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站在床頭燈旁,暖色調襯托出背後寂寥空曠的落地窗,夜色下霓虹的光影閃爍著。


    她看著那扇已經關上的房門,一臉的疑惑不解。


    什麽叫他一直欠著自己?


    他欠自己什麽了?


    真是莫名其妙!


    聶然獨自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將自己的那份海鮮炒飯給吃完,然後洗澡休息,等著李叔再來接自己。


    午夜時分,聶然睡得正熟,結果被一陣拍門聲給拍醒。


    “大小姐,大小姐?你還好嗎?我把少爺送迴去了,你怎麽樣,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啊?”


    門外的李叔聲音焦急不安地喊著。


    他本來晚上八點的時候就能到,可是期間少爺一會兒要吃飯一會兒要上廁所,活生生的將時間向後拖延了好幾個小時。


    急得他迴程的路上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差點被交警發現。


    “我沒事,李叔,你快迴房間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迴家。”連續沒有睡安穩覺的聶然這時候隻能哀歎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無奈地撐著精神對著門外著急忙慌的李叔說道。


    “真的嗎?你真的沒事嗎?你如果有事要和我說啊,我送你去醫院。”李叔站在門口說道。


    “放心吧李叔,我真的沒事,我現在就想睡一覺。”聶然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說完後,也不管門外的李叔說了什麽,就再次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洗涮完畢開一開房門,就看到李叔站在房門口,嚇了她一大跳。


    “怎麽樣,沒事吧?”李叔很擔憂地問道。


    他昨晚上一夜都睡不著,索性就蹲在房門口等著,以防出現什麽意外好第一時間給服務員給開門。


    聶然搖了搖頭,“沒事,迴家吧。”


    “好好!迴家!”


    退了房後聶然坐著車曆經了幾個小時後總算是到達了慶城。


    她剛下車正要往家門口走去,結果很巧合的在路上遇到了汪甫!


    “聶然迴來了呀。”


    聶然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禮貌地說了一句,“汪叔叔好。”接著就打算往家門口走去。


    結果在才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的汪甫說道:“汪司銘,既然這次你們兩個都要過年迴家,你怎麽不帶聶然呢,一個女孩子多危險啊。”


    她的腳步一滯,轉頭看向了汪甫……身後的汪司銘。


    “你怎麽迴來了?”聶然皺眉,問道。


    他已經請過一次假了,按理說今年過年是不會迴來的才對!


    “你都能迴來,我為什麽不能迴來?然妹妹。”汪司銘在汪甫麵前還是像第一次見時一模一樣,對著她溫和笑著,可那最後三個字卻說得格外緩慢,帶著別樣的意味。


    聶然挑了挑眉地斜睨了他一眼。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然汪甫卻渾然不覺地走到聶然的身邊說道:“這次我聽汪司銘說那次格鬥課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可真險啊。下次要小心點了。”


    聶然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我會的,謝謝汪叔叔。”


    這時,聶誠勝卻恰好開門走了出來,卻看到汪甫正站在門口,還有汪司銘和自己的女兒。


    “老汪啊,你怎麽在這兒?正好,部隊裏的一些事兒我想和你聊聊。”聶誠勝最近因為部隊演習的事情搞得煩躁的很,也顧不上汪司銘和聶然,拉著汪甫就往屋裏走去。


    “行啊,那汪司銘你自己先迴去吧。”汪甫隨口交代了一句。


    聶然見自己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打算跟在他們身後往屋裏走去。


    “聶叔叔,我能和聶然聊幾句嗎?”就在這時候,汪司銘卻突然開口問道。


    他的話語太過認真和誠懇以至於聶誠勝一愣,然後說道:“哦……哦哦,好啊,你們聊吧。”


    等到聶誠勝和汪甫兩個人一進了門後,汪司銘那張溫和的笑臉卻立刻垮了下來,“為什麽要走?為什麽走之前不和我……”他頓了頓,繼續道:“我們說!”


    他中間一個小小的停頓並沒有讓聶然發覺,她站立在門口,外套是早上離開酒店後新買的,一件黑色的風衣,在陰沉的天色裏她整個人都沉冷了許多。


    “我隻是服從部隊安排而已,還有我走的時候你們在訓練,我怎麽說。”


    “那電話呢?為什麽不打給我!”汪司銘不依不饒地繼續質問著。


    聶然對此隻是譏笑了一聲,“汪司銘,我們的關係有好到需要給對方報備的地步嗎?”


