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誌忠又發言了:“劉書記說到我們班子團結問題,那我就匯報一下,我是班長,我是最了解的,我們的班子總體不錯 ,前幾天雖然我跟肖本路同誌拍過桌子,可是這也不影響團結,要是每次開會都嘻嘻哈哈一團和氣,那才是著要出問題呢,有什麽話說出來,辯論一下,我覺得這沒什麽,相反,我感覺是件好事。”


    想不到惠誌忠直接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了,你肖本路一定是個劉丙辰告我的狀了,那我就來個海底撈月,把這件事情擺出來,叫每個人聽一聽,我惠誌忠不是不叫人說話的人,就算是你跟我爭吵,我還是說你不錯。


    “是啊,誌忠說的沒錯,有問題可以爭論,這是好事情,不能嘻嘻哈哈一團和氣。”


    劉丙辰說著,朝著坐在一角的肖本路瞥了一眼。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也就是又幾秒鍾時間 ,可是肖本路卻發現了,這分明是個暗示,你不是找我說,惠誌忠不好相處嗎,現在問題出來了,是你跟人家拍桌子,人家也沒把你怎麽樣啊?


    情理在惠誌忠一邊,你叫我怎麽幫你說話?


    肖本路說話了:“劉書記,我可不可以發個言?”


    劉丙辰看了一眼,說:“本路我在跟誌忠交流問題,你發什麽言?誌忠是班長,批評你是對的,就算想不通也要執行,你怎麽可以跟誌忠拍桌子呢?”


    這就話,劉丙辰說的很在情理。


    惠誌忠說:“劉書記,你放心吧,我們班子一定會團結的,我跟本路之間隻是工作上可能有點衝突,可這是不可避免的。”


    劉丙辰的樣子很高興,說:“這才像話,這樣我就放心了。”


    劉丙辰的水平很高。打是疼罵是愛。雖然他對肖本路提出了批評,可是惠誌忠現在古台的一把手,他雖然是市委書記,可是在眾人麵前還是要表現的公平公正。這樣手下人才能信服自己。


    既然批評過了,等於堵住了惠誌忠的嘴。讓肖本路退出常委這件事,就不要談了。


    接下來,劉丙辰又詢問了自來水公司總經理跳樓的事情。


    常務副縣長馬場做了匯報。


    聽完後,劉丙辰麵色凝重,說:“這種事情無論怎樣的處理,都是不好的,往後一定要加強幹部學習,加強監督,防止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


    本來,張子明以為,這是件大事情,聽劉丙辰的語氣,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這樣的話,最高興的應該是馬場,沒有挨什麽處分。真是便宜他了。


    張子明對硯台山開發的事情做了簡單介紹,說到了明天的剪彩儀式,請劉丙辰參加一下。


    劉丙辰說:“這個事情,我知道了,這次一凱跟來,專門參加這件事的,我要轉的地方太多,就不參加了。”


    張子明看不透劉丙辰的態度,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他單獨聊幾句,對那晚的事情表示一下歉意,可是劉丙辰似乎故意躲著張子明。


    張子明感覺到了,可是又能怎樣呢?


    給劉丙辰送別時,古台的班子成員全到齊了。


    惠誌忠排在最前頭,然後是張子明。劉丙辰跟惠誌忠握了握手,說:“誌忠古台有你在我放心。”


    到了張子明,劉丙辰卻隻是點頭,嘴裏含含糊糊說著:“好好。”就這幾個字。


    張子明盡量控製著自己。


    肖本路排在倒數第二,劉丙辰卻跟他談了好幾句,句句都傳到了張子明的耳朵裏:“本路,好好配合誌忠的工作啊,古台是你的根據地,有你在我放心。”


    當晚,古台領導又給留下參加剪彩儀式的杜一凱舉行了歡迎宴會。


    杜一凱主管文教和城建的,這也很合適參加剪彩儀式。


    張子明個杜一凱之間一直存在芥蒂。惠誌忠並不知情。


    原先杜一凱在清泉當書記的時候,惠誌忠才是縣長,按照資曆杜一凱也是前輩了。所以,惠誌忠對杜一凱還是很尊重的。


    宴會的地點在招待所餐廳。


    這也是惠誌忠定下的規矩,不管是誰來,就在招待所。


    杜一凱也就四十多點,兩鬢的頭發都白了,卻沒有染。這樣倒顯得穩重成熟。


    除了政協主席請假。肖本路,馬場,組織部長羅小文,宣傳部長,以及三個副書記都來了。


    一桌子都是男的,這宴會就有點無趣。雖然劉紅是辦公室主任,可是不是常委,隻是在一邊負責照顧工作。


    氣氛不活躍怎麽行?惠誌忠雖然死板,可是對接待方麵還是知道的,就對張子明說:“子明,要不叫劉紅過來給杜市長倒個酒。”


