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的手一頓,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人。


    隻見聶然坐在副駕駛上,單手撐著車框邊沿,歪著腦袋衝他微微一笑。


    “沒想到葉小姐還挺幽默的。”他默認聶然隻是開玩笑而已,所以為了緩解氣氛也笑著迴了一句。


    “開玩笑?”聶然嗤地輕笑了一聲,“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在車內的燈光下,那男人看聶然對自己淺笑嫣然的樣子。


    說真的,他怎麽看都覺得的確是在開玩笑啊。


    車內,聶然就坐在副駕駛上,也不說話,就這麽含笑地望著他。


    時間一長,那男人本來還附和地笑容漸漸開始有些勉強了起來。


    “那個,時間不早了,葉小姐,我還是下車把人處理了吧。”車內長時間的沉默讓那男人實在讓人覺得有些壓抑,於是忍不住地就想打破這怪異的氣氛。


    當他打算解開安全帶打算下車去處理九貓的屍體時,就聽到身邊的聶然輕笑地道:“看來,你真的是以為我在開玩笑啊。可是,我真的很認真的在和你說啊。”


    她的話音才落,那人的臉驟然一變。


    整個人的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隻因為,他的腰間被一把刀給抵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尖銳的刀紮在他的皮膚上,隻要稍不留神,或一個用力就極有可能會刺破。


    “怎麽樣,現在還覺得我實在和你開玩笑嗎?”聶然手上稍稍用力了幾分,鋒利的刀就此刺破了皮膚。


    那男人臉色一白,頓時直起了腰。


    “葉……葉小姐……你……你這是在幹什麽,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他不明白自己不過就是開了一趟車而已,怎麽就會變成這樣。


    “哪兒做錯了?”聶然笑了笑,“演技太差就是你最大的錯。”


    那男人眼底閃爍了起來,就連說話時也變得有些小小的結巴,“什……什麽演技?”


    聶然稍稍靠近,在他耳邊道:“二少人我見過。”


    那男人連忙地道:“我……我……我是新來的……才來沒幾天……等迴去了,二少一定會介紹的……”


    “是嗎?”聶然像是很驚訝地問道。


    那男人生怕刀刺到自己,隻能僵坐在那裏,小幅度地一個勁兒點頭,“是……是的……”


    車內沉默了幾秒,就在那男人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時,卻聽到聶然地笑聲響起,“陳叔到底是怎麽想的,他這也太小看我葉苒了吧。”


    提及陳叔,那男人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聶然看到他的動作,不由得嗤嗤地笑了幾聲,然後才繼續對那男人低聲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從沒見過二少的人,二少也從來不會讓我去認識他們。”


    她才說完,嘴角地笑瞬間隱沒,手上那把鋒利的匕首在同一時間也刺入了他的身體內。


    那男人隻發出了一個音節,接著歪頭倒在了駕駛室坐上。


    聶然這迴學乖了,為了防止他隻是痛暈厥過去,又利落地補刀插入了那男人的心髒處。


    在確定那男人沒有了唿吸後,她才鬆開了手。


    然後很快地下了車,繞過車尾打開了車門將人從裏麵拖了出來。


    在脫著那具屍體下車之際,她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朝著車子的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嘴角立即劃過了一抹冷笑。


    隨後,她吃力地拖著那個死人往江邊而去,最終一腳把人從岸上踢了下去。


    “撲通——”一聲,江麵水花四濺開來。


    淩晨的江口沒有一個人,江口的夜風料峭,冷得刺骨。


    聶然站在那裏等了一分鍾,看那人沒有浮起,她才返迴到了駕駛座上,開動了車子快速離開了江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遠處的拐角緩緩地開了出來。


    車內的人按下了手機的通話鍵,在接通之後,便恭敬地迴答道:“她把人推下江口了,應該是真死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就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如何?”書房內,霍啟朗坐在那裏,問著剛掛斷電話的陳叔。


    陳叔手裏握著電話,緊皺著眉頭,片刻後才迴答道:“電話裏的人匯報說,人已經處理了,沒有問題。”


    霍啟朗神色不變地沉聲問道:“確定嗎?”


