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惠誌忠要開常委會,就開一下吧。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張子明也知道了,惠誌忠雖然是商量的語氣,可這是他的習慣。意思就是必須開這個常委會。


    張子明說:“惠書記,我同意召開,可是會上也不能之處夢妮的失蹤與肖本路有關,畢竟證據沒有,如果直接說出了,夢妮說不準會有生命危險。”


    “好,到時候,我們隻是看看這個肖本路有什麽反應,他這麽做,一定是逼急了。”


    這麽晚了還要召開常委會。這在古台的曆史上好像沒有。


    除了張子明和惠誌忠幾個常委,都不知道這次開會的內容。這樣,就顯得更加神秘了。


    惠誌忠對一邊的辦公室主任曆明說:“你看看人都到齊了嗎?”


    曆明說:“都到齊了,惠書記。”


    “好,現在我們開會。你出去吧。”曆明現在還不是常委,每次的常委會都是曆明統計人數。


    曆明把會議室的門帶了上來。


    惠誌忠說:“今天這麽晚了,我們來開這個會,在座的可能都覺得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確實這樣,這件事情就是硯台山開發商的一名工作人員,名字叫夢妮的,失蹤了,到現在還沒動靜。”


    惠誌忠的話剛說完,有幾個人本來做的直直的,都鬆了下來。張子明看到肖本路一直看著他前麵的水杯,也沒什麽發應。


    惠誌忠又說:“為什麽說這件事情很重要的,這是牽扯到我縣投資環境的問題。投資環境不安全,往後還有誰趕來我縣發展?所以這件事情很重要,與在座的都有關聯。”


    惠誌忠的這幾句口氣很強烈。其實給人的感覺很空洞的。


    這一點張子明早就預料到了。夢妮失蹤於肖本路隻見很可能有關聯,可是這中間少了一座橋。


    所以,現在講這些,肖本路的心裏說不準暗自高興。


    他就是要看看惠誌忠和我張子明發火的樣子。


    惠誌忠滔滔不絕講了個把小時。


    可是肖本路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出奇的安靜,一句話沒講。


    開完會後 ,是淩晨四點多了。


    很累,可是卻睡不著。


    張子明到了招待所,開了門,看見地下有一個白色塑料袋。張子明沒在意什麽。一低頭看見塑料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便彎下腰撿了起來。


    塑料袋裏麵是一張照片。照片好像是在意見屋子裏拍攝的,光線有些暗,可是張子明卻認出了,照片上的女孩是楚楚。


    楚楚光著身子,跪在了地上,身上滿是傷痕。


    張子明拿照片的手顫抖起來。


    這是誰幹的?什麽意思?


    張子明不想把事情鬧大。夢妮失蹤了,現在又出現了這張詭異的照片,說明有人是在警告我張子明什麽吧?


    如果再不聽他們的,夢妮的下場就跟這個楚楚一樣悲慘?


    張子明反複看了看照片之後,撕碎了。扔到了馬桶裏讓水衝走了。


    現在自己很被動了。


    有人在牽著自己的鼻子走路。如果說,夢妮的失蹤與肖本路之間有關聯,是自己的猜測,那麽這張照片的出現就確定了夢妮的失蹤一定於肖本路有關聯。


    當初 ,楚楚是肖本路送給自己的見麵禮,現在楚楚被慘打的照片出現了,就是肖本路在威脅自己,可是是又怎麽樣?肖本路把自己看的很清楚了。


    自己不敢再把楚楚的事情說出去。


    現在,張子明後悔了。那晚肖本路給自己打電話,不該拒絕。要不然夢妮就不會出問題了。


    看來,肖本路是在跟自己談條件。


    那就等等吧。


    張子明出了招待所的門,來到了外麵的院子裏。


    穀蘭沒有迴市裏,也住在招待所,也早就起床了,由奇正陪著,在散步。


    張子明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唿,說:“穀大姐早啊。”


    說完,張子明的臉上卻火辣辣的。總是感覺對不起穀蘭。當初叫她來投資,可是現在卻出了這麽的事情。


    穀蘭隨和的說:“子明也很早啊。”


    張子明說:“昨晚開了一晚上的會,惠書記發脾氣了,夢妮失蹤這件事情,我們心裏都很難過啊。”


    穀蘭說:“不要擔心,子明,硯台山的項目我們會繼續開發的。”


    張子明說:“我說的是夢妮,到現在還沒動靜。”


    穀蘭說:“小奇,那個事情,你跟子明說了吧。”


    奇正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交給張子明說:“這是昨晚上在董事長得房間發現的。”


    照片上的人是夢妮。她很安靜的坐在 一間屋子裏。看不出什麽來。


    “這就怪了。”張子明問:“昨天幾點鍾?”


    具體時間不清楚,不過要是肯查的話,一定可以查出來,叫公安局的人調一下監控就可以。


    那就跟不可以了,一調查的話,也會發現那個人往自己所住的房間塞了照片。


    張子明一下子沉默了。


    奇正說:“這張照片至少說明夢妮沒事,可是這個人也很奇怪啊,不要錢,不劫色,這是要幹什麽?”