    張子明知道惠誌忠的意思。憑劉紅的長相,不配過來敬酒倒酒的。招待所裏倒是有幾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可是呆板的很。張子明就把劉紅叫了過來,說:“劉紅,你就過來陪著喝一杯。”


    劉紅腦子比較活 ,忙說:“我這長相,害怕杜市長吃不進去了。”


    杜一凱笑道:“怕什麽,都是在一起的同事,過來喝杯吧。”


    劉紅的笑聲也很粗糙,說:“不必了,這樣吧,我來聯係一下,看看文化局的恬靜有沒有空,讓她過來給各位領導倒酒吧。”


    馬場說:“好好,你快點,要不然這酒就太沒味道了。”


    恬靜給張子明的印象很深。人長得好看,可是很冷。


    這次也是一樣,來了之後,竟然沒有坐下,站在一邊給他們倒酒。


    張子明感覺過意不去 ,就說:“你坐吧,不用一直站著。”


    恬靜似乎沒聽見張子明的話,還是站在一邊。


    她的頭發好像更長了,張子明忽然想起“待我長發及腰”,那句話來,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心說,長發也要看人的,要是劉紅留著這樣的長發,別人一定會當成神經病的。


    想到這裏,張子明就笑了一聲。


    惠誌忠就問:“子明笑什麽?是不是要給杜市長來一個?”


    杜一凱也知道,張子明對自己有成見,可是場麵的事要是要場麵一下,就笑道:“子明,聽說你這次給古台引進的這個開發項目是個大手筆啊,牛市長很看重啊。”


    張子明說:“牛市長看重,杜市長拿到不看重嗎?”


    “哈哈哈,我當然看重了,要不怎麽會來參加這個剪彩活動呢。”


    張子明不想點破什麽,就端起酒杯說:“剛才我們的惠書記叫我跟杜市長來一個,那我就來一個吧。”


    杜一凱忙擺手,“子明,誌忠不是這個意思,是叫你來一個段子輕鬆下。”


    “是這樣吧?”張子明看著惠誌忠。


    惠誌忠笑道:“先段子,再喝酒。”


    張子明就想起了於曼珂原先跟自己說過的一個,“有個小學生做家庭作業,遇到一個填空,就問她的爸爸,日夜操(),後見麵該填什麽字?他的爸爸不會做,不過卻知道,就說,這還不簡單,日夜操老婆啊。小學生就填上了老婆兩個字。第二天小學生跟他的爸爸說,老師說隻能填一個字。這個爸爸說,那個字我也不會寫,不過你媽媽身上長著,你就找你媽媽,照著那個東西的樣子畫下來吧。”


    “確實好笑,不過這個爸爸還是沒填對啊。”杜一凱說著,先把酒杯端了起來,跟張子明碰了一下,一口幹了。


    看到杜一凱幹了。便都端起酒杯,說,幹了,幹了。


    張子明便說:“你看著古台的風俗就是很特別啊,清泉那邊說喝酒就來一個,文殊市裏叫走一個。隻有這古台好,叫幹了,幹什麽呢?搶答題啊。”


    羅小文便笑道:“縣長的意思就是幹老婆了?”


    張子明說:“怎麽會呢,我是說咱們古台好,就是喝酒也不忘幹工作的。”


    “是我下流了。”羅小文端起來,自己罰了一個。


    恬靜便又給他們倒著酒。


    到了張子明這邊,張子明隻覺得她的長發碰著自己的衣服,卻感覺不到。便說:“你也給我們來個好笑的怎麽樣?”


    馬場便鼓起掌來,說:“縣長的這個提議好。”


    恬靜落落大方,把酒瓶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輕聲道:“我不會好笑的,各位大哥要是喜歡,我就背一首古詩詞,誰要是知道,我就跟他和一個交杯酒,怎樣?”


    “這個科目高雅啊。”杜一凱說:“那你就開始吧。”


    恬靜站在一邊,往後一甩頭發,說:“東風吹碧草,年華換,行客老滄洲……算天長地久,有時有盡,奈何綿綿,此恨無休……”


    她背完了,雙手交叉,放在前麵,看著張子明他們。惠誌忠說:“杜市長你先來。”


    杜一凱卻說:“不知道,我知道一鋤禾就日當午,哪知道什麽天長地久?”


    惠誌忠說:“我是文科畢業的,可是好想沒讀過這首詞。子明你呢?”


    張子明說:“這個好像是秦觀的一首風流子吧?”


    恬靜點頭,說:“對了,就是風流子。”


    肖本路也是一頭霧水,他說:“風流子好啊,那人誰不喜歡風流。”


    恬靜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舉到張子明跟前,淡淡說道:“來吧。”


    張子明看看惠誌忠又看看杜一凱,說:“你們沒意見吧?”


    杜一凱笑道:“子明你來,你來。”


    張子明便也舉了起來,和她的手臂交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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