    陳叔站立在那裏,點了點頭,“確定。”


    坐在書桌外的霍珩在聽到這話後,心頭一鬆,然後對霍啟朗說道:“父親,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就早點休息吧。”


    霍啟朗眉頭輕擰了一下,似乎還在思考什麽。


    他總覺得哪裏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盡管事情從表麵上看一切都非常合理。


    九貓身上的確有傷口可以證明是她放走了那個孩子。


    至於葉苒,她為了彌補自己的失職也很痛快的殺掉了九貓。


    但就是這樣太過的合理和順利,讓他起了疑心。


    若是葉苒真的是被誤會的,那麽當時為什麽不及早的想辦法證明呢?


    而是拖了那麽久的時間,才離開。


    還有那個九貓,神情如此的冷靜,眼裏一點懼意都沒有,完全就不像是因為害怕被查出來,所以才不得不出來自首的樣子。


    為此,他特意讓陳叔再試探一把。


    看看葉苒到底有沒有把人殺掉。


    如果沒有,那麽真正放人的便是葉苒!


    但沒想到結局卻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


    難道真的隻是他多心了嗎?


    “父親,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時間不早了,要注意休息才是。”霍珩見他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裏,又一次地提醒著。


    “葉苒你和她合作了很多年了嗎?”突然間,霍啟朗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霍珩一時間捉摸不清他問這話的用意,隻能點頭,“是的,合作了很多年了。”


    “很多年……”霍啟朗喃喃自語了這麽一句,最終才嗯了一聲,起身離開了書房。


    ……


    另外一邊的郊區道路上,聶然快速地行駛著車輛往市中心的方向返迴。


    幸好此時夜深,一路上都非常的冷清,通行很是順暢。


    白天所需要的兩個小時的車程在半夜隻需要半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達。


    因為九貓是被放在了後車座裏,所以聶然基本上都挑小路通行,避開路麵的監視器,防止被拍到。


    在兜兜轉轉繞過了好幾條街道後,車子這才緩緩地行駛進了一條熟悉的小巷裏,停在了一家店門口。


    聶然下了車,隨手從巷子口的一戶人家門前拿了一頂黑色的運動帽帶在了頭上,接著她看了一眼那個老式的門鎖,熟練的從懷裏拿出了用兩根發夾插入了門鎖中輕輕的一撥弄。


    “哢噠”一聲,門鎖就被打開了。


    她推開門,一股熟悉的腐朽陳舊的味道撲麵而來。


    聶然立刻折返出去,將九貓從車內小心地攙扶進了屋子,安置在了僅有的一個單人的小沙發上。


    然後便大步上了樓。


    漆黑的二樓房間內,就聽到老三子的唿嚕聲打得震天響,聽上去睡得很是舒服。


    聶然跨步走上去,掀開了他的杯子,直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往床下拖。


    那睡得正美的老三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給震醒,還沒等反應過來,黑暗中一把泛著冷冷寒光的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


    老三子嚇得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顫顫巍巍地道:“大……大哥……我……我就是個賣破鞋的……可……可沒什麽錢……你……你要不然換個人吧……”


    “老三子,還記得我嗎?”在黑暗中,聶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老三子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這才緩了過來,“是你啊。”


    比起打劫的,這個老兄勉強還算是安全的。


    至少好歹算起來是個熟人。


    “是我。”聶然亮了身份之後,也不和他廢話,“我有急事需要你幫忙。”


    “幫忙?你又要我幫你什麽啊?”


    他心裏一陣鬱悶。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個人了。


    怎麽每次這人一遇到事情,就要來找自己呢?


    他就不能換個人找嗎?


    “我要你幫忙救個人。”聶然抓著他的後衣領就往樓下去。


    “喂,喂,我這樣不能走路啊……你……你放開我啊……”老三子被迫以倒退的方式跟著她一步步下了樓,好幾次都差點一腳踩空摔個狗吃屎。


    好不容易到了樓下,老三子就以開燈為理由要求她鬆手。


    聶然壓低了帽簷,這才放了手。


    老三子摸黑開了燈。


    屋內馬上就亮了起來。


    昏暗的燈光下,老三子就看到一個女孩子靠在了沙發上。


    “喲,女的啊?難不成是你女朋友?”