    她的話薄冷得猶如一把極快的匕首將他們之間劃出了一條涇渭分明的河。


    汪司銘神色一窒,咬牙恨恨地道:“就算不和我說,那你寢室裏的那些人呢?你知不知道那幾天她們看到你不見了,很著急!”


    聶然將手塞進了風衣的口袋裏,無謂地聳了聳肩,“我隻是一個正常的調派,又不是死了。”


    誰料汪司銘卻像是點燃導火索的炸藥,瞬間就引爆了,頓時怒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但等到說完以後,他也自知剛才的失態。


    當初聶然躺在海島上毫無知覺的樣子,他到現在還記得,所以一時間就不知為何失了控。


    聶然漸漸擰起了眉。


    她不明白這人為什麽突然發火,頓時轉身往門內走去。


    “你被調派去了哪裏?”身後汪司銘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聶然本來就不是一個心善的人,被這麽一頓莫名的訓斥,語氣自然也變得不太好,冷銳地問道:“和你有關係嗎?”


    汪司銘扭過臉去,默默地道:“……六班那幾個人特意拜托我的。”


    聶然眉頭鬆了鬆,半響才簡單地說了兩個字:“2區。”


    汪司銘迴過頭,驚訝地問道:“你去你爸的部隊?!那你是不是不迴來了?”


    “不知道。”聶然並不告訴他,以防把消息走漏。


    “你從來不做沒結果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汪司銘雖然沒有霍珩這麽能揣測人心,但他有感覺,而且這種感情很強烈。


    “你不打算迴來了,對不對?”他聲音低沉,眉宇也漸漸冷峻了起來。


    聶然不想被他再次破壞自己的計劃,所以用對付聶誠勝的借口對付他,“營長說我傷好了之後再迴去。”


    汪司銘一聽,眼神一亮,“真的?”


    “嗯。”聶然點了點頭。


    得到了肯定答複的汪司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心頭一鬆,眉頭舒展了開來。


    寒冷的溫度,蕭索安靜的小區街道裏,一男一女就這樣站在那裏,男孩子衝著女孩兒溫雅一笑,看上去那麽的溫馨。


    但,那也隻是看上去。


    因為聶然麵色冷淡的毫無暖意。


    她完全鬧不懂汪司銘在發什麽神經,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高興的,就像昨天晚上霍珩一樣,前一秒還賴在床上不肯走,結果下一秒卻又忍著巨大的疼痛從床上爬了起來。


    都說女人的臉六月的天,其實應該是男人吧!


    一個兩個都這麽神經質一樣。


    “你們聊什麽呢,瞧把我兒子高興的,我可從來沒見這小子有這種表情。”汪甫和聶誠勝聊完走出來後,就發現他們兩個站在門口對望著,於是汪甫不由得笑著打趣了一番。


    聶然麵無表情地說:“哦,他說我總算離開預備部隊,以後迴部隊迴家都可以不用帶我這個拖油瓶了。”


    “……”汪司銘錯愕地瞪大眼。


    “……”汪甫的笑僵在了嘴角。


    氣氛瞬間死寂一片。


    忽然,一個輕笑在這安靜的氛圍裏響起,聶然眉眼彎彎地對著汪甫說道:“汪叔叔我開玩笑的。”


    汪甫愣了愣,頓時哈哈哈地笑了起來,連說了三個好字,他對著聶誠勝說道:“老聶你家丫頭不錯,我喜歡!”


    聶誠勝跟著也笑了笑,但聶然看得出聶誠勝笑得很勉強。


    “小子,加油吧!”汪甫走到了汪司銘的身邊,然後拍了拍肩膀,很是意味深長地一笑。


    汪司銘聽到後麵色略有尷尬,和聶誠勝道了別後,兩父子就往自己家裏走去。


    聶然瞧了一眼後轉身往屋裏走去,在和聶誠勝擦肩時,聽到他淡淡的一句,“你還小,有些事不用太急。”


    聶然步子微滯了一下,不用太急?