    張子明心裏最清楚。


    他把照片交還給奇正,說:“我有責任啊,你要好好保護穀大姐的安全。”


    奇正也是穀蘭在美國的保鏢,原先是陸戰隊隊員。是美籍華人。


    光是保鏢費用就一一筆不小的數字。


    穀蘭說:“子明,你不要感覺什麽,專心做別的事情吧,有機會我叫奇正查一下,說不準能把夢妮救出來。”


    張子明一笑。心裏卻說,這裏不是外國,奇正又不熟悉情況,怎麽能救得出來?


    張子明現在很盼著肖本路給自己打個電話的。可是沒有動靜。


    上班後,張子明打電話給公安局長秦城,問事情進展如何。


    秦城說:“我正要給縣長說呢,通過技術手段分析,我們查看了夢妮的手機信息,當晚夢妮是接到了一個名字叫楚楚的女孩發的信息,信息的內容是,公主,出來吧。”


    又是楚楚,看來對方把自己看透了,是早就設好的一個圈套。


    “這個短信是什麽意思?”


    “我們猜測這可能是夢妮喜歡玩的一款遊戲,楚楚可能也喜歡玩,這是在遊戲裏的稱謂。”


    “還有什麽結果嗎?”


    “有的話我會盡快跟縣長匯報。”


    “好,我知道了。”


    張子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來,要給肖本路打電話。


    公安局這邊已經知道了楚楚,奇正也收到了照片。他們再查下去,自己跟楚楚的事情就會曝光的。


    這也是張子明沉不住氣的原因。當初來這裏時,二叔曾勸說自己就不要多事,現在是不是多事了?不該管這麽多的,那是惠誌忠和肖本路的事情,現在可好了,自己也牽扯進來了。


    電話通了。肖本路說:“哈哈,張縣長有事嗎?”


    張子明也笑了幾聲,說:“老肖,現在有空嗎?”


    “縣長有什麽事情啊?”


    “事情沒有,就是想找肖主任喝幾杯。”


    “好啊,既然縣長想喝幾杯,那就來吧,老地方,青澀年華。”


    青澀年華已經被拆得不成樣子。


    外麵看不出什麽,裏麵堆滿了垃圾。


    肖本路迎了出來,說:“縣長很準時啊。”


    張子明也滿臉堆笑,說:“老肖,你太客氣了。”


    到了下麵的大廳,一個人也沒有。


    在一張桌子前坐下了,他的兒子肖飛揚過來了。肖本路說:“你這個不爭氣的家夥,盡幹一些違法的事情,要不然張縣長怎麽會生氣,怎麽會把這裏拆了?”


    肖飛揚木木站著,一句話不說。張子明馬上知道了,肖本路的話的意思是張子明不該把這裏給拆了。


    這是肖本路提的一個條件罷了。


    張子明說:“老肖,不能這樣責罵孩子,孩子就是孩子,不懂事沒什麽,這也是自己創業的是不是?是有誌青年啊,想開就開,別聽你爸爸的。”


    “還不快滾一邊去,這裏怎麽能請縣長吃飯?等重新營業了再請縣長吃飯。”


    這個條件張子明答應了。可是夢妮的事情,肖本路沒有提。張子明知道其實也不用提,看看結果再說吧。


    麵子是互相給的。


    肖飛揚剛走,想不到楊曉慧走了進來。


    張子明吃驚的看著她。


    第一個念頭是楊曉慧果然和肖本路的關係非同一般。


    楊曉慧對張子明點頭微笑,說:“縣長好。”


    張子明便也點頭說:“曉慧好,曉慧好。”


    肖本路說:“都是自己人,過來坐吧。”


    看來肖本路的條件很高啊。當初把楊曉慧從財政局弄到計生委當副主任,完全是惠誌忠的安排,自己沒有反對。看來這是最大的難題。


    張子明看門見山,說:“曉慧,一些事情我做不了主啊,你的事情是惠誌忠安排的,沒意見吧?”


    楊曉慧雖然徐娘半老,可是很會打扮自己,她淡紅的嘴唇動了一下,說:“我一個女人在哪裏幹不是幹呢?可是我就受不下這口氣,我在財政局的工作沒犯什麽錯誤,為什麽平白無故的把我弄走,一說就是組織需要,這關組織什麽事啊?”


    說完楊曉慧哽咽起來,樣子很是叫人可憐。


    “曉慧,別這樣。”肖本路語氣溫存,說:“讓張縣長給你做主啊,張縣長到年底就轉正了,到時候說話才有分量。”


    這一句話的言外之意,張子明當然清楚了。可是他真懷疑這個肖本路是不是腦子有病。就算他能量在大,能跟黨委的決策對著幹嗎?可是,難說啊,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句話是至理名言。


    張子明就裝糊塗了,說:“曉慧你的事情,肖主任也知道,我也知道,可是現在你剛到那邊不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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