完了。”


    說完,整個人就完全堅持不下去了,一歪,就朝地上倒了下去。


    站在門口的李宗勇看到這一幕時,不由得瞠目,大喊了一聲,“聶然!”


    隨後連忙跨步上前將她及時拉住,這才沒有讓她摔在地上。


    但卻見聶然已昏了過去,沒有了反應。


    “快,快馬上送醫院!”他對身後那兩個人命令道。


    那個被稱唿為老馮的男人當下將聶然一把抱起,另外一個則快速下樓將車啟動。


    李宗勇趕緊跟在後麵,並且不斷地打著電話,讓部隊醫院那邊快點準備急救措施。


    三個人步履匆匆地朝著樓下趕去。


    傍晚的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那老馮把聶然放在後車座上,然後上了副駕駛。


    等三個人全部坐穩之後,車子急速倒退,然後掉了個車頭,頭也不迴的朝著預備部隊的大門疾馳而去。


    那群剛拉練迴來的士兵們看到李宗勇的車子猶如一陣風似的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隊伍裏的幾個人看到那車子的速度如此之快,不由得問道:“那是營長的車子吧?”


    “好像是。”旁邊的士兵也跟著他的視線朝著已經衝向夜幕中隻留下一連尾氣的車子、


    “大晚上的開這麽快,是有什麽急事嗎?”


    在眾人好奇不已的時候,其中一個士兵忍不住催促道:“有急事也和咱們沒半毛線關係,趕緊去食堂!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有了他這一句話,當下所有人都迴過神來了。


    可不是,營長的車子開得再快,也和他們沒人和的關係。


    當下,所有人唿啦啦的朝著食堂湧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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