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張子明要求開個工作協調會,把硯台山繼續開發的事情說一下。可是馬場沒提,張子明也就沒說。這個時候了,開不開會都知道自己是被撤職了的,自己隻不過是個監督硯台山開發的小頭目。還不如個包工頭風光。


    穀蘭答應張子明的請求,可以繼續在硯台山的項目。具體工作的負責人還是夢妮。


    對夢妮,張子明幾乎見不到麵。也可能是夢妮太年輕了,總喜歡往外跑。


    張子明問穀蘭,夢妮是不是還有別的工作,總是很忙的。


    穀蘭說:“我知道了,子明,你不要擔心,現在有些事情還沒浮出水麵,等水落石出了,你會知道的。”


    這句話好像有什麽大計劃一樣。這是他們公司的事情,張子明也不能多問。


    錢多好辦事。又加上張子明對這件事情很上心,除了在硯台山呆著 ,哪裏也不去。


    沒事的時候,張子明經常去醫院看一下巧玉。


    巧玉的情況好了許多。對一些印象深刻的人和事能慢慢想起來了。


    醫生說,現在還在觀察階段,不能受刺激。


    因為這個原因,公安局的人一直也沒對巧玉進行盤問。


    所以這個案子也一直沒有進展。


    張子明平時一般都在夢妮的辦公室呆著,反正這個女孩也不知幹什麽。平時總是很忙碌的樣子。


    那次正在裏麵跟張子明談論著,外麵的喇叭聲響了,夢妮趕緊走了出去。張子明站起來,看到外麵的紅色法拉利。在古台這樣的縣城,誰會開這樣的車子呢。張子明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是沒有多想。隻是感覺不太正常。


    半年後,硯台山的第一期項目正式完工。也就是說,張子明憋屈了半年。


    不過好的方麵是馬場,肖本路也沒找過張子明的麻煩。


    張子明不知道,現在肖本路和馬場已經不把張子明作為對手了。


    誰都知道,張子明的仕途已經到頭了。把這種人當成對手,隻會降低自己的身份。


    馬場和肖本路之間因為這件事情專門有過一次對話。


    “老板,現在一切都按照你的心思發展啊,可是硯台山開發這件事情,我們要不要阻擋一下?”


    “阻擋什麽,這是張子明自己挖的墳墓,讓他幹吧,現在我們能已經把他踩在腳底下了。”


    所以古台縣對這件事情是不管不問的。


    市裏麵更別說了,尤其是劉丙辰,對張子明私自拜見關仁山這件事情很惱火。


    公開場合沒說什麽,可是項目完工時,張子明想叫市裏領導來一下,出席個儀式,表示祝賀的意思。


    先跟馬場說了,馬場說還是先看看市裏的意思。


    市裏,縣裏都故意捂著硯台山一期工程完工的事情。


    跟市旅遊局的商曉金聯係,想打打廣告,叫人氣起來。可是商曉金不接電話了。


    最叫張子明擔心的是夢妮,她說:“看形勢,這個項目是不賺錢的,我要跟穀總匯報。”


    張子明說:“這需要時間,一個旅遊景點不是股票,一下子就升值,要時間。”


    “可是需要多久呢?”


    張子明承認在這個計劃中,這是沒預料到的。


    關鍵的是,現在古台老百姓中間流傳著謠言:好好的一座山給弄壞了,風水也就壞了,看樣子古台人就該受窮。


    這些話現在字古台論壇的帖子裏很多。


    張子明看過一次,再也不敢看了。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關鍵的是現在沒人支持自己。還妻離子散。真是倒黴透了。


    縣裏麵,市裏麵對硯台山冷處理的態度,把張子明困住了。


    幹起來又怎樣,裝作看不見。


    看不見就不算成績。


    這些現象的原因無非是沒得到關仁山的點頭。


    外麵隻是謠傳,說為這事件事情張子明跟關仁山吵了一架。雖然劉丙辰也單獨跟自己交流過了,可是謠言就是謠言,當時劉丙辰問了好幾遍:“子明,你跟關省長真的交談很愉快?”