    不是太急,而是對方你根本看不上吧。


    聶然暗暗冷笑不已,可麵上還是一副乖順的模樣,“當然,我聽爸爸的。”


    接著,她徑直進了屋子,上樓洗了個澡,直接睡覺了。


    接下來的幾天聶誠勝似乎變得更加忙碌,但是葉珍卻在家裏忙進忙出各種的忙碌,她從醫院裏出來以後她好像變得更加的寡言,每天指揮傭人們做完事情後就帶著聶熠進自己的房間。


    就算是麵對麵見麵她也無視聶然,直接走過,倒是骨頭湯蹄髈湯日日不落下,傭人們一到下午三點準時就把湯端到自己麵前。


    聶然看著那一碗碗飄香誘人的肉香味,不用想也知道葉珍肯定是被聶誠勝給訓斥過了,才會如此變了性子。


    在栽了這麽多跟頭後,總算知道和自己耍嘴皮子屬於不自量力。


    所以現在連話都不願意和自己說。


    就這樣每天在吃了睡睡了吃中,年終於來臨了。


    其實她從來沒過過年,就連過年這兩個字也是重生在聶然這具身體裏才知道的。


    憑著聶然幼年時的記憶過年好像就是有好多好吃的,僅此而已。


    但當她真的看到那桌子上滿滿當當的一桌菜的時候,哪裏是好多好吃四個字可以形容的。


    聶熠穿著喜慶的小馬褂在桌子旁邊轉來轉去,而葉珍今天也擦了淡妝,穿著一襲暗紅色的裙子,整個家裏洋溢著過年的氣息。


    聶然沒有他們這麽大張旗鼓,一如平常的穿了一件居家服。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翻著雜誌,等著聶誠勝迴來開飯。


    圍著餐桌轉悠了好幾圈的聶熠忍不住地喊了起來,“爸爸怎麽還沒迴來?我好餓啊!”


    葉珍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喊餓,細心安撫道:“爸爸會晚點迴來,熠熠乖啊,餓了我讓廚房的人給你先盛碗湯墊墊肚子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喝湯,我要吃菜!”在家的聶熠少爺脾氣越發的不知收斂,將頭上的帽子直接摔在了地上,耍起了賴。


    葉珍卻搖頭,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地道:“不行!今天有客人要來,不能提前動筷子。”


    聶熠覺得爸爸對自己冷臉,聶然那個臭丫頭也對自己一直恐嚇威脅,現在自己的親媽也不站在自己這邊,更加委屈了起來,“不嘛不嘛,我餓了,我要吃!我要吃!”


    他越吵越響,聶然坐在客廳都能聽到餐廳裏的叫喊聲以及葉珍無奈的低哄。


    她猛地將雜誌合上,走進廚房去倒了一杯水,在路過餐廳的時候,她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不怕爸爸生氣,你就吃。”


    “……”瞬間,聶熠就收了聲,不敢再大喊大叫了起來。


    葉珍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因為聶然的一句話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禁心裏一驚。


    但很快,更加的驚訝在她心頭掀起。


    她的寶貝兒子什麽時候這麽怕他爸爸了?


    以前她也同樣用過這種方法來威嚇吵鬧不止的聶熠,可聶熠根本不怕,不僅不怕還特別自信的說聶誠勝絕對不會生氣。


    那個曾經從不畏懼聶誠勝的聶熠怎麽才去軍校這麽幾個月,就完全變了樣了?


    難不成是因為在去軍校前,聶誠勝給了他一巴掌,所以導致他心裏出現陰影了?


    這個想法頓時讓她一驚。


    正想著趁此機會和聶熠說幾句話,門口就有了聲響。


    “熠熠,熠熠快來見過你邱叔叔和餘阿姨!”門外的聶誠勝對著餐廳裏的聶熠喊道。


    聶熠已經好久沒有聽到聶誠勝這麽親熱的叫自己了,立刻跳下桌跑了出去,嘴裏還嚷嚷著,“爸爸!”


    隨後一把撲進了聶誠勝的懷裏,也不管身邊有沒有外人。


    聶誠勝笑嗬嗬地抱著聶熠,對著身邊的人說道:“老邱,小餘,這是我兒子,聶熠!”


    然後又對著懷裏的聶熠說道:“聶熠,快叫邱叔叔!”