    聶然向來都穿黑色衣服,又加上前幾次都是以男生的形象出現在老三子的麵前,所以老三子很自然而然地就作死地打趣。


    “你再廢話一句我可就不客氣了。”聶然舉起手中的刀,冷冷地威脅。


    老三子看到她手中那把匕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走到了那女孩兒的兒麵前檢查了一番。


    “我的天,這是一槍打在了心髒上啊。”老三子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了那胸口的致命傷,不禁低唿了一聲,可隨後又咦了一聲,“但是奇怪的是居然還有唿吸,怎麽會這樣呢?”


    站在一旁的聶然看他遲遲沒有動作,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你囉囉嗦嗦一大推,到底能不能救!”


    老三子一腳被踹在了地上,禁不住哎喲了一聲,捂著屁股就嚷著,“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麽可能救得了,你應該把她送醫院啊。”


    聶然看他頂嘴,當下就要去踹第二腳,“要是能送醫院我還來你這裏幹什麽!”


    老三子這迴學乖了,一個側滾躲開了聶然的那一腳,嘟嘟囔囔地道:“可你送我這兒也沒用啊,我這兒又不是什麽私人小診所。”


    聶然皺著眉,不耐地問:“那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救。”


    “認識的人……”老三子坐在地上想了想,“好像的確認識那麽一個。但是這麽晚了,他不一定會出來。”


    “你馬上打電話告訴他,隻要他出這一次診,我給他十倍價錢。”


    聶然一出口就把老三子給震驚了,“十倍?”


    “對,十倍!”聶然怕他不為自己爭取到那個醫生,又對他說道:“如果他能出診,就連你也可以拿一筆豐厚的中介費。”


    見錢眼開的老三子聽到了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真的嗎?那我試試看。”


    說完就鑽到櫃台裏開始打電話了起來。


    聶然站在那裏,看著老三子對著電話裏的人各種誘哄討好。


    直到十分鍾後,對方才答應了這一請求。


    “他說他馬上開車過來。”老三子很是喜滋滋地掛來電話。


    因為對他來說,來的那個人不是醫生,而是財神!


    隻要那人踏進這扇門,他今晚就可以能賺上一票了!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巷子口有車子引擎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是熄火關門聲。


    聶然知道那人來了。


    鑒於不知道對方的底細,聶然站在了門後,等待著來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於一陣敲門聲響起。


    “篤篤篤——”木質的門被敲響。


    老三子急忙開門迎了上去,“你可總算是來了。”


    “到底是什麽病人讓你那麽急。”那人帶著一個醫藥箱從門外走了進來,穿著黑色的風衣,滿身的風塵仆仆。


    “就是這個。”老三子指著沙發上的九貓,“她被槍打中的心髒,人已經昏迷,但是還有一口氣。”


    那醫生正要打開醫藥箱,聽到他說這話,手上的動作不禁停住了,“打中心髒?那怎麽可能救得活,你這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嘛!”


    “沒打在心髒處。”聶然從門後走了出來,嚇得那醫生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是誰?”那醫生驚訝地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是要告訴你,子彈是打在了偏離心髒幾公分的地方,並沒有正中心髒。”聶然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低著頭,用帽簷遮擋了大半張的臉。


    “偏離幾公分?”那名醫生似乎是為了驗證她說的話,脫掉了九貓的衣服仔細地檢查。


    “怎麽樣,可以救嗎?”聶然站在那裏,看他一直沒有說話,不由得問道。


    那醫生搖了搖頭,“隻是從表麵上我無法斷定,需要馬上做手術!”


    ------題外話------


    蠢夏最近重感冒,加上這個月有點姨媽疼,這酸爽……我知道你們都懂的,所以字數實在是多不出來,大家先不要催啊,等好了之後,我會多寫補償你們的啊,麽麽噠~!


    ps:今天是我家大管家陌陌的生日,so祝陌陌破蛋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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