    這明顯的是懷疑。關仁山隻是叫秘書孟正寬打電話給市裏麵說硯台山這件事情叫張子明做。其餘的沒多說。


    現在看來還要冒險一下。


    把關仁山弄倒硯台山這邊,參觀一下,硯台山就熱鬧了,就被認可了,自己的仕途可能就會有轉機了。


    這是唯一的希望。必須做。


    先給孟正寬打電話,說明了原因。


    孟正寬的語氣是很熱情的,可是接過卻叫張子明失望:最近關省長很忙,要要到國外考察,這家事情以後再說吧。


    “以後再說”的意思就是關仁山的意思了。


    孟正寬這樣說,一定也是關仁山的意思吧。這步棋可能關仁山早就預料到了,現在自己就是一個過了河的小卒,不能後退,也不能前進了。這樣的命運是悲慘的。


    跟關仁山關係密切的出了孟正寬,就隻有苗若婷了。


    看來這次真的要求一下這個女人了。


    張子明一個人去了趟清泉。他不想叫別人人認出自己,所以到了晚上才給苗若婷打電話。


    苗若婷接到張子明的電話,當然吃驚。


    不過這是個聰明的女人,她馬上明白平日裏對自己不理睬的張子明現在來電話一定是來求自己的。


    張子明約她的地方是清泉剛開業不久的一個酒店。人不多,地處偏僻,這兩點很好。


    苗若婷開著一輛藍色的現代,走到張子明說的房間。


    張子明早就點好了茶點。


    苗若婷看都沒看,把一個褐色的皮包往椅子上一掛,坐了下來,說:“老領導,找我是不是有事情?”


    “對。”


    “人都有求人的時候,不過,老領導你會有什麽事情呢?”


    張子明見苗若婷這麽痛快,也直接了當,說了說是請關仁山來硯台山走一走的事情。


    苗若婷笑了。她說:“你當我是誰,這可是關省長自己的事情,我怎麽能幹擾領導的生活?”


    “我這是請你幫個忙,希望你能答應。”


    苗若婷把眼睛看到了窗外。


    張子明說:“以前我們在一起可能有些工作的誤會,你不要放在心上。”


    苗若婷的嘴唇一定是剛塗過口紅的,她上下嘴唇宛如兩片豔麗的花瓣,一張一合,“你這話說的,你是領導,就算錯了我是我的不是啊,當時你在清泉,威信很高啊,還有李可,那次把我抓起來,我可真是害怕,還懷疑我殺人,我是個女人啊,他李可憑什麽抓我,你說說看,老領導,李可是不是太衝動了?”


    這是在報複了。張子明聽著,看著她,希望她快點說完。


    “那是他們公安局的事情。最後你不是也放出來了嗎。”


    “都以為我好欺負,多虧我是清白的。”


    說完,苗若婷看了看張子明的點的茶點,說:“謝謝老領導的盛情款待,可是我無能為力了。”


    “你要走了?”


    張子明跟著站了起來。


    “不用你送了,謝謝老領導。”


    張子明做出了一個粗魯的舉動。他站在門邊的,一下子把苗若婷摟住了,苗若婷掙紮幾下卻沒反抗。親了幾下,張子明把她放開了,“你必須幫我這個忙。”


    “啪!”苗若婷甩了張子明一耳光,開門走了。


    張子明羞愧交加,摸著自己的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打我了。


    可是氣人的是,事情並沒有辦成。


    早知這樣就不放開了,直接在這裏把她那個算了。我就不信他還找人告我。


    反正豁出去了。這樣不行,就隻能自己去一趟關仁山的家。


    想了一個晚上,張子明決定去關仁山的家了。


    既然關仁山拒絕,把就不打電話了。直接去闖一下他的家。


    到了省委家屬院門前,張子明想要混過去,可是被站崗的武警戰士攔住了。


    這迴,張子明真的絕望了。


    夜色初上,空氣中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可是張子明就像無頭的蒼蠅,在小區門口的前麵走來走去。差點撞在了一輛紅色的轎車上。


    車子“嘎吱”一聲停住,裏麵一個胖子探出腦袋罵道:“找死啊,不想活滾遠點,別撞我的車。”


    “是你啊,沒事吧?”從車裏麵又傳出一個動聽的聲音。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張子明本來打算吃點虧,挨句罵算了。


    可是聽到這句,菜仔細看著,開車的是關仁山的公子關浩軒,那個關心自己的是關浩軒的妻子,陳可可。


    張子明忙笑著,說:“原來是你們啊,我沒事,沒事。”


    關浩軒叼著煙,對張子明不搭理。陳可可說:“張書記,你這是幹什麽呢?”


    張子明說:“也是巧合,我想去見一下關省長,可是門衛不讓進去,我正著急呢。”


    “這有什麽,上車吧,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們剛定了蛋糕,正準備過去呢。”


    原來今天是關仁山的生日。


    張子明想著要不要買點禮物,可是看到關浩軒不耐煩的樣子,又怕失去了機會,便拉開車門,上了車。


    關浩軒說:“可可我告訴你啊,往後沒有我爸爸事先的批準一般人是不見的,這次的事情,你跟爸爸說吧。”


    “什麽大不了,我說就我說。”


    張子明坐在後麵,說:“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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