    “邱……”聶熠剛抬頭想要喊人,結果一看到來人,頓時傻了。


    同樣正笑嗬嗬的誇讚聶熠的那兩位夫婦在看到聶熠那張小臉後,神色也都變了變。


    因為跟著聶誠勝來的人,正是那天在酒店電梯裏和聶熠吵起來的那兩位。


    邱平,餘淑。


    邱平和聶誠勝是老戰友了,兩個人是一個戰壕的兄弟,這次是路過慶城特意來看老朋友的,結果沒想到……


    “這是你兒子?”邱平語氣略有些僵硬地問。


    聶誠勝不太明白他奇怪的神情,點了點頭,“是啊,怎麽了?”


    餘淑到現在還記得那天這個小家夥把邱平氣得差點要吃高血壓的藥,所以兩臉色不是特別的好。


    聶誠勝不懂為什麽這兩位一看到聶熠就這麽表情,為了防止氣氛尷尬,他甩了個眼色給葉珍,讓她趕緊來救場。


    “老聶,你怎麽就知道介紹兒子,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呀。”葉珍很懂眼色地跑了過來,笑著打圓場。


    “哦哦哦,對!瞧我這記性!這是我內人。”


    “你好。”餘淑微笑著打了個招唿。


    可怎麽聊,氣氛就是尷尬,總熱鬧不起來。


    聶誠勝也真是沒了折,正愁著呢,聶然這時候從客廳裏走了出來,“爸爸,客人是不是來了?”


    她恰到好處的出場總算是解決了這冷清的氛圍,他一把拽過聶然,笑著說道:“對了!這是我大女兒,聶然。現在在預備部隊!”


    那話語裏是說不出來的自豪和得意。


    “我認識你!”餘淑一眼就看出了聶然就是在電梯裏訓斥自家弟弟的那位小姑娘。


    當時邱平和自己被氣得不小,還好是這個小姑娘一句話徹底把她弟弟給鎮壓住了。


    那語氣那眼神,真是了不得啊!


    聶誠勝聽到後,訝異了起來,“啊?你們認識?”


    餘淑這下總算是笑了起來,“我認識她,但是她應該不記得我。”


    聶然笑得有些茫然,像是不認識一樣。


    當然,那也隻是像而已。


    她過目不忘的本事可是在前世實打實的學出來的,任何人和事物哪怕隻是一眼,她都能還原認出來。


    “在酒店電梯裏,我們見過一次,你記得嗎?”餘淑見她好像真的對自己沒什麽反應,笑眯眯地提醒著。


    聶然聽到她這句話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連連抱歉地道:“對不起啊,阿姨,我一時間沒認出你。”


    “沒關係,那時候你正在氣頭上,也真是難為你了。”餘淑很是親熱心疼地輕拍了她幾下手背,以表安慰。


    她早前就聽說聶然是聶誠勝的第一個老婆生的,在家裏不怎麽受寵,當時的情況她還能仗義執言的訓斥自己的弟弟,真是難得啊!


    可一旁的聶誠勝卻越來越聽不懂了,“什麽酒店啊,你們怎麽會在酒店認識?”


    餘淑笑著解釋著,“老聶啊,說來巧了,我們來這裏之前去了一趟a市,晚上住酒店的時候正巧在酒店裏遇到了這兩個姐弟,然後發生了點事情。”


    發生了點事情?


    聶誠勝看到聶熠那被嚇白了的臉色,眼底沉了沉。


    不用問也知道發生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他強忍著心頭的怒氣,勉強笑著轉移了話題,“先吃飯吧,我們去吃飯吧,我特意讓廚房做了老邱喜歡吃的菜。”


    葉珍在看到剛才聶誠勝那一刹那的難看臉色後心裏暗自叫糟,但臉上卻越發的熱情了起來,“對對對,走走走,一起吃飯去。”


    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餘淑不斷的給聶然夾菜,就連邱平也難得點頭讚賞了幾句聶然,唯獨聶熠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一旁吃飯。


    聶誠勝看到這番景象隻能坐在旁邊陪著。


    原本他是想把自己的兒子介紹給邱平,為了以後給聶熠鋪路,最後沒想到聶熠的路沒鋪上,倒是把聶然的路給鋪好了。


    整頓飯吃的他憋屈不已。


    直到臨走前,餘淑還在不斷誇獎著,“你家女兒我真是太喜歡了,和我投緣的很。”


    聶誠勝當然也隻能跟著笑。


    終於,等到好不容易邱平和餘淑離開後,他臉上的笑容徹底隱沒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隱隱的火光。


    “到底怎麽迴事?”他語氣裏是掩蓋不住的陰鷙。


    聶然看到站在門口害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的聶熠,她暗自冷笑,這可真是撞自己手裏了。


    她像是為難的樣子,說道:“沒什麽太大的事情。”


    可聶誠勝哪裏是那麽好糊弄的人,立刻斥聲道:“快說!”


    聶然看了眼聶熠,最終說道:“聶熠和邱叔叔在酒店的電梯裏吵過一次。”


    “什麽?!”聶誠勝頓時瞪大了眼睛。


    吵……吵過一次?


    自己的兒子和邱平吵過架?


    怪不得剛才邱平的臉色那麽難看!


    “那時候聶熠可能太困了吧,所以脾氣有點暴躁,畢竟很晚了那時候。”聶然最後看似不忍心地補了一句。


    “為什麽吵?”聶誠勝黑著臉,問道。


    聶然又遲疑地看了眼聶熠。


    聶誠勝見她不說,當下就大吼了一聲,“快說啊!”


    聶然被他這麽吼了一聲,索性一股腦地說了出來,“聶熠在電梯裏訓了李叔一頓,嫌棄他沒錢住酒店,身後的邱叔叔看不過去就說了聶熠幾句,結果聶熠不服,頂嘴了。”


    “然後呢?”


    “我訓了聶熠一頓,說他沒禮貌。”聶然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聶誠勝隻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他怒極反笑地朝著聶熠走去,“長本事了啊,真是長本事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沒和他說話,是他自己……”聶熠看到他如此滲人的笑容,嚇得顫巍巍的解釋,然而還沒等說完,就聽到“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聶熠整個人被打翻在了地上。


    葉珍看到後,急忙撲了過去,“老爺,你別打他呀,他也說不是故意的了……你別生氣了……”


    “給我滾出去跪著,滾出去!”聶誠勝指著外麵下著積雪的院子。


    葉珍還想要繼勸說,“老爺,外麵那麽冷,他才多小……”


    但被聶誠勝一把打斷,“聽不懂我的話嗎?還是要我親自把你拖出去!”


    有了當初的那一巴掌,聶熠這會兒嚇得當場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屋子,他生怕自己不聽話,最後就被直接發配到更艱苦的地方去。


    聶誠勝頭也不迴地上了樓,葉珍看到自己的兒子跪在雪地裏又心疼又心急,可也知道這迴聶熠是錯大發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跑到書房門口也同樣跪在那裏,祈求聶誠勝的原諒。


    好好的一個年最終不歡而散。


    第二天一早,聶然準時起床下樓準備吃早餐的時候,正路過二樓的書房,葉珍還在那裏跪著,那想必聶熠肯定也在外頭跪了一夜了。


    嘖嘖,真是夠狠心的。


    聶然安然地下了樓吃了早飯,剛打算要出門走走時,就聽到跪在那裏已經凍得小臉煞白的聶熠一字一句地咬牙道:“我恨你。”


    “恨我?”聶然停下了腳步,半蹲在他的麵前,譏諷一笑,“和邱叔叔他們吵架的人是你,讓你罰跪的是爸爸,這裏麵有和我一星半點的關聯嗎?”


    聶熠抬頭,眼神兇狠的恨不得能把聶然吃了,“可你向爸爸告狀了!”


    “這樣,我問你如果今天是我和邱叔叔他們吵架,你會替我隱瞞嗎?”聶然反問道。


    “我憑什麽要給你隱瞞!”聶熠恨恨地道。


    他現在恨不得能給這個壞女人一個耳光!


    聶然聳了聳肩,一攤手,“所以啊,我又憑什麽為你隱瞞。”


    她笑著好心地替他蓋了蓋身上厚厚的羽絨服,又笑著鼓勵道:“你加油,可千萬別倒下。”


    最後,轉身往外頭走去。


    ------題外話------


    ok,明天去2區報道了,偶也~


    ps:我說吧,每個人出現都是有用處噠!所以千萬不要小看每個路人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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